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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定好坏,不能单凭一面之词,更不该听信我一个瑶庭的敌人说的话,你再长大些,可以多去走走看看,自然会有你自己的判断。”
“我不小了!”女娃面有愠色,不满娇叱道。
李落哈哈一笑,摇了摇头,这般年纪,约莫正是自己和章泽柳狄承宁胡闹的那个时候。
“我觉得你说的有些道理。”女娃老气横秋的说道,而后瞥了李落一眼,接道,“可是你为什么不杀那些人呢?我们是你的敌人才对呀。”
李落添了两块草炭,缓缓说道:“国之战,摒弃了对错,但为人从事,却不能没有善恶之分,仅此而已。”
“对错?善恶?”女娃喃喃自语,似是有所触动,皱着小小的眉头,盯着篝火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李落温颜一笑,看着这个童心不泯的瑶庭王女,倒是想起了自己在云隐山连云寨教过的那些孩童,也是只看得见黑白,只是眼前的瑶庭王女不会叫自己先生罢了。
女娃看见李落的笑意,恼怒不已,以为李落在取笑自己,张了张口,赌气般说道:“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向你报仇。”这个时候倒是没有再坚持自己已经不小了。
李落嗯了一声,和颜点了点头。
“你虽然是我的敌人,但我觉得我并不是很讨厌你,就算以后我杀了你,也不一定就是因为讨厌你。”
“哈哈,言之过早。讨厌或是喜欢一个人,是要花些时日的,切莫太早断言。”
女娃还要再说什么,李落忽然扬声说道:“阏氏,听了许久,不如过来坐吧。”
营帐暗处传来一声冷哼,女娃侧头望去,却见这位瑶庭阏氏一脸戒备的从暗处走了出来。女娃轻唤道:“婶娘。”
瑶庭阏氏走到女娃身边,没有坐在篝火旁,而是用手臂揽住女娃儿,生怕李落有什么不轨之心。
“都说南人心思狡诈,能颠倒黑白,今天一见,当真是这样。卓娜,他说的话你一个字也不要听,知道么?”
“婶娘,可是他说的话有道理呀。”
瑶庭阏氏恶狠狠的瞪了李落一眼,道:“他是骗你的。”
李落轻轻摇了摇头,妇人愚见,当真不可理喻。
“骗我?可是他为什么要骗我?”女娃疑惑不解,如今落在李落手上,生死只在李落一念之间,似乎眼前的大甘将领也没什么必要骗自己。
“南人的心思比草海的狐豺还要奸诈,他们说给你听的话都有别的用心,记住了是要受苦的。”瑶庭阏氏谆谆教导,眼前的大甘将领大约和蛇蝎一般无二。
李落双目一寒,冷声说道:“单凭人云亦云的流言断定一个未曾谋面的人,守着自己可怜的自尊,连问心的胆量都没有,着实可悲可笑。
堂堂瑶庭阏氏也不过如此,难怪会一身侍二夫。南人奸诈,不知道比起你们瑶庭那位祭司相差几何,我倒是做不出来这种将别人推入火坑,祈求一时平安的龌龊事来。”
瑶庭阏氏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没有血色,颤声喝道:“你胡说什么?”
“怎么,莫非是我这个奸诈南人说中了?”李落清冷说道,“守心正身立命,言传身教,自当以分辨是非为上。是非曲直各人自有论断,以己残念,纠缠于他人的心思,如此作为只是下乘,徒然惹人耻笑。”
就在李落揭破这层薄纸之后,瑶庭阏氏眼中涌起滔天恨意,揽住女娃卓娜的手也开始颤抖,胸口一阵起伏,如果是在瑶庭,早就将这样放肆的人碎尸万段。
卓娜怔怔的看着李落,没有察觉阏氏的异常,喃喃低语道:“婶娘,他和师尊很像呢。”
瑶庭阏氏闷哼一声,拉起卓娜疾步向营帐中走去,似乎不愿多看李落一眼。
相向而来的袁骏奇怪的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瑶庭阏氏,走到李落身边问道:“大将军,这是?”
“无妨,只是揭穿了这位瑶庭中阏氏可叹的自尊,有些恼羞成怒了。”
“哦,大将军是说瑶庭祭司的事?”
“嗯,伊合叶拉言语做作,表里不一,只为了保住瑶庭王族的陵墓,以瑶庭族民的命为借口,逼得她们几人不得不挺身而出,其心可诛,不过和你我又有什么关系。倒是这个中阏氏一口一个你我是奸诈之辈,呵呵,自欺欺人而已。”
袁骏莞尔一笑,也不曾将瑶庭阏氏的评语放在心上,和声问道:“末将只是觉得这个瑶庭祭司有些太过怯懦,不太合乎常理,大将军是怎么知道他别有用心的?”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要不然怎么能堵住这些瑶庭族人的嘴。算计一个阏氏和两个王族子嗣,就算有天大的功能,只怕也免不了一死。”李落微微一顿,道,“我知道他心怀叵测实则是破解双龙抱珠风水的时候,破解之法的确书中有过记载,但其中有一处我故意指错了,难道这么巧我指错的恰恰是这个瑶庭祭司知道的破解风水的法子。他演了一场戏,我便遂了他的心意,至于这位瑶庭阏氏,约莫也已经察觉到了,只是不愿说破罢了。”
袁骏亦是摇了摇头,叹道:“好一个曾参杀人,借着道义的名号杀起人来可不比咱们以物杀人少得了多少。”
袁骏一阵唏嘘,忽然一滞,难为情的说道:“嘿,险些忘了正事。”
“哦,什么事?”
“大将军,此次虽是攻陷了瑶庭亡帐。
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 极北之地()
但这个地方只是一处王陵所在,也许瑶庭王会恼怒不已,不过对大甘与草海之间的战事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大将军,不知道接下来咱们去往何处?”
李落诚颜答道:“的确如此,今日一战,只会让瑶庭王更加欲想杀我等以后快,对别处的影响微乎其微。王帐,亡帐,算了,先不去想这些了,这一次,我想到这个地方去。”李落取出地图,指了指一处极北之地。
“往生崖这是个什么地方?”
李落指了指地图上写的几个字,沉声说道:“看情形该是瑶庭流放囚犯的一处所在。”
袁骏神色一凝,道:“大将军是想招兵买马?”
“倒是谈不上招兵买马,不过单凭呼衍加提几人的确不足以在草海上掀起太大的波涛,如果能从这些人口中得到一些消息,犹胜千军万马。”
“末将明白了,化敌之敌为己用。”
“逼不得已,只好便宜行事,四万之众,不想些法子,我怕熬不到明年初春之时。”
袁骏神色一凝,沉声说道:“末将明白了。”
“嗯,明日我们再好好商议一番,时候不早了,袁将军早些休息。”
袁骏躬身一礼,自去帐中歇息。
李落展开这幅地图,看了许久,往生崖下忆往生,却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所在。
自从那夜李落揭破了瑶庭阏氏那层薄如细纱的窗户纸,一路同行,这个瑶庭王妃就再没有和李落说过一句话,对李落视而不见,只是这个唤作卓娜的瑶庭公主似乎对李落生出了几分兴趣,偶尔趁着阏氏不留意,偷跑过去和李落理论几句,大约是善恶之念和对错之分,既是争强好胜,又有静心通达的意味,心性着实有可取之处。李落倒是对卓娜的来历生出几分兴致,不知道这个瑶庭公主的师尊是何许人也,能教出这样一个弟子来,也算难得可贵。
大军以星象为指引,沿途北上,正是去往往生崖的方向。大军一路疾行,瑶庭阏氏看在眼里,虽说没有明言,且还有敌视仇恨之心,只是心中的戒惧却日渐深重起来。大甘将士行军之快,比之瑶庭骑兵不遑多让,而且令行禁止还要更胜一筹,这个大甘少年将军的带兵之道确实有些门道,放眼瑶庭,年轻勇士中多半没有几个人能与之匹敌了。
李落与诸将商议此去往生崖一事,麾下众将对此倒并无不可,有担忧的约莫只是觉得这样一来,离西府漠上城就更加远了。军中有专人按行军路线绘制行军图,粗略算下来漠上城已在数千里之外,真有草海铁骑围剿,西府牧天狼怕是来不及驰援了,眼下生死尽都系与自己手中。
与诸将的淡漠,甚或是不以为然不同,呼衍加提几人听闻李落要去往生崖,齐齐变了脸色,眼底深处有一种近乎虔诚的恐惧。李落几将不明就里,细问之下,呼衍加提也不知道往生崖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只是听说而已,但未曾去过。只不过往生崖的名头在草海流传已久,诸如呼衍加提之辈从蹒跚学步的时候就时常听族中老人说起,在那里关押着草海上的恶魔独狼,无恶不作,是草海诸族的大敌,等闲无人能够靠近。如果离得近了,别说有命活着出来,就连骨头渣都剩不下,会被关押在往生崖的恶魔吃的干干净净。
所以当李落说起要去往生崖的时候,呼衍加提吓得面无人色,比起当日瑶庭王陵那些刀剑加身的族民还要不济,苦劝李落,往生崖着实不是个活人该去的地方,都是孤魂野鬼,魑魅魍魉才愿意聚在那里的一处大凶之地,活人去了只会有去无回,到时候魂魄连转世轮回都不成,只能永世禁锢在往生崖,受尽无尽的磨难。
呼衍加提的这番劝说,非但没有打消李落的念头,倒让李落更添了几分好奇,也许还真是一个好去处。既然瑶庭将士都这么忌讳,说不定围追堵截的草海骑兵也会心有忌惮。
李落温颜劝解了呼衍加提几句,大略是说此去往生崖只是看一看,并没有打算靠的太近,这才稳住了呼衍加提几人的心思,要不然这些瑶庭降卒都有了离阵逃窜的念头。
让呼衍加提几人如此恐惧,李落虽说不曾有后退之心,但也多加了几分小心,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往生崖的名头让草海将士谈之色变,想来也定有玄机。不过眼下可供北征大军选择的路不多了,约莫身后就有一支暴跳如雷的瑶庭骑兵,只是不知道两者相距多远。
大军行进不紧不慢,张弛有度,身在敌境之中,既要不能让身后敌军追上,也要让军中将士保持一战之力,这根弦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着实考验李落诸将的带兵之道。
大甘有言山中无日月,实则在李落看来真正没有日月之分的,一个是在海上,一个就是在这里。映目俱是草海,有些地方牧草有半人多高,草下还有沼泽暗流,前锋探马屡有失蹄,还折损了好几个人手,走着走着连人带马忽然间沉入草海之中,连求救的声音都来不及传出来。等到同行将士发觉异常再去搭救的时候,前锋探马将士已经被这片草海吞噬的无影无踪。
草海看似平静,其下实则埋藏了不计其数在大甘难以预见的凶险,好在入了秋,蚊蚁少了许多,听呼衍加提说起,有成群的蚊虫,扑天盖日,能将牛羊群蚕食的只剩下枯骨,声势极为骇人。
不见敌踪,就有将士命陨草海,平添了诸将几分忧色,行军速度慢了些许,小心避开这些凶恶之处。凡草茂深幽之地,如无狼豹,必有恶水,大约是吞噬的鸟兽多了,这些地方的草才会长的如此繁盛,都能扫到马腹之下。
北征将士皆都留神查看,偶有失蹄之后这才瞧出端倪。这些吞噬人马的牧草与别处的牧草不尽相同。
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 直入云霄的黑色巨石()
色泽更深些,看上去有些许阴寒之感。
能分辨异处之后,大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