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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子,这绝对是败家子啊,其实想想也能理解,这些内阁大臣,每天掐着朝廷的开支,有时甚至为几万两银子而费心不已,四十多万两银子,这个数字接近大明两成的现银收入了,结果却是统统用作了军费,给多少人用呢?现在是六百,未来可能多一些,可也绝不会超过两千人。
想到这个,刘健等人就唉声叹息,就算镇国公的银子落不到自己身上,也进不了国库,可是廷议里,隔三差五的为了一点钱粮就争吵是不可开交,你叶春秋倒是好啊,这简直就是不拿银子当银子啊。
“春秋,你说句实话,这银子,是不是太多了,其实依着老夫看,四万两就足够了,你放心,老夫没有惦记着镇国府的心思,只是看着这样奢侈的事发生,实在是心里不好受啊,你终究是后生晚辈,我们是过来人,有些话,总要提醒你几句才好。”
谢迁此时情绪有些激动,也跟着刘健的话接着道:“刘公所言甚是,四万两就已是奢侈了,四十万哎真真是想一想都觉得可怕。”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十章:强者无畏(第十更)()
叶春秋倒不至于将阁臣们纳入老古董的行列,不过话说回来,自己的理念超前,他心里知道难以无法说服这些形成固有印象的内阁诸公。
既如此,他所奉行的,不过是你们说你们的,我做我的罢了。
刘健显得有些担心,接着道:“镇国新军现在的声名倒是好的,唯独这靡费巨大,却是让人诟病,这件事上,春秋要小心了。”
舆情,叶春秋大抵是明白的,不少人被心灵鸡汤灌得七荤八素,却也有懂经济之道的。
什么?这才几百人,就一年靡费四十余万纹银?天啦噜,要死了,要死了。
其实也未必是人家带着恶心,更多的却是忧国忧民,这中华大地上,家国天下的观念深入人心,好处就在于因为这种思想总是在国破江山残时总有人抱守着信念,一代代的传递着文明的香火糟糕之处就是产生了太多无病也要呻吟几句,人家花钱他不太开心的家伙,也幸好此时民权思想还未流行,否则非要有人计算出来,四十万纹银若是平分给每一个大明子民,每人可得四十万两的故事。
又是一口毒鸡汤。
叶春秋心里哭笑不得。
一见叶春秋的脸有些绷不住,似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刘健便怫然不悦了:“春秋,你有没有在听老夫说话?”
“在听。”叶春秋忙是作揖,脸上连忙换上认真之色,道:“镇国新军是靡费了一些,可是为了练出强军,也是在所不惜。”
狡辩,绝对是狡辩。
谢迁毫不客气地对他道:“怎么能这样说呢?镇国新军再强,可是同样的钱粮,却能养兵数十万,数十万对数百,孰强孰弱?你呀”谢迁一副很失望的样子摇头道:“就是一根筋,上一次,宁夏平叛,也算是侥幸,可若是当真摆开了阵势,镇国新军可是十万叛军的对手?你莫要昏了头脑,傻傻的一条道走到黑,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
叶春秋踟蹰着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其实他不怕别人嘲讽,也不会理会人家的冷漠,最怕的就是人情债,看着一个个忧心忡忡的面孔,偏偏一副这是为你好的样子,你想要反驳,却也不免担心会伤了人的心,最重要的是,伤了谢公的心,谢公是真的会去撞柱子的。
叶春秋正待讪讪的缓和一下关系。
倒是这时,却有人跌跌撞撞地进来道:“急报,急报,福建布政使司连夜送来的急报。”
这通政司的官员竟是顾不得规矩,几乎是连滚带爬进来,口里大叫着:“福建布政使司急奏。”说着,手里举起了一个札子。
刘健诸人面面相觑,表情也不由肃穆起来,一般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大事,所以也没有呵斥此人无礼。
倒是叶春秋很讨巧地取过了那官员手上的札子,随即转送到刘健的手上。
刘健打开一看,旋即沉默了。
“刘公,福建布政使司,能出什么事?”谢迁看着刘健变得阴沉的脸,心急地问道。
刘健面色冷若寒霜,便将札子交到谢迁的手里,谢迁大抵看过之后,豁然而起,旋即大怒道:“真是岂有此理。”
“这些恶贼,实在可恨!”谢迁猛地一拍案牍,将茶几震得啪啪作响。
王华和李东阳也纷纷看过了札子,随即皆是目瞪口呆。
唯有叶春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刘健脸色铁青,良久才道:“给春秋看看吧。”
札子在李东阳的手里,李东阳稍稍犹豫,显然这是军机密报,是不可以虽然传阅不相关的人的,不过也只是迟疑了一下,还是交给了叶春秋。
叶春秋心里带着狐疑,打开一看,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福建布政使司的奏报,里头说的只有一件事,泉州遇袭,有金发碧眼的佛郎机人率船三十余艘抵泉州近海,在五日之前的凌晨突袭了泉州,佛郎机人带着火铳,先破了鸡笼山一线的防线,与在此屯驻的泉州卫交战,泉州卫四千余人,竟是一触即溃,这泉州乃是重要的港口,这些年为了防备倭寇,所以在这附近一线,专设了三处备倭卫所,佛郎机人便一路深入,至海印寺遭遇了备倭诸卫的军马,数千备倭卫亦是遭遇他们火铳的射杀,竟不能抵挡,丢盔弃甲而去。
这些佛郎机人水路并进,那舰船冲入内河,用船上的火炮轰击靠海的泉州城,陆路的佛郎机人辅攻,泉州只一个多时辰不到,竟是告破,佛郎机人至此杀入城中,市舶司诸官尽被杀光殆尽,镇守太监杨雄死,泉州知府擅离职守,落荒而逃,这些佛郎机人居然不急着走,而是在城中烧杀劫掠,福建总兵官忙调兵试图收复泉州,附近的四卫军马分头并进,两万余人,竟是不堪一击,丢盔弃甲,大败而归。
至此,这些佛郎机人方才大摇大摆地杨帆而去,入了汪洋大海,便不见踪迹。
泉州损失惨重,战死的官兵竟有七千之多,城中百姓,死伤两万余人,又因为城中大火,几处街坊都是付之一炬,大火燃烧一日一夜,城毁过半。
看到文字最后所书写的泉州的惨况,叶春秋深深地皱起了眉,身边也传来了几声叹息。
可是心里虽怒,叶春秋却是屏住呼吸,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必须冷静,这些葡萄牙人已经走了,显然葡萄牙人用的是倭寇的作战手法,利用海船乘风而来,趁人不备,旋即登陆展开奇袭,在有了战果之后,再徐徐而去。
可问题就在于,远在马六甲的佛郎机人,何以突然出现在了泉州?
调动三十多艘舰船,两千多人,这对于葡萄牙人来说,已是他们在整个南洋几乎所有的力量了,马六甲距离泉州可是三四千公里,即便佛郎机人有快船,没有两月的功夫也不可能抵达,只是那个时候,他们的使节也不过刚刚出发而已,这岂不是说,他们的使节前脚启程,兵舰后脚就跟了来?未完待续。、,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161009125424
第一千一十一章:养你何用(第二更)()
看着四个脸色铁青的阁臣,叶春秋的心里便冒出了一个念头。
葡萄牙人应该是同时做了两手准备的,一面表达了善意,若是大明准许,他们或许便会寻觅定居点,与大明经商,而一旦大明断然拒绝,他们便会动用武力。
叶春秋的心头不禁有股苦涩,他万万料不到,自己土豪的举动,居然引发了如此大的危机。
可是现在细细一想,抵达这里的葡萄牙人,哪一个不是贪婪无度的冒险家?这些人自佛郎机,真正的万里迢迢而来,追求的必是财富罢了。
他们一边行商,一手持剑,纵横在汪洋上,原以为拿下了印度,夺取了马六甲,已是大发了一笔横财,可是一个大明的土豪,居然用上万两的白银去求购几个在他们眼里一钱不值的种子。
若是奢侈品倒也罢了,偏偏是最不值钱的玩意。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一旦对方认为大明遍地黄金白银,其结果可想而知。
这理应是一次葡萄牙马六甲总督擅自进行的军事冒险,而事实上,这样的冒险,他们已经尝试过许多次,只是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大明而已。
泉州乃是大明的最重要海港,意义重大,与宁波一样,都是外交使节的出入之地,而今一举被葡萄牙人捣毁,使大明顿时颜面扫地。
更何况,这些佛郎机人劫掠屠城,实是猖獗到了极点,泉州市舶司亦被焚毁,损失可谓惨重。
七千多个官兵战死,更使得朝廷蒙上了一层阴影,几乎可以说,这是在土木堡之变之后,第一次严重的挫败。
内阁的茶房里,一时间竟是鸦雀无声,几乎任何人都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
便连刚才气愤不已的谢迁,此刻也已默然无语,很明显,此战输得太冤枉,也输得太憋屈。
数万大军,竟是不堪一击,高大的泉州城墙,竟是一夜破城,更为恼火的是,那些葡萄牙人若是不走,朝廷尚可以立即命广东总兵官与浙江备倭诸卫驰援,进行合围,无论如何,都可以报一箭之仇。
可是人家大开杀戒之后,却是很快远遁而去,消失在汪洋大海之中,自此再无踪迹。
憋屈啊
刘健这时长长地吐出了口气,他知道,事已至此,朝廷已经无能为力了,人都已经跑了,除了进行安抚和对泉州的修葺之外,还能做什么呢?大抵,也不过是加强一下防备罢了。
刘健的脸色很差,朝廷遭遇如此的惨败,而且败得如此凄惨,却还不知朝野会闹成什么样子,他捋了捋须,苦涩地道:“诸公,准备好上书请罪吧,今日发生这样大的事,是我等的疏失,哎”
刘健叹了一口气后,便不再发言了。
倒是叶春秋忍不住道:“刘公,不知福建布政使司的具体陈奏什么时候到,是否已经清点了损失?”
“怎么?”刘健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岁,他看着叶春秋道:“春秋莫非是有话想说?”
“只是想要分析一下而已。”叶春秋神情带着继续狐疑之色,接着道:“觉得有些蹊跷。”
刘健苦笑道:“他们已经远遁,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
叶春秋见他们神色黯然,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告辞出了内阁,却想到此时小皇帝理应知道了此事,便又匆匆地回到暖阁觐见。
朱厚照果然已经收到了消息,现在刘瑾和张永二人已经跪在此了,朱厚照显得怒不可遏,看到叶春秋有折返来此,却也没有意外,只是依旧瞪着张永和刘瑾,道:“那些使节也已经出海了?赶紧的去追,想办法追回来,朕要将他们千刀万剐,非千刀万剐不可。”
经历这样的惨败,几位阁臣感到憋屈,更何况是朱厚照?
就在不久之前,那些佛郎机人还放低姿态来请求朝见,谁料到他们会两手准备,一丁点道德都没有。
天朝上国的心态,到了今时今日,确实已经无法跟随世界的潮流了,在佛郎机,人的自私自利与狡诈已经无限的放大,一切向钱看已经成为人的准则,所以他们可以拼了命的的出海,也可以毫不犹豫的劫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