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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无咎却昂起脑袋,有恃无恐道:“南叶岛既然窥觑我青山岛,开战便是,谁怕谁呀,而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大战一场……”
他还真的收起酒壶,抓出一把飞剑,再无醉酒的模样,反倒是吹胡子瞪眼而显得极为凶狠。
“这个……”
午道子一时不知所措。
在龙舞谷,与龙鹊任命的岛主,以及对方的随从大打出手,他真的不敢。
他的两位同伴颇有眼色,适时出声——
“哎呀,一场误会而已,我乃北叶岛的康玄,改日多多亲近!”
“乔岛主,幸会。我乃卜成子,来自东叶岛。而这两位道友,又该如何称呼?”
“哼,诸位均为高人,攀交不起!”
乔芝女与韦春花尚未答话,无咎抬手嚷道:“我家岛主,是个弱女子,谁敢相欺,小老儿与他拼命。走啦——”
说走便走,而没走几步,他又摇晃着一只手,扬声道:“午道子,九月初九,喜筵再会,若有恩怨,到时候一并了断!”
火气出了,不忘撂下狠话,然后将三位地仙抛在身后,某人摇摇晃晃扬长而去。
午道子早已气得口鼻生烟,却难以发作。
有关南叶岛遭到侵犯一事,并无真凭实据,即使断定那人与青山岛便是真凶,而如今有了龙鹊祭司的庇护,暂且也只能自认倒霉。
康玄与卜成子,同样神情尴尬。所幸乔芝女拱手寒暄了几句,又口称前辈,礼数周到,之后告辞离去。他二人自觉挽回几分颜面,于是佯作大度举手相送。
而午道子依旧是脸色发黑,恨道:“我定要查出祸害南叶岛的贼人,哼……”
……
离开了龙舞谷之后,一行直奔海边而去。
须臾,在一块山崖阻挡的海滩上,来自青山岛的六个人再次聚到一起。从乔芝女的口中获知,所奉上的贺礼,也就是《化妖术》,使得龙鹊大喜,当即便许下青山岛的岛主之位,不过,那位高人也询问了功法的来历,她谎称是凡俗船夫出海捕捞所得,却不知用处,便当贺礼而以表敬意,等等。总而言之,一切如愿以偿。
而众人说笑片刻,争吵声再次响起。
“你要留在此地,只为九月初九的喜筵?”
“嗯!”
“此前有言在先,你怎能出尔反尔呢?”
“并非出尔反尔,本先生另有计较!”
“纯属借口!你分明见到美人,迷了心窍!莫怪老姐姐说话难听,你色胆包天,竟敢与龙鹊争风吃醋,又将众人的生死安危,置于何地……”
韦春花忍了一路,火气爆发,手指某人,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怒其不争啊!
她将一条老命,以及韦家的前途,尽数托付于这位无先生。谁料一个貌美的女子,便对方性情大变而忘乎所以。她很愤怒,也很心疼。
“老婆子,你骂得不是一般的难听,而是过于难听,叫本先生情何以堪!”
无咎的脸皮够厚,不怕误解,却怕背负不该有的骂名,尤其是将他当成一个见色忘义的无耻之徒,他着实承受不来。于是他也火了,与韦春花怒目相向。
“呵呵,你知道丢人了,趁早打消你的淫**念,即刻动身离开金卢岛,以免悔之晚矣!”
韦春花依旧是不讲情面。
无咎却摇了摇头,极为坚决道:“不成!我定要留下……”
“你留下作甚,是参与喜筵,还是想要再见那位仙儿一面?”
“嗯,两者皆有之……”
“老婆子我……”
韦春花伸手指点,气得语不成声,缓了一缓,这才咬牙切齿道:“好啊,你还是舍不下龙鹊祭司的道侣,如此淫虫上脑者,已不可救药,也罢……”
她胸口起伏,猛然挥手:“此今往后,分道扬镳,我韦家与你无先生,再无任何瓜葛!后会无期——”
真是性情不改,火爆与刚烈、果断与决绝一如既往。
“咦,我以为天下人误我、谗我、骂我、辱我,权当狗屁震天响,从不放在心上。谁料你韦春花也是如此,这世间还有明白人吗?”
无咎也不辩解,下巴一甩:“想走,我不拦着!”
“你……”
韦春花大为意外,反而愣在原地迟疑起来:“你……你莫非另有隐情?”
无咎依然不作多说,反问道:“我还是不是诸位的先生,我的话还管不管用?”
韦春花默然不语,
韦柏与乔芝女更是躲在一旁,根本不敢出声。
“哼!”
无咎踩着海滩的软沙,来回踱了几步,然后倏然站定,不容置疑道:“乔芝女,将喜筵的请柬留下,即刻带着勾金、丰园,借助传送阵,返回青山岛。家园来之不易,且好生经营打理。来日自有高手,前去助你一臂之力!”
一旦他不说笑,不争吵,不发怒,他剑眉下冷峻的神色,以及挺拔的身躯,自然而然散发出一种彪悍霸道的气势。
韦春花有心询问,又强行忍住。
乔芝女低声称是,拿出三块玉佩递了过来,然后看向韦柏,又与韦春花耳语几句,之后带着勾金与丰园告辞离去。
“韦柏,命韦合与兄弟们,于九月初九的当夜,扬帆起航,赶往卢洲本土!”
韦柏尚自冲着乔芝女远去的背影默默眺望,闻声回过头来:“嗯……”
“不过……”
无咎稍作沉吟,又道:“在兄弟们动身之前,应该有一番热闹。而你与韦春花则随我前往龙舞谷,参与龙鹊祭司的喜筵。届时如何行事,我当另有交代!”
韦柏不明究竟,只得继续点头称是。
而韦春花终于忍耐不住,嚷道:“归根究底,你还是想要去见那位仙儿,却装得如此道貌岸然,天下还有你这般伪君子……”
无咎没有反驳,也没有动怒,而是摇了摇头,淡淡道:“不!仙儿绝非她本来的名讳……”
韦春花始料不及,愕然道:“言下之意,你认得那个女子?快与老身说来,她究竟是谁?”
“她是……”
第八百五十九章 三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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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玉公子不,她是丑女不,我说不清她是谁,而我却敢断定,她与这两人,必然有关。而这两人又是谁?好吧,事已至此,容我慢慢道来”
韦柏已返回客栈,他要暗中找到韦合与广山,传达无先生的吩咐,以便在九月初九的那晚,给金卢镇闹出点动静。
海边只剩下了无咎与韦春花,两人分别坐在礁石上,一个摆出满脸的疑惑,一个道出心头的隐秘。
“玉公子,乃是乔装成男子的一位女儿家,与她结识的那一年,我还是一位落魄的公子。她曾与我邂逅于后花园中,或是因酒结缘吧,虽然匆匆来去,却也颇为投机。于是呢,彼此留下两段话。她笑我,寒池残荷人伤悲,纵情千古买一醉:而我调侃,睡卧云霄花影斜,梦里落日蝶双飞”
韦春花听得极为关注,恍然道:“哦,那位仙儿离去时,曾自言自语,谁曾睡卧云霄,谁曾弄花影斜,不知梦里落日,有无蝶儿双飞倘若将其连起来,岂非正是那四句诗的后半阙?”
一阵波涛卷来,在礁石上撞得粉碎,那“哗哗”的涛声,彷如人的喘息,深沉而悠长。
无咎斜坐在礁石上,一只脚斜踏着,他看着破旧的靴子,以及迸溅而来的浪花,笑了笑,翻手拿出白玉酒壶,呷了口酒,继续说道:“是啊,谁又能听出其中的蹊跷呢。而那段话,分明出自我口,天下只有两人知晓,若说仙儿与当年的玉公子没有牵连,只怕我自己也不会相信!”
此时的他,再无之前的蛮横霸道,反而像个清秀的书生,或浪迹天涯的公子,在道出一段成年往事。
韦春花的神情也缓和下来,问道:“哦,你与那位玉公子一见钟情,倒也般配,如今她人在何方?”
“我当初只是一个落魄的公子哥,而她却是仙道高手。所谓的一见钟情,尚不至于。何况从那以后,再也不曾见过她。”
“你见到仙儿,为何失态?”
“她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位女子”
“丑女?”
“嗯,一位丑陋的女子,便是真实的名讳也不知道,而她却在我最为艰难的时候,不惜舍命相伴,我当她是我的丑兄弟。如此倒也罢了,她救我之后,在我昏迷之时,亦曾念起那段话”
“哦,丑女也知道四句诗,你既然昏迷,莫非幻觉?”
“并非幻觉,而是千真万确!”
“或是你与玉公子对话之时,隔墙有耳”
“一个是神洲的凡俗都城,一个是贺州的仙门,一个是仙道高手,一个是丑陋的炼气弟子”
“莫非两个女子,是同一人?不,神洲你是传说中的神洲人氏?”
韦春花虽然知道无咎的身上藏着很多隐秘,却还是头一回见他提起自己真实的来历,不由得冲着他上下打量,很是不可思议。
而无咎依旧是饮着酒,神色淡然,只是眸子里,多了一丝深邃的忧郁。
他吐着酒气,轻声道:“神洲,之所以成为传说,是遭到玉神殿的封禁而与外界隔绝,所有的修仙者,只能修至人仙,便坐等寿元耗尽,化作一堆尘埃。而我不肯屈从,还是借助机缘,修到了地仙的境界。而此前的神洲使,冰禅子,因此遭到罢黜,继任的神洲使叔亨,则是变本加厉,只要将我置于死地,我不得不四处逃亡。而为免牵累神洲仙门,与他决战于冰峰之巅。最终借助飞仙天劫,与他同归于尽。他死了,我侥幸活了下来,流落于贺州,漂泊于天涯,直至今日”
他说的轻描淡写,波澜不惊。
而韦春花却听得目瞪口呆,心潮激荡,禁不住站起身来,又忙伸手打出一层禁制封住四周,这才抚着胸口,犹自难以置信。
“你曾说过,你渡过天劫,杀了神洲使,我只当狂人诳语,并未在意,而你既然来自神洲,显然句句属实。二三十年前,玉神殿的祭司,是有变更,广受四方猜测,之后不了了之,谁料与你有关。而你以一己之力,挑战玉神殿,又是何等的刚烈无双,何等的豪气万丈”
韦春花的双眼有些湿润,话语声有些颤抖。
“老姐姐错怪你了,你不易啊”
无咎是不易,他遭遇无数的劫难,背负无数的骂名,从来不曾辩解,只能默默承受,默默孤身前行。郁闷无奈之时,便以疯癫自嘲。而他嘲讽的并非自己,而是莫测的命数,卑劣的人性,以及弄人的造化。末了,且将一腔愁绪,一腔的孤独,化作酒水的火辣,将自己浇个通透畅快。
只是如今的他,更为不易。因为他的对手,除了玉神殿之外,还有鬼族,妖族,以及无数的尔虞我诈之辈。
“而玉神殿为何封禁神洲,两个女子与仙儿有何牵连,哎呀,你独自一人,如何面对诸多的强敌,只怪老姐姐无能。不成,我要禀报师伯,让他前来帮你”
韦春花的关切焦虑,溢于言表。
“且待青山岛安稳下来,再计较不迟!”
无咎依旧是云淡风轻,不慌不忙呷了口酒。这一刻他好像真的成为了老者,话语中透着沧桑与无奈,接着说道:“而我也想知道,玉神殿封禁神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