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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株梅树有两人合抱之粗,通体焦黑,仿佛被烈火烧过一般,树身也只剩下了一半,从中断开,树冠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半截光秃秃的树干。
但最为惊奇的是树干顶端斜着展出一支一尺长短的新枝,梅枝上开着一朵梅花,色泽饱满,晶莹欲透,比起一旁的梅花更要皎洁三分。
李落暗自称奇,这株梅树只看枝干似乎已有千年之龄,不想会遭此劫难,如今重生枝叶,看似有破而后立之相。
何晚唐看见李落和周放驻足于关门之外,笑颜迎了上来,见两人一脸惊奇的望着这株千年古梅,笑道:“周大侠,诸葛公子,这株梅树是万梅园外院诸梅之祖。
何府记载据说已有千年之龄,整座万梅园中这样的古树最多不超过一掌之数。”
“咦,这么说万梅园中还有千年古梅?”
何晚唐点了点头,道:“确是如此,不过其余的千载古梅树都在万梅园中,万梅园外就只有这一株了。”
“当真了得,万梅园号称万梅之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周放由衷赞道。
“这株梅树为什么会变成这等模样?”
“嘿,诸葛公子有所不知,这株古梅小时候我就见过,那个时候确确实实有点独木成林的意思,只可惜十年前一场暴雨,巧不巧的让雷击了,通体焦黑,好端端一株梅花树就剩下半截。
族中长辈都说是这株梅树活的时间太久,有点灵成妖的迹象,所以这天地才降下雷劫,断其去路。
原本族中是要将这株古梅斩断丢弃的,可不知什么原因就这么耽搁下来了,而让族中上下都没有想到的是去年这株残树竟然抽了新枝,今年就开了花。
这样的事晚唐闻所未闻,这株古梅也成了万梅园中的吉兆,哈哈,我看谁也不如周大侠和诸葛公子这么在意这株古梅,说不定两位就是我们万梅园吉兆昭示之人呢。”
“枯木逢春,的确是吉兆,看来今次的品梅会尊府一定能得偿所愿。”周放和声说道。
何晚唐双眉一扬,轻轻一笑,恭声应道:“鄙府福缘浅薄,只能仰仗天下英雄,会否能够得偿所愿,还要看这次来的诸位英雄是否先能得偿所愿。”
周放不置可否,没有多言,和李落向关门走去。
李落入关之前心有所悟,回头看了一眼这株古梅,只怕未必一定是枯木逢春,天雷降劫事出有因,或许是死灰复燃也说不定。
关里关外,石墙两侧,除了梅花还是梅花,几乎没什么分别,只不过李落看在眼中,隐约这内外两侧的梅花似乎有些不同之处,是什么一时半刻却分辨不出来。
李落对何府万梅园种种机缘没什么兴趣,倘若这次不能得偿所愿,日后也需得另外寻一番机缘,看一看万梅园中的宫殿到底是什么来历。
周放依旧陪在李落身边,神情淡然,也没有将万梅园的机缘之属放在心上。
“周兄,我随意走走,倘若这万梅园真有机缘,不妨试一试。”李落和声说道。
第九百三十章 第一关棋局()
周放洒然一笑,望着李落:“在诸葛公子面前也无需遮掩,我的机缘乃至半分楼的机缘就在眼前,得陇望蜀,到头来得不偿失。”
李落展颜一笑,压低声音说道:“周兄既然如此说,那你我还是该好好见识见识何家的品梅会。”
“理该如此。”
周放与李落相视一笑,静静站在梅花林中,气定神闲,四周梅花衬托之下更显不凡,有几分卓尔不群之感。
不时有人对李落两人指指点点,便是何家诸人也频频注目,亲和善意之中隐隐有几分殷切期盼之意。
用过早膳,众人之中就有人按捺不住,急匆匆前去破关。
过去不多久,一阵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从前方不远处的梅花林中传了过来,李落和周放愕然不解,寻声走了过去,只见一群人围在第二关关门之前议论纷纷。人群中镇定些的虽有凝重神色,但还算神情自若,却也有一些人颇显激动,愤懑不满,失望之情显于颜表。
周放稍稍打听了打听,待听到缘由之后亦是一愣,苦笑说道:“看来我也要止步这道关口前了。”
“咦,周兄何出此言?”
“方才一位江湖同道所言,这道关门前的守关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江湖上闻名遐迩的天涯四友中棋先生的同门师弟,考较的是棋艺,哎,我对棋艺算不上一窍不通,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看起来这运气的确差了些。”周放摇头失笑道,也没想到万梅园中首先碰到的竟会是棋先生的师弟。
“棋先生。”李落一怔,记起当日和云妃南下时在清河河畔沉香树下遇到的白衣老者。一场棋艺交锋,李落兵行诡道,侥幸胜了一招,自此之后再没有和这位棋先生有过交集,不曾想今日到了秦州望梅府梅山县境内的朝木山,竟然会遇到棋先生的同门师弟。
“正是,棋先生的棋艺精绝,在大甘天下中不做第二人想。这名守关的前辈虽说名气不及棋先生,但与棋先生有同门之谊,想必一身棋艺也非同寻常,公子若要破关也要小心为上。”周放轻声说道,言语之中几乎已经熄了破关之念,索性便这样放开,免得心有不甘。
“周兄,现在就说破关无望有些言之过早了,你我看看再说。”李落含笑说道。
周放神色如常,点了点头,和李落站在人群外望着关门前的情形。白石围墙前摆放着一张低矮桌案,焚香静心,当中放着三个棋盘,两个棋盘上已落了不少黑白子,余下一个棋盘空无一子。桌案后端坐着一个灰衣老者,面容苍老,身形消瘦,但有一股宁折不弯的倔强,似乎极是执拗一般,此时一脸肃穆的望着桌上棋盘。
李落听身旁同行诸人议论了几句,此老名讳不详,江湖人称棋癫,嗜棋如命,差不多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此老一身棋艺的确已经超凡脱俗,堪称国手大家,在棋艺上的造诣之深甚少有人能与之比肩。
此番同行之众,有人多少知道些万梅园品梅会的隐秘之事,往年中棋癫守关大多是在第四关之后,像如今这样守在第二关的绝无仅有。要在棋艺上胜过棋癫的少之又少,就算有人精通棋艺,但也未必能胜过此老,如此一来只能止步于此。便有人暗自诽谤何府小气吝啬,这次品梅会只怕是徒有其表而已,何家许是肉疼五年一次品梅会赠出的机缘太多,才出此下策,将众人阻挡在万梅园第二关之外。
围观诸人议论声不绝,但也有人面露清冷傲然,显然是自信在棋艺上可以与棋癫抗衡一二,纵有些凝重,却还不至于乱了心绪,失去战意。
棋局上黑白分明,犬牙交错,通晓棋艺之辈三三两两围在一处,对着棋盘指指点点,不过一时之间还没有人轻率闯关,看似是要谋定而后动。虽说万梅园破关并没有限制次数,但在天下英雄面前铩羽而归毕竟不算什么有面子的事。不过那些对棋艺一窍不通之人只能是大眼瞪着小眼,如果不是有何府中人就在此间,只怕多半会破口大骂起来。
何山雪不在人群中,和一个面容俊逸的长者先一步进去了万梅园关门之内。离去之前李落曾有远远一瞥,这名长者相貌与何山雪有几分相似,问了问周放,果然是何府当家家主何夷。两人离去之前神态谦和,言道在关门之后恭迎诸位江湖同道大驾,只看如今众人的模样,恐怕早已开始在心里暗骂何府表里不一了。
李落无欲但有求,定睛瞧了瞧棋癫身前的两幅残局,瞧了几眼,不免轻咦了一声。
“诸葛公子,可是有什么玄妙?”周放低声问道。
“这棋局有点古怪,好像不是在求胜负。”
“不求胜负?那会是什么?”
“我也不敢断言,似乎是求棋局变化之术,和寻常棋局略有不同,布局落子的纵横开合也别有意境,或许是我棋艺不精,瞧不出其中的玄机。”李落沉吟道。
周放看了李落一眼,李落在卓城素有才气名声,琴棋书画也是王侯公子必修之课,李落对棋局不会陌生,只是不知道造诣深浅,能不能破的开棋癫摆下的残局了。如果周放知道李落曾与天涯四友中的棋先生有过一场棋局交锋,棋道上虽然略有不及,但应变急智犹有胜之,眼下就不会这样担忧了。
李落望了一眼四周诸人,人群中有几人面露冷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显然这以棋破关其中另有玄妙,并不见得一定要在棋力上胜过棋癫。
就在李落思索之际,突然听到身旁有人低声说道:“真没想到今年棋癫前辈会守住这一关,的确有点出人意料。”
“杨兄,小弟听说伯父五年前来过这里,不知当时的情形如何?”
“惭愧,愚兄也是听家父说起过只言片语,不过家父曾有言各人的机缘不尽相同,前次所闻未必是今次所见,所以说也做不得准。”
第九百三十一章 棋癫前辈()
“哪里,杨兄一脉数年之中都能得何家相邀,这可是不多见,就算杨兄未必放在心上,不管怎么说这何家也是对杨兄门中另眼相看啊。
伯父所言与咱们这次遇到的不见得一模一样,但借鉴借鉴定是错不了,杨兄,你就别吊小弟的胃口了。”
“哈哈,这个好说,好说。”这位杨姓男子似乎颇为受用身旁好友的吹捧,有些自得之意。
周围几人也都惊诧的寻声望了过来,留神聆听着五年之前的品梅会男子之父有怎样一番境遇。
杨姓男子轻咳一声,缓缓说道:“听家父说起,五年前品梅会何府守关众人中亦有棋癫前辈,不过不像这次出现的这么早。
当年棋癫前辈该是在第五关,也是有两幅残局和一张棋盘。
闯关之人可以选择破解残局,也可以与棋癫前辈在棋艺上一较高下。
其中的分别是倘若要在棋艺上与棋癫前辈一决高下,唯有得胜才能过关,不过如果选择破解残局,不一定要解开棋局才能过关,能不能闯过去全凭棋癫前辈一言而定,有时候刚下到一半,莫名其妙的就破关了,嘿,的确有些蹊跷。”
诸人俱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心里也都稍稍松了一口气,既然并非一定要在棋艺上胜过棋癫,那这破解棋局可就是暗藏玄机了,能不能过得去只在棋癫一句话,想必何家做点什么手脚别人也无话可说。
杨姓男子的同伴恭维了几句,询问当年杨家尊长闯到了第几关。杨姓男子含糊其辞,没有多说,言语中不详不实,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愿启齿。
不过李落并没有轻视此人,杨门一脉能得何府数度相邀,定有过人之处,只看杨姓男子夸夸其谈的模样,的确容易让人小瞧了,不过背后城府却未必就是眼前所见。
李落听罢,了然于胸,难怪这棋局看起来有些古怪。周放摸了摸下颚,望着李落,自嘲一笑道:“莫非我这样也能过去?”
李落莞尔一笑,传音说道:“咱们先等等,少顷有人破关之后你我再闯关不迟。”
周放嗯了一声,随遇而安,淡然瞧着关门前各色人群。李落轻轻打量了打量四周众人,目光投到关门前的老者身上,心中暗暗沉吟,何家如此大异往日的安排会否和当日梅山县碰到的乞丐有关,莫非是何家觉察到了什么,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