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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是惨呼,而恐怖和杀伤更是远远地出了鞑靼人的认知范围,他们从来不害怕炮弹,也不害怕刀剑,因为在他们看来,草原上的男儿,本就该如此凛然无惧,可是这种杀伤,当他们看到有人整张脸已是不见了皮肉,只剩下了一个头骨,当有人痛到疯狂的举刀要砍断自己的手臂,当有战马疯了一般地朝你撞来,而更可怕的是,你却永远不知道你的敌人在哪里,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沾染到那些可怕的东西。
于是,这密密麻麻的骑队顿时混乱不堪,所有人如见了鬼一般。
而在此时,炮声又响了。
流星般的火炮飞射而来,又砸入了混乱的鞑靼队伍中,这一次,却不是磷弹,磷弹的制作成本不高,可是懂其秘方的匠人却被严格控制,产量却是极低,而且保存极其不易,因而,镇国新军此次并没有奢侈地豪砸磷弹,而接下来,则是最普通的榴弹。
可即便是榴弹,这种落入阵中便开始炸开,随即无数地铁丸和弹片横飞,一个弹坑形成,周遭无数人如被麦子一般的割倒,也足以在此时加深恐怖。
到处都是残骸,到处都是混乱,到处都是呼喊,战马无情的将马上的骑兵摔下,因为此时此刻,战马也已经疯了,它们肆无忌惮的践踏着曾经的战友,它们横冲直撞,而疯狂的骑兵,他们虽然幸存下来,可这时候,被这恐怖的气氛所感染,便不禁也开始放肆的勒马狂奔。
齐特尔感觉的心口,像是被重锤狠狠地击打,他怎么也料不到,自己一心想要邀功请赏而精密布置下的一场行动,竟是造成了如此巨大的后果。
在草原上,人口便是一切,在这纵横千里的荒漠和草场上,每一个人,每一个勇士,都是非常的珍贵,可是现在,他这个土谢三万户部的大济农,却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得勇士倒下,那火炮的轰鸣震耳欲聋,只是这时候听来,却犹如死神的狞笑,令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该怎么办?
齐特尔回头一看,身后的骑兵,竟只是在转瞬之间,已死伤过半,其中最大的伤害,竟不是炮弹和那可怕的黄火灼伤,大多数竟都是恐惧的鞑靼人相互践踏所致。
完了……
齐特尔第一次有了这样令他感到可耻的念头,他甚至想到,自己连青龙都没有摸到,却是损失如此惨重,父汗将土谢部交给他,而今这堂堂的三万户部,却只成了一个万户……
齐特尔不由打了个激灵,他很清楚,若是就这般灰溜溜地回去,只怕……从此之后,这草原上再无他的立足之地。
一个被汉军击溃的鞑靼人,即便是拥有黄金家族的血统,也只会被人嘲笑,从此在这草原上,再也抬不起头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一十四章:胜利的曙光()
齐特尔此刻心中的绝望可想而知。
他非常清楚,此时想要后悔也已不成了。
那流星般的炮火依然不绝于耳,一枚炮弹毫无预警地在他二十多丈外炸开,无数的尘土和扑面而来,一枚弹片打在他的脚上,他顿时感觉到了一丝疼痛。
这股疼痛却是更刺激了他,他狠狠地咬了咬牙,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
到了而今,已经输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怎样呢?退是死,那么索性,就冲过去吧,冲过去,或许还能将功折罪,能够弥补自己的过失!
不知道什么时候,齐特尔得眼睛已经刺红一片,狠狠地看着前往,猛地发出了一声厉吼,声调里不免带着几分悲壮:“杀!”
接着,齐特尔座下的马,宛如草原上的脱缰野马一般,疯了似的冲了出去。
哒哒哒
身后慌乱的鞑靼人在连环的炮弹轰炸后,在一连串的惊恐里,一开始没有了主心骨,心中胆寒到了极点,正在进退维谷之间,却见齐特尔奋力勒马前冲,再回头看,却见身后已是大乱。
这时许多人心里不由生出了一丝悲愤,自成吉思汗起来,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大败,就算是草原上那口耳相传中,中山王和文皇帝当年横扫大漠时,也从不曾遭遇这样的大败,更不必说,自蒙古崛起,再到一统大漠,此后即便从极盛时被灰溜溜的赶回草原,鞑靼人和他们的祖先,也一直都是这草原上的主人,而现在
有了齐特尔做表率,即使心里有着多大得恐惧,可作为草原勇士的荣光,不容许他们退缩。
于是许多人又举起了长刀,又轰隆隆的骑马迎着火炮冲杀。
而这时,他们倒是学聪明了,不再是密集冲锋,而是分散开来,漫山遍野,朝着那青龙狂冲而去。
七八千人马不停蹄,俱都疯了一般,发出最后的冲刺。
只是当他们靠近的时候,刺耳的枪声响了,那无数的步枪喷出了火舌,紧接着,那马上得奔驰而来的鞑靼人,又一个接一个地中弹落地。
哒哒哒
这颇有一些像骑士们最后的悲鸣,他们突然察觉到自己即将淘汰,突然发现原来纵横草原的自己,在这钢铁面前竟如此的不堪一击,可是这时候,他们心头依然还环绕着先祖的荣光,他们奔马向前,依然用他们祖先们擅长的长刀,依然还是同样的方式,疯狂的奔进。
两百步
无数的子弹在半空如梭子一般射出,洞穿了那彷如纸扎的皮甲,洞穿了身体,战马发出嘶鸣,斯鸣声带着悲意。
每一个鞑靼人,依然红着眼看着前方,他们似乎依然还自以为自己是草原上的主人,只需像祖先们一般骑射,便可征服一切。
一百步
只有越来越多的人落下马。
更多人心里只剩下了悲凉,可是希望却还是在他们眼前。
冲过去,只要冲过去,冲过去之后,这些胆小如鼠的南人就会抱头鼠蹿。
他们深知身后已经死去了许多的族人,此时,不再只是要抢夺到更多的财富,他们的心里还多了一种叫仇恨的东西。
这报仇,不只是因为族人的生命,还有今天死伤如此惨重的耻辱,必须要用这些汉人的鲜血来清洗。
他们死死地盯着前往,比起那巨大财富的诱惑,他们更想将这些如鼠一般的汉人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只是枪声就如炒豆一般,这短短的距离,已是尸积如山。
许多的尸首上,那子弹留下的孔洞依然还留着硝烟,只有那稀稀疏疏的铁骑依然向前,这些久经战阵的人,比谁都更清楚,他们已经回不了头了,胆怯和逃跑,只会将自己的后背留给对方,任对方杀戮。
这种已经熟练了举着屠刀屠杀别人的强盗,某种意义来说,此刻心里越是畏惧和害怕,越是拼了命的向前冲刺,他们疯狂的揣着马腹,快一些,再快一些。
终于有人终冲上了前,他们的心里不由大喜过望。
到了,已经到了,只要冲过去,这些汉人就会吓破胆,将要赢了,他们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了。
此时,便连天光在他们眼前也变得更亮了一些,他们抖擞精神,策马跨过最后一道距离。
只是
不好,是地钉,许多的钉子洒落在壕沟前,与那拒马、钢丝圈交错在一起,那菱形的三角钉被马蹄踩中,顿时马腿扎破,马上的人立即失去平衡,便直接飞落下来。
这些鞑靼人非但不惧,反而大喜,因为他们只想着
只要冲过去,冲过去就好!
他们疯狂地提着刀,穿过拒马,直接扑进了壕沟里。
他们发出了怒吼声,心中更是喜不自禁。
在他们跃入壕沟之前,哨声已起。
步枪停息,揣着步枪,端着刺刀的生员没有退缩。
事实上,鞑靼人最大的错误可能并非是没有预料到汉军的火炮犀利,也不是汉军拥有步枪,他们最大的错误就在于,他们居然认为眼前的汉军胆小如鼠,犹如边镇的军户一般。
而当他们跃入壕沟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抱头鼠窜的汉军,没有看到有人吓得屁滚尿流,更不曾看到有人后退半步。
迎接他们的,是雪亮的刺刀,三五人一组,训练有素的汉军士兵一齐杀来。
不等跃进来的鞑靼人发挥他们的短兵交接的长处,长刀还未挥出,那刺刀便狠狠地扎入了他们的身体。
又或者有鞑靼人像疯了一样,红着眼睛挥出刀去,一人挺着刺刀上前,格挡住他的刀,另一人已是斜着刺出刀来。
这些人,没有呼喊什么壮烈的口号,只是三五成群的,各有分工,沉默之中,却是带着无穷的杀意,他们宛若收割者,各司其职,却是处处取人要害。
越是靠近这些人,越是有一种绝望的心思,那些侥幸冲进来的鞑靼人,带着太多的希望,可是当希望破灭,看到了更为冰冷残酷的事实,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所面对的,绝不是他们印象中的汉军。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一十五章:斩尽杀绝()
鞑靼人徒劳地挥着刀,疯了似地想要负隅顽抗,可是得到的回报,却是被逼到墙角,身上被刺刀穿出一个孔洞。
一切都已结束了,至少在齐特尔看来,当他冲进壕沟的时候,这绝不是开始,而是一个可笑式的悲剧。
面对合作无间的新军小队,齐特尔即使武力再强,也避免不了受伤,于是很快的,他的身上便多了很多的伤口,左右的亲卫则都被斩杀殆尽。
汉军们自壕沟们爬出来,也是疯了似地开始进行追击。
而依旧还在壕沟里的齐特尔,则被三四柄刺刀顶着,他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贪婪地呼吸着每一口空气。
他的眼中露出了绝望,甚至第一次觉得自己就如一个小丑,明明自不量力,却是带着人冲到了这里,最后的结果,却是被人像羔羊一样的斩杀。
即使被许许多多的蒙古人称誉为草原英雄的他,现在却没有气力了,长刀已不知被磕飞去了哪里。
可他却没有继续顽固抵御,而是索性坐在了地上,大笑道:“我乃巴图蒙克汗之子,你们的镇国公,一定会对我有兴趣的。”
是啊,当然会有兴趣,黄金家族的血脉,这绝对是汉人们梦寐以求的,毕竟,一个朵颜部都可以被大明招降,想尽办法拉拢,自己这这黄金家族的血脉,自然比那花当有价值得多。
然后,他被人如死狗一般地拖着到了叶春秋面前。
此时,他身上的沉痛已经渐渐地麻木,当他在泥泞中翻滚,抬起头来,便看到了一个穿着蟒袍的青年。
这个就是打败自己的家伙?
齐特尔大笑,这时候反而没有了太多的畏惧,只是这笑容中却是带着一些讽刺,像是在讽刺自己,自己竟然输在这么个人手里。
接着,他瞪着叶春秋,等着叶春秋说话。
叶春秋背着手,伫立着,眺望着远方,等他收回目光,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齐特尔一眼。
这个鞑靼人没什么不同。
“有什么话要说吗?”叶春秋的语气淡淡的。
此时,太阳已经挂在天上的一边上,在这严寒里,阳光挥洒在他的脸上,却是依旧没办法融掉他脸上的冷漠。
只是这张略带几分微黑的脸,五官却依旧俊秀,修长得身段,少了几分大多武者的孔武有力的气息,他抿着唇,像是吝啬着每一个字。
齐特尔却是道:“我服了,我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