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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将这些亲朋故旧请进了厅中,都是老熟人,陈蓉、张晋、邓健,钱谦没来,而今他坐了冷板凳,在宫中当值,倒是叶俊才却是来了,他穿着鱼服,而今已成了锦衣卫百户,在内城当差,他已经一改当初的单纯,脸上沉稳了一些,连笑都变得含蓄。
邓健是素来最是性子直的,喝了口茶,便道:“这位张贤兄……”
贤兄……
本就烧得有点烫红的张晋,脸上也分不清是红脸还是白脸,大抵是面上不好看的,自己才二十多岁呢,邓健呢,只瞧他的胡子,就晓得已是奔三了,怎么自己就成贤兄了?
叶春秋和陈蓉一听,便忍俊不禁了。
倒是邓健此时冷声道:“邓某这个人,说话有点直,不过邓某看张贤兄这一副样子,就不像好人……”
张晋顿时目瞪口呆地看着邓健,道:“我哪里不像?”
邓健很不客气地道:“凶神恶煞,面目可憎!春秋啊,方才说不准,是他故意而为之的,这样的城狐社鼠,我见得多了,你要自重,莫要误交匪类。”
张晋已想拼命了,忍不住愤愤不平地道:“怎样,你要怎样,张举人我揍你,信不信?”
“来,你来揍!”邓健就怕别人不揍他,他确实性子太直,说话不拐弯,一张脸就是晴雨表,看谁不顺眼就直言了当地说出来,邓健傲然道:“我忝为都察院佥都御史,还怕你不成?”
张晋却是声势骇人:“原来你就是那个邓健,巧了,我乃太白诗社的副社长,姓张名晋。”
邓健一听,脸色却是阴晴不定起来。
太白诗社啊,这太白诗社而今是越的壮大了,影响越来越的吓人,几乎可以决定士林清议的舆论动向。
邓健是清流官,谁都能得罪,偏偏就不能得罪太白诗社。
好在这时,叶春秋见状,忙道:“好了,看在我面上,不要争吵了。”
他知道这几个好友都有真性情的一面,做了和事老,接着便又吩咐人设宴。
摆了酒席,和众人畅饮,直到月儿挂上枝头,叶春秋已有几分醉意,才将他们一一送别了去。
从中门回到内院,想到自己如今已成了显贵,虽不至位极人臣,却也已真正开始有了影响,锦衣华服,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却也不禁面热,人偶尔总会有得意的时候,他要回卧房去,迎面却见叶老太公躲躲闪闪着出来。
今儿很奇怪,以往按叶老太公的性子,早就出面宴客了,可是从自己回来,他却直到现在才出现,这……
叶春秋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大父还没有睡吗?”
第一千四十七章:凌迟(第七更)()
叶老太公的脸上带着几分惭愧,犹豫再三,终于道:“你二叔和辰良已到了北通州,明日就要抵京,咳咳哎老二往日所做的事,畜生不如,大父知道他曾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要不,就让他们在外头住,无妨的,叶家里里外外,现在都是以长房马首是瞻,没人会因此碎嘴,何况,老二做的事,实是太过了,别人不知,大父却是知道的,即便如此,也谈不上刻薄。”
叶老太公边说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叶春秋,倒是有点儿担心这个孙儿不满了。
叶春秋抿抿嘴,月色下,少年背着手,长身伫立,却是温和一笑道:“噢,不必麻烦着在外头租赁房舍了,就先让他们来家里坐一坐吧,二叔,好一些了吗?”
叶春秋所谓的好,自然是二叔自上次被吓疯的事。
叶老太公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是好一些了。”
“来就来,无妨的。”叶春秋和气地继续道:“自家亲戚嘛。”
说着,叶春秋便抬腿,朝内院深处而去。
嗯,理论上来说,确实是自家亲戚,若是改好了倒也罢了,若是不改好,叶春秋是六亲不认的,来到这个世界,他已学会了两件事,一件便是无论如何,也要将事情做得面面俱到,不使人挑出什么毛病另一件便是,若是有人过了界,那么既然翻了脸,那么索性就把事情做绝。
叶春秋一路走到自己所住的院子,如钩月下,厢房里依然是灯火冉冉,叶春秋加急了脚步,此时已到了子时,却能从窗里看到人影,这倩影虽是隔着一层窗,却大抵可见其轮廓,叶春秋心里一暖,跨门而入。
“回来了。”叶春秋带着酒意,面带着微笑道。
王静初已是挺着肚子,搀着几子起来,面带恬然,微笑道:“今儿不知什么日子,外头整天儿都响着鞭炮声,听人说,是什么凯旋而归,夫君,你喝酒了?我在这里闷得很,又怕对我们的孩子不好,不敢外出,每日这样闲坐,就只是偶尔在院里走动一二。”
一面说,一面给叶春秋除了外衣。
王静初的面容依旧姣好,却因为有了身孕,眼下生出点点的小雀斑,却依旧破坏不了五官的精致。
叶春秋笑道:“你应当早些睡,否则孩子睡不着呢。”
说着,叶春秋摸了摸她鼓起的小腹,不由好奇地道:“孩子会动了吗?已是不小了吧。”
王静初便恬然一笑道:“偶尔会动的,像是男儿,总是不安分的。”
叶春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道:“这真是累着做娘的了,不怕,等他出来后,我就好好收拾他一顿,为你出气!”
王静初给叶春秋那语气逗得笑得开怀,道:“就怕孩子出来后,你是疼得连我都忘了!”
叶春秋扶着王静初到床榻边坐下,让她舒服地靠在自己的胸前,才道:“怎么会呢,我是他爹,只会教他以后好好的疼他娘,就像他爹一样的好!”
王静初甜甜的笑了,却没有反驳叶春秋的话,倒是叶春秋怕她睡得迟,对身子无益,哄着她,吹灯拔蜡,拥她一起睡下。
而今这京中,喜庆的气氛还未过去,这两日闹得厉害的是那阿方索与王汉忠二人被处以凌迟之刑,这样的做法,自然是为了泉州的军民讨一个公道,不只如此,所有的俘虏也被押了去观看,这大明朝,其实已经极少有凌迟这样的重刑了,可谓十年难一遇。
于是乎,整个街市口竟是人头攒动,不少人前去瞧热闹,但凡是被处以极刑的,大抵都是恶贯满盈之辈,所以也不会有无端的同情,反倒是那些佛朗机的士兵和水手,被强行押了去,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二人被押上了刑场,刑部会同大理寺的官员则坐在凉棚里。
阿方索以为自己要被绞死,便用葡萄牙语大叫着:“我是贵族,我是贵族,你们应当”
倒是王汉忠最是知根知底,早已涕泪横流,整个人像是瘫了一样。
他们被绑缚起来,而后刽子手拿出网兜,死死地在他们身上扯紧,如此一来,他们身上的肉便被网兜勒住鼓起,随着判官高呼一声行刑,那刽子手便拿着锋利的小刀子,直接先削下一块皮肉来,那阿方索顿时嚎叫。
接着是第二刀、第三刀,先是从大腿开始,数十刀下去,他的小腿顿时只剩下森森白骨,他先是疼得发出恐怖的大叫,歇斯底里,整个人几欲要昏死下去,到了后来,喉咙似乎都已经喊破,便如驴一样的抽搐叫唤。
那些被押来在旁观看的佛朗机人,一个个看得心里发寒,头皮发炸,他们从北非至马六甲乃至于泉州逞凶,可谓是穷凶极恶,无论是老弱还是妇孺,掳掠起来毫不犹豫,反而成了他们吹嘘的资本。
可是而今,见那阿方索饱受酷刑,一个个都不敢再看,可听着那不断的抽搐和干嚎,许多俘虏吓得瑟瑟发抖。
等割到第四百刀的时候,却已足足过去了一个半时辰,那阿方索已是不成人形,接着被押了下去,似乎等明日继续行刑,这样的行刑,需割三千六百刀,至少花费七八天才算结束。
接着判官宣告了王汉忠的罪状,王汉忠泪流满脸,口里大叫饶命,他早已吓得恨不得咬舌自尽了,偏偏哪里有这样的容易,早被人用套子夹在他的牙上,使他牙齿无法合拢。
除了这二人极刑,又有五百多佛朗机人被拉了去斩首示众,大明的刑法,大抵就是以暴制暴,哪里和这些佛朗机人讲什么贵族精神,面对这些人杀人屠城,不知害死了多少人的恶贼,大明朝根本不稀罕所谓的赎金。
对于剩余的佛朗机人,这几日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无以复加的折磨,每日他们都会被带去刑场,看着阿方索和王汉忠那不成人形的被拖上去,不断地割肉,他们的伤口早就腐烂,整个人几乎已经濒死,可是一旦下了刀子,他们又不免发出凄厉的惨叫,这惨叫声时刻盘绕在他们的耳中,令每一个佛朗机人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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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十八章:师夷长技以制夷(第八更)()
除了阿方索和王汉忠被施与极刑,那些要被斩首示众的佛朗机人,无论他们如何挣扎和求饶,如何泪水纵横,都是无能为力,最后一排排人拉上去,长刀一起,直接人头落地。
看着同伴一个个地死去,对于幸存下来的人来说,每一日都是精神上的折磨,在这种一的恐惧之下,不少人精神崩溃,而精神崩溃的,亦是不客气,直接在大狱中结果了性命,剩余的七八百人,却终于遇到了一个通葡萄牙语的汉人,此人在南洋生活过,此后回过接触过一些佛朗机人,而今应募成为了叶春秋的得力助手。
这人叫张川,他奉叶春秋的命令,前去大狱,接着宣读了叶春秋的命令。
其实遗留下来的人,绝大多数是水手,从今儿起,这些水手会有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他们的使命很是简单,他们将要带着自己的学徒驾船,所有的学徒,都是新近招募的,大多数是南方人,熟悉水性,也大抵都是童生。
于是,镇国府要招募新的一批水师人员,告示一出,应者如过江之鲫,而今镇国新军的名声极大,可谓是响彻大江南北,从前读书人是以投笔从戎为耻,现在能入镇国新军,反而成了光宗耀祖的事,现在何止是童生,便连秀才也肯来应募,以至于现在一旦能入营的,本地的地方官知道了,竟还要保长和甲长敲锣打鼓,带着人上门去庆祝。
比寻常有功名的举人还风光得很,优渥的待遇,体面的身份,还有许多隐性的东西都在其中,譬如在地方上,得知谁家有人进了镇国新军,一般人是不敢相欺的,在种种原因之下,镇国新军很快就挑选了八百人出来,这镇国府的水师,也就算是正式的挂牌成立了。
虽是成立,不过眼下,却还是要入镇国新军操练,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新兵操练之后,才能分入水师营中去。而这张川,也招募了一批生员,开始让他们学习葡萄牙语。
这是叶春秋的盘算,所谓十年陆军,百年海军,因为大明的禁海国策,整个大明除了那些走私商,绝大多数人对于舰船可谓是一窍不通。
落后倒是不可怕,无非就是学习而已,想要学习,与其闭门造车,倒不如索性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现在舰船有了,至少暂时,一个水师的雏形可以搭起来,人员是最麻烦的,海军的需求很好,文盲倒不是不可以胜任这样的工作,可若是读过书,则可以事半功倍,好在镇国新军现在已有了足够的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