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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乡吓了一跳,受惊般后退了好几步,惊讶的望着燕霜儿。燕霜儿冷冷一笑,讥讽的看了看顾乡,缓缓低下了头。
堂中气氛一时有些凝固,诸女面面相觑,有些不知道燕霜儿是什么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化解尴尬,有急变之才的诸如柔月,可就未必有那么宽宏大量,只怕此刻已经存了让李落对燕霜儿生气动怒的小心思。
就在这时,一个很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到底吃不吃饭啊?”秋吉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扒着门框,有气无力的说道。
柔月暗暗诽谤,来的真是时候,转头望着秋吉淡淡说道“这就吃饭,画堂,芰荷,瑾儿,随我来。”
说话间,柔月带着三个姑娘出了前堂,顺手也将秋吉提溜了走。谷梁泪向李落投去询问的眼神,李落轻轻点了点头。
谷梁泪长身而起,走到燕霜儿身边温柔说道“燕姑娘,你随我来,换洗下衣裳,一会和我们一起吃点东西吧。”
谷梁泪的声音极是好听,燕霜儿很想拒绝,只是却怎也生不出这个念头来。
“解药呢?”
李落从怀中取出化劲散的解药,和声说道“我从纪王府要来的,应该不会出错。”
谷梁泪接过之后闻了闻,淡淡说道“嗯,我会留意。夜雨,重泉,你们两个也跟我过来。”
“是,二小姐。”两女应了一声,跟着谷梁泪出了前堂。
弃名楼不大,很快到了客房门前,谷梁泪停了下来,回头看着燕霜儿,轻轻说道“燕姑娘,你不必对院子里的人有太多戒备,她们中有些人经历的事不会比燕姑娘好多少,既然活了下来,总该把以后的日子活好些。”
燕霜儿气息一重,嘴角微微动了一动,便又紧紧的抿住了嘴,一言不发的看着谷梁泪。
谷梁泪猜到燕霜儿想说什么,局外人又怎能知道局中人的辛酸和苦涩,只是品头论足谁又不会。
谷梁泪慢慢抬起手抚向燕霜儿散乱的秀发,燕霜儿眼孔一收,向后躲了开来。却不知道是中毒的缘故还是怎地,只见谷梁泪缓慢非常的抬手而上,燕霜儿却无论如何也躲不开。
燕霜儿呼了一口寒气,心中一跳,江湖传闻是真的,定天王王妃的确是一位绝顶高手。
谷梁泪轻轻理了理燕霜儿鬓间秀发,柔声说道“他带你回来,就表明了他对你心有愧疚,也不曾将你当成外人,有些话他不能说,但大概也能猜得出来,不管想做什么,离开这里之后就去做吧。爱一个人或许不会长久,但恨一个人却能永生永世,同样也会让一个死了心的人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燕霜儿一怔,愣愣的看着谷梁泪,谷梁泪轻轻一笑,道“快去吧,还等着你吃饭呢。”
水气缭绕,冲走了污泥,却带不走燕霜儿在卓城沾染上的肮脏。燕霜儿死命的揉搓着雪白的肌肤,一遍又一遍,慢慢开始发红,红的渐渐似要滴血。燕霜儿将头缓缓沉到了水中,无声无息的在水中哭了起来。
一瞬间,有一个念头从燕霜儿心间一闪而过,如果死在这里,李落会怎么办。耳旁转即又响起了谷梁泪的一番话,仇恨,便如中药,性寒、微苦,慢慢的沉淀着,积攒着,散发着让人欲罢不能的清香。天长日久,总有一天打开他们的时候,就会绞痛入骨,至死方休,用一种摧枯拉朽的方式分崩离析。
果然是一味解千愁的毒药。
晚膳拖到了很晚,别人还好,秋吉自然是诽谤连连,不过没有生气,有生气的力气,还不如盯着那只烧鹅多咬上几口来得实在。
席间融融恰恰,除了心如死灰的燕霜儿。
吃过了饭,众人各去安歇。李落一路跟着谷梁泪到了平日歇息的地方,谷梁泪到了门前忽然停了下来,回头警惕的看着李落道“王爷跟着我做什么?”
李落一滞,面红耳赤,幸亏夜深了看不清楚,忙不倏回道“我送送你。”
“嗯,我到了。”
“哦,到了啊,那你早点歇息。”李落怅然应道。
谷梁泪莞尔,失笑道“你啊,哎,有时候真的好笨呢。”
李落心头一暖,刚要伸手替谷梁泪拢一拢秀发,谷梁泪闪身躲了开来,促狭笑道“王爷想干嘛?”
李落很是尴尬的将手放到了头上,挠了挠头,用听起来镇定的语气说道“没事,你早点睡,我回房了。”
“等等。”
李落转过身子之后的脚步一顿,没来及回过身来,身后便有一双软香如玉的臂弯轻轻将李落拥进了怀里,耳边是谷梁泪吐气如兰的亲昵声音“王爷记得去见见殷先生。”
不经意的温柔总是最能打动人心,李落是怎么过来弃名楼临院的,大约李落自己也记不清了。
李落收回搭在殷莫淮脉门上的手指,沉吟不语。殷莫淮倒是随意的很,打了个哈欠,睡意惺忪的问道“我还有几日可活?”
“脉象沉疴,时断时续,殷兄的身子又见差了。”
“哈哈,意料之中的事,天一冷我这身子骨就更加的不中用了,前几日听地支的人说话,听着听着竟然睡着了。
。
第一千五百三十二章 送燕霜儿回蜀州()
我算计着啊,说不定有一天我就这么走了,不痛不痒,也是件好事。”
“殷兄……”
“王爷不用劝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心里有数,到了该闭眼的那天,我会尽量早些告诉你们。”
李落心中一沉,殷莫淮心思通透,犹在李落之上,能劝的话殷莫淮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唯有执念不解,便还放不下身后事。
李落无可奈何,寻思着再换几味药,调理调理殷莫淮的几近枯竭的身子。
“王爷几时走?”
“明天一早。”
“也是,尽早不宜迟,娘娘怕是舍不得王爷这么快走吧。”殷莫淮笑道。
李落心中一热,想起谷梁泪的轻柔一抱,和声回道“她还好。”
“宋家未动,唐家倒是先出手了,看起来这世间唯有寂寞最难耐啊。”
“此去蜀州,殷兄可有指点?”
殷莫淮摇了摇头道“王爷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想得到的,王爷也想得到。大甘西南现今之时不易起战端,这一点唐家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燕丹枫才会反,但是唐家也不会把手伸的太长,真要触到卓州,唐家一样收不了场,蜀州的事有转寰的余地。”
“不知道是燕丹枫想谋反,还是燕丹枫不得不反。”
“说不准,燕丹枫这个人一向韬光养晦,城府颇深,既然能在大甘西南与唐家相处两安,我猜该是想要谋反多些吧,不过到底如何要见过之后才能见分晓。”
李落点了点头,略一沉吟道“我打算把燕霜儿送回去。”
殷莫淮揉了揉眼睛,困倦的说道“送与不送于眼前局势并无相干,王爷不留,那就送回去吧。”
李落看了殷莫淮一眼,夜已深,该让殷莫淮早些歇息,只是有一个悬在心头的大石着实让李落坐卧不安。李落张了张口,终还是没有问出声来,吩咐暗部高手照料殷莫淮睡下。
再看去的时候,殷莫淮已然身在半睡半醒之间,神色迷离,竟似还能猜到李落心中所想,形如梦呓般说道“宋崖余近些日子还腾不出手脚经略南府以外的事,王爷大可宽心。唐宋两家可分胜负,但北府的草海敌寇可决生死,王爷记得让唐家人也明白这个道理……”
话还没有说完,殷莫淮就传来低微的鼾声,气息凌乱,听着委实让人心惊肉跳,不过却也束手无策。李落歉疚的看了殷莫淮一眼,悄悄退了出去,原本想告诉殷莫淮在草海极北荒原所闻所见,如今看来,还是莫要再扰了殷莫淮的心神。
李落返回弃名楼的时候已过了丑时,再有不到两个时辰天就亮了。李落呼了一口寒气,路过谷梁泪房间门前时停步张望了一眼,和暖一笑,却觉一股热气绕上百汇穴,着实吓了李落一跳,忙不倏轻轻拍了自己一记耳光,疾步去了临院。
冬里的天醒的晚,卯时过半,天色还是雾蒙蒙阴沉沉的,李落几人悄然离开了弃名楼,动身南下。
弃名楼里的人儿有些起得晚,有些起得早,这个时候红尘宫中的弟子多半都已经洗漱过罢,有的练剑,有的打坐吐纳,见到李落也不吃惊,平静祥和的唤一声王爷,还有人叫李落二公子的。至于秋吉,大约得到了肚子饿的时候才会醒。
李落一一回礼,对众人淡然的神情多少有些惊讶。一行人转过一株老树,一盏宫灯,几道人影,俏生生的站在几株雪兰花旁。
灯火不是很亮,轻绵柔和,照亮了尺许方圆。丽人身姿姌袅,如烟波荡漾,凭空染上了几缕空灵仙气。
谷梁泪披着一件单薄素衣,看了李落一眼,淡淡说道“这便走了?”
李落嗯了一声,歉然说道“昨日归来晚,今日离别早,原想就不道别了。”
“不道别就不道别吧,王爷来去如风,弃名楼里的人都习惯了。”谷梁泪看了一眼双目微微发红的溯雪,柔声说道,“事有轻重缓急,王爷此去蜀州多多保重。”
李落点了点头,感激的看着谷梁泪和溯雪,诚颜应下。
“夜雨,重泉,你们两个随王爷去一趟蜀州。”
“是,二小姐。”重泉偷偷看了李落一眼,小脸微微耷拉着,很是不高兴。年关近处还要出远门,重泉心里有十万个不乐意,不过谷梁泪叮嘱了就不得不应,免不了暗暗埋怨李落多事。
李落哑然失笑,曾几何时那个化外山红尘宫里仗剑挡在谷梁泪身前的小丫头如今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
谷梁泪自然察觉的到重泉的不满神色,轻轻一笑,伸手拂了拂重泉肩头沾上的一丝灰尘,和声说道“楚姑娘她们不在府里,燕姑娘是女儿身,王爷路上照顾起来不方便。”
重泉吐了吐舌头,乖巧应道“知道啦,二小姐。”
“王爷既然要走就早些动身吧。”
“嗯,府中诸事就有劳你们费心了,保重。”
谷梁泪点了点头,让开去路,道“王爷也要多多保重。”
李落看着谷梁泪和溯雪几人,忽然间一步也不想动上一下,有那么几息之间的奢侈,北府、蜀州、大甘四境,李落只想统统抛之脑后,不闻不问。
就在李落意乱神迷之际,耳旁传来谷梁泪细弱蚊吟的传音声“脸还痛么?”
李落一怔,猛地打了个激灵醒过神来,脸颊一阵滚烫,急急轻咳一声,沉声说道“走。”说罢当先离开了弃名楼。
重泉依依不舍的看着谷梁泪,双目泪眼汪汪,紧紧的搂着怀里的小包裹,一步三回头的跟着李落离开了弃名楼。
除了夜雨重泉,翟廖语也一样过不了这个安稳的年关。
李落率部取道屏山南下,穿过屏山之后就是定州,定州往西就是蜀州,只要出了屏山一带,轻骑快马加鞭不日便到蜀州。
到了定州就已经能觉察到弥漫在空气中的肃杀紧张气氛,年关的氛围比起卓州淡了许多。大甘朝廷调兵遣将,在定州囤积兵马,防备燕丹枫出兵攻打卓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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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三十三章 万楼城()
定州虽无大甘精锐兵将,但也被朝廷硬生生挤出了十余万良莠不齐的将士来,战力如何不敢苟同,但至少能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