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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太实不容分说,抢先笑道:“呵呵,我明白了,你曾结识过南陵的修士,故而熟知南陵的口音!”他得意之余,摇晃着脑袋:“而我走遍九国,懂得九国的百余种方言。倘若不信,我且给你一一呈现,先听南陵都城的,再听南陵乡下的……”
那老头存心卖弄,先后说了十几种方言,口音惟妙惟肖,便是南陵都城的口音,也是真假难辨,顿时换来沈栓四人的拍手称赞。
无咎有些闷闷不乐,干脆继续躺在褥子上两眼看天。而他的手中却是多了一块灵石,暗暗养精蓄锐。
霞光掠过树梢,再又慢慢远去。黑暗渐渐降临,一轮弯月升上天边。
初秋的夜色,静谧且又妖娆。三百多修士在寂静中歇息,在躁动不安中默默等待……
当长夜过去,天色破晓。
歇息了一宿的修士们纷纷动身,越过山坡,穿过山谷,直奔十余里外的山门而去。
无咎伸着懒腰慢慢醒来,然后不慌不忙收起地上的褥子。
太实、岳琼等人已在林外等候,只有朱仁很不耐烦连连催促。
无咎走出树林,依旧是睡眼惺忪的样子。
此时,天边将将露出一抹鱼肚白。山谷之中,则是雾霭淡淡晨色朦胧。
孟祥与荀关回头看了一眼,便与沈栓、胡东、朱仁动身往前。太实与岳琼则是招手示意,旋即又面面相觑。岳琼似有尴尬,扭头而去。太实则是手拈胡须,脏兮兮的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
一行八人,随众穿过山谷。
须臾,一块矗立着牌坊的山坡到了眼前。牌坊上刻有黄元圣境四个大字,显然便是黄元山门的所在。而山坡的四周,已是人头攒动。山坡之上,则是一字排开站着四五位修士。
当无咎与太实、岳琼尚未靠近山坡,便听那山门下有人扬声说道:“九月初九,正当吉时。我黄元山传承恒久,弘法有序,今开启剑冢禁地,以飨四方同道。仙缘随天,祸福由人。为时一月,不得延误……”
说话的是位须发灰白的老者,修为不过筑基的圆满,却也声震四野而威势不凡。他交代了有关事宜,以及剑冢内的禁忌。并且另有声明,从剑冢全身而退者,可以酌情拜入仙门,却不强求,各安天命。而一月期限之内,务必穿过剑冢抵达峡谷的另一出口,等等。少顷,他大袖一挥,带着四位弟子率先绕过山门,走向东侧的峡谷。
众多修士随后而行,倒也有条不紊。
三五里的远处,便是一道窄窄的峡谷。其左右楼阁高耸,林木掩映。看上去很是寻常,只是雾气缭绕而情形莫测。
而十余丈宽的峡谷当间,则是竖着两块白玉的条石,各有一人多高,当间相距三尺多宽,形同一道门户,使得原本狭窄的谷口,愈发显得逼仄与诡异。石门两侧,雾气茫茫,显然为阵法所在,更添几分莫名的森严气势。
在黄元山修士的示意下,众人鱼贯穿过白玉石门。
无咎初来乍到,诸事不明,只管低着头,随着人群慢慢挪步。片刻之后,太实、岳琼等人相继穿过石门。他才要跟过去,又不禁抬头仰望。
天色大亮,霞光普照。
曾经晦暗朦胧的山谷,顿时景色焕然而气象万千。只是那氤氲的雾霭,则是变得愈发的变幻莫测!
无咎暗暗舒了口气,抬脚踏入石门。便在他穿门而过的瞬间,没来由地心头一跳。这一刻,好像由里到外,整个人赤条条般袒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而无所遁形。他不敢停留,疾步往前。
前方有人诧异自语:“记得十年前并无这道石门,缘何有变……”
无咎回头一瞥,更多的修士接踵而来。他无暇驻足,转而看向峡谷的两侧。而雾气缭绕之中,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莫名的肃杀之意从四面八方逼近,顿然使人心神一紧而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有熟悉的话语声响起:“诸位道友,切莫失散!”
无咎暗中带着戒备,循声而去。
……
与之同时,峡谷西侧的楼阁依然笼罩在明媚的霞光之下。而楼阁之中,却是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寂静。
几位老者,默然伫立,皆一脸的凝重,却又一霎不霎盯着面前供案上摆放的一块玉璧。
每当下方峡谷的石门中有人穿过,那块镶嵌禁制的玉璧随之光芒闪动,并呈现出隐约的人影,一个个相貌迥异且修为不同。
半柱香的时辰过后,楼阁下方已是空寂无人,便是两道白玉石柱业已消失不见,曾经的峡谷入口更是隐入茫茫的云雾之中而无影无踪。
楼阁之中,终于有人相继出声——
“岳华山的项门主,您声称贼人洗劫了岳华山;灵霞的妙闵长老、妙山长老,二位立志捉拿仙门的叛徒;紫定山的紫全道友,你要为同门师兄弟报仇。我黄元山,便依照吩咐,预先设下了星晷阵法,诸般虚妄尽在玄晷镜中无所遁形。而适才的三百余位修士之中,易容者、隐匿修为者竟然不下数十位之多。而诸位要找的那个人,又是否藏于其中?”
“多谢万道子门主的相助!至于究竟如何,还须灵霞山的两位道友与这位紫定山的道友多多指教!”
“两位门主与黄元山的两位长老在此,我师兄弟又岂敢放肆。而这星晷阵法,果然不同凡响。如今真伪顿分,贼人显形,且容我二人前去将他擒获!”
“妙闵所言正合我意,事不宜迟……”
“算我紫全一个……”
“哦,三位既然认出了贼人,方才为何不予指明?”
“项门主听我道来,只因那人易容,不好辨认,且玄晷镜中,难以看清修为,故而……”
“正是如此!”
“嗯……”
“哼!”
“诸位切莫伤了和气!奈何剑冢关闭之后,尚须一月之后方能开启,且耐心等候,不怕贼人逃脱!”
“门主师兄所言不差,还请诸位稍安勿躁!我与葛师兄早已派出人手潜入剑冢,应该万无一失!”
“多亏了龚师弟有所获悉,这才棋先一着啊!”
“呵呵,小弟不敢居功,此乃始州修士岳玄的提醒!岳玄,还不前来拜见诸位前辈!”
正当众人说话之际,一个中年男子走进阁楼,躬身行礼:“晚辈岳玄,拜见诸位前辈!”
“咦,你不是来自我项家千翠峰的那个岳玄吗?你对于贼人所知几何,且从实讲来!”
“项前辈,在下正是岳玄。而晚辈对于贼人的罪行……所知不多,却见他祸害我岳家与项家,且怙恶不悛,义愤之下,便寻到此处,并提醒龚前辈多加留意……”
第二百六十五章 剑冢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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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剑冢?
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地。满眼荒凉,寒风嗖嗖,分明一片偌大的山谷,却又寸草不生而碎石遍布。且昼夜不分,气机凌乱,肃杀弥漫,禁制密布,俨然一处凶险莫测的绝地。
无咎停下脚步,任凭人群四下散去,他犹自神色怔怔,不知所措的样子。
气海之中,情形如旧。四道剑光盘旋依然,全无发现同伴的征兆。
祈散人曾经信誓旦旦啊,他说打探了数百年之久,断定黄元山的剑冢之中藏有神剑,而如今置身其中,却是没有丝毫的迹象。
老道又在坑我?
“玄玉啊,你何故磨磨蹭蹭?”
太实在不远处叫嚷。
岳琼、朱仁,以及沈栓、孟祥等人,也是如约聚在一处结伴而行。
而曾经的峡谷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方灰蒙蒙的所在。或者说,一座空寂无边的山谷。山谷的四周,耸立着陡峭光秃的山峰,直插天穹,令人望而仰止且又无从逾越。半空之中,则是飘荡着萦绕的雾气,封住了天穹,封住了神识,也封住了这片天地。
“此地共分三层,人境、地境、天境,取三才之意,且另藏玄机,并以万剑峰的存在,又名剑冢。而结界的威力各不相同,初层封禁三成修为,二层尤甚,三层法力神通难以施展。岳姑娘,有朱某陪伴,安心便是,呵呵!”
朱仁在借机分说着剑冢的情形,很是见多识广的样子。
沈栓与胡东,头前带路。孟祥与荀关随后,两人默默不语。而太实则是拉开几步,跟在朱仁与岳琼的身旁,不时好奇询问着,诸如:“朱仁,你对于剑冢倒是如数家珍呢,不知此处有无天材地宝啊?”还有:“朱仁,你乃筑基高人,禁制之下,尚能留得几分修为?”更有:“朱仁,万剑峰有何名堂?”等等。而对方根本不予理会,只管陪着身旁的女子有说有笑。
转眼之间,七道人影到了数十丈外。一同进入剑冢的众多修士,也各自散去而消失无踪。目力所见,不过千丈,而神识所及,同样不足百余里。正如朱仁所说,此乃剑冢的第一层,禁锢了至少三成的修为与神识。或许还有其他的禁制,眼下不得而知。且随着那几位伙伴同行,倒也避免了初到异地的窘迫与茫然。
无咎胡思乱想之际,四周空荡荡的再无人影。他这才动身往前,不多时的工夫便已追上太实等人。
那七位伙伴,最快者不过一步四五丈远。太实与岳琼则是一步三两丈,好像是修为不济所致。而去路虽然荒凉,却也畅通无阻。如此不紧不慢的赶路,使人渐渐没了初始的惊慌,反倒是变得轻松起来,并期待着机缘的出现。
无咎刻意放缓去势,依旧是独自落在后头。他一边打量着四方的情景,一边关注着体内气机的变化,还不忘体会着剑冢的禁制威力,并留意着前方七人的一举一动。
所在的山谷,看似广袤无边,却死寂沉沉,肃杀气机无所不在。像是一座封闭的棺椁,令人身在其中,莫名所以,又难以摆脱而惴惴不安。
而所谓的无形禁制,也是颇为的诡异,竟然使得体内澎湃的法力,突然之间沉寂下来,并且难以自如,给人一种力不由心的无奈。
不过,气海之中的四道剑光,还是盘旋如旧,好像并无异常!
沈栓与胡东,依然头前带路。
孟祥与荀关,默默并肩而行。
太实没人理会,满不在乎回头一笑。
而朱仁则是继续卖弄他的见识:“切莫小看了这人境的第一层,方圆不知几许。你我这般赶路,没有三五日,休想抵达剑冢的二层,而途中但有凶险,只怕抱憾终身呢!”
岳琼也是初到剑冢,很是在意各种传闻。恰好有人分说,她连连颔首凝神聆听。
“玄玉啊,你又是否知晓剑冢的详细?”
太实落后两步,出声问道。他抬脚丈余远,却步履紧凑,大袖甩动,与他人相比倒也不慢。只是他的靴子破烂不堪,还露出了脚趾头,再加上污秽的长衫,脏兮兮的笑容,也算是上下浑然而别具一格!
“我不知道,还请多多指教!”
无咎咧着嘴角,还了一个笑脸。他自己也曾有过落魄的时候,并非真的厌烦这位老者的肮脏。只要对方不再蛮横放肆,譬如抢夺烤肉、或是乱吐唾沫,倒不介意与其相处。
而太实并未接着分说,而是眼光一瞥,改为传音:“既然彼此投缘,实不相瞒,我隐藏了修为……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