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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玉放缓去势,在一处松柏簇拥的楼阁前缓缓落下身形,并拱手禀报了一声,随即收起剑光踏入楼阁之中。
楼阁居于峰巅云雾之间,六七丈的方圆。其一面嵌入石壁,雕梁画栋,门户重叠,桌几木榻齐全;另外三面悬空,木栏环绕,云光闪烁,清风徐徐而灵气浓郁。向阳之处还挂着一块牌匾,上有紫云阁三个大字。
玄玉停下脚步,站稳身形,拱起双手,欠身低头:“弟子见过师叔!”
一位老者从楼阁深处踱步而出,舒展双袖,转身坐在木榻之上,这才嗯了一声,抬起低垂的眼皮,问道:“那小子在干什么?”
此处乃是妙源的洞府,身为五大长老之首,他静修的所在,自然不比寻常。若是与某人那个牢笼一般的地方比较起来,有着天壤之别。
“近三个月以来,他出门闲逛了两日,之后便躲在洞府之中,始终闭门不出。常先帮他修好了阵法,或有结交之意,而彼此之间又相互提防……”
玄玉将所见所闻禀报了一番,接着说道:“他倒也乖巧,唯独对于紫霞峰念念不忘,却又不敢擅闯禁地,很是闷闷不乐!”
妙源拈着长须,沉吟不语。
玄玉迟疑了片刻,斟酌道:“弟子这般监管下去,未必就是良策,不如暂离一段时日,使他以为有机可趁。但有状况,再予以……”
“不——”
妙源突然摇了摇头,出声问道:“玄玉,你懂得狩猎之道吗?”
玄玉错愕不解。
妙源耷拉着眼皮,不慌不忙道:“凡俗间的猎人,在猎杀野狼的时候,总是设好陷阱,再以金戈鼓噪之声加以逼迫。野狼惊恐之下,必将夺路而出,最终只能是自投罗网,任人宰割!”
玄玉似有恍然,神色恭敬:“多谢师叔教诲!”
妙源笑了笑,轻轻摆手。
玄玉躬身致意,便要告辞离去。
妙源忽而又问:“据说你与那个无咎的恩怨不浅,又是何故呀?”
玄玉微微一怔,歉然道:“为情所惑,弟子愧疚!”
妙源抬起眼光淡淡一瞥,似有所指道:“修士之间的恩怨,不是为情所惑,便是为物所困,愿你好自为之!”言罢,他双脚落地,起而转身往回走去,好像颇为感慨,一边踱着步子,一边幽幽叹道:“所谓的九星神剑,又困惑了多少人啊……”
玄玉悄悄打量着妙源的背影,不敢多言,退后几步,召出飞剑离开了紫云阁,直至到了半空之中,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而他远去之际,又不禁低头俯瞰。
紫云阁的不远处,便是紫霞阁。数里之外,则是藏剑阁。那是曾经门主的洞府所在,如今却已成为了禁地!
……
九月的灵山,依旧是春意盎然。
无咎还是躲在他的洞府之中,很少现身。即使偶尔站在门前眺望,也是片刻之后又没了影。
玄玉则是离开了他居住的楼阁,整日里静坐在山崖之上。那座独立的山峰与独立的洞府,就在百丈之外,但有风吹草动,根本逃不过他的一双法眼。而更多的时候,他只能独自面对着一成不变的风景而神色郁郁。
那个人到底躲在洞府中干什么,根本无从知晓。
玄玉渐渐变得焦躁起来,却不知有人比他更为的急躁不安。
洞府之中,满脸疲惫的无咎正在抓耳挠腮。
他的身前放着几枚玉简,其中有鬼行术,天星诀,古剑诀,还有祁散人传授的运功诀窍。他身后的石壁上,则是划着一道道刻痕,用来标记着天数与月份。
一晃眼的工夫,到了十月。距祁散人约定的时日,只剩下了最后的五个月。还要留出三个月,用来赶往紫定山。也就是说,自己要在两个月的期限之内潜入紫霞峰寻到神剑。
嗯,迫在眉睫啊!
回想这四个月以来,不仅要恢复体力,强记阵法禁制与手诀、法诀,又要琢磨鬼行术,研修各种遁法,还想着提升驱使飞剑的法门与威力,简直就是不眠不休,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个人用,依旧是忙不过来,浑然到了一种癫狂拼命的地步。
即便如此,也不过是对于鬼行术略窥门径而已。试图修至精深,或者娴熟,对一个根本不懂鬼修的人来说,着实勉为其难。至于天星诀,古剑诀,以及其它的法门,更是修炼的参差凌乱而深浅不一。
谁让自己不是真正的修士呢,还不都是被祁散人逼上了贼道?
如今看来,想要等待万事俱备,再去动手寻找神剑,无异于一厢情愿啊!
总而言之,时候不等人!
无咎不再多想,收起地上的玉简,摸出干果肉脯大吃起来,待填饱了肚子,随即倒在地上打着瞌睡。估摸着到了半夜时分,他打了个哈欠缓缓睁开双眼,蜷缩着的身子倏然沉入地下……手机用户请访问
第一百九十八章 嘴馋惹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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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无月,夜色黑沉。
一缕清风平地而起,瞬间掠过草丛,攀上山岗,继续盘旋不止。
此处应该位于赤霞峰的三四十里之外,再往北去,则是茂盛的山林,与绵延无际的崇山峻岭。倘若离开灵霞山,或是一条去路,至于有无修士值守,暂且不得而知。
片刻之后,四周不见异常。
清风悠悠升起,划过夜空往西飘去,不过少顷,竟是化作白光微微闪动,去势骤然加快,便像是一道风影,又似夜空下的一片游弋的雾气。转瞬之间,再又尽数失去了影踪。
须臾,三百里外的山谷之中,一缕清风失而复现,就近循着一株古树倏然而上,继而盘旋在茂密的树冠之间。
正前方的数里之外,一座占地百余里的山峰横亘而起,四壁悬崖,高耸千丈,浑如天地间的一道墙壁,肃穆神秘而又凛然不可侵犯。
若是方向无误,这便是紫霞峰!
清风好像在凝神观望,依然不见异状。少顷,清风落下树梢,悄悄往前飞去,而尚未临近,又在百丈远处迟疑起来,随即循着山脚缓缓绕行。他很是谨慎,不慌不忙围绕着紫霞峰转了一圈。
正如祁散人在玉简中的交代,紫霞峰的四周并无阵法的护持。而小心无大错,总要亲临实地查看一番。
果不其然,一路畅通无阻。
而接下来是由峭壁攀援而上,还是从地下潜入呢?
记得藏剑阁位于紫霞峰的主峰之巅,前后左右遍布着楼阁殿阁以及各大长老的洞府。稍有差池,必将惊动四方……
清风静静越过丛林、石岗,在山峰正北的一面峭壁前缓缓停下。他似乎有了计较,不再耽搁,直接扑向峭壁,而才将没入山石之际,随即现出一道裹着光芒的淡淡身影,正是无咎的模样。他在山石之中原地旋转,察觉行动无碍,这才放下心来,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所懂得的遁法之中,只有冥行术与风行术尚算娴熟。冥行术固然神异,却更加擅长于疾驰。要在地下穿行自如,还须借助土行术与鬼行术。而土行术与鬼行术尚未精通,很是差强人意。如今只能将所有的遁法混杂使用,权当一锅烩。这便是误入仙途的尴尬,总是不伦不类而又没可奈何。
无咎稍作歇息,往前遁去,渐渐临近山峰的腹地,察觉神识中有所异样。
而山石的阻隔,神识仅剩下往常的三成威力,若是土遁疾行,有时只能看出去千丈远,且前后左右不同,稍加不慎便会遗漏错过。
他急忙停下,再次凝神查看而若有所思。
数十丈外,似有法力存在。不用多想,那是阵法禁制。
而人在此间,稍显闷热,即使灵力护体,也能察觉到无形的炙热伴随着浓郁的灵气缓缓涌来,使人为之精神一振,却又隐隐畏惧不安。
无咎不敢往前,掐动法诀直奔地下深处遁去。
祁散人的玉简中有过简略的记载,紫霞峰的地下设有阵法,为禁锢灵脉之用。除此之外,老道并未多作提示。而更多的阵法设于山峰之上,同样也是更为凶险的存在。
片刻之后,无咎不得不停了下来。
愈往地下,愈发炙热难耐,而那禁锢灵脉的阵法,依然无穷无尽且不见破绽。凭借着自己的修为,难以寻出端倪。既然此路不通,只能另寻去处。
无咎返身往回遁去,谨慎起见,没有直上,而是悄然穿出石壁来到原地,复又化作一缕清风,循着峭壁直奔峰顶。
没过多久,眼前豁然开朗。
与此同时,一道晨曦撕开黑夜的笼罩,朦胧之中,赤霞峰上的殿宇楼阁依稀可见。
天亮了!
无咎蓦然一惊,骤然飘离山崖直奔地下扎去,直至百里之外,才跃出地面疾行而去。
忙活了半宿,竟然忘了时辰。
虽然不曾看清紫霞峰的全貌,却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尝试了各种遁法的融合,并确认了潜入紫霞峰的途径。待晚间再来……
赤霞峰下,一缕清风飞驰而至,稍稍辨别方向,直接没入山石峭壁,再又一路往上,瞬间穿过山脚而抵达峰巅的洞府之中,随即现出无咎疲惫的身影,却来不及缓口气,急忙打开洞府的阵法,紧接着便听有人好奇道:“你这是去了何处呀?”
“我哪儿也没去——”
无咎随声敷衍,抬脚往外走去。
玄玉人在门前,适时往后退了几步,随着栈道摇晃,他整个人也在随着飘忽,却又带着莫名的微笑,两眼中诡异不定:“呵呵!我在此处等候多时,谁料洞中无人回应……”
无咎走出洞府,抬眼望向四方。
近前还是山岚弥漫,颇显晦暗莫测;远处则是霞光万道,天色焕然。
“你若在洞内静修,不该没有察觉呀?莫非夜游去了,呵呵……”
玄玉依然不依不饶,笑得暧昧。
无咎这才收回眼光,嘴角一撇:“我在拉屎呢,总不能光着屁股见你吧?”
他话语粗俗,满脸的不在乎。
玄玉神情一僵,挥袖摆手,好像面前臭不可闻,很是厌恶的模样。
身为仙者,乃餐风饮露的雅士,有人却是如此的粗鄙不堪,着实让他无言以对。
而无咎对付自命清高之人很有一套,张口便堵住了玄玉的质疑,随即又是神色一凝,上下打量道:“咦,天色尚早,你缘何扰我清净?”
玄玉摇了摇头,竭力散去不快:“我没日没夜陪你在此静修,偶有所悟,自当分享,谁料你却是叫门不开,着实令人扫兴!”他轻描淡写说着,转而逼视道:“灵霞山秋色甚美,何不外出赏玩一番呢……”
无咎哼了一声,便欲拒绝,却又心思一动,随口答道:“嗯,闲着也是闲着,尚不知何处的风景最为赏心悦目?”
玄玉却是微微一怔,眼光闪烁,抬手摸着下巴,沉吟道:“由此往南数百里,有片白雾林,尽为千年的古木与数不胜数的奇花异草,很是不差……”
“太远了!”
“出了山门往西,百里外有个彩云谷,谷内果树众多,均为世间罕有……”
“嗯、嗯,我喜欢吃果子,且去瞧瞧,烦请带路!”
无咎双手一拍,喜不自禁。
玄玉不再多说,转身就走。
无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