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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也和他性子有关,心无旁骛,专精其一,将某件事做到了极致,才是最好的选择。
叶景每日只是读书,即便是大年三十,也是拿着一本书啃读,至于叶家过年,实在是乏善可陈,老太爷规矩多,叶春秋这个庶子,反而可以偷闲。
再过几日就要动身到杭州赶考,所以叶景这几日都在收拾东西,他是个很细致的人,或许是曾经当爹又当妈的缘故,因而性子总是不温不火。
过了几日,叶景和叶春秋终于启程,老太爷和三叔清早便来相送,这一对父子而今已成了叶家阖族的希望。
老太公拉着叶景,少不了絮絮叨叨:“到了杭州,记着去拜谒三叔公。”
叶景点了点头。
三叔公,叶春秋是晓得的,说是叔公,其实和河西叶家只算是远亲,不过因为是同族,叶春秋这一支在河西,而杭州叶家似乎在杭州也算枝繁叶茂,有时老太公也会拿三叔公的几个儿子来激励子弟,说是看看人家的子弟如何争气云云。
叶景一一应了,接着便带着叶春秋启程。
一路无话,只是到了宁波的时候,孙琦与叶景相见,都不禁唏嘘不已,叶春秋没有打扰他们相认,乖乖的到另一个房间去闲坐,屁股还没坐热,曼玉就探头探脑的道:“老爷来了啊?我瞧着挺面善,可是他和孙东家在哭哩,公子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叶春秋斩钉截铁,曼玉什么都好,就是太八卦了,整个医馆几十号人,才几个月功夫,每一个人底细都被她摸清了,连哪个学徒从前家里为什么要卖了他,她都如数家珍,比如那个叫小虎的,他家是因为发生了旱灾,旱灾知道不知道,地都开裂了,家里逃荒到一半实在养不活了,五十文钱便插标卖给了人牙子,还有影儿,她最可怜了,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家里的地也被叔伯们夺了,带着弟弟离了家,和弟弟失散,稀里糊涂就被人抱了去。
曼玉这时候反而露出几分女儿家之态,她期期艾艾的道:“公子你要去赶考了,嗯,姐姐做了一个荷包,让你带着。”
说罢,拿出一个针织的荷包来,针线功夫居然出奇的好,上头绣着金丝的福字,叶春秋接过荷包,能感受到曼玉手心的余温,这丫头很奇怪,今日怎么古古怪怪的,帮姐姐送个荷包而已,至于如此吗?
“嗯,很好,我收了。”叶春秋将荷包收起来:“替我谢谢你姐姐。”
“其实”曼玉嘴里嚅嗫了几句,难以启齿的样子:“我也做了个荷包。”
“啊,这好极了,有两个荷包带在身上,有备无患。”
可是等到曼玉拿出自己的荷包的时候,一切都了然了,我去,自己不太确认这是不是荷包,形状怪怪的,也罢,权且当它是吧,心中有荷包,则处处是荷包。
曼玉很不好意思,跟自己姐姐针织的荷包相比,简直就是珠玉和粪土的区别啊。她忙道:“噢,要上晚课了,我要教她们认字,公子再见。”
叶春秋反而觉得在宁波住得最自在,这几日少不得要去拜谒一下学正,听那杨学正勉力几句,接着又和陈蓉这些生员厮混一起,陈蓉和几个生员已经包下了一艘船,直接去杭州,他们自然很乐意捎上叶春秋父子,叶春秋要付船费,陈蓉却是不肯,叶春秋倒是不吝啬这点钱,非要付了不可。
现在的自己,已经算薄有家资了,前几日,舅父便从账上支了一百两银子给自己,叶春秋在医馆账上的收益,大抵也有数百两,本来叶春秋是不想动用的,毕竟这些钱还要留着将来还上赊欠的债款,将来医馆少不得还要扩大规模,需要更多的投入,不过想到要出远门,也就收了下来。
一点船资,自然不能省,人情归人情,没有必要占这点便宜。
等到正月二十这一日,叶春秋领着叶景到了码头,与陈蓉十几个生员集合,众人纷纷来向叶景见礼,等登船之后,便是传统的娱乐项目了,叶景和几个老秀才在船头说话闲聊,叶春秋则是和陈蓉几个年轻的在船尾吹牛打屁。
一路的湖光山色,都随着水流而渐渐远去,船上的生活枯燥乏味,再加上近来赶考的多,江南人大多更愿意坐船出行,所以这船停停走走,唯一的娱乐,也不过是陈蓉取出带来的一些酒,一伙人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里,在船尾生了一个小火炉子,喝点温酒暖胃。
人一旦吃了酒,尤其是一群秀才,会发生什么几乎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夜空下,河水粼粼,便见黑乎乎的身影叉手矗立在船尾:“哇哈哈,我诗兴大发。”
叶春秋已经睡眼惺忪了,心里不禁痛骂:“逗比。”
第一百四十三章 :救命恩人()
船到了杭州,就不得不告辞了,许多人在杭州都有亲友,所以不得不各自拜望,大家约定了日子和地点团聚,便各自散去。
叶春秋背着包袱,跟着叶景动身。
老太爷曾叮嘱叶景父子去三叔公那儿拜访,亲戚之间若是不走动,难免会有生疏。他年纪大了,总会回忆起从前去杭州在三叔公家的事,从前二叔也经常往杭州跑,多半也是住在三叔公家的。
叶景从前来过杭州叶家几次,所以熟门熟路,这时代的城市变化并不大,十年前这里是如此,十年后大抵也差不多。
叶春秋如小跟屁虫一样尾随在叶景身后,看着沿途的街景,与那宁波相比,杭州少了宁波的市侩,在繁华之中,又多了几分别样的气质,耳边听着吴中的软语,好似是化不开的棉花糖一样,有些腻腻的。街道要干净许多,尤其是读书人,更是数不胜数,沿途的酒旗不似宁波酒楼那样非要伸出来,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家卖酒一样,反而招牌大多都不显眼,门脸处却没有刻意的修饰,却连这开门做生意的,似乎都带着某种不同的韵味。
走在半途,叶景买了个糖葫芦,塞给叶春秋:“春秋,吃。”
叶春秋拿着糖葫芦,嗯,快十三岁了,好像自己还算是个半大的孩子,虽然这时代已经差不多要娶妻了,不过理应爱吃糖葫芦才是,于是放一颗葫芦入嘴,居然出奇的津甜。
走了半柱香功夫,终于在城郊的一处庄子停下,这庄子不小,又靠着城郊,外头仪门三重,上书积善人家四字,再往里走,便是门房,叶景看着这庄子颇有些感慨,对叶春秋道:“为父亲有十七八年没有来过,差一点都不认得路了,待会儿你见了三叔公还有诸位叔伯,记得乖一些,知道了吗?”
叶春秋一脸纯真的样子道:“爹,我一向很乖的。”
叶景颌首道:“你大父是很看重这家亲的,当初啊,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他来杭州赶考,在天井附近想要打水,跌入井中,是你三叔公将他救了上来,三叔公既是你大父的兄弟,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叶春秋不知为何,自己的爹突然在这里说这样的话,他可不只是个单纯的少年,总觉得别有什么深意。
等叶景上前,敲了门,有门子开门,叶景报了家门,那门子笑了笑道:“噢,原来是河西来的叶老爷,进来吧。”
让叶春秋父子进去,那门子却没有去通报,反是叫了另一个人来,那人点点头,领着叶景父子去安顿,这里占地很大,屋宇连绵,俱都是青砖红瓦,再加上又坐落在杭州的城郊处,显得很是气派,便连这里的仆役,也都是统一的藏青服色,和河西叶家的长工不同。
他们将叶景父子安顿在一处客房,里头还算干净别致,叶春秋却有点起疑,因为这儿不是后宅啊,按理来说,自己也算是他们的亲戚,理应要入住后宅的。当然可能人家有所忌讳,可既然来拜访,礼节上难道不该是先见个面,大家寒暄几句,然后再行安顿吗?怎么那门子自行就把自己领到这儿来了。
倒是叶景还算平静,自顾自的去外头煮水,让叶春秋将鞋子脱了,清爽一些歇一歇。
叶春秋心里大致猜测出点什么,却是故意道:“爹,怎么看不到三叔公。”
“你三叔公年纪大,哪里能说见就见。”叶景将煮开的水用瓠子舀出来,一面笑呵呵的道。
叶春秋步步紧逼:“可是就算三叔公不便见客,这里的族叔族伯总该来见一见吧。我们不去拜见,岂不是坏了规矩,爹不是时常教导春秋,要知书达理吗?”
叶景躲开叶春秋的目光:“嗯,他们兴许忙吧,总之我们先安顿,来了这里,就和自己家一样,叔伯们都很好的。”
很好才见鬼了。
叶春秋明显感觉到叶景的异样,便也不多问,既来之则安之,自己是来考举人的,考试才最重要。
不过乡试虽然是在开春举行,却需要考官确定好考期,现在还得等着贡院那儿放出消息来,所以暂时也不必急。
叶春秋有些乏了,便索性和衣睡下,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迟了,外头昏昏暗暗的,叶景这时候却是端着饭菜进来,笑呵呵的道:“春秋,饿了吧,吃饭了。”
叶春秋趿鞋起身,伸了个懒腰,更加奇怪:“亲戚来了,他们便让我们自顾吃饭吗?爹,我读了这么多书,没见过这样的啊。”
“啊,他们比较忙的,你族伯现在也要考举人,还有,你族叔要忙外头的生意。你三叔公是举子出身,当初还做过己任县里的主簿呢,只是后来觉得没什么意思,便索性回杭州来寓居,春秋啊,你快洗手。”
叶景的解释十分牵强。
不过叶春秋不接受也得接受,谁让自己是孩子呢?
他净手之后,父子二人相对而坐,各自扒拉着米饭,菜嘛,倒还说得过去,三菜一汤,若是寻常人家待客,倒也说得过去,可是三叔公这么富
罢了,还是不吐槽为好,吃饭要紧。
叶春秋勉强吃了个半饱,便在父亲的监督下开始读书,他手里虽然抱着书,却是心不在焉的用光脑搜索着一些四书五经相关的信息,这几乎是他闲暇下来时必备的功课,要彻底融入这个时代,或者说融合进读书人的圈子里,之乎者也是必修的,而这些本该脱口而出的东西,却不可能临时抱佛脚的去搜索。
写的差不多了,他便起身,道:“我要练字。”
叶景在一旁看着书,已是如痴如醉,能把读书当好的人很不多见,叶春秋心疼的看着父亲,觉得这个老男人怪可怜的,可是仔细一想,父亲这是自得其乐,看书都能得到精神上的满足,而我想到读书就如坐针毡,这才是可怜,于是又不免自哀自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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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以小欺大()
叶春秋铺开纸,照例是先抄录光脑之中医书的内容,后世的中医教科书,除了撇开一些现代词汇,一股脑的抄录下来,到时候再托人寄去宁波,让舅父和谈神医过目,有的是给舅父增长见闻的,有的是满足谈神医,还有的可以当做教材,给赵嫣儿这些人先温习,将来他还指望老湿们能教授出一批又一批的女学徒,只要有了人,那么女医堂就可以开遍宁波各个角落,甚至走出宁波,嗯杭州也不错,杭州这儿挺自在的,总感觉这里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一种淡淡的雅致,尤其是一些生活的细节,看似很稀松平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