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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大将军-第8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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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鹿坡无险可守,大甘虽有居高临下之势,不过却没有兵力之优,纵然李落武功了得,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八万大甘将士能挡得住五万草海骑兵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李落倒是没怎么担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谋算再多,终究还是要在手底下见真章。

    只是让李落和凌孤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最为易守难攻的攀城竟然失守了,而且失守的极快,让李落和凌孤眠都来不及出兵驰援。不足半日,确切的说在草海强攻之下班仲率部仅仅坚守了不到三个时辰,就被草海大军攻陷了城池。

    班仲固守攀城,抵死不降,攀城城头的箭垛和城下的碎石都被鲜血染成了殷红之色,望之惊心。漠北狂鹰第一个攻上了攀城城墙,而且先后攻上去了三次,前两次都被班仲率领的军中高手舍命迫了回去,只是最后一次,班仲被漠北狂鹰一刀枭首,至此大甘将士军心大乱,被草海高手趁势攻破了城门。

    城门失守,草海兵力军力又胜于大甘,兼之军中主帅身死,败相已成,有心杀敌却无力回天,最后破围逃出攀城的大甘将士不足万余,其余近四万将士或擒或杀,尽在攀城一战之中烟消云散。

    此时来援的李落和凌孤眠还有数里之遥,只能眼睁睁看着攀城易主。李落当机立断,即刻退兵,另传令凌孤眠弃守沐子城,兵合一处,坚守白鹿坡。

    相柳儿自然不会放过送到嘴边的肥肉,草海铁骑风卷残云般追杀而至,李落且战且退,幸得凌孤眠从旁相助,这才安然退回了白鹿坡。即便如此,这匆忙一战李落也折损了麾下数千将士。

    凌孤眠不敢怠慢,攀城已失,剩下沐子城独木难支,再分兵在外只会被草海大军分而歼之,连忙舍弃了沐子城,与白鹿坡的大甘兵将汇合。

    攀城失守确让李落措手不及,之前诸般布置一朝尽毁,还白白搭进去了班仲和数万大甘将士的性命。李落心沉似水,听闻了草海大军攻打攀城的情形,只怕前些日子草海诸部纵兵北府还留有余力,隐藏了草海铁骑的真正实力。

    白鹿坡前,战旗猎猎,遮了日月,挡了星光。

    白鹿坡是一处缓坡,长数十里,由下自上大约有三百丈高,纵马白鹿坡上下来回也不过个把时辰的工夫。白鹿坡山势起伏自始而终相差无几,没有什么特别的险要之地,坡顶是鄞州小有名气的白鹿原,方圆数百里,据说很多年前曾有人在白鹿原见过白色的神鹿,白鹿原也因此而得名。

    白鹿原有没有真正的白鹿不得而知,反正近些年里别说白鹿了,就连一只寻常的灰鹿花鹿都不容易碰到,再者说了,李落对所谓吉兆的白鹿现世实则心有余悸,当年官山行猎也碰到过一只白鹿,可惜了,非但不是吉兆,反而是勾魂摄魄的大凶之兆。

    白鹿原三面有沟壑环绕,极是陡峭,只有白鹿坡这侧适宜行军。草海将士的确也能翻山越岭,绕到李落身后。不过这样一来耗费的工夫就要多出数倍有余,等杀到李落所率大军的背后,只怕赤眉山战局已定了。

    草海铁骑将白鹿坡前围得水泄不通,粗略望去,少说也有二十万骑兵将士,而大甘这侧只剩下不到十二万兵卒,而且以步兵为主,骑兵寥寥无几。

    李落构筑了三道阵线,每一道阵线之间都有壕沟、擂石、滚木诸物,辅以简陋的石墙,抵挡草海骑兵冲杀。工事之后,是大甘将士所列军阵,以方阵为主,前端为盾墙及矛手,后方为弓手

    。

第一千五百一十一章 却月阵() 
狂鹰斜在马背上,双目微闭,闲散中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煞气来。刚刚落罢的攀城一战,正是这位漠北枭雄三进三出,于乱军之中取了班仲首级,草海联军才能这么快先声夺人,重挫大甘将士的士气。

    段江仔细瞧了瞧,沉声说道“有些名堂,有点像是却月阵。”

    “却月阵?”

    “嗯,上古奇阵,专门用来克制骑兵冲杀的。”

    “哈哈,看来大甘定天王怕了。”

    段江神色如常,并没有轻视之意,沉声接道“这也在情理之中,如今我强敌弱,李落不是无智之辈,在白鹿坡摆下却月阵,挑明了就是要以守为攻。”

    狂鹰冷哂一笑道“上古奇阵又怎样,大甘的精锐都去了赤眉山,如今李落手下的这些残兵败将不堪一击。阵法再了得,手下没有可用之将,单凭一个李落难道还挡得住这么多草海豪杰不成?”

    “将军切莫轻敌,大甘尽出精锐围剿令狐将军不假,但他帐下还有一个凌孤眠,此人也是劲敌,不可小觑。”

    “哈哈,我知道他,前些日子在雁沉州守的不错,的确有点本事。拨汗,你怎么看?”

    相柳儿收回目光,扫了一眼身旁诸将,淡淡一笑道“国师说的以守为攻的确不错,他是打算借眼前的军阵与草海联军厮杀,大概是存了以命换命的主意,定天王技穷啦。”

    狂鹰眼睛一亮,一直腰身,请战道“拨汗,让我来吧。”

    相柳儿看了狂鹰一眼,略作沉吟,摇摇头道“你刚战完一场,先歇歇吧。”

    “嘿,不用,攀城一战还来不及让我活动筋骨,正好对手换成了大甘定天王,算起来我和他也有数面之缘,一直没有机会一较高下,刚好偿了心愿。”

    相柳儿只做不允,和声说道“暂且用不着狂鹰少侠出战,要是每战都要少侠打头阵,那岂不是显得我们草海联军无将可用了么。”

    “拨汗,让我来。”一将拍马上前,战意昭显,还带着挑衅的瞪了狂鹰一眼,正是蒙厥悍将曲跋。

    狂鹰笑了笑,没有做声。比起凶悍嗜杀的曲跋,狂鹰要更加多智,相柳儿帐下绝不会无将可用,草海悍将猛将比之李落麾下的牧天狼只多不少。相柳儿这么说只是为帅的驭下之道而已,草海将士血勇,自然受不得轻视,如此,可得军心一用。

    相柳儿看了看曲跋,微微点了点头,道“曲将军是蒙厥的拔都儿,当然可以与南人将士一战,不过还不知道坡上大甘兵阵的虚实,首战分兵三路,除了曲跋,还有人愿意一试么?”

    “拨汗,我去……”

    “拨汗,让我去,保管杀他个落花流水……”

    “拨汗……”

    草海诸将纷纷请战,摩拳擦掌,恨不得即刻出兵,将山坡上的大甘兵马一扫而空,杀个片甲不留。

    相柳儿轻轻一笑,玉手轻点,从众将之中挑选了两员猛将,一个是蒙厥特木伦,另外一将是落云的呼兰。三将各领一支三千人的骑兵,兵分三路,冲向大甘军阵。

    草海骑兵来势汹汹,不过看得出来这一战还是试探多些。草海大军有大胜余威,相柳儿却无轻敌冒进之意,徐徐图之,倘若大甘将士稍稍露出破绽,势必会迎来草海铁骑的雷霆一击。

    “王爷,草海进攻了。”关河沉声说道,神色凝重非常,距离攀城失守才过去不到半天的工夫。

    “洪将军他们都准备妥当了?”

    “回禀王爷,都依着王爷说的做好准备了。”

    “好,凌将军。”

    “末将在。”

    “你来掌旗。”

    凌孤眠一怔,愕然不解,关河几将也是一脸错愕,不解其意。这个时候大约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敌军势盛,李落想弃阵而逃了。

    李落望着兵马调动的草海军营,平声说道“首战,我去。”

    “王爷……”

    李落一扬手,平静说道“这一战,既为了班将军和战死攀城的大甘将士在天之灵,也为了安定军心。攀城失守,是我错估在先,这一战就当是为班将军和战死的袍泽弟兄赔罪了。”

    “王爷,还是让末将去吧。”关河几将纷纷劝道。

    “诸位将军,”凌孤眠沉喝一声,望着李落面不改色的说道,“首战不容有失,白鹿坡草木皆兵,如今唯有大将军一人可定军心。”说罢,凌孤眠深深一礼,缓缓接道,“末将定不负王爷所托。”

    李落展颜一笑,环视身旁诸将,长笑一声道“此战若胜,我请诸位共谋一醉。”

    众将轰然叫好,再无异言。李落策马而去,身后凌孤眠收敛心绪,心无旁骛,死死的盯着山下草海军营的动静。

    数十里的缓坡,对于草海骑兵而言不过是一顿饭的工夫,曲跋三将率军离营,不多时就到了大甘军阵前。白鹿坡不够陡峭,擂石和滚木等物的威力大打折扣,再加上草海骑兵生在马背长在马背上的本事,就算将擂石滚木都推下去,大概也是无伤大雅。

    阵前有壕沟阻挡,草海骑兵吆喝着前冲后继,杂耍般在壕沟前来来回回,几乎是在眨眼间就用马背上的沙袋填平了数处壕沟,足可供战马奔行。

    大甘将士自然不会无动于衷,箭如雨下,只可惜除了几个倒霉的自己撞上弓箭的草海骑兵之外,其余大半都落了空。

    李落隐在一处方阵之后,神情冷幽,草海将士的精湛骑术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与大甘将士相较,战力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大将军,他们试图破阵了。”钱义低声说道。

    李落应了一声,骑兵作战一为速,二为利,草海骑兵将这两处发挥的淋漓尽致,本就不算陡峭的白鹿坡宛若平地,草海将士来去自如,凭借高超娴熟的骑术纵横驰奔。

    伤亡渐渐多了起来,不单是大甘这侧,草海亦是如此。成块的方阵割开了草海骑兵汇聚而成的洪流,大甘兵将先以盾墙抵挡骑兵冲杀的锋芒。

    。

第一千五百一十二章 面具下的眼神() 
而后是长戟长矛刺杀骑兵将士,辅以绊马索之类的陷阱,一时倒也不曾乱了阵脚。只是草海骑兵奔行极速,阵后的弓手反而有些形同虚设,没派上大用场。

    这一次,草海骑兵不足一万之数,便已经可以在大甘阵前随意出入,非是李落布下的半个却月阵有太多的瑕疵,而是多半的大甘将士都被草海铁骑吓破了胆,未战先怯,士气先输了三成。

    李落一摆疚疯长枪,当关在背,探手从怀中取出一物戴在脸上,平静说道“杀。”

    随着这句声音不大,反而算是有些小声的传令,李落率一支骑兵冲了出去,钱义诸将紧随其后,朝着敌军之中那员最是凶悍的草海猛将杀了过去。

    曲跋怒吼着,狂笑着,不可一世的挥舞着手中马刀,呼啸连连,驱策身边的草海将士奋勇杀敌,自己亦是奋不顾身,形如一头嗜血的野兽。

    战场上领军之将的呼啸声由来已久,也颇有讲究,除了传令应变之外,还能鼓舞身边将士的士气,安定军心。不过也有坏处,往往会暴露领将的身份行踪,被敌对将士群起而攻之。在大甘,战场上已经很少有将领以呼啸传令,多半都是以军旗示意,只要军旗不倒,军心就不会散。

    在草海,向来没有以军旗传令的习惯,冲杀最狠,最是血勇的人才是草海的拔都儿,才有资格领军为将。不管是不是大甘文人所说的蛮夷之士,还是说草海悍将血勇过人,单凭这艺高人胆大的豪气的确要胜过大甘一筹。

    血勇归血勇,但大甘将士的却月阵也绝非只是摆设。曲跋高声怒骂,向来不惧以命搏命、以杀止杀的争斗,不过像大甘将士这样缩起脑袋当乌龟的打法着实让曲跋愤愤不已。盾墙阻隔,冷不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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