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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淡漠如旧,而阴恻恻的笑声,却幽幽响起——
“呵呵,成为我鬼族的仇人,只有一个下场……”
他抬脚虚踏,凌空蹿起,三、五丈后去势稍缓,“啪”的拂袖击中洞壁,继续轻飘飘往上。
鬼丘等人随后追赶,虽慢了几分,却同仇敌忾,锲而不舍……
追杀者人多势众,只要躲过那诡异的法宝,便可安然无恙,随后的追杀更加轻松。而被追杀者的处境,却要艰难许多。
无咎伸出左手抓住洞壁,脚尖用力一蹬,借势蹿起两三丈,不待落下,又忙五指抓入寒冰之中。周而复始,一蹿一蹿而执着往上。无意中甩动右臂,疼得他呲牙咧嘴。再次蹿起之际,摸出蛟筋捆在腰间,也顺势捆住断臂,之后继续攀爬不止。
真的很难。
想当年,也曾不止一次的逃亡,好歹天大地大,终有奔跑的的去处。而如今却困入一个禁制遍布的地下冰洞中,被一群老鬼跟着屁股追赶。所能逃跑的方向只能往上,怎奈又被废了一条手臂。俨然便是拖着残躯,拼命在深井中挣扎。而深井有无尽头,尽头又是否有条生路,鬼才知晓呢,我呸,恶鬼就在身后,接着爬吧……
“砰”的一声,五指抓入冰壁,无咎只觉得心头发闷,趁机停下缓口气。他手臂的伤势,牵动脏腑。虽无大碍,而一口淤血尚未吐尽。他又猛咳两声,嘴角溢出血迹。心头稍稍舒坦,他不禁微微叹息。
十年重塑肉身,也算是铜筋铁骨,却被生生震碎了整条手臂,从没吃过这般大亏啊。
如此看来,地仙之上的高人,尤其是飞仙,着实招惹不得。谁又想若事生非呢,偏偏横祸上门,躲也躲不过,奈何。而眼下说啥也无用,屁股下跟着一串……
无咎低头看向身后,又是心神一紧。
一道鬼魅般的人影,正是鬼赤,已不知不觉抵近到了二、三十丈外,并抬起一只手掌,阴森的剑气蓄势待发。而鬼丘等鬼巫,则是冤魂不散一般随后追来。
无咎急忙脚尖猛踢,人往上蹿,左手一晃,抓出一枚银色利芒便要祭出。
而鬼赤的来势一顿,紧贴洞壁,阴鸷的眼光却往上翻着,似乎稍有不测便将及时应变。随后的鬼丘等人同样如此,一个个神情戒备。
无咎的手中扣着鬼芒,竟迟迟不敢祭出。
嘶哑声传来:“小贼,但有法宝,尽管使来……”
无咎却收起鬼芒,五指抓着冰壁,只管奋力攀爬,显得颇为窘迫。
鬼赤老奸巨猾,在诱使他祭出鬼芒。愈是如此,他愈是不敢莽撞。
此番总计炼制了五根鬼蛛的螯足利刺,也就是五枚鬼芒,却已先后用去其三,分别葬送了桑元的一条命,冲破了鬼丘的封堵,还有便是方才挡住了众多鬼巫的追赶。
而鬼芒虽然威力惊人,却唯有偷袭,祭出突然,方能克敌制胜。倘若对手早有防备,或及时躲避,则收效甚微。如今仅剩的两枚鬼芒,乃是自己最后的保命杀招,非到万不得已,断然不能再次出手。如若不然,则死到临头也!
“呵呵,小贼,你逃不掉……”
阴笑声响起,轻飘飘的人影倏然逼近,随之剑气无形,杀机森然。
无咎抬脚猛踢冰壁,用力往上蹿去,顺势挥动左手往下一指,咬牙切齿道:“老鬼,看法宝——”
鬼赤追赶正急,却不再停顿,而是飘忽的身形微微闪动,突然化作八道一模一样的人影。旋即齐齐加快去势,并同时伸手一点。凌厉的剑气随之炸开,八道无形的杀气呼啸而去。
不愧为鬼族的至尊,竟然在狭窄的冰洞中,诸多限制之下,强行祭出阴神分身。其用意只有一个,那就是迷惑对手。八道分身,八道剑气,任凭贼人的法宝如何厉害,也终将难以应付而难逃一死。
尤其对手只是一个人仙六层的小辈,不仅惨遭重创,并且废了一条手臂,他还有招架之功吗?
绝杀啊!
总而言之,小贼死定了!
便在鬼赤施展绝杀之际,却并未见到那令人忌惮的法宝,反而是上百道剑光霍然闪现,狂乱的杀机瞬间堵住了整个冰洞。看的没错,竟是上百把飞剑,被一人之手同时祭出,并分出一半迎头袭来,另一半则是狠狠扎向洞壁。与之刹那,百道剑光猛然炸开。
“轰——”
第七百六十八章 玄冰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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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仅仅是百道剑光炸开,还有禁制的反噬,所有的威力汇聚一处,在深井般的冰洞中猛然爆发。
纵然修为再高,也让人应变不暇。
一股难以想象的冲击之力,轰然而至,紧接着便是崩塌的大块寒冰,当头砸落。
猝不及防的鬼赤,猛然往下坠去,所化出的八道身影,也瞬间合为一体。随后的鬼丘等人更加狼狈,刚刚躲过禁制的反噬,又被寒冰砸得手足无措。
狭长的冰洞中,像是狂飙倒灌,轰鸣震响,迸溅的冰屑裹挟着莫名的威势怒冲直下。众人慌乱不停,相继跌落,直至百丈过后,才一个个抓住洞壁而堪堪稳住身形。
却见头顶之上,弥漫的寒雾中,寒冰阻挡,曾经的洞口竟然没了。唯轰鸣隐隐,杀气犹存。
“那小贼无计可施,便自毁飞剑而引发禁制……”
十四道人影,悬在数十丈长的一段洞壁上,像串秋虫,潜伏于死寂的幽寒深处,而每个人的眼中,无不闪烁着浓重的恨意。
鬼丘像是在安慰众人,却忍不住疑惑道:“而他一个小辈,何来如此多的飞剑……”
某人曾舍弃了一百多把飞剑,只为触发禁制,以便从中找到一条逃命的生路。而此时此刻,又是一百多把飞剑与禁制同归于尽。难以想象的阔绰,难以想象的威力。而他随身携带的飞剑,远远不止于此。
鬼丘又道:“料也无妨,且待过了天门,诸般神通无从凭借,巫老……”
鬼赤昂首仰望,他的银须、银发,似乎与白色的寒冰融为一体,只是他的脸色过于阴沉,阴沉的让人不寒而栗。他没有出声,默然片刻之后,踏空而上,抬手祭出一道剑气。
鬼丘应该感同身受,自言自语:“小贼狡诈!”
“砰——”
剑气盘旋着呼啸而上,瞬间从封堵的寒冰中凿出一个洞口。
鬼赤甩动大袖,穿过洞口而去。鬼丘等人,紧随其后。
须臾,深井般的冰洞中,接二连三响起飞剑炸碎与寒冰崩塌的轰鸣声。而炸碎的飞剑,只有十余把,专门攻击禁制,所引发的反噬之威,却足以封堵洞口。
鬼族的众人遭到接连不断的打击,依然百折不挠。因为鬼族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仇家,尤其是一个杀了众多鬼巫,又毁了玄鬼殿,抢夺玄鬼圣晶的生死大敌。
追杀,犹在继续……
“砰——”
五指抓入寒冰,尚未蹿起,无咎已是气喘吁吁,一阵心神恍惚。他被迫停顿,又喘了几口粗气。
这该爬了多高?
数千丈总有吧?
而抬头仰望,依然看不到洞口的尽头,只有一道深井,通往莫测的高处。
逃不出去了?
唉,累啊!
无咎的指缝中,多了两个玉瓶,“啪啪”捏碎,从中滚落十余粒丹药,被他张口接了,囫囵吞入腹中。这是他身上仅剩的两瓶疗伤的丹药,不管疗效如何,聊胜于无。
而断臂的疼痛,却难以怯除。再加上气息滞塞,又接连强驱法力,早已疲惫不堪,几近于支撑不住。
不过,至少去路尚在,至少还有一只手与两只脚,至少还能往上攀爬……
无咎不过是稍作歇息,忙又低头看向脚下。
百余丈外,一串黑影再次冒了出来。
他不敢怠慢,急蹿而起,左手顺势往下一指,十余把飞剑呼啸而出。以他的修为,所操纵的飞剑难以及远,却狠狠扎向洞壁,瞬间触发禁制而轰鸣阵阵。他却不管不顾,趁机往上,很是拼命顽强,也很是坚决果断,而他心头的无奈,只有他自己清楚。
当年在神洲古剑山的剑冢之中,意外收获了上千把的古剑,本想着有朝一日,修为大成,能够驾驭千剑而纵情驰骋。谁料尚未体会到仙门至尊的荣耀,便被打得肉身崩溃。如今终于重塑肉体,期待着重归巅峰,而巅峰依然遥遥无期,曾经的倒霉运气却重头再来。
所幸连番吃亏之后,及时醒悟,借助飞剑触发禁制,堪堪阻挡老鬼们的追赶。而来之不易的上古飞剑,已毁了三成。倘若飞剑尽毁,依然冲不出这口深井,活该天亡我也。而祁散人擅长占卜,他曾经说过,本人肩负重任,不会轻易死去。唉,与其信他一个神神叨叨的老道,不如信自己。却不知那位老友近况如何,很是想念……
飞剑在炸响,禁制在轰鸣,寒冰在崩塌,生死的竞逐,依然激烈不休。
又一次封堵洞口之后,无咎身上的飞剑已不足五百之数。
而他已顾不得心疼飞剑,顾不得爬过了几千丈,或许也早已忘记了时辰,他只知道咬紧牙关继续往上。不知不觉中,再次急蹿而起,却“砰”的撞上坚硬的冰壁。他毫无防备,顿时头晕眼花,急坠数丈,慌忙伸手抓住冰壁,这才堪堪稳住身形。却见那令人绝望的冰洞,竟然被寒冰阻挡而无路可去。
无咎看着头顶的冰壁,脑袋依然有些眩晕,而狼狈的神情中,却透着心力交瘁的疲倦。
还以为冰洞没有尽头,怎会就突然没路了?
哦,废了一条手臂,毁了数百飞剑,煎熬了不知多少时辰,最终换来的却是一条死路?
本人不怕捉弄,却怕捉弄致死。
纵是深井,你也该有个井口,却寒冰挡路,简直叫人生无可恋!
无咎尚自瞠目难耐,又不禁缓缓低下头去。
一串爬虫般的黑影,再次从脚下的百丈外冒了出来,阴魂不散,却比爬虫更为可恶。似乎还能看到鬼赤脸上的杀意,以及鬼丘脸上的冷笑。
无咎的眉梢跳动,抬脚猛踢,借助环绕的冰壁,叉开两腿而立,腾出左手便要故技重施,却又猛然抬手往上一指。
十余把飞剑脱手而出,却并未触及洞壁,而是直奔几丈之外那封堵的寒冰狠狠扎去。
“砰、砰、砰——”
剑光闪烁,冰屑迸溅,闷响震耳,气机狂乱。
无咎出手之后,便紧紧贴着冰壁,唯恐禁制反噬,以致于自讨苦吃。而不过瞬间,十余把飞剑尽数跌落。他忙收起飞剑,抖落脑袋上的冰屑,然后昂首仰望,满眼的不可思议。
或许谨慎的缘故,没有触及冰壁,故而也没有禁制的反噬,意外中躲过一劫。
而那块挡路的寒冰,却仅仅多了十几个浅坑。
咦,如此坚硬?
寒冰的坚硬,出乎想象,竟然不畏飞剑的狂攻,俨然就是铜墙铁壁啊。
无咎惊讶之余,不忘留意脚下。
鬼赤与鬼丘等人,已逼近到了五、六十丈外,或许早有所料,一个个神情鬼祟。
无咎不及多想,再次抬手一指。
一道紫色剑光呼啸而去,“砰”的击中寒冰,却不过深入半尺,便被弹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