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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的关键还在于子弹,想要运用到后世那种高精度的子弹,显然是不可能了,可是如何克服南北战争时期的子弹工艺标准,却有许多难题,许多人总认为从无到有,制造出一个东西来,便可改变世界。
可事实上,却完全不是如此,人类历史上,多的是各种发明创造让人惊叹,只可惜,绝大多数的所谓发明,都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因为从无到有,固然可以有了想法,然后寻上几个能工巧匠,不吝钱财,重金缔造出一个全新的东西。
可是它无论再如何精美,有什么用处,却不要忘了,它只是能工巧匠花费了许多精力创造出来的,它固然可能有用处,可是花费却是不菲。
这种东西,其实就和皇帝的通天冠一样,看似精美绝伦,而实际上,没有个屁用。
至少在叶春秋的字典里,他在这个时代的创造是以实用为主,要生产容易,可是要大规模生产却难,要请几个高明匠人去制造容易,可是如何能大规模地让匠人去分工制造,且产生一套检验标准,并且保证它的价格在一个合理可接受的范围之内,才是至关重要。
若是要造出一颗子弹,需要一天的时间,花费一两银子,然并卵,这样的子弹,估计每射出一发,叶春秋都会想哭。
因此,叶春秋除了所谓摘抄一些后世好的设计方法,却还需查阅无数的资料,去研究工艺的流程,以及一些贵重材料的替代方法。甚至还要结合当下的生产水平,去进行修改和简化某些设计。
这绝对是一件耗时耗力的工作,而幸好,他在中军都督府,过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呃其实他就是想出门,只怕也不容易,因为在外头已被人重重围住了。
所以他索性将一切的烦恼统统抛到九霄云外去,什么刘芳,什么锦衣卫,什么刘瑾,什么周王,这些暂时和他无关,他宁心静气,脑子里反复地构思着各种可行地方案。
大规模的制造,就必须得有工具,现在的炼钢水平,倒是勉强可以接受,尤其是枪管,枪管对于材质的要求极高,火药在膛内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威力,若是钢材不过关,就极容易造成炸膛和枪管变形,这也是为何现下的火铳往往较为厚实的原因,有的火铳铳管足足有手指厚,就这,填装的还只是黑火药而已,若是威力更大的火药,这种劣质的钢材根本支持不住。
但是合金钢就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至于在铳管中划过膛线,也是一个难关。
叶春秋有时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冥思苦想,有时查阅光脑中的资料进行比对,有时伏案,画出一个又一个草稿。
而每一份草稿,叶春秋都不会随意地丢弃,他会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即便将来定了稿,这些草稿也会一并送去交给研究院,毕竟对于那些研究员来说,即便是失败的设计,也可能是一次学习的机会。
而要制造枪械,显然不是一个单位可以完成的,这其中涉及到了与火药相关的化工,除此之外,还有机械和冶金,甚至于木具的加工也有极大的关系。
叶春秋甚至在想,等自己解决了眼下的麻烦,就要组织一个多部门的研究讨论,正好也可借此让研究院所有人都广泛参与进来。
叶春秋非常明白,相互学习和摸索,往往容易给人打开一扇全新的大门。
在这里住了几日,叶春秋完全没有闲着,稿子已经堆积如山了,那差役对叶春秋的照顾倒是无微不至,只是到了第三日的正午,差役突然过来道:“镇国公,英国公要见镇国公一面,再过半个时辰即到。”
张懋要来?
沉寂了三天不到,英国公突然出现,令叶春秋的心里有些惊讶。
对于这位英国公,往日虽没有深交,可叶春秋却对他的背景很是熟悉,这位英国公来头很大,乃是靖难的将军张玉之后,因为战功彪炳,被文皇帝封为了公爵,此后其子张辅承袭了爵位,此人能力也是非同一般,曾组织过对安南的战争,随后参加土木堡之变,在土木堡之变中阵亡。
张懋,也就是在这个巨大变故中继承了张辅的爵位,那时候,张懋的年纪比现在的叶春秋还小一些,也因为他的父祖二人,一个是战死于靖难之战,一个是战死于土木堡,在大明算是最悲催的公族,没有之一。所以张懋几乎得到了三代皇帝的看重,个个对其信赖有加。
只是英国公为何这时候来见他呢?
叶春秋心里带着狐疑,抿了抿嘴,却是不露声色,他很清楚,接下来,一场好戏要开始了。
他应了那差役,整了整衣冠,又将自己的草稿统统都收了,接着便在房中耐心等待。
张懋果然很守时,房里的沙漏恰好过了半个时辰,外头便传来了脚步声,接着便有人推门而入。
只见张懋一身蟒服,一脸威严地步入了房里。
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四章:一鼓作气(第五更)()
虽是被困在这中军都督府里,可是叶春秋面对张懋却依旧不卑不亢,只是谦谦有礼地起身道:“见过英国公。”
张懋朝他一笑,方才肃然的脸,显得柔和了一些,道:“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吧。”
叶春秋便依言坐下,张懋亦是坐在沙发上,他打量了叶春秋一眼,才道:“镇国公在此住得还习惯吗?”
叶春秋便道:“还好,承蒙老公爷的照顾,否则”
“哈哈”还不等叶春秋说完,张懋很爽朗地一笑,摇摇头道:“现在外间的情形很糟糕,许多人支持要杀一儆百,以儆效尤,其实嘛,那刘芳自然该死,说起来,他一个靠着恩荫的副千户,胆大包天,居然跑去殴打咱们大明的功臣,不过”张懋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眼下最麻烦的不是这个,总而言之,那刘瑾已下了条子,说是想让本公爷将你移交去诏狱,说是厂卫那儿,有些事想问一问。”
张懋哂然一笑,便接着道:“不过嘛,老夫已经断然拒绝了,眼下啊,镇国公还是在中军都督府为好。”
这意味太明显了,才刚刚开始,张懋就送了叶春秋一个天大的人情。
你看,那刘瑾可是和你镇国公很不对付的,你若是去了诏狱,会有好日子过吗?甚至可能,不明不白地死在诏狱也是未必,即便天子震怒,大致也只是寻一些锦衣卫做替罪羊,可是老夫却是顶住了刘瑾的压力,现在的刘瑾权势可是不小啊。
里头的意思,不言自明。
叶春秋便道:“谢公爷庇护。”
张懋压压手道:“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不必如此,老夫提携后辈,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据说你这两日都在这里写画?嗯,好生地写画吧,无须有什么担心,那刘宇虽是四处哭告,可是朝廷的审判还没这么快来,你在此静心地休养就是。”
叶春秋连声说是。
似乎张懋此次来,也只是为了交代了这几句,屁股还未坐热,就长身而起,笑吟吟地道:“有什么需要,尽管让人报知老夫就是,老夫自然会尽力会给你方便,你的家人那儿,老夫已让人去给你打了招呼了,请他们安心,好了,言尽于此,老夫还有许多事要料理呢,先行告辞。”
这张懋的态度,让叶春秋感觉春风徐来,叶春秋将他相送出去,等张懋走了,便又坐回到了沙发上,完全沉溺在自己的心事里。
他显然知道,张懋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可是既然来了,肯定有他的目的,可是来了之后,偏偏又只是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便动身离去。
看来果然越来越有意思了。
叶春秋在心里想笑,看来自己的信,果然还是起了效果啊。
他定了神,便将这些杂念抛在了九霄云外,重新取出了草稿,继续研究自己的枪械生产,他一笔笔地勾勒出结构的图纸,同时又几经许多次的修改,因为每日都安静地处在房里,吃喝都自有人送来,所以叶春秋倒颇像是与世隔绝之人,这使他真正有了心思去思考。
只是几次的草稿,叶春秋都觉得不甚如意,总是觉得差了那么一点什么,他固然知道,任何东西的设计都是有得有失,提高了精度,就可能要牺牲掉射程,提高了射程,就可能大大地增加造价。
他猛地醒悟,自己竟是没有一套真正的标准,或者说,自己根本还未想过,自己所需要的是什么。
既然是枪械,而且还要大规模的列装,所以重中之重,便是造价了,造价必须在合理范围,除此之外,是便利性,这也是为何叶春秋挖空心思想要琢磨这后装枪的原因,若是前膛枪,装填火药不免繁琐,设计的速度实在太低,而易于携带也是重中之重,难道一柄火铳,要如大明现在的火铳这般扛着走不成?
努力思索一番之后,叶春秋大抵确定了方向,重新开始,一鼓作气。
连续几日,日子过得倒是自在,只是外间的事,叶春秋一概不知,虽然那差役偶尔也会讲一些,不过都是坊间的流言,语焉不详之外,消息的真实性也存疑。
叶春秋却像是完全不在乎,直到有一日,外头却有人来道:“厂卫的人来了,特来问案。”
叶春秋知道厂卫总会对这样的事很是热心的,便将东西统统收了,过不多时,便有一个钦赐飞鱼服的人进来,来人生着一张国字脸,身躯修长,倒是相貌堂堂,他朝叶春秋拱拱手,笑道:“鄙人忝为锦衣卫指挥使石文义,见过镇国公。”
他笑起来带着几分深意的样子,叶春秋也只是颌首。
这个人,他大抵是知道一些的,此人乃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看上去似乎也算是权倾一时了,不过当初谷大用掌握西厂的时候,他便是西厂的爪牙,等到刘瑾掌了内厂,他立即改换了门厅,成了刘瑾的贴身小棉袄。
这些,当然都是从钱谦口中得知的,说这位锦衣卫都指挥使大人一向阴险狡诈,从没有半分主见,永远都是以宫里的人马首是瞻。
石文义自报家门之后,倒是对叶春秋不敢过份,这里可是中军都督府,而不是锦衣卫诏狱,何况叶春秋这个镇国公还在身上,容不得他在面前放肆。
叶春秋朝他点头,也懒得说久仰之类的客套话了,只是二人各自落座,他身后显然有个经历司的书办,这时候已经坐到了案后,卷开纸笔,准备记录。
石文义好歹是亲军都指挥使,想当年的时候,锦衣卫指挥使也曾嚣张一时,若不是宫中为了制衡,在这锦衣卫之上加了东厂、西厂、内厂,似锦衣卫这种专业的特务和刑狱机构早就权倾一时了。
石文义亦属于亲军二品武官,在叶春秋面前,自然也不可能犯怵,只是捋须吗,露出几丝看不出喜怒的笑意,才道:“敢问镇国公,当日,镇国公擅自调兵,所欲为何?”
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五章:豺狼当道、阉贼盈朝(第六更)()
叶春秋知道,今日的问话,都将会被记录在案,而后则送至宫中、内阁、以及各法司阅览,用后世装逼的话来说,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若是不谨慎应对,就不知要给人提供了多少口实了。
而这个石文义,显然是个心机很深的人,他没有问叶春秋为何要擅自调兵,而是很直接地问叶春秋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