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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神色一凝,松了口气道:“并非羌家弟子!”
百余丈外的十余位修士,相貌陌生,看服饰装扮,应是别家的弟子,不知何故而就此徘徊。
无咎环顾四周,挪动脚步。卫令、韦尚与兄弟们,随他趟着水,慢慢往前。
数百丈方圆的所在,如同高山之崖,恰似云水之巅,偏偏又被雾气笼罩而流水横溢。流水的来处,极为的诡异,仿佛山泉汇聚,却不见来踪。而其去处,倒是明朗……
不消片刻,众人纷纷停下。
数尺之外,便峰巅的边缘,却见流水轰泄而下,飞瀑直挂万丈。那奔腾的水势,炸开团团雾气,俨如白雪天降,景象异常的壮观。而轰鸣的喧嚣,茫茫的虚无,又令人胆战心惊,不由得望而止步。
无咎伸头俯瞰,暗暗咋舌。
神识之中,竟然看不见飞瀑的尽头。显然为禁制阻隔,更添几分凶险莫测。
卫令也是连连摇头,道:“此路不通!”
既然此路不通,且去四周查看。
无咎摆了摆手,与兄弟们循着崖边,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唯恐稍有不慎而坠下万丈深渊。
而围绕着云水之巅查看了一圈,四周的情景全无二致。
众人惊愕之余,也不禁左右徘徊。
“诸位道友……”
此前先到一步的十余位修士,尚自迟疑不定,其中的两位老者忍耐不住,奔着这边走来。既为南阳界的同道,如今去路受阻,意外偶遇,不妨群策群力,或能找到脱困之法。而尚未靠近,便被几个粗壮的汉子拦住,旋即铁棒铁斧挥舞,叫嚷声惊人——
“滚开——”
“再敢往前半步,砍了……”
月族的兄弟们,对于原界修士颇具戒心,忽然见到陌生人擅自靠近,自然要刀斧相向。
两位老者大惊失色,慌忙退后。
“哎、不得无礼!”
见状,卫令急忙阻拦,却没人理会,他只得看向某位先生,无奈道:“公孙老弟,你我与人为善,与己之便,切莫得罪同道而伤了和气!”
“所言极是,广山……”
无咎独自站在崖边,若有所思,察觉动静,他转过身来。
谁料两位老者颇为恼怒,恨恨道:“与其困守,自取其辱,且冒险一试,求绝路逢生!”话音未落,两人飞身跃向深渊。余下的同伴面面相觑,旋即一个个神色决绝,趟着水花,舍命般的跳下山崖……
“咦?”
“哎呀……”
无咎始料不及,卫令则是扼腕叹息。
广山与兄弟们,非但满不在乎,而且兴冲冲的跑了过去,只想趁机看场热闹。却没人坠崖摔死,也听不见惨叫声,唯万丈深渊如旧,云水茫茫依然。
“哦!”
卫令恍然大悟,道:“云水之惑,只为困相,踏破生死,脱厄而去!”他明白了其中的原委,振奋道:“老弟,是否执迷于外,困惑其中,何妨就此参悟一二!”
绝境逢生的道理,无咎如何不懂,他是担心云水涧过后,所面临的困境。
“改日与卫兄请教不迟!”
无咎敷衍一句,吩咐道:“广山,拿出你海蚕丝的绳索,与诸位牵扯,以防失散!”
广山抬手挥动,一根拇指粗细、十余丈长的绳索随风盘旋。
无咎示意众人抓住绳索,然后飞身跃下山崖。
霎时云雾纷乱,风声呼啸。
似乎过去了很久,又仿佛转眼之间。突然景物变化,成堆的乱石头迎面而来。而十五人依旧是抓着绳索,凌空翻滚,相互纠缠,一时无从躲避。
“呸,这运气……”
无咎察觉不妙,急忙丢了绳索,却为时已晚,一头撞个闷响。只听“咔嚓”山石碎裂,他“砰”的摔个实在。
紧接着一道又一道人影摔落下来,惨叫声顿时不绝于耳。
“哎呦……”
“倒霉……”
“先生,你的法子不好使……”
无咎翻身坐起,慌忙伸手抚摸。得益于法力护体,头顶的玉冠安然无恙。他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听着叫唤,本想发笑,而抬眼看去,又神色一凝。
一度消失数日的五彩光芒,再次出现在天穹之上。朦胧的天光之下,则是山高林密,雾气惨淡,乱石嶙峋。
“行啦,都给我滚出来!”
无咎大声吆喝,脚下迟疑。该往何处去,他也糊涂。
草丛里、石碓间,冒出一道道身影。韦尚与卫令,也在其中。各自虽也狼狈,却并无大碍。
谁料十余丈外的大石头背后,再次露出三个脑袋,服饰相貌迥异,各自满脸的诧异……
卫令看得清楚,抬手一指——
“何人鬼鬼祟祟?”
而他话音未落,那刚刚露出的脑袋倏然没了。随即三道人影飞奔而去,犹如惊弓之鸟一般,不过转瞬之间,已消失在山林之中……
卫令也是愕然不已,忙道:“公孙老弟,那不像是我南阳界的修士。十之八九,贼人现身了,快追——”。。
他抬手抓出飞剑,腾空跃起。而不过七八丈远,他忍不住回头张望。
公孙先生,韦尚,以及广山与他的兄弟们,皆愣在原地,一个个神情古怪。
卫令只得收住去势,就近落在一块石头上。
“公孙,缘何放过贼人?”
“这个……”
无咎看着“贼人”远去的方向,迟疑道:“之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我怕认错了人,再次得罪南阳界的同道啊!”
“老弟倒也谨慎!”
卫令没作多想,分说道:“是真是假,自见分晓!”
“所言极是,只管追去……”
无咎连声答应,与兄弟们使个眼色,又不禁嘴角抽搐,心绪有些杂乱。
唉,整日里谎话连篇,竟然习以为常。是本先生变的坏了,还是这世道的沉沦,已不复以往?不过,贼人终于现身了……
“啊——”
恰于此时,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从远处传来,正是贼人消失的方向。
卫令微微一怔,急忙催促道:“公孙——”
而他话音未落,十余道人影拔地而起……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贼人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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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石间的空地上,躺着几具尸骸,皆遍体发黑而肢体不全,还有的仅剩头颅、碎骨与一滩滩的污血,令人触目惊心。
而尸骸的旁边,站着两个一位中年男子与一位老者,虽然修为不弱,却是不知所措的模样。
一群人影,纷纷落在四周。
无咎率先落地,径自冲着地上的尸骸稍加查看。随即他默默退后,一言不发。
韦尚与兄弟们,神情戒备。
卫令则是惊奇难耐,出声询问——
“两位古鲁家的道友,方才出了何事?”
“哦,原来是古卫家的兄长……”
“我二人带着弟子寻至此处,突然遭到贼人的偷袭……”
“那伙贼人早已潜伏于此,只为伏击我南阳界的同道。而我鲁家连番遇险,弟子接连折损,如今一个不剩……”
“而离开云水涧之后,各家弟子尽数失散,也给了贼人可趁之机,唉……”
“贼人神出鬼没,手段毒辣,擅于构设陷阱,并以不断以蚀骨符暗算偷袭,使我南阳界死伤惨重……”
“蚀骨符?南阳列家的蚀骨符,极为阴损,且难以防备,乃不传之秘,怎会落入贼人之手?”
“列家虽然擅长炼制毒物,而真正的高人却寥寥可数,被贼人混入家中,最终阖族尽灭……”
卫令与两位鲁家的修士叙谈片刻,已弄清了原委。他示意对方收殓骸骨,安葬弟子,又安慰几句,然后转身走开。
十余丈外,无咎与韦尚、广山等兄弟们围在一起,皆默然无声,静静的东张西望。
“方才现身的正是贼人,见你我人多势众,没有胆量偷袭,故而逃走,却于途中害了鲁家的四位弟子。”
卫令走了过来,一边分说,一边庆幸道:“幸亏你我没有失散,否则后果难料啊!”
无咎点了点头,依然没有吭声。
他对于所谓的“贼人”,太熟悉了。那帮家伙曾经横行泸州本土,便是玉神殿也无可奈何。如今流窜到了泸州原界,一个个又岂肯弃恶从良。
“诸位道友……”
一位老者,从远处的山林中冒了出来。见到空地间的众人,他吓了一跳,稍稍迟疑,奔着两个鲁家的修士走去,并低声寒暄而扭头张望。
“本人祸不单行,先是与家主失散,后又不见了师兄、师弟,能否跟随两位前辈?卫家欺人太甚……”
“哦,齐家的小辈……”
老者并不陌生,而是在云水涧上,遭到兄弟们驱赶的两人之一。
无咎犹自打量着云雾笼罩的山林,暗自思量。
那帮家伙,躲在何处?依然如此猖狂,便不怕遭致围剿而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
“呵呵,齐家与我卫家相仿,同为小门小户,且相隔甚远而鲜有交集,怎会恶意相欺!”
卫令也没有将那老者放在心上,示意道:“此地禁制古怪,你我早有领教,只管寻觅而去,或许明日便可抵达聚魂滩!”
戮仙台、云水涧,以及聚魂滩,乃是上原谷中的三个地名。虽然弄不清具体所在,而只要相继抵达,并穿越而去,最终便能走出上原谷。
“嗯,动身吧!”
众人正要动身,喊声传来——
“卫兄,你我何妨结伴同行?”
鲁家的中年男子与老者,乃是飞仙四层与五层的高人。而所带领的弟子,折损殆尽,也使得两位高人沮丧之余,变得谨小慎微。
卫令身为家族中人,乐于结识各地的同道,欣然答应——
“如此甚好,还请两位多多关照!”
而结伴同行的不止鲁家的两人,还有齐家的老者。
无咎微微皱眉,不便多说,示意广山、颜理开路,然后奔着山林深处而去。卫令与鲁家、以及齐家的三人,随后而行。
广山拎着长斧,颜理挥舞长刀,但凡遇到藤蔓牵扯、树枝阻拦,便“稀里哗啦”一通劈砍。而若是遇到山石峭壁,则攀爬翻越而过。
鲁家的两人与齐家的老者,起初跟着穿林过涧、攀爬跳跃,倒也不亦乐乎,却渐渐有了怨声怨语。
“这边坦途,偏偏不走,专寻险处,耽误时辰……”
“倒也无妨,却怕遭遇不测……”
“卫兄,你也劝劝那位道友……”
“公孙老弟……”
无咎对于身后的动静置之不理,与兄弟们继续往前。
几个时辰后,再次爬上了一座百丈高的石山。
人在山顶,四方晦暗,雾气重重,依旧是不明所在。唯有天穹之上,依然闪烁着诡异的五色光芒。
无咎吩咐兄弟们稍事歇息,他本人则是在光秃秃的山顶上,来回踱步观望。
“哼,这般走法,如何找寻失散的同门,又如何抵达聚魂滩?”
“那位公孙道友,或许另有计较!”
“嗯,途中虽然耽搁,却也没有凶险,稍安勿躁……”
齐家的老者,是个急性子,即便坐下歇息,依然抱怨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