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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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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明明白白,你”

    叶春秋没有理他,进入了卯房,见到那个熟悉的老吏,放下了包袱,朝老吏微微一笑道,:“烦请给我花名册,我点个卯。”

    老吏抬眸看他,一时也是脑子转不过弯来。

    叶春秋又说了一次,这老吏方才道:“叶编,不,叶大人,你的名册已经销了。”

    叶春秋皱眉道:“这样啊。”

    正说着,身后有人厉声道:“叶春秋!”

    叶春秋回眸,恰是准备下值的朱学士,朱学士阴沉着脸,死死地盯着叶春秋,这边的动静,他已经有所耳闻,见叶春秋回来,他几乎气炸了。

    这个小子居然还敢回来!

    叶春秋便抿嘴一笑:“见过大人。”

    “本官当不起。”朱学士森森然地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翰林文苑重地,岂是闲杂人等可以来的地方,你太放肆了。”

    一旁的焦黄中禁不住帮腔道:“还愣着做什么,是谁这样的大胆子,将这个小小的县丞放进来的,还不赶紧”

    叶春秋脸不改色地打断道:“下官也不想回来,只是有人非要下官在此候命不可。”

    “哈”朱学士嘲弄地笑了:“你说什么,有人让你在此候命?是谁?你来说说看,是谁有这样大的胆子,让你一个小小县丞滞留在此?你将翰林院当做了什么?茶楼还是酒肆?来人,还不将他拿下治罪!”

    这时,外头传来嘈杂的声音,而后又突然安静,朱学士依然故我地道:“拿下送都察院,治他”

    “要治什么罪?”身后,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

    朱学士下意识地道:“自然是”

    猛地,朱学士觉得奇怪,为何是个女声,翰林里怎么会有妇人?

    他又不禁恼怒,却见叶春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仿佛自己的威严扫地一样,他勃然大怒,厉声道:“是什么人,胆敢和本官”他一面说,一面朝着声源看去。

    而后,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几个带刀的亲军禁卫正站在他的身后,一个个人高马大,神色肃穆。

    在侍卫身边,还有几个宦官,个个面露恭顺之色。

    而被他们所拥簇着的,是个妇人,凤冠霞衣,庄重无比。

    朱学士的眼睛已经直了是太后

    太后为何出宫了?

    张太后不是自先帝驾崩之后,就一直独居仁寿宫的吗?可是为何今儿出现在这里。

    朱学士的心已经乱了,双膝一软,便啪嗒一声跪倒在地:“臣朱德海见过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声音带着颤抖,不敢把头抬起来,深深埋下去。

    翰林学士固然清贵,可是品级不过是正五品,在张太后的面前,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朱德海拜倒之后,心里乱糟糟得想,娘娘这是要来做什么?从未出宫的太后,在这个时间

    他想不明白,忙是顿首,瑟瑟不发一言。

    朱德海这一跪,让所有的翰林和书吏都反应过来。

    尤其是那些在外头看热闹的翰林,起初看到这个贵妇由亲军和宦官拥簇而来,那时候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人就已经进来了,现在仔细看这妇人的服色,不是太后是谁?

    所有人纷纷拜倒在地:“见过娘娘。”

    乌压压的跪了一地。

    最错愕的就莫过于焦黄中了,他见了太后突然驾到,猛地想到什么,去岁年关的时候,自己的父亲前去朝会,而张太后也喜欢热闹,便也请了许多贵妇去仁寿宫凑热闹。

    自己的母亲就是入宫的贵妇一员,据母亲回来说,太后听说他的母亲乃是焦阁老的夫人,特意拉着她说了许多话,家母还在太后跟前曾提起过他,听说他那时候已经中了举人,而且名列河南布政使司第一,因此格外的夸奖了一番。

    想到这里,焦黄中的心中不由热络起来,这可是一次巴结太后的好时机啊。

    别看这位张太后平时身居后宫,对外朝的事素来不予理会,可是谁不知道,作为当今天子的嫡母,又曾陪伴先帝,便是几个内阁学士对她都是敬若神明,她虽然极少干涉外间的事,可是一旦开了金口,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所以焦黄中心里有些激动,却故意落在最后,朗声道:“臣焦黄中见过娘娘。”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七章:告御状(第四更)() 
“起来。”张太后徐徐上前,一声起来,使焦黄中心花怒放,可是抬眸一看,却见张太后竟亲自走到了叶春秋面前,将叶春秋搀起。

    “”焦黄中呆住了,他万万想不到,太后并非是让其他人起来,而是独独将叶春秋搀扶起来。

    这叶春秋何德何能,他爹也不过是个户部观政而已。

    朱德海不由面如土色,犹如遭了雷击一样,打了个冷颤,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整张脸便垮了下去。

    张太后将朱德海和焦黄中视之如无物,却是慈和地看着叶春秋,将叶春秋搀起之后,朝身侧的宦官努努嘴,宦官会意,忙是搬了两把椅子来。

    张太后侧身坐下,接着道:“春秋,你来坐吧。”

    叶春秋忙是坐下,口里道:“谢娘娘。”

    “不必谢,哀家啊,在仁寿宫待了不知多少时日了,闷倒是不闷,只是想到啊想到你初来京师,也不知你住得惯不惯,哀家听说南人和京师的饮食大不相同,你初来乍到,哀家倒是担心你水土不服。”

    叶春秋恭顺地道:“臣起于阡陌之中,什么苦都吃过一些,什么都吃得惯,有劳娘娘费心。”

    张太后抿嘴笑了:“噢,你这样一说,哀家倒是晓得,你的出身确实苦了些,当初,你还为自己的母亲讨诰命来着,你是庶子出身吧?庶子也无妨,岂不闻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什么嫡庶之分,也及不上读书高。”

    叶春秋被她的话逗得莞尔一笑,张太后的亲和力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温暖,虽然叶春秋已经猜到,太后之所以来,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自己办成了一桩天大的事,可是她本可以只差遣一个宦官来吩咐的事,却偏偏亲自来,还对他嘘寒问暖,足见她的诚心。

    叶春秋毕竟是两世为人,终究没有什么君君臣臣的思想,考取功名,不是报什么君恩,无非是希望自己在这个世上活得更好而已,可是现在听到张太后体贴善意的话,令他心里存着一丝感动,无论是哪一个世界,固然有诸多的丑恶,可是谁也不否认,这个世上依然会有温情存在。

    好吧一切归功于哥。

    叶春秋道:“太后教诲,臣铭记于心。”

    张太后却是笑了:“你呀,太拘谨,显得生分了,你和陛下年纪相仿,噢,比皇帝年纪要小一点,不过比他更懂事,哀家当初初次见你,心里就生出亲昵之感,你自幼没了母亲,怪可怜的,而今授了官,从此步入了朝堂,也要懂事,知道了吗?”

    这分明就是长辈关怀晚辈的话。

    可问题在于,双方的身份悬殊,甚至完全可以说,二人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偏偏这个怪异的现象出现在翰林院的卯房里。

    朱学士已经吓呆了,他没有听到太后说谁欺负你,也没有说你现在情况如何,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这么几句关怀备至的话,却足以让他魂不附体,这随口而言的一番话,听在他的耳里,就像是万箭穿心一样,一支支箭矢扎在他的心头,他匍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身躯颤抖。

    叶春秋这时道:“太后过奖,臣哪里敢和陛下相比,陛下圣明无比,臣能效力这样的君王,已是天大的恩典了。”

    套路,特么的全都是套路啊。

    叶春秋心里想,每一句对太后的奏对,看上去很写意,其实每一个字出口,叶春秋都是反复的咀嚼,看似轻松,实际上却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

    张太后旁若无人,轻轻一笑道:“呀,若哀家是寻常的妇人,这时候是不是该说一句承蒙看得起犬子”

    此话一出,叶春秋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这张太后亲和起来,还真是怎么又向叶俊才那个渣渣发展的趋势。

    可是这时,跪在地上的朱德海和焦黄中却是一丁点都笑不出来。

    恐惧,一种恐惧自心底的深处油然而生,而后蔓延全身,这种恐惧使他们面无血色,他们牙关禁不住想要颤抖,于是他们拼命咬紧牙关,依旧还是匍匐在地上,保持着对张太后顿首的姿势。

    可他们越是想要咬紧牙关,克制住想要颤抖的牙齿,这牙关却更是咯咯咯的颤抖起来。

    叶春秋忙是板起脸,虽然张太后不是君王,可是自己失态,却也绝对属于君前失仪了,他便道:“可是太后绝非寻常妇人,陛下更是九五之尊,上天之子,这都是天定之数,所以臣斗胆要说,娘娘这句话说的不好,娘娘乃是天家,万万不可与寻常妇人类比。”

    张太后似是起了谈兴,微微笑着道:“你们翰林,都是这样口里似抹了蜜饯的说话的吗?”

    叶春秋叹口气道:“臣已不是翰林了。”

    朱德海猛地心里咯噔了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这算不算告御状?

    张太后却只是很有深意地看了叶春秋一眼,抿嘴笑着,她似乎并没有过于去追究这件事,就仿佛叶春秋不是翰林了,似乎也不算什么紧要的事,她只是噢了一声,轻描淡写地道:“其实,哀家也是人,人就有人的难处,你做臣子的难,阡陌田埂之间的农夫也难,内阁的诸公难,天子也有天子的难,哀家也有哀家的难,哎所以呀,你们总是说哀家与人不同,哀家非常人也,哀家如何如何呵你们呀,这是要将哀家当做神怪了。”

    这番话,听着似乎是某种叹息,就仿佛诉说心事一样。

    可是

    这背后更深的恐惧已使朱德海几乎要吓瘫在地。

    诉说心事

    怎么可能一个太后和一个新晋的官员诉说心事呢,而且真要诉说心事,又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一切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他的脑子已是彻底乱了,心更乱得厉害,此刻他感觉自己仿佛是被押赴刑场的死囚,唯一剩下的,只有深深的绝望,整个人跌入了万丈深渊。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八章:我爹是焦芳(第五更)() 
这时候,张太后无声地摇了摇头,仿佛是触动了心事,可下一刻,却是长身而起,道:“哎,时候不早了,哀家当回宫了,叶春秋,哀家见你过得还好,来了京师也没什么不惯,心里也就放心了,你不必跪下,说什么恭送千岁之类的话,今儿就在此打住。”

    说罢,长袖一卷,身边忙有宦官小心翼翼地搀住她,这贵为国母的太后娘娘便碎步而行,徐徐出了卯房,这时,数十个宦官和侍卫方才动了,如潮水一般自这卯房退了出去。

    自始至终,像是什么都没有说,可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太后已是远去,只留下了跪了乌压压一地的人,现在,这些拜倒在地的人依然是屏着呼吸,有人的双腿已经跪得酸麻,可是至今,还没有人站起,一个都没有,他们只剩下了惊愕,只剩下了震撼。

    只有叶春秋还坐着,然后他忙是站起来,当着这么多翰林清流的面,自己哪有资格坐下,自己嗯,现在只是一介小小的县丞,噢,还特么的是琼州府的县丞,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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