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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光芒盘旋。却难辨端倪,唯有浓烈的元气翻涌,又被法诀禁锢,而浓缩成一方丈余大小的诡异光团。
与之瞬间,置放于玉匣中的金精、银精、玉精、火精与土精,相继飞入光团之中,即刻融化于元神之火,随之发出“隆隆”闷响,旋即又色彩闪烁而犹如彩虹爆发……
此时,冰灵儿已转过身来。
她不愿打扰某人,却又放心不下。她隔着禁制,静静关注着某人的一举一动。
他在干什么?
他以元神之火与元气,淬炼五行之石。
他在炼器。
如今陷入困境,去路无望,他不设法提升修为,反而在尝试炼器?难道他所炼制的宝物,能够化解危机……
只见洞穴之中,无咎盘旋端坐,手印翻飞,法诀不断。
而他面前的光芒,便如一团丈余大小的云雾,翻卷着、盘旋着,并闪烁着色彩光芒……
如此这般,七日过去。
洞穴内的情景,似乎没有变化。
无咎依然端坐原地,操持着五行之石的淬炼。而那团翻涌的雾气,浓缩成了四五尺大小,并呈现出七色的光芒……
洞穴的角落里,冰灵儿犹在观望,却又看不明白,忍不住伸手托腮而神色困惑。
犹还记得,他的炼器之术低劣不堪。
而如今他的手法,似乎极为不凡。且又耗时如此之久,究竟炼制怎样的法宝呢……
不知不觉,又是七日。
依然坐在原地的无咎,显得有些疲倦,却没有丝毫懈怠,继续打出一道又一道法诀。
而那翻涌的云雾,已浓缩成了三尺大小。一度闪烁的光芒,竟然渐渐失去色彩……
转瞬之间,又过三日。
冰灵儿坐直身子,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
她出身名门,见多识广。她已看出某人炼器到了紧要关头,不禁多了几分期待。
果不其然,曾经七彩的云雾,化作一团白色的光华,并浓缩成了一尺大小,如同水流般的晶莹闪烁,却又凝结不破而显得颇为的神奇。
却见无咎突然张口喷出一道精血,顺势打出一连串法诀。
鲜红的精血,与闪烁的符文,瞬间消失无踪。而晶莹闪烁的雾气,随之急遽翻涌,扭曲不停,并继续浓缩变小……
再过三日。
冰灵儿兀自凝眸张望。
那团浓缩的雾气,似乎没了,仅有一道尺余长的光华,如同短剑的形状,在某人的面前流动闪烁而盘旋不止。
而某人的神态举止,变得有些沉重,只见他双手掐诀,久久的蓄而不发。直至几个时辰过后,他孤注一掷般的抬手指去。
晶莹流动的光芒突然爆发出早已消失的七彩,继而又回归耀眼的白炽,遂即凌空盘旋,又猛地倒转而倏然无形。
冰灵儿早已屏住气息,却还是伸手捂住胸口而唯恐发生意外。
与此同时,无咎的身子竟然在微微颤抖。而他紧闭的双眼,却缓缓睁开。当他渐趋镇定,忽然掐诀一指而缓缓出声道——
“洞明隐元冲北斗,九星千古开八荒……”
与之刹那,一道凛冽的寒风突如其来,隐隐有七彩闪烁,彷如剑芒盘旋呼啸,而眨眼间又回归无形。
冰灵儿错愕不已。
前后耗时二十一日,他所炼制的法宝,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如此无形无状、且又凶悍异常……
便于此时,洞外突然传来呼唤声——
“无兄弟——”
第一千二百九十七章 切莫误会()
是韦尚?
无咎挥袖一甩,站起身来。
尚在盘旋的寒风,倏然回归体内。他打开禁制,抬脚往外走去,而离去之时,又回头一瞥。
冰灵儿坐在洞穴的角落里,忐忑不安的模样,却又嘻嘻一笑,悄悄转过身去,继续参悟功法。
无咎到了洞外。
却见韦尚招了招手,拔地而起,直接飞越地下峡谷,转瞬消失在白色的玉石之中。
无咎紧随其后。
“兄弟,莫怪相扰,实属无奈……”
“出了何事?”
“数千里外,似有异常,怎奈我神识不济,唯有及时禀报……”
传音之际,两人遁出地下,穿过高山,直达峰顶。
韦尚落下身形,抬手示意。
无咎没有停顿,闪身而去。
须臾。
万里之外。
有三道人影,踏空盘旋,似乎迷失了路途,只得就近落在一座山峰之上。而面对着崇山峻岭,各自神情迥异。
“没错啊,与他在此分手……”
“缘何不见踪迹……”
“唉,依他的精明,怎会让你二人知晓藏身所在!”
“尊使,你是说……”
“呵呵,我这个神殿使的头衔,已有名无实,唤我一声前辈,足矣!而无咎他是否欺骗了两位,我不敢断定。而他没有我的相助,休想前往玉神界!”
“无咎并非莽撞之人,他有所戒备,也在常理之中。而玉前辈突然背叛玉神殿,着实叫人难以置信!”
“背叛玉神殿?呵呵!”
被称为尊使的男子,相貌英俊,气度不凡,并散发着天仙七八层的威势,正是玉真人。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与金须金发的壮汉,分别散发着飞仙四、五层的威势,则是夫道子与龙鹊。
便是如此三人,或者说三位玉神殿的高人,竟然凑到一处,前来寻找某位先生。而记忆中的地方没错,唯独见不到对方的踪影。各自困惑之际,不免有所猜疑。
而玉真人的笑声中,竟然透着一丝落寞之意。
“背叛了玉神殿的并非我玉真人,而是尊者!”
夫道子与龙鹊换了个眼神,更添几分疑惑。
玉真人似乎不愿多说,伸手扶着短须,自顾又道:“我知道两位不肯信我,便如玉神殿不再信我,或玉神殿抛弃了两位,抑或无咎他暗藏戒心。这世间最为莫测的便是人性,尔虞我诈、纷争不休。而一旦浩劫降临,且看又将怎样?天崩地陷、万物尽灭,人性、私欲焉存?”
他不再倨傲狂妄,也没了曾经的盛气凌人,却又好像满腹的怨气无从发泄,只管以颠倒的话语表达着晦涩的语意与他纠结的心绪。
夫道子与龙鹊难以附和,也无以言对。
便于此时,远处突然传来微微的声响,紧接着一道淡淡的光芒划空而来。
夫道子与龙鹊相视点头,异口同声道:“是他……”
玉真人抬眼看去,神色莫名。
与之瞬间,光芒消失。一道人影,出现在数十丈外。只见他头顶玉冠,剑眉星目,大袖飘飘,一如往常的洒脱随意。不过他的神态略显疲倦,难以置信道
“玉真人……”
来的正是无咎。
此前他躲在地下炼器,刚刚有所收获,便得到韦尚的禀报,说是远处发现异常。他顾不得歇息,飞奔前来查看。夫道子与龙鹊倒也罢了,竟然还有一个玉真人?
“无先生!”
夫道子与龙鹊拱手致意。
玉真人也举起双手,应声道:“嗯,本人……”
无咎却左右张望,神色戒备,转而眼光斜睨,讥笑着打断道:“嘿,冤家路窄啊!”而笑声未落,他又道:“玉真人,你我的旧账,也该清算了,三位一起来吧……”
“不、不……”
“不……”
山顶上的三人,竟然齐齐摆手。
“无先生,切莫误会……”
“无先生,我兄弟绝无恶意……”
夫道子与龙鹊急于道明原委,又恐弄巧成拙,索性双双后退,只想摆脱嫌疑而置身事外。
“无……”
玉真人尴尬道:“无咎,我并非寻仇而来……”
“哦?”
无咎居高临下,气势逼人。
“……”
玉真人的脸色变幻,似乎迟疑不决。
想他也是藐视四方的神殿使,天仙高人,如今竟然被曾经的对手如此逼问,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他的难堪与窘迫可想而知。而事已至此,别无选择。
“我……我带你前往玉神界!”
玉真人的心头挣扎片刻,终于道出他的来意。
无咎没有回应,神情冷峻。
而玉真人再无顾忌,豁出去般的说道
“各地的家族依照约定迁往玉神界,表明元会量劫已日渐临近。刑天他亲自把守紫乌山,无非威慑原界,避免有人作乱,同时也将你困在原界,借机除掉玉神殿的心腹大患。而留在原界,只能等死。我想你定然为此焦虑不安,奈何又无计可施。故而,我想帮你一把。恰好遇见夫道子与龙鹊……”
“依照约定?帮我一把……?”
“玉神殿与原界的约定,便是在大限之日到来之前,为各家的高人,提供一个庇护之所,以求躲过那场天地浩劫。而帮你,也是帮我……”
“此话怎讲?”
“月仙子背叛了玉神殿之后,尊者也不再信任于我。而他不该启用了刑天,将我一脚踢开。我要让尊者知道,玉神殿并非为他一人所有,即使他神通广大,也休想逆转天运而偷天换日。”
“偷天换日?嘿,听不懂了!”
半空之中,无咎依然踏风而立。许是被玉真人的话语所打动,他渐渐恢复常态,却又狐疑难消,忍不住咧开嘴角而自嘲一笑。
玉真人松了口气,不无诚恳道:“能否借步说话,不管你能否听懂,或信不信我,如何决断,悉听尊便!”
“也罢……”
山谷中,四人相对而坐。
地处僻静,也不虞走漏风声。更加放松自如的玉真人,继续叙说着原界的动向,刑天的恶行,以及他所知晓的尊者,等等。
夫道子与龙鹊,虽为玉神殿的祭司,而有关玉神尊者,以及元会量劫,皆知之甚少。如今突然获悉诸多隐秘,两人时而诧异,时而恍然,时而又面面相觑。
无咎坐在不远处,背倚着石头,手里拿着酒壶,一边饮着酒,一边抬眼看天而嘴角似笑非笑。
“原界家族,仅有飞仙弟子,方能迁往玉神界,此举早已招致各方不满。却又慑于刑天的淫威,不得不选择服从。而刑天本人,来自玉神界土著,因尊者的恩宠而骄狂自大,一群粗鄙之辈竟敢自诩为神族……”
想要表达诚意,自然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玉真人接着说道
“刑天缘何遭到禁足?滥杀无辜,罪在其次,他试图闭关突破天仙境界,触犯了尊者的忌讳,故而借口将他囚禁千年之久,却又让他打造神卫弟子,只为天下大乱之时所用……”
“哎呀”
无咎突然低下头来,显得有些不耐烦。
玉真人的话语一顿。
却见某人把玩着酒壶,满不在乎道:“刑天与神卫弟子的来历,我没兴趣……”
“刑天乃是你目前最为强劲的对手,知己知彼,总无大错……”
无咎抬眼看向玉真人,蛮横道:“有关刑天与玉虚子,改日再说不迟。此时你只需回我三句话,一……”他伸出一根手指,不慌不忙道:“何为偷天换日?二,你缘何背叛玉神殿?三……”
问到此处,无咎指向自己,嘴角一撇,又道:“你怎样带我前往玉神界,又要我干什么?”
夫道子与龙鹊,各自暗暗摇头。
便在他二人为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