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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阵法,年代久远,毁坏严重,阵盘缺失。老身忙碌了数日,总算将其恢复如初,却也耽搁了两日,让先生久等了!”
“无咎,你我是否离去?”
韦春花讲述着修复阵法的经过,疲倦的神态中呈现出几分得意,却又不失矜持。而灵儿则是出声询问,很是期待的样子。
“嗯,春花姐辛苦了!”
无咎点头含笑,挥手道:“ 走吧——”
扎罗峰虽好,却非久留之地。因为逃走的夫道子,必然要泄露他无咎的行踪。再加上老奸巨猾的瑞祥,以及诸多变数,与其时时提防,不如及早离去。
“老身带路——”
韦春花依然是行动果断,闪身到了半空。
广山与月族的兄弟,则是摸出云板踏在脚下。各自壮硕的身躯,高大的个头,便如一截截的石桩缓缓飞起,不失为一道道奇异的景观。
无咎与灵儿,相继腾空。而人在云海之上,他不禁惊咦一声。
“咦,兄弟们的修为大有长进啊!”
十二个月族的汉子,原先的修为,最高不过炼气六层,而如今的广山、颜理、昌木、汤齐,已是炼气七层,余下的八人,也分别修至六层的圆满。
“诸位大哥吸纳五色石之后,修为突飞猛进。我与春花姐也是诧异呢,却弄不清其中的原委!”
灵儿如此分说,却又好奇道:“无咎,你缘何神色不佳……”
“没有啊!”
无咎敷衍一句,回头看向脚下。
云雾遮掩的云天台,依旧是冰光闪烁。高大巍峨的扎罗峰,还是那么的肃穆神秘。而此番的部洲之行,即将终结。阿三、阿胜,冯宗、冯田,象垓、乐正,等等,亦将随风远去……
片刻之后,一行十五人,相继抵达冰峰脚下的山谷,再又走入一个寒冰覆盖的冰洞。洞口有元天门的弟子把守,却不敢阻拦。众人进入冰洞,循着一道陡峭的阶梯继续往下。数百丈后,一个点缀明珠的山洞呈现眼前。
据说,星海宗留下的传送阵,便在此处。
果不其然,淡淡的珠光下,平坦的空地间,布设着一座阵法,四周环绕着八根石柱,并充斥着强劲的法力而蓄势待发。
而宽敞的山洞内,不仅有阵法,还有四位修士,与一位老者。
“无老弟,你何必急着要走呢,不妨多多盘桓几日,以便瑞某略尽地主之谊!”
是瑞祥与他的四位弟子,似乎已等待多时,应该是前来送行,偏偏摆出盛情挽留的架势。
“打扰至今,很是过意不去呢!”
无咎拱起双手,脸上堆笑,却没有心思寒暄,示意道:“客走主安,春花姐……”
“此阵仅能传送五人,我与广山先行一步!”
韦春花走向阵法,稍加查看,不见异常,然后带着广山等四位月族汉子踏入阵法。随其打出法诀,一道丈余粗细的光芒拔地而起。转瞬之间,五人消失无踪。
“颜理大哥,灵儿与你同行——”
不用吩咐,灵儿带着另外四位月族的汉子踏入阵法。
而瑞祥与四位弟子,则是则是满脸的不舍之色,叹道:“哎呀,今日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方能相见啊!”
“我留下来,倒也无妨…”
“啊……”
“却怕兄弟们不答应!”
“呵呵!老弟的十二银甲卫,当真是赤胆忠心之士!”
“嘿……”
不消片刻,灵儿与四位月族的汉子,已消失在阵法的光芒中。
无咎含笑点头,抬脚走向阵法。
瑞祥似乎松了口气,却又出声道:“老弟……”
无咎踏入阵法,摆手道:“告辞——”
“不……”
“哦……”
无咎正要打出法诀,开启传送,心头一动,转身看去。
只见瑞祥手拈长须,神色迟疑,旋即摇了摇头,面带苦笑道:“事已至此,毋庸讳言。我已接到星海宗的信简,说是玉神殿的神殿使,不日便将抵达部洲,我想你该知道其中的凶险!”
“信简?”
无咎微微一怔,难以置信道:“贺州距此遥远,如何传递消息?”
“仙门自有秘术,信不信在你!”
瑞祥收起笑容,拱起双手道:“言尽于此,保重!”
“你与我道出实情,便不怕观海子,或玉神殿的降罪?”
“你执意离去,我挽留不得啊!”
“说的也是……”
“老弟,我与你相识至今,何曾说过半句假话?”
无咎依然是狐疑不已,而看着满脸正色的瑞祥,他不无自嘲般的笑了笑,抬手打出法诀。随之芒光芒笼罩,他与四位月族汉子的身影倏然变淡。
而便于此刻,瑞祥突然双手挥动,并森然喝道——
“老弟,一路顺风……”
他话刚出口,便传来“砰砰”闷响,旋即石屑纷飞,光芒崩乱,法力反噬,阵法猛然炸开。
“轰——”
他的四位弟子急忙躲闪,失声惊道——
“师尊,缘何毁了传送阵?”
“传送之际,阵法损耗,稍有差池,凶险难料……”
片刻之后,山洞内的烟尘渐渐散去。而地上的传送阵法,已荡然无存。
瑞祥,伫立原地,手拈长须,神色如旧。
他的四位弟子,缓缓靠近。
“师尊,既然放他离去,又何必如此……”
“是啊,他若遭殃,倒也罢了,若是幸存,必然记恨师尊……”
“他记恨老夫?尚不至于吧!只怪他修葺的阵法有误,又与老夫何干呢!”
“师尊所言有理,那个韦春花极为霸道,修葺阵法,不容外人插手,如今遭遇不测,纯属咎由自取!”
“老夫从来没有害人之心,也从来不曾得罪过星海宗与玉神殿,老夫只想留在扎罗峰,打造一方仙境而已,呵呵!”
……
何为传送阵?
借助两地的符阵,搭建虚空通道,便可瞬息千里、万里,称之为传送阵法。而一旦阵法崩裂,后果难以想象。而如此情形,极为罕见。因为阵法开启之后,极难阻止。不过,凡事就怕意外!
“哎呀……”
“先生……”
光芒闪烁,狂风大作,还有破空的撕裂声,在前后左右炸响。而便在这混乱之中,却有五道人影凌空翻滚,又收势不住,直奔着莫名的方向疾驰而去。
正是无咎,与他的四位月族的兄弟。
与瑞祥打交道,着实伤神,他不愿纠缠下去,只想着离开扎罗峰。谁料阵法刚刚开启,便出了乱子。笼罩的法力突然崩裂,传送的进程也变成了一场生死之旅。
而无咎历险无数,尚算镇定。四位月族的兄弟却惊惶无措,一个劲的呼唤先生。他扬声呼应——
“不必慌张,莫要远离……”
怎奈每个人都在翻滚、疾驰,想要靠近,身不由己,只能相互喊叫——
“先生,我在此处……”
“先生,我喘不过气来……”
“先生,缘何如此寒冷……”
“我也是啊,风如刀割……”
“以灵力护体,我来也……”
…………
ps:猪脚的运气,够逆天了,再算无遗策,机智无双,整日里牛逼闪闪,霸气冲天,怎么会呢,至少本书的故事中不会出现。真正的高人,就是凡人吧……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虚空崩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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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凌空翻滚着,不忘前后张望,恰见有道人影就在十余丈外,他急忙扭转身躯扑了过去。
而嘶吼的狂风,犹如怒涛激流,陷入其中,叫人身不由己。
那位月族的兄弟,明明近在咫尺,怎奈他尝试数回,却依然难以接近。他不敢放弃,拼命挣扎往前。
狂风更趋猛烈,并伴随着电闪雷鸣。而便在耀眼的光芒之中,一道人影挡在面前。
无咎看得真切,伸手便抓。
忽然光芒黯淡,那壮硕的身影随之变得纤细婀娜,还有白衣飘飘,明眸含泪,并向他张开双臂,似乎还有魂牵梦绕的话语声悠然传来——
“无咎,抱我”
“紫烟”
无咎错愕失声,便要敞开怀抱,谁料那翩跹的人影,突然片片碎裂,随之光华刺目,风雪扑面而过。
他微微一怔,再次伸手抓去。
却见一道粗大的身躯撞入怀中,随之惊讶声响起——
“哎呀,先生”
“莫要出声,灵力护体!”
终于抓住一个月族的兄弟,无咎禁不住回首一瞥。
风雪、人儿,已无影无踪。
而一切竟是那样的真实,令人心动,却分明是虚空崩乱,时光差错
“先生——”
又一道人影撞来。
无咎不及多想,再次抓住一位月族的兄弟。而与之瞬间,另外两道人影擦肩而过。他亟待阻拦,为时已晚,想要祭出分身,法力修为又不听使唤。他急道:“你二人稍候”
他松开所抓的两个汉子便要追赶。
恰于此时,猛烈的狂风与闪烁的光芒骤然消失,四方忽而安静下来,且翻滚的人影也随之飘在半空,却又法力难为而依然无从凭借
无咎蓦然一怔。
只见一个庞然大物,呈现前方,海水陆地清晰可辨,那壮观的景象似乎并不陌生
无咎回头观望。
一轮日头高悬,而幽暗的星空却深邃无边
阵法崩裂,传送出错,差点穿越了天地结界,又陷入其中而一时难以摆脱?
果不其然。
四位月族的壮汉,也是静静漂浮,却凝望着深邃的星空,各自的眼光中充满了莫名的期待。少顷,皆挥舞四肢,显然要挣脱束缚,就此冲向那浩瀚飘渺的天地,并兴奋大喊——
“先生”
而喊声尚未出口,四位汉子便僵在空中,任其如何挣扎,均徒劳无功,并身子颤抖而神情痛苦。
“此乃天地结界,气机断绝,切莫分心,全力自保——”
无咎传音提醒了一句,也不管四位兄弟能否听见,手中多了一根黑色之物。
那是他的捆仙索,虽然难以祭出,而随着法力加持,倏然暴涨数丈之长、并趁势甩了出去。
两位兄弟会意,翻滚挪动着,终于抓住了捆仙索,稍稍借力,从远处飘了过来。另外两位兄弟,适时伸手阻拦。转瞬四人聚到一处,却依然是寒冷难耐而瑟瑟发抖。
无咎收起捆仙索,示意道:“随我离去——”
他抓着一个兄弟,对方则是与三位同伴牵手。五人如此连在一起,倒不虞再次失散。而当他要往下遁去,又暗暗无奈。
气机断绝,法力难为,也无从施展遁法、或是神通,此时如同陷入泥淖,忙碌片刻也不过挪动了数丈之远。而四位月族的兄弟,周身已结了一层寒霜,皆苦不堪言的模样,若是继续耽搁下去,只怕是后果难料
倘若扔出箭珠,借助爆裂的反噬之力,能否摆脱困境?
而上昆铁弓与箭珠,已送给了广山与颜理,他二人不在身边
此时此刻,五道人影,手牵着手,漂浮在苍穹云天之间,偏偏又往上不能、往下不得。
唉,传送出错也就罢了,好歹送到星空之中,或将迎来一场奇异的旅程,如今这般尴尬又如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