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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很简单,陛下对叶春秋越是偏袒,越多人看到叶春秋犯下如此弥天大罪,依然还被如此包庇,心里会怎样想?
只怕有不少人会义愤填膺吧,何况这场戏,根本就不是做给别人看的,重点是给宗室们看的。
宗室们的担忧,刘瑾怎会不知道?大明是宗室的大锅饭,社稷在,宗室们才有饭吃。
现在一个叶春秋掌着兵马就在京师,而且还是一个胆大包天之徒,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哪天反了呢?
镇国新军的实力,在宁夏之战已经有了见证,这若是真的反了,天知道后果会是什么?
现在若是看到朱厚照如此包庇叶春秋,多半周王殿下就是会率先火冒三丈的那个吧,若是不弄死这样的权臣,周王在开封,怎么睡得着觉?
这位在宗室之中年岁最长,且德高望重的藩王,何况又是当今陛下的亲伯父,他若是开了口,到时宗室必定响应,陛下这儿,只怕必定是吃不消了。
宗室就是如此,只要不谋反,就是真正的皇亲国戚,若是为了江山社稷有所打算,真要说了什么话出来,谁也不敢忽视。
何况周王的性子,刘瑾是略有耳闻的,那位之素有贤王美称的周王,完全属于那种真正忧国忧民,极有担当的人。
众臣入殿,几个入朝的亲王、郡王以周王朱睦柛为首,站在了前列,此后便是内阁大臣与几个国公,再之后是各部部堂。
众人分班站定,接着便有宦官道:“宣镇国公叶春秋入殿。”
叶春秋徐徐入殿,他菜迈入殿中,便已成了所有人瞩目的焦点,而此时,朱厚照远远地眺望着他,脸上带着忧色。
这几日,因为忧心于叶春秋,朱厚照的心情都很糟糕,可是,当见到叶春秋竟是红光满面的时候,就不由有点意外了,却还是咳嗽了一声,等叶春秋行了大礼,道:“罪臣叶春秋,见过陛下。”
朱厚照便道:“且给叶春秋赐坐吧。”
赐坐也是情理之中,属于天子对臣子的优待,既然是御审,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叶春秋至少还属于清白之身,这倒没什么。
只是,殿中诸人,还是觉得天子有些过份了,这么多人都站着呢,你却给戴罪之臣赐坐?这不免有点厚此薄彼了吧。
好在也没有什么人诟病什么,反正陛下的性子,大家也是熟知的了,大抵也只有刚刚入朝的周王人等眉头皱了皱而已。
可是
当几个宦官气喘吁吁地搬了个大沙发来的时候,满殿人的眼睛都有些直了。
赐坐原来是这样的坐法?
细细看去,只见那大沙发由真皮打制,两边是楠木的木质手柄,下头十六跟弹簧承托,又铺有棉絮之类所谓软垫,宽大厚实,啪嗒一声,几个搬动的宦官累得几乎直不腰来,才将这沙发往殿中一放,满朝的文武,都不约而同地有一种揪心的疼。
叶春秋再一次体验了一万头草泥马在心头奔过的痛感陛下,你这绝对是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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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四章:罪在朕躬(第七更)()
叶春秋一肚子的郁闷,显然,朱厚照大概是不懂叶春秋此时的心情的,只见他带着淡淡笑意道:“叶爱卿在中军都督府囚禁,很是辛苦,朕听说叶爱卿吃了不少苦头,今日御审,叶爱卿就坐着答话吧。”
叶春秋当然明白朱厚照也是好意,但是他可没有此时此刻在此坐沙发的胆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简直就是找死啊。
于是叶春秋躬身行礼道:“臣不敢,臣弟站着就可以了。”
朱厚照噢了一声,挑了挑眉,显得很是遗憾。
刘瑾在一旁笑吟吟地提醒道:“陛下,现在该问案了。”
朱厚照便点点头道:“不坐便不坐吧,叶爱卿,朕来问你,锦衣卫指挥使石文义的供状,可属实吗?”
朱厚照满心等着叶春秋为自己争辩,那他后面也好为叶春秋说话。
谁料叶春秋很有气概地直接点头道:“陛下,属实,一切的错,都错在臣弟,锦衣卫副千户刘芳,实是欺人太甚,臣弟义愤填膺,是以”
“好了。”朱厚照连忙打断,不禁有些难办了,他很希望叶春秋为自己辩解几句,可是偏偏,叶春秋无论如何也不肯为自己辩护,对这个罪名,他很直接地供认不讳。
“依着朕看,不对。”朱厚照道:“你说这一切都是你主使的,对吗?”
叶春秋道:“正是。”
朱厚照正色道:“可是明明当时朕也在场,你的意思是,你还可指使朕了?”
“什么?”叶春秋惊诧地看着朱厚照。
却见朱厚照振振有词地道:“朕就在场,那一夜朕出了宫,是也不是?英国公,你来说,朕在不在场?”
英国公张懋不禁无语,他万万料不到,对于叶春秋的事情保持沉默的朱厚照,居然在这个时候突然跳出来为叶春秋翻供。
只是朱厚照就在当场,这确实是许多人见过的,根本无从抵赖,张懋只好出班,行了个礼,道:“不错,臣看到了陛下在场。”
“那么,你来说,当时有没有朕一份?”朱厚照步步紧逼道。
只是满殿哗然了,大家万万料不到,这个主审,突然玩了这么一出。
张懋很是无奈,只好道:“这个,臣就不知了。”
“那朕就来说好了。”朱厚照豁然而起,他居然显得很激动。
显然对朱厚照来说,他很清楚加在叶春秋身上的罪名是什么,所以他顾不上了,这几有过深思熟虑,知道自己在这里一番胡闹,肯定又让许多人痛心,可现在去他娘的吧,他只要保住叶春秋,其他不管了。
朱厚照难得地肃然道:“今日殿中诸卿,都是我大明的人杰,想必也不难猜测,朕当时在场,一个小小的镇国公,敢指使朕吗?所以,真相就是,这一切都是朕的谋划。刘芳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殴打镇国新军,这镇国新军的生员,都是我大明的功臣,朕听说以后震怒,连夜出宫,勒令叶春秋调兵围了刘府,先是用火药将他家的门炸开,而后调兵进去,杀了刘芳,这些真相,朕是本不愿说的,可是想到镇国公替朕承担这些过失,朕不免心中不安,所以朕还是决心勇于承担,今日就是御审,这个御审,朕审不下去了,你们还是另谋高明吧,可是要审,依着朕看哪”
朱厚照徐徐地步下了金殿,然后很是从容地坐在了殿中的沙发上。
这一下,所有人算是恍然大悟了,我去,陛下说是赐坐,那叶春秋哪里敢坐,敢情这是陛下给自己准备的啊。
朱厚照的身子陷入了沙发之中,他这个人就是如此,一旦打定了主意,也就无所畏惧了,什么教条,什么规矩,都去见鬼去吧。
接着,所有人只有目瞪口,其中也包括了叶春秋。
朱厚照此时一副很无赖的样子,架起了腿,而后接着道:“那么谁要审,要审先审朕吧,千错万错,其实都错在朕的身上,朕这几日也有过反省,噢,来人,拿叶春秋的供词来。”
刘瑾已快步去拿了供词送到了朱厚照的跟前。
朱厚照拿过供词,对着供词念:“这叶春秋的供词,其实就是朕的供词,里头问,是否有带兵围了刘府,嗯,这一条朕是有了,是谁杀了刘芳,这一条朕也是有了,又问朕是否知道后果,朕就是知道啊”
说到这里,朱厚照换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接着道:“就因为知道,所以当初才想将一切推诿到叶春秋的身上,他是朕的臣子吧,君为臣死,理所应当之事,可是朕现在又良心发现了,朕不能这样做,王师傅教导过朕,身为天子,要有所担当,这指挥使石文义问得好,句句都戳中了朕的心窝里,来吧,大家议个罪,嗯,就让刘爱卿来议。”
说罢,朱厚照看向了刘健。
可以说,刘健差点要晕倒过去,陛下这若是传出去,还真是贻笑大方啊。
说你不是昏君,都没有天理了。
叶春秋一脸错愕地看着朱厚照,想过许多种在这御审里要面对的状况,可却是没想到朱厚照的这一出,这状况太突然了,以至于叶春秋没办法一下子适应。
却见朱厚照不经意地朝叶春秋露出一笑,而后眨了眨眼,叶春秋心里摇头,很为先皇帝而悲哀,这生的是什么玩意呢。不过
叶春秋的心里还是感动的,不过朱厚照突然这么一出,等于是将他的所有计划全部打散了,原本针对刘瑾的弹劾,只怕全数无效,因为这个时候显然许多人又发现了一个新的目标。
“陛下陛下”这时有人含泪而出。
不是左都御史刘宇是谁?刘宇已经心痛到了极点,经过了丧子之痛后,刘宇这几日都是过得浑浑噩噩的,今日就盼着为死去的儿子报仇,可是万万料不到,半途杀了个程咬金出来。
刘宇哀痛地道:“陛下啊,臣分明看到是叶春秋带兵进了府邸,分明是叶春秋陛下”
未完待续。
第九百八十五章:杀人偿命(第八更)()
刘宇心知,除了一口咬死叶春秋之外,若是让朱厚照来担着这个干系,刘芳就属于死有余辜,他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于是刘宇匍匐在地,痛哭流涕,一口咬定了是叶春秋所为。
朱厚照显然对他的悲鸣不为所动,很不客气地道:“难得朕良心发现一回,你还想颠倒黑白?朕来问你,当初夜黑风高,你如何知道朕没在其中?”
这一句诘问,令刘宇有些懵了,他期期艾艾地道:“这这”
他确实回答不上来啊。
是啊,你总不能说他有火眼金睛吧。
现在的问题是,有人抢着要认罪,你拿他怎么办?
陛下都开了金口了,你还能说陛下是骗人的吗?这是诽谤君上啊。
虽然这个君上就好似筛子一样,浑身都他娘的是缺点,想要挑出点好来,还真不容易,可君就是君,跟天子辩论孰是孰非,本身就是一件十分愚蠢的行为。
刘健、谢迁、李东阳、王华,此时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某种程度来说,当年先皇帝大行的时候,将朱厚照托孤给这些老臣,这些人是怎么也料不到他们培养出来的是这么个逗比的,每一次朱厚照胡闹,他们总是在想,无妨,无妨,小错而已,再过些日子,等陛下再成熟一些,自然而然也就稳重了,可是今日他们才发现,照这么个趋势下去,明天岂不是要上房揭瓦了?
倒是刘瑾,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而事实上,他早就知道陛下会来这么一出了,陛下的性子,自己怎会不知呢?前几日陛下虽然忧心忡忡,却没有过多地过问案情,这就已经说明一切了。
因为若非陛下早就有了主意,怎么可能只会心情烦躁,而不过问此事呢?理由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是陛下早就决心胡闹到底,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而朱厚照的举动却是对刘瑾十分有利,所以自始至终,刘瑾都没有阻止,他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纵容了朱厚照这样做。
陛下越是偏帮叶春秋,宗室就会越是忧心,宗室越是忧心,反弹就会越是厉害。
所以由始至终,刘瑾都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甚至当张彩朝他投来一个眼神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