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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去了……”唐伯虎站了起来,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便要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脚步踉跄,却被几个朱厚烨的亲卫拦住。
朱厚烨则是怒气冲冲地道:“唐寅,你……好放肆,你敢将本王的话当耳边风吗?”
他憎恶地看着唐伯虎,走上前去,飞快地抬起手,便是几个耳刮子狠狠地扇了下去。
什么才子,什么读书人,原本这个家伙还有用处,可是现在,反而使宁王父子成了天大的笑话。
啪……啪……啪……
朱厚烨下手很狠,每一巴掌,都是干脆无比,唐伯虎的脸上顿时多了几道血印,血水和泪水混杂在一起。
脸上火辣辣的,唐伯虎却已是懵了。
朱厚烨还不解恨,正待要继续打,只是这时候,他却停住了。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朱厚烨侧目,却是刚才和叶春秋站在一起的一个官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边。
手被紧紧地捉着,朱厚烨皱起了眉头,心里却是想要咒骂,觉得这几日自己实是流年不利,竟是诸事不顺。
他暴怒道:“你是什么人?”
邓健昂,凛然道:“我乃都察院僉都御史邓健,你若要行凶,尽管冲着我来。”
朱厚烨狞然地看着邓健,佥都御史?
一个小小的佥都御史,他还真不放在眼里,他厉然地看着邓健道:“滚!”
说着,正要扬手,可是邓健却死都不肯将朱厚烨的手放开,令朱厚烨一时难以挣脱。
几个朱厚烨的亲卫见了,便上前来,邓健却是高吼道:“你这是什么郡王?就算是天潢贵胄,就可以这样行凶吗?”
朱厚烨倒是想不到一个唐伯虎不合自己的心意,却又有一个御史敢来刁难自己,他毕竟年轻,沉不住气,平时的温文尔雅,却还是掩盖不住他的骄横。
此时,他大笑道:“我教训自家的家奴,干你何事?你一个小小御史,竟敢动本王?好,好得很。”
正说着,朱厚烨的另一只手已经毫不客气,狠狠地打在邓健的侧脸上。
啪的一声,同样很是干脆。
眼看朱厚烨的另只手飞快地留在自己的脸上,邓健却是抓住朱厚烨的手,死不肯松开,生生地挨了这一巴掌。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你玩过火了()
邓健的嘴角顿时溢出了血来,虽是感到吃痛,却是道:“打得好,有本21再来。”
朱厚烨觉得自己见鬼了,他无法想象,为何今日碰到的人都是神经病,他心里想,这邓健抓了自己的手腕,便是冒犯自己,即便是打了他,也是白打,便恶从心起,继续抬起另一只手……
只是这只手还未落下,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这只手迅如闪电,快捷如豹。
手的主人,正是叶春秋。
叶春秋方才一直都在冷眼旁观,在这千钧一之时,一把捏住朱厚烨的手腕,他力道很大,狠狠一捏,朱厚烨顿时疼得冷汗淋漓,禁不住出一声shenyn。
一个邓健,死死地抓住的他的左手,一脸正气凛然另一边,叶春秋面色冷,却几乎要将他右手手腕捏碎。
邓健还好,可是叶春秋这一捏,一股钻心之痛,痛彻他的骨髓。
几个宁王府的侍卫哪里分辨不出邓健的力道小?他们本来没有动作,可是见叶春秋分明是伤着了自家的主子,于是立即色变,三四人皆不约而同地拔刀向前,为一个,多半也只是抱着吓唬的心理,冲上前来,还未有所防备,口里却是恶狠狠地道:“谁敢伤我家王爷,不怕死吗?”
这种人,平素在南昌跟着宁王父子跋扈惯了,最是狗仗人势,他虽知道叶春秋不是平凡之辈,可是眼见主子受制,便想借此邀功讨好,正思量着可以讨得主子的欢心。
可是叶春秋却又动了。
叶春秋的一只手依旧死死地捏着朱厚烨的手腕,可是腰间的破虏剑却被他另一只手反手抽了出来,这黝黑的剑身竟是幻化出无数的剑影,一个反手式,无数剑影便朝着那侍卫袭去。
那侍卫下意识地想要提刀来挡,此人想必是宁王身边的近身侍卫,身手也是不弱,反应快极,一遇危险,立即招架,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
只是……他还是慢了……
或者说,他慢了实在太多太多,就如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一般,他的一举一动,在叶春秋面前,都是慢得可笑,那破虏剑,便如一道惊鸿,顺势在他的胸膛狠狠劈下。
世界清静了。
清净得可怕,其实这不过是转瞬之间生的事,直到现在,大家才有所反应,只是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时,才有人出了惊讶的声音。
已经迟了,因为太快,快到了极致,快得让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那侍卫的眼里,已是掠过了一丝恐惧,瞳孔猛地一收一张,在他的胸膛前,一直延伸到小腹,整个腹部,竟是一分为二,鲜血犹如冲垮了堤坝一般狂泻而出,瞬间将那本是一道细不可见他的伤口扩大开来。
开膛破肚,这所谓的宁王府亲卫武士,在叶春秋面前,竟连半合之力都不曾有,便因此而一下子扑倒在地,无数腥臭自他腹部出来,令人作呕。
他手中的刀哐当落地,而叶春秋却已收剑,他的另一只手依旧捏着朱厚烨的手腕,使他动弹不得。
可是方才,朱厚烨还想挣扎,只是这一刻,他打了个激灵,脸上再无血色,宛如见鬼一般,再也使不出力气,瑟瑟作抖起来。
几个侍卫见状,也是停止了脚步,他们的脸上,皆是布满了恐惧。
叶春秋冷冷地看着朱厚烨,道:“殿下,你玩过火了。”
“我……我……”朱厚烨想要说什么。
叶春秋的语却是极快地道:“唐寅乃是殿下的入幕之宾,这条路,是他选的,今日他招惹上了你们宁王府,或许是他咎由自取,可是殿下是这样对待一个幕友的吗?他何时成了你家的私奴?”
叶春秋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尚且情绪还算平静,可是接下来,眼眸里却是掠过了一丝杀机,道:“邓御史要阻拦殿下,这本是人之常情,他乃是御史,和叶某既是朋友,也是兄弟,平时便是我都要谦让他几分,这不是因为他的官职比我高,不是因为他权柄比我大,而是邓御史的性格或许与我不同,却是我叶春秋敬佩的人,殿下却是对他动手动脚,叶某人就非要管不可了。”
朱厚烨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又像是为了掩盖惊恐,而厉声道:“你……你要如何!”
心里虽是有着害怕,可他是真的怒了,堂堂郡王,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叶春秋,心里的害怕渐渐被一股怒火取代,终于生出了勇气,怒道:“他不过是个御史,何况竟还对本王动手动脚,呵……怎么,你要为了他报仇吗?叶春秋,本王这些日子敬着你几分,也不过是礼节下士而已,你又以为是你是谁?你以为你一个国公,就可以在本王跟前放肆了吗?我乃太祖高皇帝的血脉,乃是天潢贵胄,和当今陛下,乃是堂兄弟,放开你的手,退下!”
叶春秋对此,却是置若罔闻,只是目光冷而深幽地看着他。
朱厚烨见他不肯放手,冷笑连连道:“你们这些人,平时本王敬你们,是因为本王有素养,是给你们几分脸面,可是你们自己是什么身份?这天下的臣子,莫说是这该死的唐寅,便是你这镇国公,还有区区御史,还不是我朱家的家奴?今日这件事,我不会罢休的,你杀了本王的护卫,我绝不会轻饶。”
他是天潢贵胄,他是朱家的子孙,他的血液里,流淌着皇家的血脉。
所以他跟你客套,客套不是自肺腑,只是因为,他想要假装自己有几分贤明,可是在骨子里,他何曾将你们当过人?连人都不是,怎么可以冒犯他呢?
邓健已经气极了,正待要作,而唐伯虎却是浑浑噩噩的,朱厚烨的这番话,直击了他的内心,他忍不住苦笑,笑得很苦很苦。
叶春秋倒是没有生气,反而叹了口气,道:“其实,殿下若是冒犯了我,即便逞几句口舌之快,我也不会生气,可是殿下可知道,殿下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咎由自取()
看着朱厚烨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叶春秋继续道:“你不该招惹我的朋33的,叶某人的朋友不多,每一个都很珍贵。”
叶春秋确实有些怒了。
他可以接受上高郡王的虚伪,事实上,这个世上有几人不虚伪呢?不过是轻重之分罢了。
他甚至可以接受唐伯虎的遭难,在他看来,唐伯虎今日所遭遇的事,实属必然,这来自于他的性格,他固是悲剧人物,可是无论如何,有些是别人所造成,有一些,却是他自己作死。
可是上高郡王呵斥邓健的时候,却又是另一回事了,邓健很轴,总是一根筋,而且总是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这样的人,任何人靠近他,都可能被他浑身的刺扎中,想必他身边的任何人,和他在一起的心情都是很糟糕的,
叶春秋并不认同邓健的理念,也不认可他的方式,可是叶春秋敬佩他,因为叶春秋很清楚,自己做不到如此,因为自己做不到邓健这般坚持自己的理念,且不论这个理念是好是坏,可是他依旧是秉持着自己的理念去做,从不曾动摇。
正因为叶春秋自知自己是浊世之人,无法做到邓健如此,方才有了敬佩,因为有了这份敬佩,叶春秋方才将邓健当做自己的朋友。
叶春秋直直地看着朱厚烨,他的眼神有些可怕,令朱厚烨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见叶春秋如此逼视着自己,朱厚烨心里固然愤怒,可是同样惊惧,却还是忍不住道:“这……又如何?”
又如何?
是啊,你能如何呢?即便是天子宠臣,你有这个胆子,对本王如何?
叶春秋抿抿嘴,虽然没有过多的表情,可是朱厚烨渐渐对他的冷如冰霜的眼色感到没有那么可怕了,此时甚至还有些得意起来。
他很清楚,这一次,他和叶春秋是势不两立了,说不定还会给父王的计划平白添了一些干扰,不过就事论事来说,今日这件事,他绝不惧于和叶春秋反目,反目而已,大不了就反目,他从不害怕跟人反目。
“是吗?”叶春秋脸色很冷静,他仿佛是在思考。
只是下一刻,叶春秋的手动了。
依旧很快,快到了极点。
啪的一声,当这一巴掌落下的时候,朱厚烨的脸上在一刹那前还保留着得意,可是下一刻,一瞬间而来的痛感,那种钻心的疼痛,迅速蔓延到了全身。
这一巴掌显然毫不留情,快而狠。
以至于朱厚烨整个身体顿时吃不消,竟是如断线风筝一般被打得飞了出去。
谁也没有料到叶春秋竟是动手了,而且狠辣到了极点。以朱厚烨的孱弱,在叶春秋这一掌之后,顿时如烂泥一般,飞出了半丈之远。
唐伯虎已是惊呆了,他本是满腹的委屈,可是现在,却是楞得说不出话来,他的体内,顿时升起了一阵寒意。
而那邓健,也是怎么也料不到如此,他的鼻头感到有点发酸,他读了很多很多书,他深信圣人对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