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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无咎不惜犯险,强闯沐天城
,只为报仇雪恨,或杀人夺宝?
当然不是!
无咎摸出酒壶,灌了口酒。
先是丢了灵儿,继而万圣子与鬼赤失散,接着又置身海外,一时不明所在。如此意外迭出,令人措手不及。至于原界与玉神殿,唉!
无咎的眉头浅锁,轻轻吐了一口酒气。
不管如何,还是要设法返回西华界。而离去之前……
此时,公西子竟然睁开双眼。某人似乎无计可施,犹在饮着闷酒。他悄悄喘了口粗气,脸上闪过一丝侥幸的神色。
没错,他的本命法宝,便是一件护体宝物。自从踏上仙道的那日起,别人都在修炼杀伐之术,唯有他修炼保命之道。而曾经的师兄弟早已不在人世,唯有他安然无恙活到今日。
不过,也是凶险。修为神通遭到禁锢,难以施展,而体内的法力,也不及往日自如。倘若支撑太久,难免露出破绽。
“呵呵!”
公西子转动眼珠子,轻松一笑。
“无咎,你既然奈何不了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呢,还不如弄清楚置身所在,或已抵达异域也未可知。快快放了我,也好有个照应……”
“奈何不了你?已抵达异域?”
无咎稍作沉吟,竟点了点头,像是在示弱,道:“且如实回我几句话,放了你亦未尝不可!”
公西子似乎早已看破某人的伎俩,忙道:“那篇上古功法,已无可奉告。我且声明,你问了也是白问啊!”
无咎饮着酒,自顾问道:“怎样才能前往玉神界呢?”
公西子有些意外,愕然道:“莫说本人,便是四位祭司也休想随意前往玉神殿,除非有两位神殿使的带领,难道你……”
他的说法,与龙鹊如出一辙。
“你应该见过玉虚子吧,那老儿的修为如何,是否离开过玉神界,他总不会守着玉神殿不出来吧?”
“倒也有幸拜见,啊……不得无礼!尊者的修为莫测,行踪神秘,我一晚辈弟子不敢揣度,也无从知晓,不过……”
“不过什么?”
“传说他老人家并非原界人氏,而是来自域外。有关详情,不得而知。”
“哦?”
“我已如实作答,快放了我……”
“玉真人,为何要四处搜寻功法呢?如你所说,修炼了那篇上古功法,他的修为便能比肩玉虚子,莫非他想取而代之?”
“我何曾说过?你栽赃嫁祸!我有言在先,不得提及功法……”
“好吧,我再问你……”
“你违背承诺,言而无信……”
“西梁古城,有鬼族出没,这是你亲口所说,不该有假吧?”
“我忘了……”
“耍赖啊!”
“你耍赖在先……”
“咦,你真的以为我奈何不了你?”
“有本事尽管动手!”
“嘿!”
无咎饮着酒,邪邪一笑,然后云淡风轻般的挥了挥手,扬声道:“莫要争抢,轮番收拾他——”
与之瞬间,山顶上突然冒出一群人影。竟是三十多个壮汉,一个个凶神恶煞般的扑向公西子。
“啊……”
:。:
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 道祖神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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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岛的山顶上。
无咎盘膝端坐,手里拿着酒壶。他一边饮着酒,一边在饶有兴致的低头观看。
观看的并非大海的景色,而是二十多丈外的海滩。
韦尚带着广山等十二个月族的兄弟,以及高乾、古原等二十四个妖族弟子,或挥舞斧棒、或轮着妖刀,在轮番撒野而尽情宣泄。
而遑论彼此,均为凶猛的壮汉,躲在魔剑里也是憋坏了,得到召唤的刹那,争先恐后的冲了出来。
却足有三十多人呢,山顶上折腾不开,转而落在海滩上,顿时杀气沸腾而好不热闹。
“砰、砰、砰……”
“住手,该我妖族的兄弟们了,砍他——”
“砰、砰、砰……”
“哈哈,诸位也不过如此,兄弟们上——”
“砰、砰、砰……”
“广山,打个赌如何?谁先伤了这老儿,一万块灵石……”
“怕你怎地,一言为定!”
“古原,换几个兄弟,施展天虎剑阵……”
“高乾,你敢使诈?不能毁了先生的捆仙索,否则被他逃脱,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韦尚大哥,你管得倒宽。也罢,给老子砍他脑袋、脖子,不成捅他屁**眼……”
“砰、砰、砰……”
两群汉子,在海滩上围成一圈,你方逞强过罢,接着我方尽显凶残。而遭到双方殴打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公西子。
公西子自恃护体法宝强大,一直心存侥幸。何况他身上的黑色绳索,是束缚禁锢,也是一层防御,使得某人投鼠忌器而难以施展神通。谁料正当他暗暗得意的时候,对方突然召出数十个狠人,二话不说抓着他扔在海滩上,然后便是轮番的疯狂蹂躏。他叫苦不迭,只得紧闭双眼,催动法力,咬牙强撑。至于又能撑到何时,全凭运气。怎奈修为法力,一点一点耗去……
“砰、砰、砰——”
随着持续的刀砍斧劈,以及铁棒的轰击,海滩上陷了一个大坑,公西子也被砸入坑底。而随即他又被抓起,摆放在礁石上,像是待宰的羔羊,继续遭受无穷无尽的折磨。
“砰、砰、砰……”
天色渐晚。
一轮落日,染红海面。
无咎站起身来,衣衫随风摆动。他冲着天边的醉人晚霞举起酒壶,再次饮了口酒,仿佛在遥祭流逝的岁月,他的双眸也泛起片片血红。
便好像他一路走来,不见逍遥,只有风雨相随,还有血与火的煎熬。
而人在仙途,谁不煎熬?他无咎如此,公西子也是如此……
“喀——”
“哈哈,这老儿的护体法力破了,一万块灵石拿来……”
“高乾,你敢争抢功劳……”
“哈哈,看我杀了他……”
“诸位小心……”
从午时、至黄昏,接连殴打了几个时辰,任凭公西子的护体法宝如何强大,还是渐渐耗尽了修为。当他支撑不住的瞬间,护体法力终于崩溃。数十个汉子,只想争抢头功,再也不分先后,一拥而上。而韦尚并未失去谨慎,适时出声提醒。
“砰——”
便在公西子的护体法力崩溃的瞬间,已是血肉迸溅。而恰于此时,混乱之中,一道金光冲天而起。众人只顾着挥舞刀斧棍棒而砍杀痛快,一时猝不及防。
“莫让他走脱了元神……”
韦尚早有防备,飞身蹿起,抬手祭出一道剑光,却不料金芒闪烁,强横的力道反噬而至。他抵挡不住,踉跄落地。
紧要关头,一声叱呵响起——
“夺——”
金光正要疾遁远去,倏然一顿,从中呈现出一个金色的小人,正是公西子的元神之体。他惊慌失色,拼命挣扎。与之瞬间,一片黑色的光芒带着阴煞之气急袭而至。不过眨眼的工夫,他已消失无踪。半空之中,仅有一道黑色的剑光悠悠盘旋,继而有人踏空而来,挥袖收起魔剑,又趁势虚抓,裹着一堆烂肉的捆仙索落在他的手中……
“先生!”
“广山,你家输了,一万块灵石,不许赖账……”
“高乾,分明是我兄弟们的功劳……”
“无兄弟,多亏你及时出手……”
“嘿……”
韦尚与广山、高乾等一群壮汉,抬手张望。
只见无咎冲着众人咧嘴一笑,飘然而下,却落在海边,悬空三尺而立,“啪”的一甩,将他的捆仙索抽向海水而清洗起来。而他看着抖落的血肉,忍不住摇头道:“一位飞仙高人呢,竟被诸位毁了肉身,砍碎成了渣渣,毫无慈悲之心……”
莫说是一位失去护体法力的高人,便是凶猛的古兽,或坚硬的铁石,在一群汉子的狂轰滥炸之下亦将尸骸无存。
而他尚在抱怨,海滩上已响起阵阵笑声。
“哈哈——”
无论是妖族弟子,还是月族的汉子,皆在开怀大笑。即便是韦尚,也露出了笑容。
某位先生,心狠手辣,强横霸道,令人敬畏。而与他相处,却颇为的轻松。因为他的随性,他的邪狂,他的狡诈,他的包容,以及他偶然透露出来的慈悲,又是那样的自然而然、且没有丝毫的做作。
“方才没有输赢,而奖赏必不可少!”
无咎抬手一挥,海滩上多了数十个酒坛子。
众人欢呼一声,忙着争抢美酒,至于争赌的输赢,早已抛在脑后。
而无咎收起清洗干净的捆仙索,冲着韦尚点了点头,转而循着海边踱步而行。他的手中,多了一枚戒子。
韦尚跟了过去,好奇道:“兄弟,你我到了何处?”
小岛的另一端,乃是大片的礁石。
两个人找了块平坦的地方,相对而坐。
“兄长稍安勿躁,听我慢慢道来……”
自从离开蓬莱界的山水寨,韦尚便带着兄弟们躲入魔剑。外边的动静,他一无所知。于是无咎便将辗转各地的经过,磐石城、金沙岭、沐天城的大致情形,还有万圣子与鬼赤失散的原委,以及所探听的各方消息,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至于你我到了何处,谁又知道呢!”
“竟然传送阵法出错,当真凶险,所幸无恙,莫非是万圣子捣鬼?”
“不是他!”
“难道是……”
“此事暂且不提,我心里有数。而当务之急,还是弄清楚置身所在,然后设法寻找灵儿……”
“兄弟,且记住了,灵儿再有闪失,我拿你是问!”
“嗯,谁让你是大舅哥呢!”
“你说什么?”
“嘿,且歇息一宿,明早依照约定,你我分头行事!”
“也罢,来坛酒……”
韦尚拎着酒坛子转身离去。
一轮明月爬上天边,夜色已然降临。淡淡的月辉下,海面的波涛不时卷起白色的浪花而又倏然消隐。
便在这波涛环绕、夜色笼罩的孤岛上,一群曾为死对头的汉子,聚在海边纵情畅饮、大声欢笑。
无咎依然坐在原地,抬手打出禁制封住四周。浪涛声、说笑声,顿时远去。而他兀自把玩着手中的戒子,默默眺望着那茫茫的夜色。
玉神界与玉神殿,神秘莫测。玉虚子,也就是玉神尊者,更是一个谜。他与他的《无量天经》,以及封禁神洲、掌控天下的缘由,至今无从知晓。还有玉真人,四大祭司,原界高人,以及公西子之流,以及错综复杂的种种,便如那海面上的波光,诡异而又令人难以捉摸……
无咎默然良久,手上微微用力。
“砰”
纳物戒子的禁制破碎,其中的物品一目了然。
“嘿!”
无咎咧嘴一笑,心头的郁闷也顿然消失。
毁掉了公西子的肉身,也终于找到了他的纳物戒子。而一位飞仙高人,又是玉神殿弟子。不用多想,必然身家不菲。果不其然,戒子中不仅有数千块五色石,上万块灵石,还有为数众多的玉简、丹药、符箓等杂物。
俗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