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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就算中不了秀才,可是这个邓举人,实在讨厌,若不是自己年纪小,又碍着这么多人的面,叶春秋只怕早就掀翻桌子了。
好在他两世为人的年纪毕竟没有活在狗身上,他心里自然知道,过激的举动于事无补。
不过这个邓举人确实是个贱人。
邓举人暴怒啊,堂堂举人,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厉声道:“你骂谁?”
叶春秋喝了口茶,抿抿嘴,这茶味道不错,不过坐在这里的一些人却是大煞风景。
固然知道自己地位尴尬,可是叶春秋平时也还算努力,因为他知道,能改变自己命运的只有自己。
可是这并不代表自己软弱可欺,他能体谅到自己父亲的愤怒,也能体谅到祖父的犹豫,还有那三叔,虽然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不过看得出来,他对这邓举人也有点恼火。
叶春秋一字一句道:“骂的就是你。”
“你你”邓举人想不到叶春秋居然如此野蛮,他手指叶春秋,气得浑身颤抖:“再骂一句。”
叶春秋站起来,他看出堂中有人想制止他,却是毫不犹豫地道:“贱人!”
“春秋,你荒唐,邓举人是我们叶家的贵客。”叶松暴怒。
叶老太公也皱起眉头,觉得邓举人虽然放肆了一些,可是春秋终究还是
邓举人暴跳如雷,大叫道:“哈哈,哈哈你竟敢羞辱我”他完全忘了自己方才是如何吊打叶春秋:“你一个小小的府试童生,居然敢咒骂我”
说到这儿,外头却有门子探头探脑,看到里头闹起来,不禁咋舌,正犹豫着该不该进去。
邓举人气急败坏地继续道:“你真是胆大包天,我乃浙江省举人,你不过是一个庶子,哼,你这是有辱斯文,我只需一封状纸送到衙里,便保管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已是裸的威胁了。
他放下了狠话,眼里血红,显是不打算善罢甘休。
不过这些话还是颇有效果的,他毕竟是有功名的举人,而叶春秋固然过了府试,终究还只是一个小小童生,真要去告,就算官府不治罪,也足以坏了叶春秋的名声,叶春秋的前途只怕要完了。
老太公有些慌了,连忙起身道:“邓贤侄,孩子不懂事”
本来老太公以为有情面可讲,可是暴怒中的邓举人却是一点余地都没有,见老太公巍巍颤颤的上前,他一把将老太公推开,恶狠狠地狞笑道:“有什么好说的,似这样德行败坏的少年,我是从未见过,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过也,我不但要告他有辱斯文,还要告他父亲管教不当,告他的老师坏人心术,否则怎会教出这样的斯文败类,现在怕了是吗?哼,咱们走着瞧,我这就去衙里”
他拂袖就要走,老太公却是被他推着打了个踉跄。
其实这邓举人哪里把叶家放在过眼里,本来他在杭州结识了叶松,见叶松用了心思的巴结他,反正也是闲着,得了叶松邀请,便索性来这乡下地方散散心,这叶家的人,他是从未放在心上的,权当是任自己打几天秋风的乡巴佬罢了,自己这堂堂举人,鄙视了叶春秋一番,这叶春秋居然还敢还口,当然不能善罢。
叶家三个兄弟见老太公差点摔倒,纷纷要抢上来搀扶叶太公,邓举人阴冷一笑,又补上一句:“不但要告这叶春秋,告他的爹,他的老师,你是他的大父,也要一并告了,这样有辱斯文的人家,我是见所未见,权当是为民除害。”
叶老太公已经心如死灰,举人的能量素来是惊人的,而且这事只要闹到官面上去,无论什么结果,都会让叶家成为笑柄,他拼命咳嗽,勉强被叶景搀住,还想要开口说几句软话。
邓举人却是落下最后一句话:“告死你们!”
这时
突然一个声音道:“所告者何人,为何状告本官!”
犹如晴天霹雳,堂中一下子鸦雀无声。
只见这时候,一个身影跨过了门槛,正好站在了邓举人的跟前,他年不过中旬,脸上却是不怒自威,双眸顾盼自雄。
所有人看着这个贸然来访的人,从这人身后,此前在外探头探脑的门子一脸苦笑:“太爷,此人前来拜访,早已久侯多时了,因为因为”
可是没有人听这门子的话。
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个不速之客上。
邓举人怎么肯示弱,大叫道:“你是何人,敢拦我的路?好狗不挡道,你不曾听说过吗?”
来人却是皮笑肉不笑,从嘴缝里蹦出一个个字来:“本官宁波知府,途经此地,特来见一见自己的门生叶春秋,恰好在外听到你要状告他的老师,说来也巧,他这府试案首,正是本官亲点,算起来,本官也是他的座师,你既要告本官,也好,本官就受理你的案子吧。”
本来想两章分开来发,多加点点击,想到情节,两章连发,可怜的新书榜估计又要泡汤了。
第五十七章:诬告()
座师乃是是明、清两代考生对主考官的尊称,意为自己被考官垂青,所以一般是以门下相呼,论起来,知府点了叶春秋为案首,说是老师也不为过。
此人自称知府,让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
这人神经病啊,没事自称知府好玩吗?
邓举人想要笑,达官贵人他见得多了,本想告诉大家,自己什么样的世面没有见过这又黑又矮之人若是知府,我便是天皇老子。
只是这位知府大人背着手,一脸阴冷,徐徐走入堂中,此时首座上空无一人,知府大喇喇地坐下,他端起案前老太公方才用过的茶盏,举起之后,宛如惊堂木一般的狠狠拍下。
啪
“本官再问一遍,堂下何人!”
恰在这时,两个公人冲了进来,腰间佩刀,在门前垂立两边。
公人
晴天霹雳啊。
邓举人如遭雷击,老半天没有回过劲来,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还真有可能是官身。
他抬起眸,见知府一脸肃杀,口吻不容人质疑的样子,使他不由自主地道:“学生邓贤达。”
刘知府眉头一锁:“邓贤达,你因何状告本官?”
邓举人即便是举人,在河西这种乡下地方或许牛气哄哄,在奉化县里也算是很体面的人,可是在知府面前,而且还声言要状告知府,这就是鸡蛋碰石头了。
这年月,哪一个知府背后不是树大根深,有极深厚的关系?人家在官场上倾轧多年,岂是你一个举子敢告的?
即便邓举人被选了官,也不过是在县里去做一个主簿、典吏或是县中教谕,屈居末流,在堂堂知府面前屁都不是。
邓举人脑子还是有点发懵,硬着头皮道:“学生要状告的是叶春秋,这叶春秋,德行败坏,有辱斯文,胆大包天,他他骂我贱人。”
事到如今,也只有奋力一搏了,邓举人咬咬牙,决定死硬到底,反正自己是举子,所谓刑不上大夫,只要功名还在,宁波知府终究不能将自己怎样,何况自己是杭州人呢,想要处置自己,那也是杭州学政的事,你宁波府管不着。
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宁波知府却只是淡淡一笑,目光落在了叶春秋的身上:“春秋,他所言属实吗?”
问题好像是抛到了自己的身上,叶春秋也被宁波知府的架势吓住了,他很快回过神来,现在有举子状告自己,这举人终究是有功名的人,即便是宁波知府,只怕也不好偏袒吧。
一个不好,还真可能阴沟里翻船。
叶春秋定定神,暂时不去管宁波知府为何要来叶家,上前深深作揖行礼道:“学生叶春秋,见过恩府。”
知书达理最是重要,无论你对自己的敌人多么凶恶,可是面对其它人,尤其是长辈,却需要将嘴巴抹上蜜饯。
宁波知府颌首点头,见叶春秋镇定自若,眼中掠过一丝欣赏。
叶春秋便道:“邓举人所言尽都属实。”
此言一出,却让刘知府不禁愕然了一下,这叶春秋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吗?
老太公好不容易有了点盼头,却被叶春秋这家伙的大实话气得没有背过去。
这个浑小子,真是愚钝啊,这个时候当然是应该抵死不认,毕竟除了姓邓的,这儿尽都是叶家的人,刘知府似乎也有袒护叶家的意思,只要邓举人无法举证,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邓举人一听,好像是抓住了叶春秋的话柄,顿时情绪激动起来:“大人,听到了吗?他一个小小童生,竟敢辱骂我,我乃浙江举人,他对我造次,便是有辱斯文,恳请大人做主。”他眼眸眯起来,旋即又道:“若是学生在这里讨不到公道,那么就要去杭州府状告,要去学政状告,甚至去提学都督衙署,普天之下,学生就不信没有伸冤的地方。”
又是裸的威胁,我就是铁了心要把事情闹大,这里不能公断,我就去其他地方,只要四处去告状,舆论就会起来,到时候士林清议一起,且看你们怎么收场,你们就算是有什么私交也不怕。
宁波知府皱眉,不禁转头又问叶春秋:“春秋,你还有何话说?”
叶春秋却是抿了抿嘴,笑了:“学生无话可说,就请大人公断。”
宁波知府哂然一笑,只好道:“邓贤达,你再说一遍,你是要状告叶春秋什么?”
邓举人正色道:“自然是状告他有辱斯文,品德败坏。”这时候他学聪明了,不敢再告叶春秋的老师了。
宁波知府把脸一拉,突然正色道:“当真吗?”
邓举人冷笑:“自然当真。”
叶春秋眼眸里掠过一丝笑意,却是突然插嘴道:“大人,学生也要状告。”
宁波知府觉得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起来:“你要状告何人?”
“学生状告邓举人,告他诬告学生。”
宁波知府皱眉道:“这样啊,一个是有辱斯文,罪责不小,另一个则是诬告,若是诬告,可就是反坐罪,这可是要革去功名的。邓举人、叶春秋,你们当真都要告?”
邓举人狞笑道:“叶春秋的罪证已经确凿,大人,还有什么好说的,他自己也承认”
叶春秋同样大叫:“大人,邓举人的罪证才是有目共睹,请大人治邓举人诬告之罪。”
邓举人觉得不可思议,这叶春秋是疯了吗,你自己承认了自己辱骂,现在却还敢血口喷人?
邓举人洋洋得意地晃晃脑袋:“倒要看看,老夫如何诬告了你,难道你不是品行败坏,不是有辱斯文?你自己承认辱骂了我,众目睽睽,还想抵赖不成?”
叶春秋乐了,这个逗比,到现在居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真是愚蠢啊:“是吗,这么说来,邓先生是说何提学识人不明了?”
说到此处,知府已是眼睛一亮。
可是其他人却是一头雾水,邓举人脑子有点儿发懵,这怎么就跟何提学有关系了呢?
他冷笑道:“胡说八道。”
第五十八章:小三元()
叶春秋却已经不给他任何机会了:“何提学此前就曾放出话,说是要压一压某些品行败坏的生员,今年院试若有品德败坏的生员,尽都不得录用。可是现在,何提学已经点我为院试案首了,既然我能被点为案首,自然是获得了何提学的认可,这不正好证明了我品行良好吗?难道你想说,何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