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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以此缓解鞑靼将要面临的危机,可是他万万想不到,大明朝廷一改当初弘治朝的态度,不但不给,还变本加厉的要在背后捅刀子,只是他又来发难,显然也是逼得急了。
鞑靼不比其他诸藩,他们可没把大明朝廷放在眼里,什么事不敢做的!
只是那边也不知是什么情形,却令叶春秋意外的是,这王翰林口中的李公显然就是李东阳,居然李东阳让这待诏的王翰林来寻他,李东阳
叶春秋也不继续多想,二话不说,忙是朝保和殿去,一路狂奔,却见这时候迎面有人来。
此人穿着奇装异服,不是巴图蒙克又是谁?
只见巴图蒙克非但没有显出愤怒不平,却是一脸的意味深长,他远远看到了叶春秋,叶春秋朝他看去,巴图蒙克露出一笑,道:“叶修撰,你好。”
叶春秋心里暗暗警惕,方才看那王翰林的反应,按理来说,双方必定争执得很厉害,可是现在看到原该含恨而去的巴图蒙克,却分明是镇定无比,眼中平静得如一泓秋水般,哪里有半分怒气?
叶春秋带着满心的狐疑,朝他平静地行礼,道:“见过大汗。”
巴图蒙克笑了笑道:“哈,去见见你的皇帝吧,不得不说,大明皇帝很有勇气。”
叶春秋一头雾水,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匆匆地赶到保和殿,却见许多藩臣正三三两两出来,这些藩臣们一个个脸色怪异,叶春秋心里的疑惑更浓了,忙是与他们错身过去,便入了保和殿。
而这保和殿里,却是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息,几个阁臣都在,除此之外,还有几位尚书。
叶春秋蹑手蹑脚的,因为他有待诏翰林的身份,所以不必随时随地地行礼,而是像贴身秘书一样,径直站到了一边。
刘健被赐了坐,所以此刻双腿并拢地坐着,只是此时他正沉着眉,看向朱厚照的目光有几分无奈,等他眼角的余光落在叶春秋的身上,方才道:“叶修撰,你上前来。”
朱厚照显然依旧还在气愤难平,听到刘健的话,才发现叶春秋的存在,这才脸色缓和了一些。
叶春秋便当着诸人的面,先向朱厚照行礼,此后向在座诸公行礼,这才道:“不知刘公唤下官,有何吩咐?”
刘健深深地看着他,而后道:“叶修撰,你略知一些兵事,对鞑靼的铁骑印象如何?”
叶春秋心里苦笑,自己不曾见过鞑靼的铁骑啊,可是在座之人,想必也只有自己还算是靠谱的了,至少还在练兵,总比其他坐而论道的人更强一些,也难怪刘健径直来问自己。
叶春秋开了光脑搜寻一番,才道:“刘公,这鞑靼的骑兵亦有三六九等之分,却不知刘公问的是哪种?”
刘健沉吟片刻,脸色显得尤为凝重:“若是鞑靼汗的帐兵呢?”
所谓帐兵,其实就是禁卫。
听到这个,叶春秋倒是深吸了一口气,不敢怠慢了,大致有了一些信息记入脑中,方才道:“据下官所知,这鞑靼汗的帐兵号称金帐卫,人数只有三百人,可是这三百人却是个个骁勇,都是从最勇敢的武士中挑选出来,战力强大,非同凡响,他们负责保卫鞑靼汗的安全,下官以为,这金帐卫可以称得上是天下第一骑兵也不为过。”
听罢,刘健的脸色更是阴沉,而原来带着怒色的朱厚照竟是换上一脸的郁闷之色,一下子的坐回了御椅上。
刘健便又盯着叶春秋:“那么骁骑营呢,骁骑营若何?”
骁骑营乃是拱卫京师的三大营之一,也算是大明的骑兵精锐了。
只是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七章:你要战,便战(第六更)()
叶春秋听到刘健先问鞑靼汗的金帐卫,之后又问起骁骑营,心已沉了下去。
他可一丁点也不傻,刘公这样的人,是不会随意过问这种事的。
只是说到骁骑营,叶春秋却是道:“骁骑营固然是我大明骑兵精锐,早年文皇帝在时,立下赫赫战功,当年文皇帝亲征,骁骑营亦是充当先锋,所向披靡,只是自土木堡之后,莫说是骁骑营,便是其他诸卫,战力也多是直线下降,无一幸免。”
叶春秋说到土木堡之后,朝着刘健看了一眼。
土木堡之变,几乎是整个大明王朝的转折点,若说土木堡之前,大明还是武勋与文官、宦官三足鼎立,武勋集团的力量来源就在于军队,他们大多是先进入军队磨砺,而后再继承爵位和家业,这些人对军队是很有感情的,那个时候,且不说各地的卫所,可就京营来说,战力却一直堪称精锐。
只是土木堡一役,大明精锐尽失,一些武勋也因为随驾亲征,最后大多战死,从此之后,勋贵在大明就难以抬得起头来,而文官和宦官登上舞台,这两者无论是谁,对于武夫大多都是采取轻贱的态度。
因此京中诸营,往往都有辉煌的过去,无论是骁骑营、神机营,都曾痛击过蒙古人,并且曾杀入安南,在各地作战,战功彪炳,可是现在,叶春秋唯有苦笑以对。
看着叶春秋的笑容,刘健就大致了然了,他叹息了一声,捋须道:“老夫之所以问你,是因为诸卫和诸营让人人都自称如何英勇,如何精锐,可是他们的话,老夫不敢信,只是叶修撰的话,老夫却是信的。”
或许是因为叶春秋带兵的经历使人觉得过于深刻,刘健才对有着如此的看法。
此时,刘健苦着笑继续道:“陛下与那鞑靼汗下了赌约。”
“”叶春秋禁不住看向朱厚照。
朱厚照这个时候倒是一脸惭愧的样子,道:“朕也是气急了,他竟敢说我大明无一兵一卒可用。”
叶春秋一脸你特么逗我的样子,最后也只好叹息了。
刘健正色道:“叶修撰,那么老夫问你,一千骁骑营与那三百金帐卫一决生死,胜算如何?”
一千对三百。
看上去似是是大明这儿占了便宜,可是叶春秋却是一丁点都乐观不起来,在练兵之前,他已经查阅过太多太多的资料,叶春秋从来不认为人数占优势就能一定占到大便宜。
他苦笑一声,道:“刘公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刘健的表情更加凝重,叶春秋问到这个份上,结果已经不言自明了。
这时,朱厚照不由道:“或许有取胜的希望,毕竟”
所有的人都严厉地看向朱厚照。
你特么的逗我,事情就是你惹出来的,现在还想大言不惭,就算是皇帝,都足以让所有人想要捋起袖子揍人了。
朱厚照看到大家的反应,倒是不怒,反而一脸的垂头丧气,看着叶春秋,幽幽地道:“叶爱卿,你来说说看,朕要听真话。”
叶春秋正色道:“臣以为,只有一线胜望。”
所有人都沉默了
一线胜望,这就意味着几乎一点把握都没有。
刘健又是一声叹息,这叹息里充满着无力感
事到如今,叶春秋已经明白了一切,应当是那巴图蒙克故意激将了朱厚照,而朱厚照在盛怒之下口不择言,果真答应了这一场对阵,一千骁骑营对阵三百巴图蒙克的亲卫,那么
巴图蒙克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叶春秋的目光落在了刘健的身上,凝眉道:“敢问刘公,下官想问问,那巴图蒙克是否有什么赌注?”
刘健眯着眼道:“五十万担粮草。”
果然!
这尼玛不是正德朝,还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啊。
叶春秋很郁闷地看着朱厚照,真有种猪队友的感觉。
而朱厚照忙是把脸撇过去,不敢看叶春秋。
本来朝廷是稳扎稳打,依靠各种腹黑的手段,一劳永逸的削弱鞑靼部,可是现在,被这巴图蒙克一激将,朱厚照这少年天子哪里受得了?当着诸藩臣的面,直接应下了这场赌约。
天子既然开了口,那么就覆水难收了,刘健等人虽在场,却也知道已经难以挽回,陛下可都开了金口,难道还想要食言吗?
在这种情况之下,除了硬着头皮迎战,似乎也没有了别的选择。
难怪叶春秋前来,在路上与巴图蒙克碰面时,会见到他那满面笑容,原来是因为阴谋得逞。
叶春秋心里唏嘘,一旦鞑靼人胜利,就意味着鞑靼人可以借助着大明乖乖奉上的粮食而度过难关,最重要的是,今日他们击溃了大明骁骑营,巴图蒙克又可得到巨大的声望。
唯一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只有大明而已。
朱厚照在这件事上确实过于莽撞!
可叶春秋能说什么呢,若朱厚照是自己的孩子,这样的熊孩子不吊起来打几顿他都不想姓叶了,偏偏他是天子,他胡闹之后,你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叶春秋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下,随即问道:“既然骁骑营输了,就要奉上粮草,那么下官敢问,若是鞑靼人输了呢?”
刘健这时候已经没有多少心思了,不过叶春秋非要问,他还是如实地道:“他曾俘虏大明在边镇的数百匠人,还有一些军将,而今都赐予了诸部为奴,若是他输了,愿意将这些人奉还。”
刘健说到这里,长身而起:“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他朝朱厚照行礼:“陛下理应下诏,命骁骑营加紧操练,决胜就在这几日,大明”他深深看了朱厚照一眼,眼中带着沉重:“输不起。”
一旁的叶春秋也不由在想,大明确实输不起,一旦输了,不但颜面无光,满朝君臣都要蒙羞,更可怕的是,原本一切针对鞑靼人的策略,便会化为乌有,如此好的战略机遇期,正该是趁它病要它命的时候,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
朱厚照的脸色也很不好,今日他倒是乖巧得很:“朕朕知道了。”
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八章:此战必胜(第七更)()
满朝诸公,纷纷散去。
许多人带着无奈,甚至有许多人,心有些发凉。
陛下对巴图蒙克许诺决斗,本来就已是很胡闹的事,堂堂的大明天子,怎么能做出如此胡闹的事呢?这一次不只是宫中丢人,整个大明怕也要抬不起头来。
而更可怕的却是,这场决斗若是输了,后果可想而知,这绝不是开玩笑的事,因为大明不能输,若是一千骁骑都及不上巴图蒙克的三百侍卫,又会惹来多大的笑话?而一旦输了,大明便要交出粮草,而鞑靼人可以继续耀武扬威,虽然这一次后果远远及不上土木堡之变,却也足够深远,毕竟大漠之中,尚有不少部族是向大明称臣的,他们希望得到大明的保护,若在此刻,大明被鞑靼人打得满地找牙,大明的威望何在,这些人还肯向大明称臣纳贡吗?
有太多太多难以预料的事会有可能发生了,这一切,都建立在输的基础上。
叶春秋混杂在人群中,没有被朱厚照留下来,或许是这个时候,朱厚照也自觉得自己铸下了大错,难以面对叶春秋。
叶春秋随着诸人各自散去,回到了待诏房,待诏房里,那王翰林还在绘声绘色地向其他人说起保和殿里的场景。
“陛下听了巴图蒙克的话,顿时震怒,这巴图蒙克言语如刀,陛下年轻啊说起来,这场决斗实在有些荒谬,可是既然陛下开了金口,又能如何?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一次我大明出动的乃是一千骁骑,这骁骑在文皇帝的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