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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三人不约而同地将叶春秋的新军贬了个一钱不值,不过这样一说,却摆明着为叶春秋开脱,甚至直接的引到了阴谋论上去。
叶春秋既明事理,镇国新军的战斗力又是不值一提,那么事情还不清楚吗?
要嘛是事情搞错了,要嘛就是这里头别有内情。
谢迁的目光渐渐冷冽起来,看着张永冷冷地道:“张公公,到底怎么回事?”
张永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人背后袒护叶春秋,连忙一副无奈的样子道:“这奴婢也不知详细,只是知道叶春秋带着人袭了左营,现在一切情况都还还不明,不过勇士左营和新军比邻而居,有些矛盾也是应当的,至于坐营官刘唐,他性子鲁莽,奴婢现在最担心的是是”
这番话几乎没有任何的破绽。
一方面表现得一概不知,另一方面,则把所有责任的都推给刘唐,总而言之,和自己没有半分干系,现在只要杀死了叶春秋,大不了就弃卒保车,拿刘唐来做替罪羊。
阴谋
几乎所有人都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刘唐鲁莽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可能什么事都做得出,而叶春秋假若当真带人去袭勇士营,无论这之间发生了什么,刘唐都有将新军格杀勿论的资格。
显然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阴谋,既然如此,那么
叶春秋死定了,镇国新军也已经死定了。
这一百多人的性命
刘健已把脸拉了下来,谢迁顿时满腔怒火,他的身躯不禁颤抖,这叶春秋可是王公托付给他的,若这个人只是因为行为不检而遭到了罢黜甚至获罪,谢迁什么都不会说,可是现在,好端端的,突然就让这人死于非命?他拿什么去给王公,去给王静初交代?
他愧为内阁学士啊。
与此同时,在这暖阁之中,却也有人飞快地闪过了不经意的笑意,焦芳仿佛已经察觉出了什么,他与张彩对视一眼,二人都从对方的眼眸里看到了对方的惊喜之色。
叶春秋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想不到就这样完了。
“陛下陛下”张永朝着朱厚照磕头道:“奴婢已经命人火速赶去了,令左营不可冲动,万万不可伤了叶修撰,有什么事,自有陛下明断,只是只是奴婢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去左营那儿传递消息,怕是时间来不及了,就怕等到消息送去,可怕的后果就铸成了。奴婢奴婢该死奴婢管教无方,发生这样的大事,奴婢竟是不察,请陛下责罚。”
若说一开始,朱厚照还是觉得新鲜,觉得叶春秋居然又没事找事,还有一点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心理。
可是细细一思,他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勇士营有精锐千人,镇国新军只有百人而已,这是十倍的差距,镇国新军都是一群书呆子,几乎满京师的人都知道他们不堪为用,而反观
不会真的出事吧
叶春秋会不会死
他心里本来还带着几分侥幸,可是看到张永如此慌张,心头不由猛地咯噔了一下。
勇士营精卒乃是数一数二的精兵,虽然左营是新军,可是一旦
砰
他突然握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御案上。
几天之前,尚且还觉得有些失望,对镇国新军失望,对叶春秋也感到失望,可是失望并不代表他可以漠视叶春秋的生死,而现在叶春秋似乎在他们口里死定了。
他没来由的,感觉到一股邪火升起来,等他抬眸,张永就发现,陛下此刻正冷冷地盯着他,那目光没来由的让人感觉如冰尖般锋利。
张永有一种莫名而来的恐惧感,他忙是匍匐着,姿态更低:“陛下奴婢万死。”
“呵”朱厚照干笑一声,突然他仰起脸,这略显稚嫩的脸,突然变得无比冷静,就像叶春秋平时一样冷静,或许是潜移默化,渐渐也学了他的一些举止。
他徐徐开口,声音带着清冷,道:“传旨意,东安门附近诸卫,立即奔赴勇士营,勇士左营上下人等,一旦伤了镇国新军半根毫毛,尽都以谋反论处”说到这里,朱厚照从牙缝里崩出四个字:“立杀无赦!”
立杀无赦
所有人都错愕地看着朱厚照,都以为朱厚照已经疯了。
左营无论如何,也是天子亲军哪,就算真造成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却也要先问明情由,可是朱厚照的旨意却分明是不分青红皂白,立杀无赦。
今天老虎又去打针了,回来就赶紧码字了,让大家久等,很是抱歉!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一章:都给他陪葬()
只是这时候,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刘健等人能感受到朱厚照浑身所散发出来的愤怒,何况他们心中已认定这是一场阴谋,所以他们没有吭声。
而对于焦芳等人来说,叶春秋既然都要死了,那么陛下即便发泄一下怒火也好,只能说……这是勇士左营自己倒霉而已。
他们不关注过程,只在乎结果,只要叶春秋死了……这就足够了。
唯独张永,却已是冷汗湿哒哒地落在地上,他匍匐在地,不敢抬头,只有满腔的惶恐不安,本以为智珠在握,起初甚至在心里还高兴不已,可是现在,张永却一丁点都高兴不起来了。
陛下……太狠了。
而现在唯一能张永感到庆幸的却是,无论怎么样,叶春秋终究是死了,否则此人……以这般圣眷,内宫之中,谁可匹敌。
他甚至不禁在想,眼下陛下只是初登大宝,终究是被百官绊着手脚,将来等陛下年纪渐长呢?
万幸,一切都是万幸,舍了一个勇士左营,丢了一个坐营官,总算除去了叶春秋这个心腹大患。
为了撇清关系,他连忙趁机道:“陛下……奴婢……斗胆,也以为……坐营官刘唐……他该死,是奴婢识人不明,是奴婢该死,请陛下责罚。”
朱厚照猛地瞪着他,张永抬头的时候,恰好碰触到朱厚照那冰冷如刺的目光,这可怕的眼神使他不敢直视,忙是垂下头去,脸上的谄笑此刻也已僵硬,浑身上下一股寒流袭遍了他的全身。
朱厚照坐了下来,小皇帝不发一言了。
他突然叹了口气,在诸臣的注视之下,幽幽地道:“真要有个好歹,寻一千人给他陪葬吧……”
似乎一下子沮丧起来,整个人显得再无少年人该有锐气。&;&;
诸臣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突然,朱厚照再次抬眸,冷冷地道:“你们觉得朕过份了是吗?觉得朕不该如此是吗?呵……当初,鬼岛三雄袭扰东南沿岸,是谁……是谁明明只是个举人,却奋不顾身去地平倭,救下了那么多的百姓?”
朱厚照咬牙切齿地继续道:“当初寿宁侯身陷白莲教,朝廷毫无还击之力,又是谁,是谁大破白莲教,救出了寿宁侯?”
“今日你们坐在这里的人,一个个位极人臣,可是又有几人能有这样的勇气,能如此的奋不顾身?你们做得到吗?没有叶爱卿,朕又如何会有太子……”朱厚照有些疯了,疯得口不择言了。
之前皇帝一直没有所出,不但是皇帝的忌讳,也是皇家的忌讳,即便是有人治好朱厚照的生育之疾,这种事也断然不能说的,天子总不能承认自己从前身体不成吧!
可是朱厚照现在却毫无忌讳地说出这个,可见他内心对叶春秋的感激!
朱厚照微微将身子前倾,看着一个个目瞪口呆的人,突然觉得这些人统统是可笑之人,没有一个人是真正明白他的:“你们不是一直在打探吗?一直都在暗中猜测吗?朕实话告诉你,朕当初就是不能人道,朕就是不成,没有叶春秋的药,朕一辈子也不会有子嗣,绝不会有,这大明朝……到了朕这儿,就该绝嗣了。噢,朕差点忘了,大明朝是不会绝嗣的,你们还有这么多的宗室,没了朕,可以从中择选出一个好的,可是叶爱卿偏偏没有遂你们的心愿,呵……”
话说到这个份上,连脸面都不要了,却是把刘健等人吓得不轻,他们哪里还坐得住,纷纷拜倒道:“臣等万死之罪。”
谢迁说到万死的时候,老眼竟也有一些模糊,一个是叶春秋,一个是王守仁,这二人在他的眼里,都是青年俊彦,又是挚友之子和女婿,本来他身为大臣,在这样的场合,倒还能控制得住情绪,现在被朱厚照一番话说得连他自己也无法自恃了。&;&;
“所以。”朱厚照没有理他们,抬起头,竟渐渐的显露出了几分君王的威仪和肃然,仿佛这一刻,他一下子成长了不少,一下子……从一个在别人眼里永远长不大的少年郎,变成了一个难测的君王。
朱厚照的嘴里继续吐出冷冷的声音:“所以,今日必须有人死,若是叶春秋侥幸活着倒还罢了,若有不测,朕便将那些人碎尸万段!”
暖阁之中陷入了沉默。
说完这些话,朱厚照就像耗费了很大的力气般,突然倦了,他不想和人说话,便靠在软垫上,不由出神。
哎……
他突然幽幽叹了口气,竟是发现自己无法落泪,心里有再多的悲呛,竟也恸哭不起来。
他想到第一次见到叶春秋的情景,想到了叶春秋那总是油盐不进的样子,想到当初猎豹袭击他,他几乎要命丧豹口,叶春秋舍身护住了他,想到了许多许多的事,而这些记忆,他竟发现,一直都牢牢地刻在他的脑海里。
而如今……
朱厚照失魂落魄地长身而起,像是整个人抽空了一样,道:“都告退吧,退下,朕要静一静,朕想静静。”
众臣又是面面相觑,不禁对朱厚照有些担心。
陛下的反应,其实出乎了所有人意料之外,刘健等人,对叶春秋固然是欣赏的,可也不至于到这个份上焦芳等人,心里只剩下了庆幸,庆幸叶春秋今日必定要命丧黄泉。
这是他自己作死啊,明明不会练兵,偏偏要去练什么新军,而今……不但他要身死,这百来个读书人,连同他一起成了笑话,满京师的人都将会知道此事……
朱厚照无声地挥挥手,众人只好悻悻然地道:“臣等……告退……”
朱厚照只是抿抿嘴,他扶着御案,脚步差点打了个晃,一旁的宦官忙是想要搀扶他,他却是挥挥手道:“朕自己走,朕不用人扶。&;&;”
语气之中,竟是带着无可奈何。
是啊,说是天子,可是登基这么多年,不都靠人扶着吗?想要做一点事,最后的结果却是一事无成。他从前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叶春秋,放在叶春秋的镇国府身上,可是现在呢……叶春秋在哪里?镇国新军在哪里?
一切都化为了泡影,仅剩的不过是这些许余波震荡后的涟漪。
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二章:叶春秋觐见()
这个时候,在午门到暖阁的路途上,一个宦官脚步匆匆地绕过了三大主殿之一的崇文殿,碎步小跑着朝暖阁而来,他跑得很急,显得受了什么惊吓,却是一分半点都不敢懈怠,然后他抬头,便看到了暖阁。
他加急了脚步,气喘吁吁地到了暖阁之外,道:“陛下……陛下……叶修撰求见……”
“陛下……”
暖阁之中,竟是没有动静。
这宦官又不敢直接进去,依旧低声道:“叶修撰求见,说是有要事启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