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料这时候,那钦差继续道:“又及,镇国府新设不过三月,镇国公朱寿立志练兵,不废朝廷一厘公帑而有今日,此诚圣明者也,乃敕镇国公银一两,布帛一匹,宝剑一柄,良驹一匹,以示厚恩,特命摘抄邸报,昭告其功绩镇国府开府建牙,却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也,特赏皇庄百顷敕告天下、咸使闻之”
叶春秋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一下子懵逼了。
怎么突然跳出来了一个朱寿,这是什么鬼?
这应该是朱厚照偷偷加的吧,问题在于,通政司那一关,你过得了吗?不管怎么说,叶春秋真是有点郁闷了,这朱寿显然是个马甲,而这个马甲的主人就是朱厚照。
也就是说,朱厚照在圣旨之中,狠狠地赞扬了镇国公朱寿也就是自己一番,将他夸成了世间少有的奇男子,而且居然还自己拿出钱来赏赐给了自己的马甲。
就这,他还嫌不够,竟还要将朱寿还是他自己的事迹让人摘抄进邸报里,然后向天下人报喜。
这
大哥
你这是破坏了美感啊。
本来一个好端端嘉许的圣旨,带着那么几分神圣性,叶春秋自己也从中得到了精神和物质上的升华,诸生也倍感到了荣耀,可是你特么的你确定不是逗我吗?你玩这一出
叶春秋有点无可奈何。
那钦差显然也像是吃了苍蝇一样,一脸便秘的样子。
他盯着叶春秋,叶春秋也盯着他,好在其他人不太知情,叶春秋对这钦差是认得的,是通政司里的官员,所以忙是接了旨意,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道:“王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敕命不是理应在待诏房拟的吗?何以出这样的乱子?”
这位王大人也是郁闷:“我也不知道啊,陛下只是吩咐,说是拟定之后送去暖阁给他过目一下,陛下过目之后就扎了起来,打了火漆,等我送来,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叶春秋目瞪口呆,他几乎已经可以想象接下来会怎么热闹了,摊上这么个主子,刘公和谢公他们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见了鬼啊这是。
叶春秋甚至可以说,自这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历朝历代,无论你特么的是天子是王还是国主也好,也没见过这样玩的,自己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他脑子里立即浮出谢迁气得要以头抢地的样子,嗯虽然心里有那么一丁点的不忍心,老人家年纪大了嘛,还这样被折腾,叶春秋觉得挺可怜的,可是
怎么居然还有一丁点幸在乐祸的心思
当今天子,真乃奇葩是也。
不过好像自己并不觉得头痛,因为在那之后的恩赏却很有意思。
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二章:重赏(第七更)()
在这敕命的最后,却是关乎于镇国府的恩赐。
按理来说,镇国府既然已经开府,赐予土地是应当的,其实连侯爵都有食户多少的固定,不过这种食户都是虚的,本质上你也别想去征税,除了藩王之外,大明还没有这样的定例,不过镇国府不同,这是镇国公朱寿的公府,也即是说,这是皇帝老子自己的东西,他说要开府建牙,关你屁事?
所以天子赐予了镇国府百顷的土地,百顷绝对不是小数目,在大明,一顷地等同于五十市亩,而一市亩为六十平方丈,大致上,一百顷就相当于是五千亩地。
五千亩可能在有些地方,其实也不算多,可是上头却说了,是皇庒。
赏赐的既是皇庒的土地,意义就全然不同了,皇帝自己也有自己的庄子,而这些庄子无一例外都在京郊,这就如同同样一百亩地,若是在某个山疙瘩里,那就一钱不值,可若是你有一百亩北京四环的地,这意味着什么?
现在的情况大致就是如此,既然是从皇庒中割地赏赐,那么镇国府将会拥有五千亩地,也就相当于后世的六千亩北京城附近的土地,而这对于镇国府来说,用处就太大了。
叶春秋甚至邪恶地想,这镇国府一开始就是小皇帝空手套白狼的产物,自己呢,负责练兵,舅父负责搞钱,而小皇帝一向是坐享其成,而如今,他总算也为镇国府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因为镇国府需要土地,而且需要真正属于镇国府的土地。
五千亩的地,其实也不多,不过方圆十里而已,大概也只能容纳一两个村庄,当然,大致也可以等于这个时代一个县城的城区面积,不过能干的事却是多了。
将来镇国公府要多建工坊,地从哪里来?这京郊的地可谓是寸土寸金不说,而且大多为京中的权贵所掌握,人家凭什么就卖给你?有些东西可不是钱能买到的,他看到你的土地建了工坊日进金斗,偏偏不卖给你,你又能如何,而且工坊所需的用地这么多,而土地往往是东拼西凑,难道你要一家家去谈?现在好了,直接来了五千亩,将来至少在这块土地上大有可为。
最重要的是,有了属于公府的土地,甚至可以开辟出一块来建立民居,让匠人们住进去,这些人现在都是叶春秋的香饽饽,若是连他们住宿问题都无法解决,这就容易导致匠人的流失,固然别人想要复制叶春秋的模式,需要有熔炉和合金熔炼的配方不可,可是这些都是死死地抓在叶春秋手里的,这是自己吃饭的家伙,暂时不能示之与人,属于知识产权的范畴,所以即便这些匠人们另起炉灶,没有这些,也难以成什么大事,可是这种融入了工坊的匠人流失任何一个,都是叶春秋的损失。
现在好了小皇帝居然解决了这个问题,这点倒也让叶春秋不免有些感动,自己只依稀记得在数月之前和小皇帝提过一次,只说公府的工坊用地有些麻烦,想不到他一直记在心上。
当然,叶春秋心里轻松,却是不能对这王钦差表露的,天子做出这样可恶和混账的事,你还笑得出来?
自己是翰林,要注意形象,所以叶春秋立即表现出一脸郁闷的样子:“原来如此,哎陛下真是让人操心啊,平时内阁诸公日防夜防,偏偏是没防住陛下会来这一套,陛下怎么能如此啊。”
王钦差想上吊了,因为敕命从待诏房出来,是自己送去的暖阁,也就是说,朱厚照在那里做了手脚,现在无论怎么说,自己算是最倒霉的,无端端的要背黑锅的节奏,他只是唏嘘,面带沉痛,心里想着该怎么向内阁诸公那儿交代,听了叶春秋的话,不免生出了共鸣:“何止是操心啊,叶修撰,你不晓得在通政司里当差,真是把自己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连睡觉都得睁着眼睛的,这做的什么孽啊这是,偏偏就没想到竟还是没防住,也罢,算王某倒霉,我自己去请罪吧。现如今敕命已经颁布了出来,木已成舟,这算是陛下开了金口,覆水难收了,就当我倒霉了,再会。”
叶春秋有些于心不忍,他知道这位仁兄其实在通政司挺老实的,平时见了自己也会亲昵地打个招呼,朱厚照这一次算是把他坑苦了,叶春秋只好叫住他道:“王兄,你记着找焦公说明情况。”
“嗯?”王钦差面露疑窦,显然不明就里。
叶春秋道:“寻焦公罪责会轻一些。”
王钦差点点头,便匆匆的离开了。
叶春秋给他的这个提醒,也是无奈之举,他很清楚内阁中的生态,现在闹出这样贻笑大方地事,王钦差是难辞其咎的,黑锅肯定是他背的,只是背多少的问题,焦芳入阁不久,资历比其他几个学士差得远了,所以他入阁后,一向待下头的官吏很是宽松,倒不是他当真有什么宽阔的胸襟,无非是想借此收买人心罢了。
这件事,王钦差说有错也不是全错,毕竟那天子的尿性,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可说没错,玩忽职守却是有的。
就看人家怎么处理了,杀鸡儆猴有可能,网开一面也未尝没有可能,向焦芳汇报,焦芳心里清楚这事可大可多半是和颜悦色地宽慰几句,然后收买一下人心了。
叶春秋一脸无奈地回到了校场,诸生们已经开始操练起来,绝大多数人面带笑容,眼中闪耀着希望的光泽,似乎是谁也不曾料到,当初举业无望的他们,无心插柳柳成荫,阴差阳错之下进入了镇国新军,结果却是把功名给挣了来,有了功名,也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算是这辈子有了一层保障。
当叶春秋走来,他们虽然还在锻炼炼体术,可是不少人都心不在焉地将目光聚焦在叶春秋的身上,叶春秋此前为了这件事东奔西跑,他们是略知一些的,几乎所有人心里都带着几分感激之情。
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三章:造孽啊(第八更)()
操练一切如常,并没有因为这一次的封赏而彼此庆祝,在操练的时间之内,是不允许表现喜悦和悲伤的,这是叶春秋所定下来的铁律。
这样的铁律,看上去是不近人情,可是实际上却有他的道理。
律法,或者说是军纪,就必须做到画一条线,绝不容许有丝毫的逾越,法不容情,没有任何的弹性可言。
因为一旦有了弹性,那么因为有同袍战死,那么操练就不继续下去,因为有了恩赏,所以大家可以快活一日,那么往后呢?各种名目的理由都会出来。现在有叶春秋镇着倒还好,等到将来镇国新军不是一百人,而是一千、一万人,又当如何呢?
那时候的叶春秋,就无法做到面面俱到,叶春秋要做的,就是在镇国新军之上,画出一条条铁律,操练就是操练,操练的时候无论是婚丧喜庆的事,还是天上下了雹子乃至于下了刀子也不成。
整个镇国新军,只会有两种状态,一种是战时形态,一种是操练形态,在操练形态的时候,就该操练,不折不扣,半柱香的折扣也不能给。
所以接完敕命之后,大家照常地操练,而叶春秋则是背着手在一旁驻足督促,他是个极有耐心的人,这一站,就是陪着操练的人站了一个多时辰,等到时辰到了,梆子声响起,王守仁一句解散,整个校场方才欢声雷动。
许多人甚至狂喜之下,眼里不禁闪烁出泪花。
叶春秋板着的脸也柔和了下来,露出了微笑,众人纷纷来行师礼,叶春秋笑道:“从此之后,咱们镇国新军官兵当真要叫镇国新军诸生了。很好,不过这只是开始”
这句话,似乎是在对自己说的,这只是开始
这个时代,这个王朝,依旧是百病缠身,依旧有许多弊病,而叶春秋的下药方式,不是去割那些腐肉,事实上,这腐烂的部位实在触目惊心,早已与这个王朝连为了一体,割肉,谈何容易,即便是皇帝,即便是内阁的首辅,即便是他们联合起来,只怕要动这顽疾,也是难上加难。
即便是张居正的改革,这种自上而下的改变,也不敢伤筋动骨,不过是在表面上做一些文章,他的改革成功,只是在不触犯这块腐肉的前提下而已。
而叶春秋所能做的,却是自下而上的一种改变,通过培育出一支新的力量,未来滚雪球似的影响更多的人,渗透到这个王朝的方方面面,最终改变最上层的建筑。
自然现在说这个还为之过早,只是这些门生,却是叶春秋的种子,他们也不过是才刚刚生根而已,连说是发芽都还为时尚早,更别说将来能不能成为参天大树了。
到了正午时分,在这里吃过了午饭,叶春秋便换上了朝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