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空有一身医术,但不善解毒,这个法子也许最为稳妥,但我不会。”
不等胡勒根出言讥讽,胡和鲁断喝一声道:“我信你,如果不是胸怀坦荡,何必在这些事上知无不言。”
胡勒根脸色微变,阴狠的盯着李落。
胡和鲁喃喃自语:“十年好活,啧啧,也够了,如果是困在这里,就算能活一百年又有什么意思。”
呼延烽堂几人原本还有些怨气,听到胡和鲁说话之后皆都醒悟过来,与其在这里偷生苟且,不如自由自在十年光阴。
“旗令,万事小心,蝎尾草……”
“我不单只是信他,我更相信狼主大人。”胡和鲁截断胡勒根的劝说,神色一敛,便又回去了李落初见时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胡勒根一滞,脸色微微一变,看了李落一眼,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胡和鲁面沉似水,喜怒难测,话到了嘴边还是被胡勒根生生咽了回去。
“如此一来,所谓解药只是一个幌子。”胡和鲁淡然说道。
“余毒未清,中毒深了,难免会有些抽丝之痛。”
胡和鲁冷笑一声道:“这可不是抽丝之痛,而是折手断脚的切肤之痛。”
洞中诸人皆都明白过来,一时间气氛凝滞紧张起来。
解药不过是区区一味蝎尾草,自然无须李落耗费这些工夫配制,其中种种缘由,不过是因为那一味杀人的毒药里的异色,一缕不易察觉的血色红线。
胡和鲁冷冷的看了洞中诸人一眼,除却胡和鲁,至少有过半的死士去过毒药旁,而这其中能与外界有过接触的唯有胡勒根、壤驷丹和呼延烽堂,除了这三人之外,余下诸人中亦有两人脸色不甚好看,李落略略想了想,或许是这两人也曾离开过地底石窟,如此一来,自然也有可能背叛草海苍狼,悄然等待机会下毒。
碗里的红线李落猜测多半不会马上要了人命,不过让胡和鲁诸人丧失一战之力该是不难。
胡和鲁阴冷的审视着石窟中的众人,目若寒星,透着丝丝嗜血的疯狂。
“旗令,他是个外人,信口雌黄,他说的话怎能当真?”胡勒根疾声喝道。
胡和鲁没有答言,反问李落道:“如果是你,你会如何?”
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 如何服药()
李落神色不变,看了看洞中诸人,淡淡回道:“草海与我大甘行事之风不同,旗令执掌一方豪强,自然有自己的御下之道,我的确只是外人,此事不便多言。”
“哈哈,好一个不便多言,少侠可是有心考验我么?”
“不敢。”
胡和鲁纵声大笑,只是空有笑声,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分外让人心生寒意。
“如果换作平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狼主麾下还没有背信弃义之人。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少侠心有去意,我自然不会为这些闲事耽搁了少侠的打算。”
李落双眉一扬,非常关头有非常手段倒也在情理之中,约莫是见得多了,生生死死很少能让李落心生波澜,只是胡和鲁话中有话,却不知道将眼下的事推到李落身上有什么打算。
胡和鲁身上的杀意起势很烈,但消散的更快,转眼间似乎就抛之脑后,仔细的打量着蝎尾草,沉声问道:“此药如何服用?”
“因人而异,中毒深浅不同,药量也有多寡的分别。”李落凝神沉思,眼中流露出些微难以取舍的难色。
“少侠但说无妨。”
“这样解毒很凶险,只是服用一次蝎尾草很难压制鹤顶红的毒性,据我估计大约需要三五次之多,而每次服用蝎尾草都须得逐量减少,免得遭毒药反噬。”
胡和鲁点了点头,以毒攻毒实属非常方法,自然不会容易到服用一次蝎尾草就能压制丹顶红鹤的毒性。
“彻底压制毒性需要多久?”
“少则一月,多则三个月。”
胡和鲁展颜一笑道:“你倒是磊落的很。”说完之后便不再多言,请李落酌情施药,随即扫了洞中诸人一眼,又瞧了瞧瓷碗中的红线,过了这一会,这条红
线似乎更加妖艳灵动起来。胡和鲁平声接道,“少侠的时间不多,这一碗毒药留给我的时间更少,少侠大可安心了吧。”
李落微微一笑,俯身去翻弄那一瓶剧毒的蝎尾草。
“自今时起,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这里,有违令者杀无赦。”石窟中飘荡着胡和鲁冷冽的话语声,便似比那些寒玉地髓上散发出来的寒气还要更胜三分。
胡和鲁并没有追究是谁下毒,似乎也不想再多生事端,李落也懒得猜测胡和鲁的盘算,专心为石窟中的众人配制蝎尾草。眼下境况,胡和鲁和鬼市背后的那个人倒似有着极为怪异的默契,鬼市背后的那个人似乎并不想立刻置胡和鲁于死地,只是想要将胡和鲁从地底石窟中逼出来,而胡和鲁看似也察觉得到这一点,却是循规蹈矩的依着鬼市之人设好的局走了进去,不急不躁,各有算计,只是不知道会否这背后是因为孛日帖赤那的苍狼宝藏,又或者是因为那钦人的黄金圣坛。
胡勒根神色不善,颇显仇视的盯着李落忙碌,不过终是没有多话,倘若这个时候再说三道四,就算跟在孛日帖赤那身边的时日不短,惹得胡和鲁不喜,多半此生再出不了这地底石窟了。
石窟内中毒者算上胡和鲁一共十八人,正是孛日帖赤那口中所说的十八死士,每个人中毒深浅皆不相同,用药的分量自然要因人而异。李落全神贯注,仔细查看,心无旁骛,对身遭诸事充耳不闻,亦不曾戒备身边诸人。胡勒根眼中鬼火跳动,看了一眼身边的壤驷丹,忽然眼角瞥见面无表情的胡和鲁,身躯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颤,垂首退后了几步,身形更见佝偻,倒是和洞窟中的乱石有几分相似。
胡和鲁静静的看着李落,既无欣喜,亦无感激之情,只是洞窟中这些苍狼死士渐渐的缓和了几分颜色。查清每一个人身上所中丹顶红鹤的毒约莫须得一个时辰,洞中十八人,前前后后便要十八个时辰,就见李落不眠不休忙碌了十八个时辰,间或只是喝了几口水而已,不曾闭过眼。
如此屏气凝神,就算内力再强也有些吃不消,只是李落自始至终都不曾有呼吸散乱的模样,眼神清亮如初。与其说这些桀骜不驯的苍狼死士心怀感激之情,倒不如说是被李落的内功心法所折服,渐渐让此间诸人收起了轻视之意,纵然草海一向看轻漠北之南,此刻也不由得多出了几分敬佩之心来。
单是冰心诀的确不足以维持这么久,不过心神若有耗损之时,寒玉地髓的灵气便顺着经脉流入李落体内,确让李落有些始料不及,虽是耗去了不少内力,体内的冰心诀真气却有更见精纯之相,或许在这里待上个一年半载,说不定早年间纳川**所留的隐患杂乱内劲便都能梳归同途了。
只不过李落心不在此。
“好了。”李落吐了一口浊气,地上整齐竖排着十八只瓷碗,每一只碗中都已滴下蝎尾草,加了药引,透着诡异的黑色,不像是治病的解药,活脱脱便是要人命的勾魂散。
李落指着瓷碗,一一念着该是谁人喝下去的蝎尾草,分毫不差。
洞中诸人此刻脸上都多了些异色,虽然有胡和鲁与李落先前的一番对话,但是当真到了该要喝下蝎尾草毒药的时候不免心有余悸,面面相觑之下竟然没有人上前。
不过这一停滞也只在转眼之间,既然身为死士,该做的不该做的许多年前早已根深蒂固了。
呼延烽堂身形一动,就要上前第一个喝下蝎尾草,倘若药没有用处,更或是能害人性命,李落自然就是心怀不轨的奸细,到时候一命换一命,也不算赔本的买卖。
只是呼延烽堂身形刚动,忽然场中多出一人,端起瓷碗一饮而尽。诸人皆是一愣,待看清服药之人相貌时都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呼延烽堂更是骇然叫道:“旗令,你!?”
胡和鲁淡然一笑,没有应声,盯着李落平静问道:“喝下之后会怎样?”
“会很疼。”
“有多疼?”
李落看了胡和鲁一眼。
第一千三百四十章 没有半点活气()
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胡和鲁一滞,复又哈哈大笑道:“有意思。”说罢微微一顿,道,“见效要多久?”
“少则盏茶,多则半个时辰。”
“好!”胡和鲁盘膝坐倒,漠然喝道,“倘若我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谁也不许对少侠动粗,违令者,杀!”
胡和鲁说完之后便盘膝坐倒在地,紧闭双目,运功催发喝下去的蝎尾草剧毒。
石窟中的寒气转瞬之间黏稠起来,就在胡和鲁调息之后不久,白雾茫茫而起,不出一刻,便将胡和鲁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忽隐忽现。李落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就在不远处坐了下来,似是养神,似是假寐,反正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洞中没有人出声说话,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胡和鲁身上。一刻,两刻,三刻,半个时辰,胡和鲁没有丝毫动静,仿佛化成了洞中死物,没有半点活气。
渐渐的有人沉不住气了,焦虑、忧愁、不安的情绪慢慢在石窟中游荡起来,不知道是谁窃窃私语了一句什么,听起来像是给身边的人说,又像是呢喃自语,总归听不真切。
胡勒根眼中鬼火越来越盛,不时看看面无表情的胡和鲁,又撇了撇淡然如初的李落,半个时辰之后,此间石窟之中最为沉静的反而是李落了。
时间一瞬一息的流走,胡和鲁依旧没有声息,终是有人按捺不住了,缓缓移步靠近了几分。
大约过了将近一个时辰,胡和鲁还是没有睁开眼睛。李落睁眼瞧了瞧,眉头微微一皱,直了直坐在地上的身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宛若石雕的胡和鲁。
“这真的是解药么?不会害死旗令?”有人低声说了一句。话音一落,就有数道满含杀气和怀疑的目光落到了李落身上。
呼延烽堂和壤驷丹不由自主的紧锁眉头,呼延烽堂侧目看了李落一眼,李落神色沉静,似有思索,但并没有显出什么慌乱的神情。呼延烽堂咽了一口唾沫,没有出声,不过内力流转却是快了几分,倘若李落心存歹念,说不得管他是否中毒在身,也要将李落毙于此处。
壤驷丹忧心忡忡,低声向胡勒根问道:“阿巴,旗令这个样子是好是坏?”
胡勒根咧了咧嘴,带着一丝讥讽意味回道:“我怎知道!以毒攻毒,哼,不过是异想天开的法子。”
“啊,那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早说有用么?旗令宁可信一个南人,也不听我的劝告,我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处?”
“南人,这法子当真能解毒?”胡勒根话音落罢,便有人沉喝出声,神色不善的瞪着李落。
李落想了想,平声说道:“我并无万全把握。”
“你!?找死!”
“别急,别急,旗令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再等等,再等等看。”壤驷丹额头渗出冷汗,连忙劝阻道。
“壤驷丹,你是不是和这南人串通起来谋害旗令,如果旗令有什么闪失,我定要将你和这南狗碎尸万段。”一个阴森冷漠的声音响了起来。
壤驷丹脸上恼色一闪,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