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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徘徊忘返,还是沉迷在风沙号角声中不愿醒来。
无咎将玄铁黑剑收入夔骨指环,走过去拔下旗杆,将战旗折叠一并收起,转身离开山坡直奔王帐的方向而去。他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山谷中的风景。
恍惚觉着,扑面的凉风之中,带着几丝残留的寒意,还有大地苏醒的气息,以及草儿拔节、春虫破壳的声响,从四方缓缓而来,又浩浩荡荡充斥天地……
当再次回到王帐所在的山坡前,正午的日头已偏斜下去。
无咎冲着守门的侍卫举起双手,示意身上没有佩带兵器,接着长驱直入,大步走进帐中。
“公孙无咎,缘何耽误这般许久?”
帐内依然是烛火通明,人影晃动,却多了杯觥交错的喧闹声,显然是到了酒酣兴浓的时分。姬少典与左右的几位长辈皆是脸色酡红,犹在举杯不停,回头见到无咎现身,他好像很是气恼,打了个酒嗝之后,摇摇晃晃起身离席,大声叱喝:“速速过来,本王要罚你三杯……哈哈……”而他挪步之际,紫鉴与紫元两位修士端着酒杯左右陪同。
无咎进了大帐。
大帐内,纵情尽欢的多为少典的部属。姬魃依然坐在席间,独自默默低头饮酒。其身旁的紫全与紫真两位修士,也是稍显沉闷。或许姬魃失势而威风不再,便是他与他的亲信,也显得与四周的喧闹格格不入。
而祁散人正在不远处拉着一个中年壮汉拼酒,并摇头晃脑行着酒令,什么“说时运,叹流年,光阴酿成酒一碗”;“走青楼,遇红颜,陌路相逢酒一坛”。对方被他一杯接着一杯灌得脸红脖子粗,他却乐此不疲。
无咎瞥了眼祁散人,抬脚往前走去。
姬少典停了下来,举杯等候,明亮的灯光中,他酡红的脸上带着笑意。而他的两眼之中,却神色莫名。
紫鉴与紫鉴突然抢步而出,相继出声叱问:“公孙将军,你缘何动手打人?”
“私人恩怨!”
“你的破阵营又为何擅自离去?”
“少典殿下有令在先,故而遣散了破阵营!”
无咎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在场的修士高手,索性坦然相告,接着从席上抓起一壶酒,冲着姬少典示意道:“殿下恕罪,容我自罚三杯!”
紫鉴与紫鉴相互换了个眼色,双双往后退去。
姬少典这才踉跄着迎了过来,笑得愈发开怀:“哈哈,兄长真是痛快……”
无咎举起玉壶,张嘴猛吞,一壶酒瞬间见底,他意犹未尽,再次抓过一坛酒:“既然殿下有说和的美意,在下又岂敢不识抬举。姬魃殿下……”他竟然转身走向姬魃,带着迟疑的神情说道:“你且回我一句话,我便敬你这坛酒!”
为了一句话便与仇家敬酒,意味着冰释前嫌。他这是在示弱,或是低头认输。
姬少典喜出望外,连声催促:“哈哈,正如我愿也,还请王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莫要辜负了公孙无咎的苦心……”
姬魃坐着没动,慢慢抬起头来,阴沉的脸上透着错愕的神色,接着又两眼眯缝,像是要看透某人的假象。少顷,他狐疑道:“你……欲知何事?”
他身旁坐着紫全与紫真,同样是眼光凌厉而神情戒备。
无咎稍稍站定,许是巧合或也有意,他与姬少典以及姬魃之间,彼此三方均相隔一丈多远。他长长叹息一声,低沉道:“我想寻回妹子的骸骨,以便让她陪伴在爹娘的身边……”
姬魃手抚着胡须,两眼审视不停。
而无咎却是看着手中的酒坛,一脸的凄苦与无奈。
姬魃点了点头,思索片刻,沉吟道:“你那妹子……我早已忘了……哦,好像是被扔在了兽园,应该没有骸骨留下……”他举起酒杯,似有歉意:“算我有过在先,改日我送你二十个处子聊以弥补……”
无咎依旧是看着手中的酒坛,两眼有些发直,牙关“嘎巴”响动了声,嘴角露出一抹惨笑。
人死了,姬魃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而扔进兽园,便是喂了豺狼虎豹。而他竟然要以二十个女子,来偿还我那妹子的性命?
“啪——”
便于此时,一记耳光响起。众人尚在关注,猛然一惊,却见当事者双方一站一坐没有动静,另一端的席尾却是有人大声叫骂起来。
“你……你为何打我?”
“敬酒不吃、吃罚酒,本道打的就是你……”
一个醉眼迷离的壮汉捂着腮帮子,很是愤怒的模样。而与其饮酒的祁散人也是酒气熏天,摇摇晃晃起身,竟是抬腿一脚:“本道乃是仙人,你一个凡夫俗子岂敢以下犯上……”
好像是两人吃醉了酒,如此情形倒也寻常。有人酗酒烂醉,连爹娘都不认。
不过,那争执的双方并非一般人物。一位乃是将军,在王族中辈分不低。而另外一位则是修士,军营中的供奉。便是如此两人,竟然醉酒滋事。尤为甚者,一人被连打带踢,直接滚倒在地,将案几推翻一片,顿时酒肉杯盏一地狼藉。而老道却是不依不饶,瞪着一双醉眼手指四方骂道:“尔等尽为草芥,猪狗不如,下贱东西……”
这骂得也太难听了!
庆功宴上非权即贵,更有两位王族殿下,便是仙门的高人也要礼让三分,如今却被一个算命的老修士给痛骂一顿而无一幸免。更何况他并非紫定山的弟子,而是一个修为不堪的年迈散修!
“小辈放肆,将他赶出去——”
紫全拍案而起,怒声呵斥。在场的修士之中以他的修为最高,他当然要带头出声。
几个紫定山的修士不敢怠慢,动身扑向奔向祁散人。
而老道发起酒疯来真是不得了,至少有过云霄楼的战绩,又是一阵跳脚怒骂:“尔等身为修士,不分青红皂白,联手对付同道,与畜生何异……”他话音未落,抬手扔出一把纸符。
“砰”的一声,大团火光炸开,却没有烧着对手,反倒是吓得在场的众人惊慌四散。
“哎呀呀,本道寡不敌众,走也——”
祁散人出手落空,似乎酒醒,转身便跑,眨眼间蹿出了帐门。
正当混乱之时,便听有人惊呼:“救我——”手机用户请访问
第一百六十三章 调虎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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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散人酗酒撒泼,并与紫定山的修士动了手。
而老道撒了酒疯之后,好像是清醒过来,或许害怕,转身一溜烟跑了。
不过,他所祭出的那团火光虽然没伤人,却在熊熊燃烧,且愈来愈盛,眼看着不可收拾。几位修士急忙施法加以抑制,余下的修士则是冲出帐篷追了出去。
恰逢混乱之际,又是一声惊呼吓得众人不知所措。
只见姬少典往后躲闪,而原本坐在姬魃身旁的鉴真道长,竟然召出飞剑扑了过去。
天呐,紫定山的修士要杀姬少典。而少典殿下成为有熊国君已是十拿九稳,缘何又得罪了仙门呢?不、不,姬魃才是主谋。他要趁乱剪除对手,夺取王位!
而便在鉴真动手之际,守在姬少典身旁的紫鉴不肯相让,怒叱一声,挥剑阻挡。
谁料这对同门的师兄弟才将翻脸,尚自站在原地惨笑的无咎猛然抬起手臂。一道黑色的剑光脱手而去,直奔近在咫尺的姬魃。一旁的紫全道长早有防备,抓住姬魃往后躲闪,却不忘手指一点,凌厉的杀气骤然逆袭。而三位师兄弟均已动手,紫元又岂肯作罢,趁机召出飞剑就近猛攻,竟与紫全联手一处全力对付无咎。
乱了!
那边的祈老道突发酒疯,已让在场的众人眼花缭乱,而不过闪念之间,这边的六人又是混战一团。
适才还是和睦融融的情景,瞬间杀机爆发惊涛骇浪!
岂止乱了,简直是大乱!
六人相距如此之近,猝然间相互发难,竟分不清敌我,只见剑光闪烁而杀气肆虐。
“砰——”
紫鉴挡住了紫真的攻势。
“轰——”
黑色的剑光,快如闪电。即使紫全及时应变也没能有所幸免,而倒霉的另有其人。姬魃惨叫着离地飞了出去,“喀喇”撞断了大帐角落里的木桩,随即“扑通”坠地而周身光芒闪烁,虽然口吐鲜血,竟逃脱一死。浅而易见,有护身玉符救他一命。
“砰、砰——”
连声闷响之中,两道剑光齐齐击中无咎的胸口,他闷哼一声,同样是倒飞出去,而随着胸口衣袍炸开,一道紫色剑光透体而出,堪堪为他挡住了致命一击。他人在半空,眼光瞥向姬魃,含血啐了一口,接着抬手一招,两道剑光瞬间合二为一并倏然回转,“唰”的一声劈开了牛皮大帐而趁势蹿了出去。
与此刹那,紫鉴、紫元与紫全、紫真好像是心有灵犀,彼此不再相拼,转而联手冲出帐外。余下的修士则是蜂拥而出,随后紧追。
而之前跑出大帐外的祁散人与追赶他的几位修士,皆不见了身影。此时此刻,根本无人顾及太多。
异变横起,只在电光石火之间。
无咎从大帐的豁口中纵身而出,面对四周一个个目瞪口呆的侍卫不予理会。他人未落地,双手掐诀,随即裹着一道白色光芒瞬间遁去百丈远,身形稍缓,又接二连三,便如一只惊弓之鸟穿过山谷逃向远方。
而除了追赶祁散人的五六位修士,大帐内还有二十多位羽士高手,一个个施展御风术,群犬逐兔般紧追不舍。而为首的四位筑基前辈,更是脚踏剑光而去势惊人。
无咎的闪遁术倒也不慢,转眼间越过山岗,又越过一道道丘陵,接着冲向前方十余里外的一片山谷。
四位御剑的筑基修士抛开身后的小辈,风驰电掣般横空而过。
须臾,山谷到了脚下。
那裹着白色光芒的身影尚在一窜一窜挣扎不停,却像是迷失路途的萤火虫,俨然已是穷途末路,只待死亡的那一刻才能回归黑暗之中。
四位筑基高手看得清楚,争先恐后扑了下去。
无咎一口气遁出去三、四十里,根本来不及缓口气,却发觉四道凌厉的杀机到了背后,他不敢迟疑,身上的光芒微微闪烁,随即一头扎入地下。
紫全与三位师兄弟岂肯罢休,想都不想便收起飞剑扑向地面。而尚未触地,四周光芒闪烁,一道阵法突如其来,紧接着熟悉的话语声响起:“收网啦、收网啦,本道抓住四条大鱼……”
是祁散人!他竟然甩开追赶,早到一步结网以待?
阴谋诡计!
此前的一切,都是精心策划的圈套!
紫全四人才将明白过来,已被困在阵法之中,岂肯就范,急忙召出飞剑疯狂乱攻。山谷间顿时轰鸣大作,而那十余丈方圆的阵法却是极为坚韧。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地上冒出无咎的身影。他看着那光芒闪动的阵法以及其中四道隐约挣扎的身影,松了口气:“老道,我欠你一个人情!”
祁散人早已没了醉酒的模样,一边掐动手诀操持阵法,一边不满道:“你欠我的人情多了……”他不及多说,催促道:“哎呀,我这阵法擅长防御,却不利于禁锢,只怕难以耐久,且速去速回!”
无咎点头会意,整个人的身影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