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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看了一眼朱载垚的脸色,心情也一下子变得阴暗下来,随即道:“噢,现在,臣已将其命名为镇南府了,派驻了一些官吏去,修建了一座港口,那里乃是极南之地……”
极南之地也没有寻访到这大明水师的踪迹,如此庞大的舰队,还能跑去哪里了呢?
朱载垚不禁道:“会不会东渡去了东海。”
这里的东海,并非是寻常意义的东海。
叶春秋摇摇头,道:“这绝无可能,向东,万里之内,俱都是汪洋,舰队的粮食和淡水,至多可以坚持两三个月,再多就不可能了,没有较大规模的补给港口,若是向东,即便整支舰队没有葬身鱼腹,只怕也都饿死渴死了。”
朱载垚郁郁着,显得愁眉不展。
叶春秋见他如此,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不禁安慰道:“不过,若是向西,倒是有些可能,事实上,确实查到水师穿过了西洋,只是……”
只是……叶春秋依然还是觉得希望渺茫,向西就是天竺,就是非洲,那里也无法承担起大规模的补给,陛下出海,根本就是兴头所致,根本就没有充分的进行补给。
想到这里,君臣二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眸里看出了几分担心。
朱载垚不由道:“朕听说,亚父与父皇情若兄弟,亚父,你曾是父皇的臣子,别人都说伴君如伴虎,何况父皇的性子也不好,你当真是将他当作兄弟看,没有丝毫的惧怕吗?”
叶春秋听在这个,却是笑了,他明白朱载垚的意思,忍俊不禁道:“说起来,臣也不知道,陛下的性子固然是糟糕了一些,甚至臣以为,陛下并非是个好皇帝,可是在臣的心里,他确实是臣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
说到这里,叶春秋不由自主地一声叹息。
只是可惜,回忆尚在,可是人……却已不在了。
而今叶春秋已是拥有了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一切,却独独,还是心里如有一块难以治愈的心病一样,稍有一些记忆,便又觉得心情很不好起来。
“或许,古人说的好,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任何事都无法是万全的吧。”叶春秋轻轻地低语了一句,这话不是向朱载垚说的,而是叶春秋对自己说的。
………………
此时,在同一个天空下,在离大明遥远的维也纳。
这里乃是曾经神圣罗马帝国的心脏,曾是抗拒奥斯曼帝国西扩的最后一道堡垒。哈布斯堡家族,就是依托在这里,成为了天主之盾,在这里,一次又一次地抗拒着自西而来的敌人,只要奥斯曼人越过了这里,他们的前方,便是一览无余的平地,整个佛朗机,便要陷入奥斯曼的铁蹄之下。
在这里,曾经有无数战争的记忆,这里的每一块石头,每一个钟楼,每一寸土地,都曾是兵家必争之地,浸染了鲜血,留下了无数刀剑的痕迹。
此时此刻,皇帝的旗帜已经降下,哈布斯堡家族的双头鹰族徽,也已替换。
取而代之的,乃是至高无上神圣罗马皇帝陛下,佛朗机之主的旗帜,一面龙旗,在此招展。
东征的命令,很快传遍了佛朗机的大街小巷,以主之名,皇帝陛下的旨谕,所有的男人都需尽此义务,国王和公爵、侯爵们不得贪图享乐,应该走出自己的宫殿,作为表率;匠人们应该打制兵器,为战士们服务,骑士们应当得到旨意之后,立即骑上战马成行,农人们也需行使其义务,家中有三个儿子的,至少需要贡献一个儿子,家中有两个儿子的,应当鼓励一个儿子出征,若是家中独子,则可留在后方服务。
欧洲的君主们,在一片混乱和惊慌之中,最终意识到,这是一个与皇帝和解的机会,他们实在不愿去面对这位曾经一日之间,歼灭数万德意志人的鞑靼皇帝,思来想去,似乎去面对奥斯曼人更安全一些,于是,当皇帝的军队,浩浩荡荡的水陆并进,所有的君主们终于行动起来。
许多人一开始是不甘愿的,可眼下,似乎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无数的骑士,带着他们的扈从,一路向东,开始在维也纳聚集。
匈牙利国王已经到了,法兰西国王带着军队,据说已经跨过了莱茵河,西班牙和葡萄牙的舰队,也参与了这一次行动,在海面上,无数漆着各色十字的风帆鼓起,无数的粮食和面包以及牛羊送到了这里,其实与其说这是一次战争,不如说,现在这维也纳里,却在进行着一场背后的勾当。
所有的诸侯们,攀亲认戚,不得不说,这是一次亲戚们联谊的绝佳机会,正因为如此,在这里舞会的时间比制定作战计划的军事会议时候,要多得多。
第一千九百三十五章:事情有眉目了()
在这一片声乐欢笑的嘈杂声中,却是没有见到朱厚照的踪影。
这位至高无上神圣罗马皇帝陛下,则是将自己关在了自己的宫殿的书房里,若说相比于那些通过舞会进行联谊的王公们,那么显然,朱厚照才是那个真正关心接下来战事的人。
此时,他正一脸严肃,全神贯注地望着这舆图,整个人陷入了入定的状态,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对他来说,这一次东征至关重要,佛朗机大陆的君主们,将这片大陆分离得支离破碎,而现在,自己以皇帝和打劫的名义将他们都纠集了起来。
朱厚照比谁都清楚,他们今日能来这里,并不代表这些人对自己心悦诚服,其实不过是这些人出于对自己的恐惧,还有对奥斯曼人的仇恨而已。
只是,这一步棋显然是走对了,那么下一步,就是在水师的所有弹药库存耗尽之前,杀入君士坦丁堡,也就是现如今奥斯曼的皇都伊斯坦布尔。
因为只有如此,皇帝的权威才能正式的确定,借着教宗的影响,借着自己树立的威信,借着这绝对的武力,朱厚照方能在将德意志旧地,包括了现在的奥地利,以及意大利的教皇国,乃至于奥斯曼所占领的保加利亚、希腊地区连接起来,建立一个直属于自己的庞大佛朗机帝国,有了这些直属的领地,以及巨大的威信,方能借此机会,彻底地慑服法兰西、匈牙利、葡萄牙、西班牙诸国。
他比任何都清楚自己现在的手上所握着的底牌,若是他不好好利用,这后果必然是糟糕透顶的,所以这一战,必须是速战,绝不能拖延。
不知道是因为累了,还是情绪使然,他盯着舆图的眼睛,已经微微有些发红,算算日子,已经两年了,足足过去了两年多的时间,他千辛万苦地来到了这里,用尽了各种的手段,而现在,就是见真章的时候。
朱厚照眯着眼,神色越加肃然,看着他久久地立在那里,一旁的刘瑾,小心翼翼地给他披了一件衣衫。
刘瑾的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惶恐中度过,他还是不喜欢这里,一丁点都不喜欢,他爱紫禁城,爱那宏伟的北京城,对于故国,可谓是魂牵梦绕。
说到底,他和朱厚照不一样,和那些嗷嗷叫的水师丘八们也是不一样的,刘瑾已不是男人了,没什么建功立业的想法,他所想的,只是狐假虎威,只是仗着自己宦官的身份,多搂一点银子,过点好日子,如此而已。
现在他站在这位雄心勃勃的天子身边,与他有着鲜明的对照,虽然现在的刘瑾,已是佛朗机的罗马公爵,可这公爵,却没令他感受到荣幸感,他打心底是一丁点都不稀罕,去你的罗马,去你的公爵,咱只想回家。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了刺耳的敲门声音,打破了这一室的静默。
接着,赫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陛下。”
一听到赫德的声音,刘瑾的脸就拉了下来,满心的感到火大。
这个葡萄牙的杂碎,现在和陛下是走得越来越近了,这厮不但成了都督,招募了大量的佛朗机人,为朱厚照效力,同时现在也形同于了朱厚照的鸿胪寺卿,专门负责与君主们进行联络,不只是如此,这孙子还是个青楼里的老鸨子,每日给朱厚照介绍各种姑娘。
对于这个家伙,有时候连刘瑾都有点忍不住要鄙视他,在刘瑾心里,这个人为了讨好朱厚照,可谓是费尽心机,卑劣无耻,无所不用其极,就连自己都不敢给陛下介绍皇后呢,他倒是什么都敢做。
沉聚在自己思路里许久的朱厚照终于回过了神,托着下巴,向着门的方向道:“进来说话。”
那大门这才被缓缓推开了一个缝隙,穿着汉服的赫德信步进来,先是拜下行礼,接着道:“陛下,事情有眉目了。”
“嗯?”朱厚照回眸看了他一眼。
赫德笑吟吟地道:“西班牙国王的次女凯瑟琳公主殿下,可能会是陛下最合意的人选,两西西里还有西班牙人,以及维也纳的君主们,都很乐意撮合这门亲事。”
朱厚照走到桌案跟前坐下,随即皱眉道:“凯瑟琳是什么人?”
赫德眉飞色舞地道:“她是西班牙国王的女儿,是西班牙王国第一顺位继承人,她的母亲,曾是西班牙女王伊莎贝尔殿下,而她的父亲,乃是维也纳人,嗯,出自曾经的神圣罗马皇帝,也即是现在的奥地利国王的家族……”
朱厚照一听到这种乱七八糟的关系,就觉得乱得烦心,忍不住道:“说人话。”
赫德立即意识到,陛下不太喜欢这样冗长的介绍,于是他正色道:“陛下若是娶了这位公主,便可继承西班牙王国,以及西班牙在海外的一切土地和财产,除此之外,因为她有着哈布斯堡的血统,所以某种程度来说,旧神圣罗马帝国的德意志人,也很愿意他们新的统治者,能够拥有一位名正言顺的成为统治者,除此之外,有鉴于威尼斯人与哈布斯堡的协约,所以陛下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威尼斯的君主;再有,因为两西西里,以及那不勒斯置于西班牙的统治之下,那么陛下则完全可以合理合法的继承两西西里和那不勒斯之地,有鉴于在七年前,西班牙夺取了北非,因而……”
朱厚照认真地听着赫德的话,听到这里的时候,朱厚照的眼睛飞快地又看向了舆图,显然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两西西里和那不勒斯,再加上如今落在自己手上的教皇国,西班牙,以及北非,噢,还有威尼斯,以及奥地利以及神圣罗马皇帝旧地的诸邦……
他突然眼眸猛地一张,忍不住地道:“这岂不是娶了这个女人,朕就实际上控制了半个佛朗机?”
赫德脸上露出微笑,道:“事实上,奥地利的哈布斯堡家族,就是依靠这个,而建立了一个伟大的王朝。”
第一千九百三十六章:绝不纵容()
听了赫德的话,朱厚照点了点头。
现在的朱厚照,已经大致地知道了一些佛朗机的历史。
说起来还真是啊,朕的太祖皇帝,特么的打生打死,干了陈友谅,灭了张士诚,暴打北元,这才有了大明王朝,可这哈布斯堡家族,特么的,就靠着联姻,白白继承了西班牙、两西西里、那不勒斯,还有无数的领地。
这个家族的厉害之处就在于,整个佛朗机,没有人不是他的亲戚,而且家族里的男丁,还都特么挑那些拥有继承权的女人下手。
想到自己拼着命,盯了半辈子舆图,琢磨着如何如何开疆拓土,朱厚照有种一口老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