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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翟廖语一滞,露出思索神色。
“商正衙门一案,梁王是弃卒,已被软禁在卓城王府之中,如果说他与羯城买通朝中重臣有关,不难。”
“可是梁王已无权势,他要想算计与世无争的小福王恐怕不太容易。”
“翟大哥可还记得官山围猎,圣上遇刺一事?”
“记得。”翟廖语神色微变,隐隐猜到李落心中的计议。
“当年官山一案之后,朝廷不了了之,实则我已怀疑梁王其人,只是找不到证据证明他与圣上遇刺有关,这些年我一直派人暗中监视梁王的一举一动,用他做替罪羊水到渠成。”
“可是,梁王并没有刺杀圣上的动机啊,就算圣上不幸蒙难,大甘的皇位也轮不到他坐。”
李落静静的看着翟廖语,平声说道:“的确如此。”
翟廖语一怔,脸色大变,沉声喝道:“所以梁王背后另有其人!”
“放虎归山,让羯城和西戎在西府牵制牧天狼也就合情合理了,所图的就是大甘的天下。”
翟廖语心中一寒,这个局当真不小:“那梁王背后?”
“哈哈,翟侍卫莫要贪心,权斗纷争不比江湖决斗或是沙场胜负,想要一战建功绝非易事,只要让朝廷怀疑梁王受人指使,就足矣让我们反客为主。
也该让朝廷替牧天狼出头斗一斗,要不然单凭王爷和牧天狼岂不是太吃亏了。”殷莫淮傲然笑道。
“我们只要破局救人便可,至于其他的事,日后慢慢再来梳理,眼下有三件事要做。”
“请王爷示下。”
“第一件事要逼走羯城,坐实前因;第二件事是要让朝廷相信梁王与此事有关;第三件事也是最难的一件,巡检司查出事关小福王的证据已被证实是假,现在我们要让这些假的证据重再变回真的,而皇叔也的的确确是被人利用。”
“还有一件,这次的事非同小可,卓城内外都要牧天狼亲自动手,不能借他人之手,以免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梁王与羯城勾结可能是假,但与刺杀皇上有关的证据却得是真的才行,如此才能掩盖宗伯的失察僭越之罪,这就要看王爷这些年准备的如何了。”
李落颔首说道:“当可一用。”
“那就好,七天的时间虽然看似难有作为,不过如果王爷不做做样子,只怕更让人生疑。”
李落和颜一笑道:“好,我就在卓城四处走走。”
“他们想必知道王爷不会这样束手就擒,一定会派出得力人手暗中查访,能有迹可循的也就只有小福王身死这个疑点了。”
“翟大哥,你和楚姑娘最熟悉卓城,这件事就由你们二人去办,越隐秘越好,不必担心背后主使会不会看破你们的行踪,如果他们连这点能耐都没有,也不会设下这样的杀局。”
“属下遵令。”翟廖语和楚影儿齐声领命。
翟廖语沉声说道:“或许动用卓城江湖道上的势力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翟大哥言之有理,可以去半分楼打听打听消息,或许能听到些什么。”李落点头应允。
“王爷在明,翟侍卫和楚姑娘在暗,多吸引卓城中人的注意就好。”
“也就是说明处的王爷与暗处的老朽和楚姑娘都是徒有其表,第三股人手才是真的。”翟廖语神情一振,转头看向冷冰和李缘夕。
殷莫淮轻轻一笑:“李姑娘还是要跟在王爷身边的,至于冷少侠,这番算计能否成事还要看冷少侠能不能暗度陈仓。”
“你让我逼走羯城?”冷冰冷冷说道。
“未必一定要逼走他,就算是你带上一具死尸,只要从卓城外回来,我就有办法算计他。”殷莫淮平淡接道,“我会让牧蝉郡主在卓城外接应,这一次冷少侠和牧蝉郡主才是成败的关键。”
“假亦真时真亦假,殷兄的布局是要我和翟大哥在必要的时候乱假成真?”
“哈哈,早知道瞒不过王爷,我正有此意,查案就是真的查案,只不过能查出多少就看天意了,等卓城中人摸清我们底细的时候,大约也未必有时间反制了。
七天时间,既是掣肘,也是机会。”
“冷公子这边人手不足,中军骑可以分出几人,但多几人少几人怕是有人能看的出来,我让姑苏姑娘帮你,不过我与姑苏姑娘相交不深,冷兄你自己当心。”
冷冰淡淡应了一声,没有多说。
“只有冷少侠和姑苏姑娘两人,太少了。”殷莫淮摇摇头道。
“足矣。”冷冰冷声回道。
“如果只是杀人,我觉得冷少侠一个人就绰绰有余,不过这次是做局,人要杀,更要造势,单凭冷少侠一两人有些势单力薄。”
李落眉头轻皱,牧天狼天干地支散在各处,卓城里此刻并没有多少人,巡检司和枢密院的人手也难堪重任,除了从中军骑中抽出几个武艺高强的将士外,眼下确实没有别的良策。
殷莫淮看了李落一眼,嘴角轻轻一扬,淡淡说道:“其实还有几人最合适不过了。”
几个人都是一愣,现在就这些人手,难道李落麾下还有别的隐秘高手。
殷莫淮静静的看着李落,平声说道:“就看王爷舍不舍得了。”
第八百八十五章 用人不疑()
李落一怔,恍然大悟,殷莫淮口中所指的高手正是红尘宫甘琦和她的师妹们。
李落曾暗中叮嘱甘琦保护殷莫淮,以殷莫淮的才智猜出甘琦武功深浅应该不难,再加上谷梁泪震惊卓城武林的玉手点将,虽是女子,却也不弱了天狼骑中的高手。
殷莫淮见李落面有难色,轻轻一笑道:“王爷,她们人已在弃名楼,身在江湖,你若事事都要保护她们,还不如让她们早些了解大甘的江湖和天下,就算你不在了也好有自保之力。”
李落沉吟半晌,心中实不愿谷梁泪一门介入朝堂纷争之中,不过殷莫淮说的话确有道理,一旦进了弃名楼,又怎能置身事外。
李落黯然说道:“我先和谷梁姑娘商议之后再说吧。”
“也好。”殷莫淮不置可否,淡淡说道,“诸位也去休息准备吧,天亮之后各行其是,王爷,你不妨让巡检司和枢密院再乱些。”
李落点了点头,翟廖语几人告辞离去,准备应付接下来七天之中的天翻地覆。
“这次要杀很多人了。”
“王爷当真只是为了救一个杨万里?”
“殷兄何出此言?”
“区区一个宗伯,王爷甘愿舍弃梁王这条鱼饵,不惜与西戎反目,如今还搭上牧天狼的前程,好大的代价。”
“殷兄不也一样倾力助我么?”李落岔言说道。
“此招得失,未必可定满盘输赢,我倒也愿意看见王爷能狠下心肠来。”
“世事无常而已,我也难以独善其身。”
“哦,此去盟城看来王爷另有感触。”殷莫淮淡然一笑,转言问道,“你信得过他们?”
“殷兄以为呢?”
“哈哈,我生性多疑,王爷用人不疑,这是你我的分别,寒生冒昧了,王爷请自便,我还要再歇息歇息。”
李落看着眼前这个惊才绝艳的天妒之才,说不得只好再借助鬼老的瞒天十术,看看能否延长些殷莫淮的阳寿。
处斩杨万里一事押后七天,万隆帝给了李落一个情面,太后也没有再说什么,朝廷百官也不敢多加非议,毕竟杨万里算是李落的人,无论如何大甘朝廷也要给李落这份薄面。
这件事一天之内就已经传遍卓城内外,有人惊,有人喜,有人忧,还有人暗暗讥讽嘲笑,但却没有敢小看,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但是落在李落身上,七天,或许真会发生什么乾坤倒转的事。
忧愁的人自然是以杨家为最,李落虽然将处斩杨万里一事延后了七天,但在这七天里能出现什么转机谁也说不准。
杨柳青心急如焚,数次求见李落,都被李落借故避开,没有相见。
气的杨柳青七窍生烟,偏生又没有别的办法,如今只能期盼李落有覆手为雨翻手为云的手段。
整个朝堂都在窃窃私语,猜测李落会如何行事。
李落似乎很平静,只是拜会了几位朝中重臣,将巡检司积攒的政务稍事整理,交给章荣政打理。而后入枢密院,与纪王英王两人闲聊了几个时辰之后,这才将小福王自尽的案卷收归起来,仔细推敲其中缘由。
自李落重回巡检司,卓城中巡检司衙门,枢密院,大理司,连同李玄慈麾下都卫都护各司衙门都忙碌起来,所有有关小福王一案的卷册尽都汇集在李落桌前,足有一座小山。李落每隔一个时辰便会传出一道王令,井然有序,以前过往种种线索头绪,包括商正衙门在内,全都梳理了一遍,几乎到了掘地三尺的境地。
但是从各司衙门收集来的证据看,的确是杨万里失察,小福王就算与商正衙门贪腐一事有些关联,但涉案并不深,绝到不了让巡检司大动干戈的地步,依大甘律法,最多也不过是罚俸而已。到底当日杨万里为何会大张旗鼓的问责小福王,这巡检司和枢密院的手谕是怎么从杨万里手中传出去的,只怕杨万里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看着眼前这些卷册,李落不禁暗自叹息,不论是谁看过这些案卷记载,都会认定是杨万里僭越行事,也不知道杨万里究竟看到了什么,还是什么也没看到,莫名其妙之际这件事就失控了。
此刻的卓城,明处只有李落一人在忙碌查案,其他的人多数是在旁观观望,一幅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
卓城,天牢里。
杨万里腰身依旧挺直,不过神情有些憔悴,一脸沧桑暮气。
“杨大人。”
杨万里一愣,瞧着牢门外的李落,急忙上前几步,脚步已经有些蹒跚老态,纳头就拜,赧然说道:“王爷,罪臣有负王爷所托,万死难辞其咎。”
李落暗叹一声,双手虚扶,和声说道:“杨大人,没有到最后一刻这件事就还没有到见分晓的时候,眼下论罪早了些。巡检司和枢密院的案卷记载我都仔细看了看,杨大人,究竟是什么事将你和巡检司引到了小福王身上?”
“王爷,罪臣一手将巡检司置于如今这种境地,委实没有脸再说什么。”杨万里气短自责道。
“杨大人不必如此,这件事和我不无干系,眼下虽问罪的是杨大人,只怕下一次就轮到我了。”
杨万里一怔,长叹一声,有些英雄气短的颓然说道:“王爷,罪臣查的起初和小福王没有丝毫关系,原本只是在查官商是否有囤积货物,哄抬物价,或者与朝中权臣勾结扰乱商贸的事。当日罪臣查到一个大甘官商,名字叫徐进,在官商中很不起眼,行事也极为低调,但不论是货物还是银钱进出都很庞大,奇怪的是这样的一个人按说在官商中应该很有名望才对,可是罪臣仔细盘问过好几个大甘官商,都对此人知之不详,最多也不过是听过这个人的名字罢了。罪臣动了疑心,不查则已,查到的东西简直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
李落眉头一皱,轻声问道:“怎样?”
“回禀王爷,这个徐进不但有行贿之举,而且有通敌之嫌,最可怕的是罪臣跟踪线索一路追查下去,竟然发现此人与大甘皇室中人有很隐晦的关系。”
第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