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梁丘子与黄元子,在打着无咎的念头,不过两人也知道,一旦失手,后果难以想象。无咎同样明白,他的公孙兄弟,乃是最后的倚仗,而非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贸然尝试。尤其此时此刻,他另有想法。
“两位,是否相信量劫之说?”
无咎问道。
梁丘子与黄元子看着不远处那个软硬不吃的年轻人,有些无奈。对方时而张狂、胆大,时而精明、谨慎,时而又粗俗不堪而令人难以忍耐。而患难之际,倒也不便计较。老哥俩换了个眼色,异口同声道——
“传言而已,不足为凭!”
“元会数尽,神归于极,这两句谶语,该当怎讲?”
无咎却是追问不放。
梁丘子想了想,答道:“哦,事关海神岛,另有传说:适逢岁末,神祇降临,日烁如血,万兽夭亡,山河崩溃,元会数尽,天地轮回……”
黄元子道:“不过是海神降临的情景,尚未证实……”
“换而言之,又何尝不是一种征兆?”
无咎随声反问,接着说道:“此前的海神岛上,万兽汹涌。恰逢数十巨兽,随同你我穿越沟壑而坠入地下蟾宫。而巨兽通灵,岂不正是浩劫降临而躲避逃生的征兆?”
“或为巧合……”
梁丘子与黄元子无言以对。
“月族的长者所说,以及那月光之辇,也是巧合?”
无咎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传言,或许不足为凭,而所见所闻,不能不让人相信三分啊!”
梁丘子与黄元子扭头远望,左侧山谷中的九座石塔隐隐约约,那庞大的法阵,透着说不出的神秘与诡异。突然之间,两人的心思有些摇摆不定。
“莫非,真有元会量劫?”
“也未可知,而若真如此,你我留在月族,倒不失为明智之举!”
无咎忽而话锋一转,调侃道:“嘿,两位老当益壮,定然子孙满堂!”
梁丘子与黄元子不由得脸色发窘,啐道:“呸!胡说八道!”
无咎笑了笑,轻声自语:“你我只有两个时辰,何去何从,是死是活,速速决断啊……”
话音未落,他闭上双眼,听天由命的样子。而他的心绪却在翻腾起伏,竭力回想着曾经的人,曾经的事,以及曾经的话语。
犹还记得,当年的祁散人说过——
“元会,乃古时纪年,其下又分会、运、世、年、月、日、时、刻。而天地万物相争,谓之劫;因果爆发各异,谓之量劫。”
神洲的祁老道,与地下蟾宫长者,两人毫不相干,而有关元会量劫之说,竟如出一辙。而祁老道所披露的更多,也更为详细——
“家师与师祖均未亲眼见过那篇典籍,所知残缺不全。而其中暗藏玄机,却是毋庸置疑!劫难有大有小,最大莫过于无量量劫。而每一元,有一大劫,无数个元会之后,将有无量量劫……”
“我也只是听到师父提起过,每逢大劫,山崩地裂,生灵涂炭,万物毁于一旦;每逢无量量劫,天地俱灭而归于混沌……”
“古籍残缺不全,所知也无非只言片语。不过,祖师查阅典籍,有所推测,三十年为一世,三百六十年为一运,一万八百年为一会,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为一元。其间大小劫难不断,各有定数。而五万个元会之后,天地便将迎来无量量劫……”
“世运之变,何止万千。以我的本事,难以推算……”
“天地无咎,一劫万二千;日月无过,三万六千年。家师留下这段话,便道殒神灭……”
“我始终不明师父留下的谶语何意,苦苦思索,辅以占卜之术,百多年前终有所悟。师父推算的并非无量量劫,乃是天地之间的一次大劫,而劫数降临之日,就在一运之中。而师父道殒至今,已过二百七十多年……”
“倘若浩劫降临,我神洲受禁于结界之下,莫说万千生灵尽殁,即使你我也是在劫难逃啊!”
“我师父与祖师早有推断,神洲结界乃是一座庞大的阵法,却非单独存在,而是与域外相连。一旦浩劫降临,由此必将加剧神洲的毁灭。域外这般歹毒,必有缘由。而想要揭晓真相,唯有打破结界!不然的话,你我死了都是糊涂鬼!唉——”
“你我死了,又有何妨呢?我是不忍看着万万生灵葬身于浩劫之中,更不忍神洲的万年道统毁于一旦!而我却是有心无力,只能仰仗于你!”
“无咎,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愿不愿意修至仙道巅峰,打破神洲结界,给万万生灵挣来一线生机……”
无咎想到此处,像是不胜疲惫,蜷缩身子,慢慢趴在地上。
如上的几段话,来自祁散人。时隔多年,早已忘了。
怎奈三番两次遇到“元会量劫”之说,不由得想起那段往事。而倘若细细想来,当年的老道不仅话语中暗含玄机,也着实用心良苦。而诸事纷杂,无从印证,亦无从面对,于是便抛在脑后。谁料时过境迁,那纠扯不清的一切,又来了。或许天降大任?十之**找错了人。
而所要打破的,并非只有神洲结界。或许还有玉神殿,以及天地的禁锢。
不过,若是依照祁老道所说,那场浩劫,便在百年之内……
“老弟,两个时辰快到了,耽搁不得!”
“黄兄,我听你的……”
“拜入月族?”
“虽非情愿,迫不得已!”
“你的玄明岛,与我的黄元岛,便从此弃之不顾了?”
“遑论元会量劫的真假如何,总不敢赌上身家性命。而一旦浩劫降临之时,天地不复存焉!”
“嗯,老弟与我不谋而合,从此拜入月族,或为一桩天赐机缘!”
“事不宜迟,当断则断……”
“哎,诸位前辈,我二人甘愿拜入月族,松绑——”
无咎在想着心事的时候,黄元子与梁丘子终于有了决断。两人达成一致之后,扯开嗓门大声叫唤。
月族的大汉,并未远去,忽闻动静,顿时凶神恶煞般的围了过来。随即口中叽里咕噜,一个个举起手中的棍棒、铁叉。
“切莫误会……”
“既为同族中人,有话好说,还请禀报长者……”
黄元子与梁丘子只当言语不通惹来误会,竭力辩解。而大汉们不容分说,兀自杀气腾腾。
便于此刻,有人笑道——
“嘿,地仙高手呢,却如此欺软怕硬,节操尽失,真不要脸皮!”
黄元子与梁丘子神情尴尬,却齐声叱道——
“哼,休得污言秽语!”
“生死当前,且看你如何自处!”
只见无咎从地上坐起,继续笑道:“两位以为磕头求饶,便能躲过此劫?实话说了吧,这群汉子不满长者的纵容,也无意招揽异族,正要借口杀了你我!”
“胡说八道……”
“老弟且慢!无咎,你怎会懂得月族的方言?”
“嘿,我曾遇到过一群月族的远房亲戚,方言虽有差异,却能勉强懂得一二。”
“当真?”
“两位不信,且看——”
无咎嘴角一撇,眼光示意。
他没有说谎,只是迟迟不肯吐露实情罢了。起初听到月族的方言,晦涩难懂,而久而久之,似曾熟悉。多加留意,竟然与部洲乞世山的方言有着几分类似之处。于是他暗中辨别,不仅听懂了大汉们的窃窃私语,也无疑获悉了对方的一个隐秘,那便是背着长者,除掉三个外族人而以绝后患!
黄元子与梁丘子,皆脸色一变。
果不其然,四周的大汉们,已高举棍棒、铁叉,狠狠扑来——
第七百二十九章 哼,拼了()
♂
感谢:小黄的爸爸的月票支持!
………………
“各位手下留情——”
“无咎,快快表明,我三人真心实意拜入月族……”
黄元子与梁丘子,思前想后,多方权衡,以致于抛却脸皮,这才下定决心拜入月族。本想就此松绑,开始地下蟾宫的生涯,并期待着未知的机缘,谁料等来的却是棍棒交加。两人大惊失色,却言语不通,只能求助于无咎,指望无咎来消解这场无妄之灾。
而无咎非但没有求饶,反倒是双眉倒竖,撇着嘴角,冷哼一声:“哼,拼了——”
与之瞬间,一道黑壮的身影霍然而出,抡起玄铁重剑,便狠狠扫向四方。大汉们刚刚冲到近前,猝不及防,“砰、砰”砸飞几根棍棒,急忙往后躲避。
“哎呀,事已至此,又何必莽撞?”
“撕破脸皮,不好收场……”
黄元子与梁丘子认得,那黑壮大汉,正是某人的兄弟,鬼偶公孙。而凭借公孙的一己之力,根本对付不了众多的月族大汉。此时将他招出来,再无转圜的余地。而原本加以说明,或许便能化险为夷。此时却火上浇油啊,这不是添乱吗。
谁料公孙横扫一剑之后,反手又是“唰唰”两剑。
“嘎嘣”炸响,无咎手上、脚上的绳索顿时崩溃殆尽。他顺势跳起,忽而觉着沉重的身子变得轻盈许多。他不禁抬起右掌稍稍打量,旋即“嘿嘿”一笑而扬声喝道:“公孙,随我大战一场!”
黄元子与梁丘子没想到某人这般轻易挣脱束缚,有心呼救,却换了个眼神,老老实实坐在原地。谨慎起见,在敌我胜负未分之前,不妨静观其变。
而看守此地的共有九位大汉,稍稍慌乱之后,便恢复了骁勇善战的本色,旋即从四面八方围攻而至。
重剑与棍棒、铁叉相撞,又是“砰砰”震响。
公孙独自对抗四位大汉,禁不住连退几步。而对方虽然难以逼近,却胜在人多势众。公孙只管挥剑左劈右砍,凶悍如旧。
与此同时,另外五位大汉扑向无咎。
“公孙,提防渔网——”
无咎招呼一声,拔地而起,竟腾空四、五丈,抬手抓出一道紫色剑光横扫而去。其矫健的身姿,虽不如往昔,而比起之前的沉重笨拙,却是判若两人。尤其是凌厉的杀气,刁钻的招式,比起高大威猛的月族汉子,更添几分灵便轻盈。
黄元子与梁丘子在袖手旁观,双双错愕。
那小辈怎会跳得如此之高?
便在无咎跳起的刹那,三个月族汉子跟着跃起,海蚕丝网与棍棒、铁叉齐齐出手,迅猛的攻势便如一堵墙壁而难以逾越。他却凌空急转,返身扑向另外两个稍稍滞后的汉子,挥剑挡住袭来的棍棒,趁势急蹿往前,闪烁的剑芒“啪啪”甩出两记剑花。对方没有料到他的招式如此诡异,躲避不及,被狠狠击中耳门,双双惨哼一声,瞬即摔倒而双双昏死过去。
无咎一击得手,并未逞强,两脚落地,撒腿便跑。
三个汉子随后猛追。
无咎却突然折回,迎面撞上一人,挥剑虚砍两下,抬腿猛踢一脚。恰中下裆,汉子惨嚎一声连连蹦高。他却从腋下穿过,狠狠一拳砸中对方的后腰命穴。月族中人虽然强悍,却没有护体灵力,“砰”的应声而倒。他又顺势转身,两手分持一紫一青两道剑光,“扑、扑”扎入余下两人的大腿上,对方吃禁不住,翻身扑倒在地。
喘息之间,摆平了五位对手。而所施展的招式,都是临阵拼杀,街头斗殴的套路,封眼睛,砸耳门,断子绝孙夺命脚。哦,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