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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试和乡试,可以进行合并,考中之后,即刻让他们赴任,中途不需有任何的贻误。”
这显然有些出乎朱载的意料,朱载不禁为之咋舌道:“这么多的官员,所花费的薪俸,只怕是不少吧。”
叶春秋深看了朱载一眼,才道:“而今关内,新政无法推行,所以工商停滞,能收上来的税赋也是有限,不过内帑里,不是还有镇国府的分红吗?那一直都是一笔不菲的数字,九品官的薪俸,不过是一年百两而已,几万人,是一年三百万两之数,这确实也算是一笔不菲的开销,可现在要稳定人心,这个钱,内帑就非要先行垫付不可了,镇国府现在给宫里的分红,大抵是在一年近千万两银子上下,花费区区三百万两,使读书人归心,新政得以贯彻,也算是用得其所。等到将来新政推广开,国库丰盈,自然也就不是事了。”
朱载倒是知道这内帑确实是不少的,从前的时候,内帑还需要补贴一下新军,以及边镇,可后来,鲁国崛起于大漠,这是大明的藩国,大明暂时已经不需防备北方来的敌人了,因此军费在鞑靼人彻底被鲁国收编之后,确实大大地缩减。
按叶春秋的话来说,这属于维持稳定的费用,眼下非要暂时拿出来不可。
其实若是没有这个内帑,朱载还真无法解决这个问题,朱载只是想了一下,便道:“既如此,朕有什么舍不得的?天下都是朕的了,内帑就是国库的银子!朕会和谷大用打好招呼,让他节省一下宫中的用度和开支。”
“总之,一切都听亚父的,朕过几日就颁布诏书,烦请亚父去和王师傅商议推敲一下具体的细节,明年就开春闱,亚父说的对,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快刀斩乱麻,拖得越久,就会越是麻烦不断,朕是该有所决断了。”
朱载难得的,露出了坚毅之色。
某种程度来说,也是叶春秋给了他巨大的信心。
自打小开始,朱载就知道这个亚父是个能人,自己的母后,一直都在给他灌输着这个观念,等渐渐长大一些,他到了詹事府,偶尔与叶春秋见面,在他的认知里,叶春秋所要做的事,没有一件是成不了的,正因为如此,朱载对他有着一种天然的绝对信心。
谈妥了这些事,君臣二人就变得轻松了许多。
朱载露出了笑容,道:“朕今夜,怕是可以睡个好觉了,亚父,朕可是将所有的事都托付给你了,朕实在太乏了,真希望可以清闲一些日子。”
叶春秋倒是没有什么意外,朱载对自己,当然是有足够信任的,事实上,当初兴王父子谋反,若不是叶春秋撑着,朱载也不可能顺利克继大统,更别说甚至有生命之危。在平叛之后,叶春秋其实完全有能力来做曹操、王莽,可是他却毫不犹豫地出走关外,让朱载可以做一个真正的君主。
这样一个叶春秋,又怎么不令朱载放心?
叶春秋看着朱载这年少的脸孔,却比许多同龄人都显得成熟的气质,心里也不禁一软,心里却是知道,若是朱厚照还在,估计朱载也不用这么快就过得如此累,自己也能好好地在关外继续努力做好他的鲁王了。
不得不又骂一句,那个任性的家伙,真是累人不浅呀。
叶春秋对朱载点了点头,语气变得温和了一些,道:“臣来这里,就是做好了让人粉身碎骨的准备,陛下是该多注意龙体。”r
第一千八百九十九章:断人生路()
朱载垚的脸上终于少了几许愁容,而露出了几分满足的笑容。
有了叶春秋在京师里坐镇,他确实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
那么接下来,一切交给叶春秋,他深信他的这位亚父,一定能比他将事情处理得更好!
君臣又闲聊了一会,叶春秋去见了太皇太后一面,问了安,才从宫中告辞而出,紧接着,便直接下榻在了鸿胪寺。
在上回出关之前,叶春秋已经将叶家在京师的产业,包括宅邸,全都统统兜售一空,倒不是当真不肯在京师留下什么私产,只是叶春秋认为自己必须要做出一个姿态罢了。
而鸿胪寺,乃是藩王和藩国使节的住处,现在叶春秋作为进京的藩王,住在这里,最是合适。
叶春秋的到来,倒是让鸿胪寺这些大小官员吓了一跳,他们当然知道叶春秋的份量,这位年轻的王爷,可和其他寻常的藩王不太一样,因此照顾得很是殷勤,将最好的宅邸收拾了之后,便请叶春秋入住。
下榻之后,不消多久,前来拜访的人也是不少,都是一些叶春秋的老相识,有的是来叙旧,也有一些,是以叙旧的名义前来打探风声的。
叶春秋暂时没有透露什么,只是和他们寒暄了几句不紧要的话,倒是将茶吃饱了。
到了傍晚时分,估摸着自己的老泰山也该是下值了,叶春秋便动了身,赶去了王家拜见。
叶春秋在入京之前,是连自己的老丈人也没有给吐露过半点风声的,所以王华在宫里听说叶春秋突然回京了,也是觉得意外,不过他性子素来沉稳,倒没有心急火燎得要立即相见,而是继续不紧不慢地票拟完了奏疏,下了值回家,他晓得叶春秋肯定会来拜谒的,便早就在小厅里等着叶春秋了。
叶春秋见到王华,便朝他行礼,王华点头,却露出苦笑道:“你这一趟回来,可真将人吓得不轻啊,说吧,突然回来,究竟是怎么了?你休要拿别的来糊弄老夫,老夫知道你是无事不入关的。”
叶春秋此来,就是带着用意来见这位老丈人的,见王华已经开门见山,也懒得多说什么了,直接取出了自己的章程,送到了王华的面前。
王华眼神不太好,眯着眼睛,拿起章程,细细地看了起来,大抵看过之后,他脸色略带沉重地深吸了一口气,才抬眸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
叶春秋没有犹豫,便道:“是陛下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王华觉得后脊有些凉,他现在只想到一件事,这八股改制,可比新政还要骇人,这是断人生路啊。
想想看,多少的读书人,寒窗苦读了数十年,学的,都是这四书五经,是这八股,这是半辈子的心血啊,就指望着能够一朝金榜题名!
可现在突然改了科举,不再考八股文了,这不等于是要人的命吗?
他面色凝重地道:“这绝不是玩笑的事,你可知道,一旦这消息透露出去,会引什么后果?春秋,你当初也是读书人出身,你该是晓得这意味着什么,读书人的心里带着的憧憬和希望,你这样等于是直接将这一切都浇灭了,这……和杀了他们,又有什么分别?”
叶春秋的神色倒是依旧平静,道:“不破不立。新政之后,对于某些人,他们对新政的仇视,难道不是不共戴天?既然无法讨好他们,他们是我们的敌人,那么杀了他们的人,诛了他们的心,有什么不可?泰山大人,我晓得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忧的是什么。只是新政现在总是难以推行,说穿了,无非就官吏们从中所梗而已,更有不少的地方士绅阳奉阴违,俗话说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若是现在继续这样僵持下去,这新政不但会半途而废,甚至极有可能被许多人打着这个旗号害民。”
说到这里,叶春秋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脸色复杂起来的王华,才继续道:“宋朝神宗在的时候,王荆公要新政,新政的条条目目,哪一条不是好的,哪一条不是为了万民的福祉,是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他是宰相,按理来说,又得到了神宗皇帝的支持,那些旧党,也大多被他贬谪到了地方,朝中有为数不少人都是他的门徒,可是为何,最终新政非但没有有益百姓,反而最终却成了害民的工具?”
“这是因为,固然他得到了天子的支持,也制定了周密的改革方法,同时大权独揽,可是他要改的对象,却是那些士大夫,这天下上上下下的士大夫,会真的因为一道政令,从而在就乖乖地在自己的身上割肉吗?不,不会的,所以当旧党被打压,彻底驱赶出了朝廷,下头的官吏却实行起阳奉阴违之举,他们打着新政的旗号,歪曲王荆公的本意,四处害民,结果新政推行,非但没有达到王荆公的初衷,反而是百姓怨声载道,以至到了最后,无数弹劾的奏疏四起,最终,旧党重新入主三省,王荆公的新政则是成了笑柄。”
叶春秋直视着王华,肃然道:“现在泰山大人的情况,和王荆公又有什么不同呢?固然泰山大人已经贵为了内阁辅大学士,固然陛下竭力支持泰山大人,固然内阁中的大学士,大多都是泰山的门生故吏,杨廷和、李东阳,还有那蒋冕诸人,不是致仕,不是被赶出了朝廷,就是已经获罪,可是……这天下处处,终究还是掌握在了那些泰山大人要改革的对象手里,难道就因为他们如此,他们就会就范,肯割下自己的肉,乖乖顺从吗?”
“小婿在这官场里,也经历过了不少的事儿了,真真是明白到,真正想要做一件事,何其难也,对于一家一姓来说,要改一个规矩,改一个家法,尚且需要家主请叔伯们共商,会遭致反对,会闹出各种幺蛾子,何况是诺大的一个朝廷,是整个天下的革新?”
第一千九百章:按着我们的规矩来()
王华听到这里,张了张嘴,却一下子又像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叶春秋倒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口里接着道:“泰山大人,小婿深知这革除八股取士关系重大。可是到了今日,已经无法侥幸了,此前靠着陛下的支持,要改,却改不动,还是掣肘太多,后来就索性铲除掉这些掣肘,大权独揽,继续改,可还是不成,反而引出了许多居心叵测之徒,那么就杀吧,将这些图谋不轨之徒,统统杀个干净,可杀不完,杀了几百几千人,这些人至多只是恶罢了。重农轻商,已经历经了千年,早就是扎了根,不但茁长成了参天大树,在这树干之下,更有无数的根须,可杀了这么多人,以为是以儆效尤了,可还是不成,那么……就诛心吧,彻底将这些自以为自己是士大夫的人,统统都打倒,换一批人来。八股改制,本质就是如此,想要功名,想要前途,就得按着我们的规矩来,我们定下了规矩,顺从的,就可以换来一个官身,自此之后,步入仕途,不肯顺从,抱着他的祖宗之法,骂骂咧咧的,由他骂去就好了,从此之后,他八股作得再好,也是和官身无缘,若是有人怒了,想反,那就反吧,谁敢反,就弹压谁,一个人反,就杀一家,十个人,就杀十家,一百家,一千家,一万户要反,那就索性杀个血流成河,实不相瞒,小婿的新军已经陈在山海关外了,谷公公那儿,还有魏国公以及英国公诸人那儿也都打了招呼,现在不但是要给那些阳奉阴违和因循守旧的人一个巴掌,也要拿出甜枣来,告诉这天下人,只要肯按着规矩来办的人,朝廷、陛下、泰山大人,就会给他吃甜枣,没有一批从中得到好处的人,凭什么人家为我们推行新政,又凭什么让人彻底地与过去划清界限?”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后,叶春秋吐出了一口气,最后道:“这……就是小婿的意思,陛下已经恩准了,小婿这儿,具体经拟定,恳请泰山大人看一看还有什么需删改的地方,几日之后,内阁怕要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