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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却似乎是在等。
可叶春秋越是不发一言,马监官心中更加惶恐,他期期艾艾道:“奴奴婢该死您就当奴婢是个屁,放了吧。叶修撰,叶大人,我的祖宗,你是我爹”
“”叶春秋突然为马监官的爹很不值了,生了这么个断子绝孙的儿子,还逢人就喊人爹,马大爷会不会后悔将他射在墙上?
叶春秋越是不做声,马监官心中的恐惧更是被无限放大,额上黄豆大的冷汗流出来,他带着哭腔:“这这不怪咱,要怪就怪怪御马监的方和,是他对就是他指使奴婢的,他指使着奴婢让奴婢挑衅叶修撰,劫了粮队,也是他暗中授意,奴婢真的冤枉啊”
方和
叶春秋抬眸,看着马监官,他淡淡道:“那么方和受了谁的指使”
“奴奴婢不知可能可能是张公公指使的奴婢”马监官带着哭腔,他哪里敢直接把张永招供出来,只是把一切都推到与自己联络的方和身上。
叶春秋已经站了起来,走到了大帐门口,回头看了马监官一眼:“将此人拿下了。”便动身而去。
在这账外,勇士营的新卒已经跑了一空,王守仁刚刚将孙琦等人解救出来,与叶春秋照面,他看向叶春秋时,神色之中带着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
操练之法行之有效。
不不是行之有效,而是发挥到了极致,一群读书人,操练两个月,而与之相对的勇士营新卒,虽然也是刚刚招募,可是这样毫发无损的压倒性胜利,已是让他大开眼界。
果然实践才能检验真知,而现在王守仁已是再没有疑虑了。
王守仁不是寻常人,他少年时就因为土木堡之变,而感到深深的耻辱,这件事情在王守仁幼小的心中投下了巨大的阴影。他发誓一定要学好兵法,为国效忠。十五岁时就屡次上书皇帝,献策平定农民起义,可惜当时的成化皇帝和万贵妃如胶似漆,未果。同年,他出游居庸关、山海关一月之久,纵观塞外,那时已经有经略四方之志。
而现在,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在贵州玩了几年的泥巴都没有找到的报国耻之法,今日却在这个妹婿身上找到了。
叶春秋朝他一笑。
他回之以微笑,虽是面带笑容,心里依然是觉得震撼,方才的一战,刻骨铭心的深深印入他的脑海。
一封急奏,已经火速传到了御马监。
御马监典簿方和急匆匆的来见张永:“干爹干爹”
这宫中的宦官大多举目无亲,所以往往有认干爹和干儿子的爱好,方和到了堂下,兴冲冲道:“干爹那叶春秋出营了,带着他的人出营了,是是马监官送来的急报,说是一百新军倾巢而出,随叶春秋一道,气势汹汹的到了左营的营外兴师问罪,干爹真是神算啊,这叶春秋果然是舍不得他的新军,果然是耐不住气”
张永正在看着兵书,天子爱军事,张永投其所好,尤其是接掌了御马监,更是寻了许多兵书来每日揣摩观看,现在听到方和来报喜,他抬眸,道:“左营那儿是什么情形?”
“这个就是不知了,只知道马监官送来急报,说是这件事一定会办妥当。”
这件事
张永突然从鼻中传出一声冷哼。
这件事当然是解决掉叶春秋的事。
这个人已经有些尾大不掉了,或者说,那刘瑾或许可以和叶春秋和平共处,唯独他这个御马监的掌印太监却是绝对容不下叶春秋。无论有没有叶春秋,这不会妨碍刘瑾讨陛下的欢心,可有了叶春秋,又深受陛下厚爱,而今陛下让他来练新军,那么陛下还需要自己吗?
一个可以被取代的自己,才会使自己寝食难安。
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九章:御驾亲征(第二更)()
张永眯着眼,眼里掠过一丝幽光,他惊喜地发现,大功告成了。
陛下对叶春秋厚爱,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可这又如何呢,先动手的是你叶春秋,而反击的乃是刘唐。
如有必要,刘唐就是弃子,所有的黑锅都背在刘唐的身上,只要叶春秋一死,一切的主动权就在他的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几许喜悦道:“去见驾。”
见驾这个时候非要见驾不可,得先和陛下打好预防针,得告诉陛下,叶春秋带着人,来找勇士营麻烦了。
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收敛起脸上的喜色,取了案牍上的拂尘,深深地看了方和一眼:“你和咱一道去,只是该怎么说,想必你是知道的?”
方和忙是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奴婢知道。”
暖阁里。
今儿朱厚照起了个大早,接近了年关,朝廷的事已是繁忙了起来,户部要将各州县的账目和开支呈报,要清点国库兵部要核查诸卫,争取来年的粮饷吏部要进行为期一年的京察刑部要将今年准备勾决死囚的名单呈上,礼部要准备年节的大礼
因而几个阁臣济济一堂,隔三差五地请见,有些事虽然各部可以自行处置,可是有的事,却非要陛下点头不可。
朱厚照等于是被人拉来的,不来也得来,刘师傅、谢师傅、李师傅还有焦芳、吏部尚书张彩、刑部尚书刘璟、工部尚书毕亨、都御史洪钟,都聚了在这里。
暖阁里烧了地龙,因为外头雪絮纷飞,所以也点了烛火,侧身而坐的几个大臣,脸色都不太好看,因为小皇帝这几日都是懒洋洋的,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这不禁令人担忧。
当然,愤怒的人也是有的,就如刑部尚书刘璟是个刚毅的人,他俗称刘铁面,以刚正不阿而著称。此时此刻,他的脸阴沉到了极点,见朱厚照一副完全没有精神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今儿刘璟是有备而来的,率先道:“陛下,前几日刑部将今岁的死囚呈报入宫,何以昨日陛下全部勾决了?”
听了刘璟的话,在座诸公都是哭笑不得。
朱厚照打着哈欠,他一宿未睡,因为前些日子,他把自己的舆图都烧了,事后想想,又觉得可惜,于是满脑子里都是舆图现在想起,心里又开始觉得痛惜。
这天下各州县的死囚可是不少,足足有数百人之多,等报到了刑部,刑部每到年末的时候,就会报入宫中,请陛下勾决。
也就是说,虽然地方官喜欢判人死刑,可是要问斩什么的,却还需要走法律的程序,比如要报到刑部来核实,之后再送大理寺进行核验,若是这两个部堂没有什么异议,却也是不能杀的,还需天子亲自勾决。
一般的时候,这都是老规矩,每年送几百人的名册来,皇帝呢,再随便勾决掉几个或者十几个不等的死囚,而其他没有被勾决的囚犯,则继续看押,一时半会也不会死,若是遇到朝廷有什么喜事,免不了要大赦天下,许多人就可以免罪了。
从文皇帝开始,这个制度就一直运行良好,显示了宫中悲天悯人。
结果今年却是玩砸了,也不知陛下抽了什么风,数百个死囚送到宫中,朱厚照大笔一挥,统统秋后问斩。
刘璟气得吐血啊,一百多年来,都没这样玩的,本来就是做做样子,虽然许多人罪该万死,可是一年勾决不超过二十个,这是约定成俗的规矩,你倒是好,一口气全部干掉,他觉得这个尚书没法干了,清早就来质问。
朱厚照依旧懒洋洋地道:“噢,不是让朕做主吗?朕看着里头的人,不是为盗杀人,就是奸淫掳掠,朕看着就有气,这等恶徒,统统杀了,有什么不好?”
刘璟要哭了,捶胸顿足地道:“陛下得有慈悲之心啊,若是天下人知道陛下没有悲天悯人的心怀,只怕”、
朱厚照却没心思听他哭,又走了神,想着心事,他仔细在想,叶春秋的新军该怎么整肃呢,现在有人要裁撤新军,到底裁撤不裁撤?若是练不成,就让叶春秋依旧待诏就好了。
接着心里又不禁黯然,叹口气,不由地在心里道:“哎叶爱卿别的本事都有,为何偏偏练不好兵呢?镇国府就这样不要了?新军也不要了?”
“陛下,陛下”刘璟唤他。
朱厚照这才回神,却是满脸烦躁,禁不住厉声道:“你们总是让朕做主,为何朕做主了,你们又要如此,杀了那些罪该万死的死囚又如何?朕不要悲天悯人。”
“咳咳”暖阁里响起了一串咳嗽,大家都知道,陛下又抽风了。
刘健想要劝解几句,却在这时候,外头有小宦官来道:“陛下,御马监掌印张永,御马监典簿方和求见。”
刘璟的气竟是一下子哑火了,方才想说的话,一下子吞回了肚子里。
这样重要的会议,关系如此重大,按理,是不允许有内臣贸然求见的,可是这正德朝还真是庙小妖风大,真是什么稀罕的事都会出来。
似乎是生怕朱厚照不肯见似的,那宦官又嗫嚅了一下,接着道:“说是有天大的事禀告。”
朱厚照皱了皱眉道:“天大的事?那朕得听听,传吧。”
几个阁老和部堂竟都语塞,一个个脸色很不好看。
可是过不多时,张永和方和却是进来,纳头便拜,张永一下子拜倒在地,道:“陛下陛下啊糟糕了,出大事了啊勇士营,给人袭击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下子,所有人呆住了。
出了乱子
敢袭击内卫的人,这除了反贼还能有谁,这可是天子脚下啊,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就在大家迟疑的时候,朱厚照眼睛一亮,瞬间变得龙精虎猛起来:“哪里来的贼人,是何人这样大胆?哎呀朕该御驾亲征了。”
“陛下,是镇国新军!”张永忙不迭地道。
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章:立杀无赦(第三更)()
镇国新军
朱厚照顿时愣住了,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镇国新军不就是叶春秋吗?叶春秋跑去袭了勇士营做什么?
朱厚照一时说不出话来。
暖阁里一时哗然。
纵使是刘健这样沉重的人,此时也不由怔住了,一旁的谢迁一副下巴都快要掉下来的样子,可是
猛地,这些人都不约而同地掠过了一丝精明之色。
镇国新军袭击勇士左营?
谢迁突然冷声道:“新军不过百人而已,况且他们的操练,老夫是看过的,说是不堪为用也不为过。勇士左营军士是它的十倍,虽为新卒,却也不容小觑,老夫从未听说过有稚嫩幼童去打孔武有力的武士的,张公公,事情想必是搞错了,这种骇人听闻之事,老夫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这里头,确实有一个极大的漏洞。
镇国新军是什么,是渣渣啊,这一点可不是谢迁一言而断的,这是兵部、都察院、御马监、吏部一致得出的结果。
镇国新军这样的渣渣去袭十倍兵力且战斗力不弱的勇士左营,这不是开笑话吗?
刘健捋须,颌首点头道:“老夫也万万不信。”
李东阳若有所思地道:“何况,叶修撰有时虽是鲁莽,却绝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此事有蹊跷。”
三个阁臣毫不犹豫地下了定论。
虽是三人不约而同地将叶春秋的新军贬了个一钱不值,不过这样一说,却摆明着为叶春秋开脱,甚至直接的引到了阴谋论上去。
叶春秋既明事理,镇国新军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