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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
叶春秋居然去了宁波,而且还危言耸听,什么,他居然敢干涉军务,他即便是解元,可终究还没有官身,你凭什么?
好大的胆子,他敢扰乱军心,真真是大胆,你以为你是谁,你中了解元就了不起,能写一首酸诗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吗,大胆,大胆,居然敢如此的大言不惭,你把自己当成什么,朝廷的法度何在?
邓健怒了,他是个很冲动的人,不冲动做御史做什么,于是围着院子走了几圈,心情这才渐渐平复。
要弹劾,一定要弹劾,这还了得,今儿叶春秋跑去海宁卫妄议军事,明日岂不是要去金銮殿胡说八道了!
我要仗义执言!
邓健禁不住从心底发出一声呐喊。
于是他匆匆回到房中,开始激情写作不,理论上来说,是气血上涌,双目似要滴出血来,满腹的经纶,在一张白纸摊开之后,手指着狼毫笔,便要开始行文。
哎可惜这笔狼毫都要掉光了,嗯,挥墨不够饱满。
还是穷啊
面对这现实,有些无奈,不过邓御史不惧穷困,他心里只想着弹劾,嗯,如何下笔呢,说什么好呢,定要让那叶春秋受到教训才好,恩,需要好好润色,说严重一些,书信中说,叶春秋危言耸听,居然说七月初十左右,必定有倭寇登陆黄水滩,黄水滩是什么鬼,倭寇,哼,若是你当真有什么军情,倒也罢了,偏偏唐兆丰的书信中说的却是,叶春秋这厮坐而论道。
坐而论道有许多层意思,大抵还算是个好词,毕竟道这个字,终究不是粗鄙之人能说出口的。
可是牵涉到了军政,这坐而论道就有讽刺的意味了,吓,你叶春秋不要脸啊,你有什么资格,你凭什么,你配吗?你还想学赵括纸上谈兵不成,呸!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准备发难(第九更)()
邓健怒了,他心里便有一个声音,啊呀呀春秋小贼,我邓某人绝不容你这样的小贼猖狂。
于是下笔千言,那光秃秃的狼毫笔,窸窸窣窣的开始要将剩余的毛掉光,邓御史写的过于激情了,对于笔也是折磨。
在穷酸手里,连笔都这般被猪狗不如的作践。作者君的破键盘泪流满面
呼
一篇锦绣的弹劾奏疏作成,邓健痛快淋漓。
舒服啊。
他忙是收了奏疏,觉得自己一刻都不能呆了,这家徒四壁的所在,这里的空气仿佛都沉重无比,难以藏下为苍生谏言的邓御史,邓御史连忙出了门,他的脚疾神奇一般的好了。
匆匆赶到都察院,迎面遇到个同僚出来,这人一见他,眼睛一亮“邓兄,你的脚疾好了?哎呀呀,正要寻你,上次拜读了你的诗,真真是倾慕啊,真要讨教诗词之道,不料总不见你来当值坐堂”
邓健冷笑,觉得这家伙的话刻薄无比,他别过头去,傲慢无比的道:“我有公务。”
这就是赶人了,很不给面子,就差直接很不屑的跟他说,滚去一边玩泥巴去。
“”同僚毫不犹豫的走了,虽然都察院里各种神经病都有,没几个人是正常的,一个个像打了激素的斗鸡,隔三差五都要嗷嗷叫一下方能发泄下,可是似邓健这样更恶劣的,还是离远一些的好。
半柱香之后。
邓健便将自己的奏疏拍在了佥都御史大人的案头上,他这一次几乎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不似从前那样,自己写了一封奏疏,还请大人过目,或者说,请大人指教,他几乎是用不可置疑的口气:“请大人立即加急奏报朝廷,下官已经留档了。”
留档的意思就是,他已经没有跟任何人商量,直接在都察院备份,这份奏疏,已经非要发出去不可,不可能重新修改,或者是都打回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否则都察院这儿留档的奏疏与递入宫中的奏疏有出入,就是很严重的事,有欺君之嫌,这样的做法,某种程度就是为了防止在奏疏投递过程中,出现人为的毁坏或者是瞒报。
佥都御史张绍抬眸,看着这个脸上稚气未若的御史,想发火,又不知该怎么发,只好心里摇头,依然一副淡定的样子:“噢,好吧,知道了。”
能怪他什么呢?
张绍看着神气活现离开的邓健,觉得这个家伙,就如当初的自己,初生牛犊不怕虎,总是动不动就莫名亢奋。
但是他渐渐也会和自己一样,磨掉身上的菱角,这火爆的脾气,最终也会被未来仕途上一件件一桩桩的事而沉淀下来。
张绍拿起了奏疏,看到了叶春秋三个字,也是皱眉,这就难怪了,难怪邓健要暴怒了。
嗯,发出去吧,反正已经留档了,而且似乎邓健那儿也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那个叶春秋倒是见了鬼,居然遇到了邓健,被邓御史咬住的人,能有好吗?
张绍心里摇头,觉得有些可惜,在都察院久了,他很清楚这份弹劾奏疏的分量,弹劾奏疏有两种,一种叫实奏,一种叫虚奏,所谓的虚奏,就是风闻奏事,比如听说某某官生活作风不好之类,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证据,纯粹就是为了恶心人的,而宫中和内阁,大抵也只是一笑而过而已,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惩处。
至于实奏就严重了,因为一旦实奏,往往奏疏之中就有时间地点人物,属于据实禀奏,一般这样的奏疏,朝廷多半会核实,而一旦朝廷有了裁处,往往被弹劾的人就要糟糕了。
哎张绍叹口气,他是老好人,也不忍一个举人就这样毁掉了前程,可又能如何呢?无能为力啊。
三天下来,工事已经构筑得差不多了。
叶春秋不确定七月十三倭寇什么时候来袭,可能是子夜,也可能是清晨,当然,最大的可能是在天刚拂晓之时,这个时间是袭击的最好时机。
也就是说,此时正是七月十二的傍晚时分,不出意外,在五个时辰之后,一场史册上所记录的浩劫即将开始。
做了这么多的努力,叶春秋没想过挽狂澜于既倒,他只想尽力去拯救一些人而已,即便自己和他们素不相识,甚至这些各自的人生,永远都不会有任何的交集,叶春秋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他只希望能尽一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按照钱谦和他的计划,在水寨中的将士吃过了晚饭,反正也放了工,不必去修建牌楼,所以便可出发。
钱谦才不相信有什么所谓的倭寇来袭,都司大人都要一举攻克倭寇巢穴了,哪里来的倭寇?
不过叶春秋的信用,他却是信的,既然有银子拿,好吧,陪着走一遭又无妨。
只是
用过了晚饭,唐大使似乎早已知道了什么似的,却是令人鸣鼓,召集营中兵马到了校场,他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些匆匆赶来的官兵,四周已点起了火把,而他却是慢吞吞的叫人搬来了他的官帽椅,然后坐在椅上,不发一言。
叶春秋的犯罪事实,已经很清楚了。
黄水滩那儿,据说工事已经修筑得七七八八,这个小子,哼哼,如此越庖代厨,简直就是胆大包天,还什么提防倭寇,把自己当死人吗?
也该理应算一算账了。
作为备倭都指挥使司府中的大使官,唐大使就相当于都司大人的钦差,所以自有一番威严。
满营的官兵一个个不安的在校场中站着,无数目光看向这位唐大使,一个个噤若寒蝉。
唐兆丰心里只是冷笑,却不轻易发作。
倒是钱谦急了,他召集了人,既不说话,也不解散,自己可和叶春秋商量好了,今夜要有所行动啊,现在可怎生是好?
他忙不迭的上前,堆笑道:“唐大使召集众官兵,不知有何见教?哎大使白日督工也是辛苦,这些狗娘养的东西倒是皮糙肉厚,在此久站也没什么,可是唐大使不同,可莫要太操劳了,依着我看哪,若是无事,就此散了吧”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疯狂的叶解元(第十更)()
唐兆丰心里冷笑,然后站起来,道:“那个叶大夫可在?”
他故意忽视叶春秋解元的身份,便是要形成某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钱谦显得很尴尬,有点进退维谷。
官兵们更是噤若寒蝉,唐大使又发怒了,这一次直指叶神医,却不知叶神医如何招架。
其实大家对叶春秋的印象都还不错,一方面人家是大夫,医术精湛,营中的将士,谁知将来若有个三长两短,还不得靠他和他的同济堂?
再者说了,据说人家是解元公,就即便如此,人家为人倒是很和气,从不跟人撕破脸,也没有恶语相向,在营中相处的日子,他见了人总是带笑,有时候即便只是个无名小卒,碰着了,也会点头致意。
这或许只是叶春秋的某种习惯,或者只是表面文章,可是对于一向被人作践的大头兵们来说,却难得获得这样的尊重,他们甚至乐于为叶春秋效力,士为知己者死。
人群中,有人排众而出,唐兆丰召集官兵的时候,叶春秋就来了,他心里有些焦急,水寨距离黄水滩有一些距离,今夜子时,埋伏的人马一定要抵达黄水滩,若是这唐兆丰耽误了时间,自己的努力就要前功尽弃了。
他徐徐而出,走到了唐兆丰面前,道:“学生见过大人。”
唐兆丰对于他的客套,并没有一丁点的认可,反而呵呵干笑:“噢,叶大夫,你既在军中,却勾结军中武官违抗都司军令,可知罪吗?”
一声厉喝之后,唐兆丰先声夺人,接着便如连珠炮一样:“莫要以为本官不知道你做的好事,你真以为本官是瞎子是聋子吗?哈真是了不得,一个小小的大夫,居然勾搭了军中这么多人,将海宁卫的将士,当做是牛马一样的使唤,叶春秋,你也是读书人,既然如此,王法你知道吗?你知道不知道,知法犯法,罪加三等?”
叶春秋抿抿嘴,他万万料不到,唐兆丰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翻脸。
其实唐兆丰就在营中,自己和钱谦做的事,肯定是瞒不住他,可是叶春秋管不了这么多,一方面是希望唐兆丰既然不耽误修牌楼,所以不会为难自己就算是最坏的打算,他也希望在这位大使彻底摊牌之前,把事情办好,就剩下最后一夜了,坚持过去,便是海阔天空。
至于钱谦,他得了钱,自然也有他的脱身之计,钱谦毕竟久在海宁卫任指挥,都司衙门里,也未尝没有关系,赚了钱,送点礼,唐大使这儿,大抵还能胡混过去。
大家都在混,偏偏唐兆丰终是忍不住要彻底摊牌了。
叶春秋朝唐兆丰作揖:“学生死罪,岂有不知,只是唐大使,眼下宁波城的百姓,已经危如累卵,学生不得已而为之,学生不敢忤逆大人,只是觉得,既然不耽误修筑大人的工期,让大家有备无患,总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若是大人要责罚,学生甘愿受罚,只是请大人无论如何,也网开一面,暂时先”
唐兆丰一声狞笑,想不到到了这个时候,叶春秋居然还不死心,他居然还想去设伏,去杀他的倭。
唐兆丰厉声道:“你还想拿这一套说辞来诓骗本官,你以为你是谁?军中大事,轮得到你插口,呵不要以为你会作一些诗词,就如何了不得,这里是海宁卫,是都司下辖的军中卫所,本官岂能容你放肆,来人,先将这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