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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酸言酸语,不过叶春秋却已是习惯了,道:“好了,这些事情晚些再做,今儿是元宵节,我们先吃饭去,噢,要不要让秋香一道去?”
唐伯虎犹豫了一下,便道:“她?还是不可,不可。礼数上过不去的,等她过了我唐家的门再说,否则,哪有府里的人喧宾夺主的道理?”
叶春秋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二人走出书房,往正堂的花厅而去。
在这元宵佳节,叶家亲友,再加上人在异乡,没有什么亲眷的邓健、钱谦、张晋、陈蓉诸人,俱都聚在了一处,叶春秋看着他们,感受着这节日的气氛,心中突而有一种满足感!
人生在世,当如是也。
很多时候,看到这欢声笑语,这些自己所关心,也关心着自己的人,大家能彼此一起把酒言欢,都给叶春秋一种一年的辛劳都值得的感觉。
吃完了酒,便和友人们闲坐说话,钱谦醉醺醺地将叶春秋拉到一处,压低声音道:“刘公公急得很,今儿特意寻我去问,春秋准备好了没有?”
叶春秋知道,这是夏皇后急了。
想必这个时候,如此佳节,夏皇后在那后宫之中,反而感受到的是焦虑和幽冷吧。
“急什么?春秋,你和那刘公公走到一处了?”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正气凛然的声音。
钱谦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顿时连忙道:“哪里的话,说的是尚宝监的刘公公,人家要出宫采买琉璃呢,托我问问春秋的。”
站在他们的身上的邓健,脸色终于了缓和了下来,笑道:“走走走,别躲在这里耍赖,喝酒去,老钱,方才你口口声声说要将我灌醉,却是光打雷不下雨。”
钱谦便一面看向叶春秋,一面被邓健拉着去了。
叶春秋看着他们的背影,笑了笑,则是背着手往外缓步而走,随着心意,走到了自家后园的湖畔边,脚下是松软的泥土,绵绵的,脚尖稍陷,叶春秋的目光却落在了这星月下的粼粼湖水上,他心里却怀着心事。
口气幽幽地低声念道:“是该到解决的时候了。”
…………
次日清早,叶春秋便入宫觐见。
刘瑾就在暖阁之外,见了叶春秋,便笑嘻嘻地道:“公爷,陛下听说你来了,可是高兴得很。”他口里这样说,却是给叶春秋使了个眼色。
叶春秋亦是带和笑道:“那我得赶紧去觐见了。”
说话之间,他经过刘瑾的身边,飞快地低声向刘瑾交代了一句!
刘瑾脸色突的一变,道:“公……公爷,咱……咱可不敢啊。”
叶春秋却是压低声音道:“刘公公,你要明白,一时的富贵算不得什么,可是一世的富贵,却是许多人求之不得的。你放心,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陛下那边,我自会安排得妥妥帖帖的,真要有什么事,我一力承担着,刘公公,这于你来说,也是难得的机会啊。”
刘瑾的身躯一震,目光先是游移,接着深深地看了叶春秋一眼,他显然是明白了叶春秋的隐喻,最后咬了咬牙,道:“咱知道了。”
叶春秋一笑,便没有再多逗留,继续走进了暖阁。
当见到朱厚照的时候,叶春秋心里一沉,现朱厚照的气色明显的更差了。
只见朱厚照的脸色略显苍白,精神也不如从前足了。
叶春秋不动声色,则是先行礼道:“陛下,近来可好?”
朱厚照带着几分疲累地打了个哈哈,像是一夜未睡的样子,道:“倒也还好,你这家伙,现在才舍得来,嗯?你今日怎的一身戎装?”
原来今日,叶春秋穿着的事一身新军的军服,叶春秋而今本就长得高大挺拔,穿着戎装,更显得英姿勃。
叶春秋道:“今日天气不错,研究院那儿改进了最新的骑枪,所以臣弟打算去试一试,想到陛下熟练骑战,纵横大漠,若是陛下肯去试一试,指出一些优劣,就再好不过了。”
朱厚照听罢,也是来了兴趣,高兴地道:“你不说,朕都险些忘了朕在关外的功绩了呢,骑枪……”
他对这东西,显然再熟悉不过了,细细一想,叶春秋说的很有道理,说起这骑枪,在这京师里有本事指出它的优劣的,还真除了朱厚照之外,估计就找不到第二个人。
朱厚照不加犹豫便道:“既如此,朕也去看看,叫刘瑾准备车马。”
叶春秋笑了笑,道:“有劳陛下了。”
兄弟二人有一些日子不见,朱厚照显得很热络,先是让人备车,后来嫌慢,索性叫人牵来马,也不招呼,吩咐叶春秋也骑在马上,率先策马便走。
这倒是将金吾卫和殿前卫的护卫们吓了一跳,连忙气喘吁吁地在后疾奔,蜂拥地要追上圣驾。
叶春秋便故意将马放慢了一些,好让背后的人追上来。
君臣出宫,带着数百个护卫,因为事出突然,所以也来不及准备,显得很是仓促。
(未完待续。)8
第一千四百三十八章: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这么多人在路上经过,自然引来不少的好奇目光,好在今日朱厚照本就没有穿冕服和系御带,穿着的也不过是团领的常服罢了,虽然让人觉得奇怪,却也让途经的百姓只以为是哪个富贵家的公子哥跑了出来罢了。??
一路到了研究院,朱厚照虽是哈欠连连的,却是大为振奋,叶春秋策马跟在朱厚照身后,脸上却并不轻松,他知道,自他们出了紫禁城,自己的布置就已经开始了。
而此时,在紫禁城的仁寿宫里,张太后亲则自等到太子朱载垚吃过了早膳,方才让人送他去詹事府读书。
张太后年纪大了,而今对外界的事已不太关心,除了每日在这宫中礼佛,其他时候,也只关注这个皇孙罢了。
今儿正准备去明堂听人读佛经,还未动身,便有宦官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求见。”
“呀,她怎的来了?”张太后微微蹙眉,虽是显得错愕的样子,可是张太后却是知道夏皇后的来意。
虽是不爱管事了,可张太后怎么不知道近日兴王送来了两个美人,陛下乐不思蜀,夏皇后又怎么坐得住呢?
你看,多半是夏皇后管不住陛下,却想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来管一管儿子了。
其实张太后也不甚喜那两个美人的,可是张太后宠溺自己的儿子,有些时候,只要朱厚照高兴,一般也就随他去了。
张太后便道:“请进来吧。”
过不多时,夏皇后走了进来,依旧端庄得体,只是脸色有点不大好,先是行礼,口称:“臣妾见过母后。”
张太后便笑道:“你啊,也不常来,听说前几日你病了,现在可好了吗?看这脸上还没什么血色的,可要好好的养着!”
夏皇后连忙道:“多谢母后关心,已是好了许多。臣妾来此,是有事禀告的。”
张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夏皇后一眼,道:“你说吧。”
夏皇后便道:“这几日,陛下的身子骨差了许多,臣妾自入了宫来,不敢逾礼,更不敢做那妒妇,陛下乃是天子,佳丽三千,本是理所应当的,只是宫里近来来了两个女子,陛下的身子……”
“噢,你是说兴王送进宫里来的那两个女人?哀家也听说了一些,陛下确实有些不像话了,怎么,陛下的身子不好了吗?”
听到关乎到自己儿子的身子问题,张太后倒是在乎起来了。
夏皇后道:“伴驾的刘公公几个,都向臣妾禀告,说是陛下的气色愈的差了,怕是再这样下去,这龙体……”
经夏皇后此时一说,张太后不禁忧心起来,便忍不住板起脸来道:“那两个狐猸子,哀家懒得去管,可若是不知好歹,哀家也容不下她们。”
虽是这样说,让夏皇后心里好受了一些,可是夏皇后心里却想,母后虽然说容不下她们,却也半分表示都没有,若是陛下在跟前说点好话,只怕这话就是随口一说罢了,多半不会有什么真正的举动吧。
这便是婆婆和媳妇之间的区别,对张太后来说,朱厚照是她的儿子,儿子当然可以胡闹,有时候让他做一些喜欢的事,也无不可,虽然有时候觉得这事儿不妥当,只要对儿子没有太大的危害,却也未必真要去过问什么。可是对夏皇后来说,却是利益相关,半分都马虎不得。
夏皇后便道:“臣妾恳请母后,亲自出面处置。”
话说到这里,反是让张太后为难了,张太后道:“若是再有下次,便再说吧。等皇帝下次来问安,哀家好生地说说他。”
这就颇有一些敷衍的意思了。
夏皇后凝眉道:“母后,外头的御史还有百官,现在也是议论不休,说是陛下自得了这两个女人,便不思朝政了。”
“还有这样的事?”张太后道:“看来,不管是不成了。”
还是只听打雷,不见下雨。
夏皇后便继续道:“因此,臣妾斗胆询问了镇国公。”
听到了镇国公,张太后不禁眯起了眼来,对于叶春秋,她是颇为欣赏的,而且自家那两个不成器的兄弟还跟着叶春秋财呢,这是自己的干儿子,他的意见,倒是让张太后来了兴趣,便道:“他怎么说?”
夏皇后道:“镇国公说,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所以要让臣妾痛定思痛,得为太子着想。”
说到了太子,便令张太后一时凝重起来了。
这等于是说,这两个女人可能影响到张太后最爱的皇太孙,若是张太后再无动于衷,就说不过去了。
张太后道:“那么,这痛定思痛,也该有痛定思痛的法子是吗?”
“是。”夏皇后正色道:“臣妾已经交代刘瑾去办了。”
呼……
张太后一下子明白了。
夏皇后来此,不是希望自己来做主的,只是出于尊重,给自己知会一声,一切,叶春秋和夏皇后还有刘瑾会处理妥当。
张太后很清楚,太子乃是自己的利益所在,夏皇后也深得自己的心,若是让她亲自来出面,她未免还想着拖一拖,从长计议一下,毕竟皇帝和那两个女人如漆似胶的,作为一个母亲,倒也不在乎,谁知道陛下什么时候新鲜劲过去了,事情也就尘埃落定了,实在没必要将母子的关系弄僵。
可是既然只是禀告一下自己,是出于尊重,这口头和精神上,怎么能不支持呢?
张太后便道:“春秋办事,哀家素来是放心的,至于那刘瑾,平时办事也还算是妥当,说实话,那两个女人,哀家也早就看不过去了,既然你已有主见了,倒也不必怕什么。”
“不过……”张太后微微笑着道:“若是擅自做了什么,这陛下若是晓得,只怕面上不好看,你们凡事也要三思。”
这算是一句忠言警告,知儿莫若母,朱厚照是什么人,张太后会不知道吗?
这样和他对着干,朱厚照知道后,肯定是要大雷霆的!还真见了鬼了,倒是这时,夏皇后和叶春秋,还有那个刘瑾,却都像是一丁点都不怕似的。
(未完待续。)8
老虎需要支持()
第一千四百三十九章:决断()
对于怎么处置兴王送进宫来的那两个女人,张太后不太在乎,可是现在大家都知道,朱厚照正宠着那两个女人呢,若是现在处置了他们……
张太后一时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