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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棒子哈哈大笑,提高嗓门说:“弟兄们!听我说几句体心话!你们都是跟我多年的生死弟兄,咱们无话不谈,我是三代为寇,占山为王,虽说不太那么好听,但是我不在乎。干咱们这一行的,不也是出了好多英雄吗?远的不说像张作霖,不是一步步成为‘东北王’,然后又坐上北京城的头把交椅吗?所以,我们弟兄‘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把捞钱、随便玩娘们’来去自由,天王老子管不着,这才是真正男人过的日子,咱们就是狼,只会吃肉,只能去抢,都知道有‘披着羊皮的狼’,谁见过‘披着狼皮的羊’,‘土匪’怎么了,‘草寇’又怎么了,‘抢点东西’算什么,‘杀个人’又算什么,只要我们今天痛痛快快的玩过,就是明天掉脑袋,也算没有白来这世上走一遭,但是谁要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暗地里下黑手,我这棒子可不是吃素的,大伙说对吗?”
一干子人立即随声附和,纷纷用各种方式向李大棒子表忠心,有的吱呀怪叫,吹胡子瞪眼;有的对天起誓,咬牙切齿;还有的干脆拔出匕首,割破手指、拉开血管,屋子里一时乌烟瘴气……
李大棒子阴森森的看着手下每一个人的表演,突然他哈哈大笑起来,大声说:“好了!好了!我不相信你们,还能相信谁呢?我告诉你们,不用担心,更不要害怕,什么大风大浪咱们没见过,想当年大清国怎么样!民国政府又怎么样!小日本又怎么样!一个个牛气冲天,一次次搞什么‘清剿’,最后怎么样,还不是不了了之。
大家放心,在咱们这一亩三分地上,最后还是我们说了算,老祖宗给咱留下的吃饭本事什么时候都好使,国民党也好共产党也罢,咱谁也不用理,咱们只要过自己的逍遥日子,谁要是看咱好欺负,断了我们的活路,那好啊!‘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咱就和他干到底!说起来,我倒是很佩服王德山这个老家伙,当年跟着赵尚志,和小日本拼的你死我活,有股子硬气,不像谢文华这个老滑头,墙头草,有奶就是娘,软蛋一个,先跟着抗联,抗联靠不住了投了日本,日本玩完了现在又抱上了国民党的粗大腿,这怎么像《三国》里说的那个…那个谁来着?啊!吕布!整个一‘三姓家奴’啊!哈哈哈!”
一屋子土匪被李大棒子天南海北的一顿忽悠,一个个神魂颠倒,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动地不得了,对李大棒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好像天是老大,他们就是老二,简直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一伙人继续不知天高地厚的胡吃海喝……
太阳懒洋洋的挂在半空,已是日上三竿,一窝子土匪还在呼呼大睡,一是昨晚上喝了太多的酒,劲还没有过来呢!二是习惯了。东北的土匪一般在夏秋时节活动频繁,抢劫,绑票什么手段都用,一门心思大捞特捞,等到寒冬腊月,大雪封山,所谓“腊七腊八、冻掉下巴”的时候,就停止活动了,有的散匪把枪一藏,直接回家呆着了,等到明年开春再重操旧业;大股的土匪则集中在山里的密林巢穴,每天聚在一起不是赌博耍钱就是大吃大喝,反正都是抢来的,过着醉生梦死不分黑白的日子,一个冬天都是这样,俗话叫“猫冬”。
突然,远处走来一个人,急匆匆的样子,腰里斜插着驳壳枪,走的满头大汗,径直走到屋子跟前,推门就进,进门就嚷嚷:“大当家的!大当家的!有情况!”
李大棒子这家伙还是很警惕的,一听立即翻身下炕,从枕下抽出枪,从里屋冲出来,一把抓住报信的小喽啰,问道:“什么情况?快说!”
“大当家的!不好了!咱们被包围了!山下的卡子报信,****出动了大部队四下全部给困住了,我们的好多暗哨都发现了大批军队,还有大炮,那炮筒子老粗了!这是摆明了要对咱们下手呀!大当家的!快!快拿个主意吧!”
李大棒子没有太紧张眼珠子转了转,立即命令:“赶紧让个头领来开会!”
不一会儿,大小头目一个个迷迷瞪瞪,衣衫不整的走进来,一听这个消息,顿时鸦雀无声,呆呆的看着李大棒子,不知所措。
李大棒子稳稳当当往椅子上一坐,慢悠悠的说:“你看!你看!你们也是跟着我见过世面的人,多大点事呀!一个个像丢了魂一样,都打起精神来!”
听李大棒子这么一说,许多人才稍微缓过点劲来,赶紧穿好衣服,逐渐恢复了理智,一个头目说:“大哥!你说这****是来真的还是虚张声势呢?”
另一个人故作聪明的分析道:“大当家的!我看****的行动没有道理啊!你看,前几天咱们都猫在这里,既没有下山开活,也没有袭击共党的官府衙门,血洗萝北县城的可是谢文华呀!再说咱们这里这么偏远,怎么也不该先拿我们下手啊!太没道理了!”
接着大家都开了言,一是屋子里吵吵嚷嚷,七嘴八舌,乱成一团……
李大棒子抻着耳朵听了一会,拿出他的大棒子使劲往桌子上一敲,大声说:“都别说了!住嘴!”顿时屋子里静下来,人们都直盯盯的看着他们的主心骨。
李大棒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大家一阵发毛,不知道他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只见他慢悠悠站起来,手里拎着棒子,在屋里来回晃悠了几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大家互相看了看,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李大棒子依然笑着说:“怎么?怕了?怂了?”说完眼光扫了大家一圈。
屋子里的人们赶紧腆着脸随声附和着说:“啊!大当家的!没有没有!”“那能!那能呢!”
李大棒子接着说:“没蔫就行!我说呢!咱们弟兄什么样的阵势没有见过?不管共党什么想法,既然打上门了,这是看得起我啊!正好这几天整天喝酒,也快闷得发慌,活动活动筋骨,练练手也没什么坏处,弟兄们可不能让我失望啊!大伙别忘了,这方圆百里可是咱爷们的天下,沟沟坎坎、一草一木我们哪里不熟!不是吹的,就是闭着眼咱们也能想到哪就到哪,在咱家门口干仗就是天王老子也不怕,这共党也太小瞧我们了,来个万了八千的人又能把咱们怎么样,啊!咱们弟兄手里的家伙又不是烧火棍,准头都是靠子弹喂出来,指哪打哪,这一回,不让共党给咱撂下个千八百人,我以后就不叫‘李大棒子’了,哼!要叫王德山、谢文华还有其他老少爷们看看,我这‘大棒子’到底是不是吃素的!”
屋子里一帮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一下子被煽动起来,一个个目露凶光,摩拳擦掌,拎刀端枪,狂喊大叫“拼了!插﹙杀﹚一个够本,插俩赚一个!”“叫共党有来无回!”“杀他个片甲不留!”“杀光共党,血洗县城!”……
李大棒子看看差不多了,举起手中的大棒大声命令:“弟兄们都听好了,赶紧回去,各自带好人马,子弹备足,刀子磨快,见了共党给我往死里打,何老六,集合八百弟兄上山顶,和共党决一死战!”
(本章完)
第30章 不可小视的“胡子”()
第二十九章不可小视的“胡子”
十二点一过,唐团长正式向各部下达了作战命令:三个基干团从东南北三个方向铁臂合围,搜索前进,逐步缩小包围圈,西面有野战部队负责直扑匪穴,擒贼擒王。
路胜的连队依然是攻击的先头部队,率先出发,临行前团长营长一再嘱咐不要麻痹大意,轻视土匪的战斗力,要小心谨慎,遇到情况多动脑子。
回到连队,路胜首先召开作战会议布置任务,排长、副排长和指导员十几个人凑在一棵大树下,路胜挨个看了大家一眼,严肃的说:“这是我军的第一次剿匪作战,一定要首战告捷,不能出意外。土匪的装备火力虽然与我们没法比,但他们长期盘踞与此,地形异常熟悉,所以我们肯定会遇到许多意想不到的困难,因此绝不能掉以轻心。
我准备全连以三角队形攻击前进,一排在前面搜索,二排三排在两翼掩护,四排和连里的重火器在后,排与排之间要拉开至少一百米的距离,人与人之间要有五米以上的距离;各部在前进中要注意随时观察周围动向,发现情况,不要急于处理,先找好隐蔽仔细侦察,弄清以后再采取行动;
各排还要及时与我联系,在没有发现情况以前,每半个小时与连部联系一次,战斗打响后视情况联系;为确保万无一失,一排组织一个侦查小组突出在最前面,要选择有经验的老战士和训练尖子,连里的狙击手加强到这个小组。﹙以后的战斗证明,路胜的这一决定该有多么重要﹚大家听明白了吗?”
各排长都点点头,齐声说:“连长!明白!”
路胜对指导员说:“指导员!还有什么交代的事情吗?”
指导员是一位老红军,经验十分丰富,连里的干部战士都特别尊敬他。
指导员说:“我强调一点,行动开始后,要求各排长、班长还有老兵一定要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一可以稳定新战士首次参加实战的紧张情绪;二在具体的战术动作上做好战士们的榜样,特别是教会新战士充分利用地形地貌保护好自己;三发现情况迅速、及时的处置;四战斗一旦打响,要第一个冲上去!”
所有人都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排的侦查小组由副排长带队,成员有江兆龙、江兆虎和助手、两个老兵共六人,大家整理好装备,上上下下收拾利索,马上出发。踩着厚厚的积雪,六个人呈一条直线向前直插过去。
太阳发出刺眼的光芒,照的林子里亮亮堂堂,视野十分开阔,一棵棵松树、柏树极力的伸直腰杆,尽可能的争取阳光,是啊!亿万年来,世间的所有有生命的物体,都离不开阳光的关照,那是生存的基础,是延续生命的保证,自然界“适者生存、不适者灭亡”的法则使所有生物都只能努力改造自我以适应周围生存环境的,从这一点来说,每一个生命都是可贵的,都应该得到尊重,佛家讲究“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娥纱罩灯”还是值得人们追求的。
林子里寂静无声,这个时节大部分动物是不会出现的,大约走了半个小时,走在最前面的副排长突然停下脚步,打了个手势,大家立即散开躲在大树后面,副排长拿出望远镜从树的一侧向前方望去,在一百多米的地方,有三棵大树呈三角形,中间是一个雪堆,凭着经验觉得这个地方有点问题,但是看了半天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是虚惊一场?
副排长对后面做了一个不要动的手势,一个人慢慢向前爬去,江兆虎立即端起狙击步枪,紧紧盯着瞄准镜,不时的转动方向,查找着周围一切不寻常的现象。副排长向前又行进了二十来米,用望远镜观察了好一会,然后向后做了一个手势,大家快速跟上,江兆虎趴在地上从瞄准镜中仔细观察着那个雪堆,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周围这种雪堆很多,样子都差不多,只不过有大有小,大家又在一起小声交流了一会,决定立即前进,一行人经过这三棵树时,江兆虎又下意识的看了看,确实很正常,不过他总觉得心里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下意识的推弹上膛,并随手打开保险。
又向前走了十几米,江兆虎突然有一种不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