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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行术固然好用,而一口气跑下来也是累人啊!
接连不断一个多时辰,至少遁出去数千里。不知道那三个家伙会不会追来。
无咎闭上双眼,留意着远处天上的动静。久久之后,依然不见那三位紫定山修士的身影。他放下心来,却又禁不住带着愧意暗叹了一声。
祈老道,我真的不想抛下你独自逃生。而你说的也不错,凭借着你高人的名头或许真的可以安然无恙。换成是我,只怕是开膛破肚的下场。为了九星神剑,那几个家伙绝不会心慈手软啊!
无论怎样,我又欠了你老道一个大大的人情。而我留下的那句话,也绝非妄言。只要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为你报仇。哪怕是踏平紫定山,也在所不惜!
不过,老道在危急关头扔来一个锦囊又是何意,难道是他随身携带的宝贝,为了避免丢失,这才托付于我……?
无咎想到此处,缓缓睁开双眼。
小树林僻静依然,四周夜色笼罩。透过稀疏的树枝看去,一轮明月静静悬在天边。数百丈外的山坳上坐落着小小的村落,黑暗中闪烁着几点灯火。当狗吠声传来,又是一阵带着暖意的风儿掠过。如此一方田园夜色,倒也婉约如画而别有意境。只是逃亡途中,别添几分茫然。
无咎举起手来,一个小巧的锦囊出现在眼前。
锦囊并非凡物,至少神识看不透,解开上面的绳扣翻转过来,囊中只有两样东西。
一块紫色的玉牌,一枚玉简。
玉牌巴掌大小,有些陈旧,虽纹饰精美,而看起来并不起眼,而一面刻着灵霞二字,一面刻着四句话:灵山聚气,霞光普降,仙缘从凡,主德四方。
这是祁散人的灵山令牌?
无咎放下玉牌,拿起玉简,稍稍凝神,顿时目瞪口呆。
玉简之中,竟绘着灵霞山的地理地貌。而与所知的地图不同,其中不仅详细标注了各个主峰的方位,以及门主、长老的住所,还有各处禁制的存在与开启口诀手诀。尤其是标注的藏剑阁,另外有一行注解:神剑在此,有缘自取。
灵霞山竟然真的藏有镇山神剑?
而这并非叫人诧异的地方,反倒是祁散人在玉简中留下的一段话,读起来有些颠三倒四,显然是匆匆所留。
老道的意思是说:小子,你持有灵霞山门主令牌,以掌门弟子之名返回灵霞山,设法取得神剑修炼筑基。只要你三剑在体,务必前来紫定山营救老夫。一年之约,不得有误,否则祸福难料,便等着老夫的冤魂寻你算账……
无咎怔然片刻,再次抓起玉牌。
怪不得玉牌上没有姓氏名讳,竟是一件仙门的门主信物。那莫名其妙的四句话各取首字,便是灵霞仙主。藏头诗啊,原来如此。而老道要我返回灵霞山取得神剑,待修为筑基,再去紫定山救他,并约定一年的期限,不然他凶多吉少?
无咎看着手中的玉牌,又看了看玉简,一时之间心绪莫名,不由得连连摇头。
祁散人自称老夫,分明就是师父长辈的口吻。我何曾拜你为师,这不是占便宜吗?
你老道身为门主,都不敢返回仙门,如今却要我返回灵霞山,只怕掌门弟子的身份也未必管用啊!到时候玄玉等人必然不肯罢休,莫说取得神剑,只怕活命都难,我岂不是要自投罗网?
而不管祁散人对于自己有没有大恩,都不能抛开他的生死而不顾。既然他有托付,我便要全力以赴!
更何况凡事有利有弊,倒也不用一味躲避。
只有取得神剑,方能修为筑基,而唯有成为筑基的高手,才不用畏惧紫定山的那四个家伙。如今动辄逃亡,终究还是修为低下的缘故。既然已是双剑在体,又何妨继续寻找余下的五把神剑呢。第三把神剑有了下落,理该当仁不让!
此外,返回灵霞山取得神剑,不仅仅能营救祁散人,还能见到紫烟仙子。如此一举两得,纵有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
紫烟,想不到你我又要见面了!
无咎心潮难抑,禁不住从地上站起,若是生有双翅,巴不得即刻飞向灵霞山。而他低头看着胸口的破碎衣衫,转而举目四望,随即又慢慢镇定下来,神色中一阵疑惑。
此处何处,距灵霞山又有多远?
而祈老道他怎敢断定,那个紫全不会杀他?他又怎敢断定,自己真的能取到第三把神剑并救他性命……手机用户请访问
第一百六十五章 偷狗的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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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色中,一道人影悠悠然独行。
昨日春寒料峭,今朝却已风暖柳绿。同一节气中的两地,因相隔数千里而景色不同。
只见土道两旁,阡陌纵横而满眼的青翠;雾霭淡淡之中,远山绰约如黛。当一缕晨曦透过云霞洒向大地,顿时万物欣然而生气蓬勃。
无咎脚下不停,扭头看向北方。
在树林中歇息一宿,总算是又找回了往日的几分精神。天还没亮,他便顺着田间地头的土道信步而行。
昨日在王帐内遭到袭击,虽然有所防备,并有狼剑阻挡,还是震动脏腑并受了轻伤;接着来回奔波,又持续不断施展冥行术,一身的法力消耗了七八成,着实累得不轻。如今歇息过后,并远离了红尘纷争,只觉得浑身轻松,好像眼前的这方天地都变得宽阔了几分。
在都城的富家公子的生涯,早在那年的秋季便已终结。时隔五年之后再次返回,不过是为了一腔不灭的执念罢了。而最终除了报仇,什么也没找到。曾经的岁月,不再属于自己。十九年的时光,十九年的旧梦,已然埋在了那座破落的宅院中,埋在了都城之外的荒山上。
走吧!这春光正好,这天地广阔,哪怕继续颠沛流离,至少自由自在而无拘无束。
而接下来的路途再不用茫然徘徊,而是负有使命。那就是前往灵山寻紫烟,不对,应该是前往灵石寻神剑,提升修为救老道。至于以后又将怎样,倒也无须多想。船到桥头自然直,无怨无悔是此生!
此外,爹、娘,我已在盔甲山留下自己的衣冠冢陪伴二老。妹子便由我揣在心里带走了,我活着,她就在……
一个粗布短衣的中年男子扛着锄头出现在路边,正要走向田间。
无咎收起纷乱的思绪,出声唤道:“大哥,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那是一位农夫,听见有人问路,转身抬眼打量:“此乃河间府地界,归柳河镇管辖。公子从何而来,欲往何处?”他的口音有些重,却不难听懂。
无咎走到近前,摇头笑道:“这河间府,又属哪一国呀?”
农夫四十多岁,脸色粗糙,胡须杂乱,应该是个厚道的乡下人。而他闻声却是一怒,瞪眼道:“哼,难道西周国还有两个河间府不成?你这富家公子不事劳作,四肢愚钝,五谷不分,却锦衣玉食,真是好没道理,啊呸——”他竟是吭哧呛出一口浓痰,转身扛着锄头气冲冲离去。
无咎慢慢停下脚步,冲着离去的背影瞥了一眼,转而看着身上的丝袍,又伸手抚了抚头顶的玉簪,无辜道:“山有高低,人有迥异,彼此相安,方为大同,而非怨天怨地,满肚子的牢骚。再者说了,我招你惹你了……”
他耸耸肩头,伸手摸出一张兽皮,随即又换成一枚图简,之后背抄着双手而若有所思。
逃命的时候慌不择路,竟然跑到西周国的境内。舆图所示,河间府位于西周的最南端,虽然与南陵国接壤,距离灵霞山地界尚有两万余里之遥。如今法力亏欠而轻伤在身,不宜继续施展冥行术,倒不如买匹马儿代步,也好节省几分力气。
无咎有了计较,甩开双袖往前行去。
半个时辰之后,前方出现一座小镇。
柳河镇。
镇子只有数十户人家,一条街道横贯东西。
无咎走在碎石铺地的街道上,随意观望左右的街景。来往的多是粗布短衣的农户与举止粗俗的商贩,其一身白衣飘飘穿行其间,很是惹人注目。他倒是浑然不觉,一脸的从容。而大清早的,街道两旁不多的店铺大都关门闭户,一家低矮的酒肆却是店门半掩,门前还摆着一张木桌。他径自走过了过去,张口唤了声伙计。
所谓的酒肆,不过是挨着街道的两间门脸,低矮破旧,若非门前插着一面脏兮兮的酒旗,未必就能分出端倪。
“伙计,还不前来伺候——”
随着又一声呼唤,虚掩的店门嘎吱推开,一只脚踏出门槛,接着冒出一个粗壮的汉子,看着像是酒肆的掌柜,却倚着门框、揉着眼屎,不耐烦地摆手道:“小店午时开张,请吧——”
眼下卯时才过,距午时尚早。这汉子显然是恼怒客人不懂规矩,索性直接驱赶。
无咎昨日太过疲惫,歇息一夜之后,真的有些饿了,无奈道:“还想来碗热汤,罢了,且寻下家……”
而他尚未挪步,掌柜的已是听音辨人,惺忪的睡眼猛然睁大,忙道:“哎呀、原来是位公子,且请安坐!”与其看来,那年轻男子衣着光鲜,肤色白皙细嫩,分明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无疑,不仅如此,还是一位外地人。
原本慵懒不堪的汉子,突然变得殷勤起来,上前两步扯着袖子擦拭桌凳,点头哈腰伸手请坐,转身屁颠屁颠跑进店里。
无咎是入乡随俗,也不介意,撩起衣摆坐了下来,趁机散开神识掠过小镇。
柳河镇地处偏僻,房舍破旧,便是镇中的柳河客栈也是门可罗雀,院内见不到可供骑乘的马匹。而小镇的西头,却有几处整齐的宅院与聚集的车马,尚不知是何所在。
“热汤来啦——”
掌柜的端着托盘跑了出来,“砰”的放下一只陶碗,虽也热气腾腾,却汤汁四溅。他又摸出一双竹筷,在屁股上蹭了蹭,“啪”的一声扔在桌子上,讨好道:“公子慢用!”
无咎已起身闪到一旁,待小心避开淋漓的汤汁这才慢慢坐下,他伸头看着汤碗,抓起筷子稍稍搅动,随即挑起一块带着黑毛的肉皮,诧异道:“这是……?”
掌柜的擤了把鼻涕,甩了甩手,顺势抄在满是油腻的袖子里,俯身低声道:“这是我昨儿抓到的一条大黑狗,连夜剥皮剔骨熬汤,本想午时开张卖个好价钱,如今却是便宜了公子。且趁热享用,吼吼,大补!”
无咎邹着眉头,没了食欲,随手丢下筷子,站起身来抬脚就走。
早便察觉店内熬着热汤,难免一时嘴馋,不料想遇到了偷狗贼,如此倒也罢了,只是狗肉汤脏秽不堪,简直令人作呕!
而他才将走出两步,已被掌柜的挡住去路,依旧是面带笑容,并压低嗓门提醒道:“公子,多谢承惠!”
汤没喝,钱照付!
无咎懒得计较,左手挥动,而不过瞬间,又是微微一怔。
掌柜已伸出手掌,带着垂涎的神态期待着,却见面前的公子站着不动,他忙竖起脏兮兮的手指晃动着提醒道:“一碗汤,十两银子,价钱公道,童叟无欺哦!”
“一碗狗肉汤而已,缘何如此金贵?”
“公子是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