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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留步。”
“不送。”释纤巧淡然应道。
关七侯匆匆离开,周放和冯震鸣闪身落到释纤巧身侧,周放冷笑道:“和气会和蛇堂落井下石,这次闹得灰头土脸,看他们日后还怎么在江湖同道面前立足。”
释纤巧脸色缓缓沉了下来,低声说道:“今夜是卓城巨变的起始,我们要小心行事,一定不能让这些人知晓兰花会的虚实。”
“属下遵命。”周放和冯震鸣齐声应是。
项姓老者从远处赶了过来,近身之后低语传音道:“半分楼四周的大理司捕快和都卫高手都撤走了。”
“这么快!”周放暗自咋舌道。
“退走是假,重新部署是真。
聂千愁虽没有明说,恐怕已经认定七大寇与我们有牵连了。
为今之计,一定要先他们一步找出商正衙门背后主使,不妨把这件事闹大些,如果惊动圣上,他们就不敢再这样明目张胆。”
“只要谷少侠和疯丐前辈没有大碍,他们就不能把咱们半分楼怎样,不过刁四侠和姜少侠落在大理司手中,再加上孟大侠三人下落不明,终归是隐患。”周放皱眉说道。
“孟大侠不在他们手上。”冯震鸣插言道。
释纤巧点了点头,忧色一闪,凝声说道:“谷贤侄最后一刀固然令天地失色,不过和气会三使和蛇堂高手的反击之力也不容小视。
关七侯眼力不弱,他能看出谷贤侄已经负伤,聂千愁只怕也了然于胸。
前面还有朱家和宇文昙设伏,最后追的这般不紧不慢,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委实难以度测。
今夜虚虚实实,来人各怀鬼胎,非是一路。”
“能这样将各府衙门都操控在手中,这个人的身份绝不会低,算起来卓城里也只有寥寥数人而已。”项姓老者沉吟接道。
“虽然人不多,但初心不同,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我们依计行事,商正衙门这么大的烂摊子,不会这么容易就掩盖的滴水不漏。
项老弟,这几天你多打听打听朝堂上的动静,看看有没有什么异状。”
“好。”
半分楼众人各自隐去,应对接踵而至的风云突变。
夜更深了。
谷铁心和疯丐逸出重围,两人都没有说话。(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五章 螳螂捕蝉()
忽然传来谷铁心几声低沉的咳嗽,疯丐提气跃上前去,来到谷铁心身侧,沉声说道:“伤的重不重?”
“没事,还有再战之力。”
“咱们为什么不留在半分楼?”
“如果我们留在半分楼就出不去了,单是和气会和蛇堂还好,现在大理司和都卫都已经出手。
他们可以名正言顺的监视半分楼,唯有我们抢先出招,在外牵制卓城各方势力,释楼主才好从容布置。”
“大理司的海捕公文来的真是时候。”疯丐怒气渐生,寒声说道。
谷铁心双目一寒,冷冽说道:“鹿死谁手还不到最后定数,我们七大寇何时这样窝囊过,卓城无道,那就搅他个天翻地覆。”
“老三下落不明,现在老四老五也落到了敌人手中,祸不单行。”
“四弟他们暂时不会有危险,有释楼主照拂,大理司怎么也要给半分楼一分薄面。
半分楼出手也是这个用意,只要你我不死,四弟五弟不会死在我们前面,只是孟兄三人杳无信讯,这的确是心头大患。”
“嗯,先离开这里再从长计议。”
夜空中,两道人影宛若鬼魅一般忽隐忽现,身后的追兵声息渐渐远去,被两人抛在了身后。
到了一座小桥前,这是一条小河,城东沉香河的一个不起眼的支流,桥很窄,只能容两人并肩而行。
谷铁心突然一顿,疾驰的身形硬生生钉在地上,疯丐一惊,也跟着稳住身躯。
正要出言询问,心头忽然一寒,猛然抬头望了过去,只见桥对岸站着一高一矮两人。
高个之人瘦如干柴,偏生骨架齐大,穿着一件灰布麻衣,面如白纸,两只眼睛在黑夜中发生丝丝红芒,甚是骇人。
矮个之人比关七侯还要矮上一头,将将比侏儒高出寸许,却比关七侯胖上两圈,脸上带着一个戏子的面具,穿着一个宽大肥胖的衣衫,上衣将腿脚都罩在其中,衣袖很宽,比寻常女子的裙衣还要宽上些,看上去颇为滑稽。
不过瞧在谷铁心和疯丐眼中心中都是一寒,眼前拦路之人不是旁人,矮个子正是蛇堂当家袖里乾坤朱家,瘦高男子却是和气会酒色财气四使中武功最深不可测的气使宇文昙。
“朱堂主,宇文大侠。”
“嘻嘻,夜这么深,谷少侠和疯丐前辈这是要去哪里?怎地如此匆忙?”
“哼,朱堂主不是明知故问么。”疯丐冷声说道。
“哈哈,疯丐前辈教训的是,朱家多嘴了,天寒地冻,在外面说话怎么比得过屋里暖和。
谷少侠,疯丐前辈,不如一起随朱家到蛇堂坐坐,多日不见,朱家很是挂念啊。”
“朱堂主有心了,不过今晚就不必了,倘若无事,还请让开去路。”
“啧啧,谷少侠还是这样快人快语,朱家佩服。”朱家诚恳可亲,伸出手抱拳一礼。
谷铁心和疯丐看着朱家袖中宛若婴儿的一双肥嫩双手,心中一阵恶寒。
这双手不知道让多少江湖高手饮恨,又让多少良家女子羞愤自尽,到了最后,谁也不敢小视这双手就是了。
“朱堂主若想试招,不必再费唇舌,莫非还要等追兵齐了再动手么?”
“咦,原来谷少侠和疯丐前辈是在逃命,稀奇,古怪,不如让朱家做个和事佬如何?”
谷铁心无心多说,抽出背上长刀,低啸一声:“看刀!”
人随刀走,化作一道惊鸿,先声夺人,将朱家和宇文昙收入刀气之中。
朱家百忙之中还有闲情赞道:“后生可畏。”
双手却不闲着,大袖扬起,迎上绣春刀。
刀气碰上朱家衣袖,仿佛泥牛入海一般,内劲骤然散去。
谷铁心心中一冷,不等变招,朱家一只手已拍到刀背上,一股怪异绝伦的内力沿着刀身窜了过来,直直刺向手臂经脉。
谷铁心闷哼一声,长刀一转,从朱家衣袖中拔了出来。
袖里乾坤名不虚传,虚实难测,一招刚过谷铁心就已经吃了暗亏。
谷铁心抽身而退,与疯丐相视一眼,一个朱家就这么难对付,更不要说站在一旁冷漠无语的宇文昙了。
时间一息一瞬的过去,身后追兵的声音又再清晰起来,眼前境地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唯武可破。
谷铁心功聚长刀,刀身轻颤,发出一阵清脆低鸣。
朱家目光一凝,知晓此刀一出就是高下生死的分别,不敢大意,凝神应对。
宇文昙也上前半步,气场遥遥锁住谷铁心和疯丐两人,盛名之下无虚士,单是这份内功,比起成名已久的疯丐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朱家和宇文昙身后的官道上突然出现一支人马,五前四后,正中间是一架马车,马上护卫身穿大甘军服,是军旅中人。
当先一人看见桥上情形,似乎吃了一惊,扬声唤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在当街动武?”
事不迟疑,谷铁心和疯丐借朱家和宇文昙分神之际,长身而起,沿着河道急窜了出去。
朱家和宇文昙来不及回话,正要追上前去,只听方才出言的骑兵护卫惊诧喝道:“咦,怎么是蛇堂朱堂主,还有和气会宇文气使!”
朱家和宇文昙刚刚掠起的身形停顿了下来,来人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不敢造次。
丢了谷铁心和疯丐的踪迹是轻,过后还能想法子再找出来,不过倘若得罪了卓城权贵,那就得不偿失了。
朱家回身一礼,正要答话,突然看见说话之人的模样,吃了一惊,忙不倏躬身行礼道:“是翟大人。”
“翟大人?七指擒纵翟大侍卫?”
宇文昙也微微动容,这个时候恰巧遇见翟廖语,若是无心倒还好说,就怕别有蹊跷。
“哈哈,如今我已经不是宫中侍卫了,只是牧天狼军中一卒罢了,两位豪侠无须多礼,你们这是做什么,那两个人是谁?”
朱家拿不准翟廖语是明知故问还是真不知道今晚卓城发生的事。
只是此刻却不敢隐瞒,恭敬应道:“这两个人是日前商正衙门纵火的凶徒,朱家和宇文兄受大理司差遣,特地缉拿他们归案。”(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六章 黄雀在后()
“咦,什么时候大理司竟然能请动朱大堂主和宇文兄了?”
朱家讪讪一笑,心中固然暗自诽谤,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谁不知道翟廖语老奸巨猾,背后的靠山更是大的骇人,当朝权贵翘楚的定天王李落。
翟廖语似乎没有瞧见朱家眼中的窘迫,和颜一礼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缉凶了,朱堂主,宇文兄,请自便。”
朱家苦笑一声,这么一耽搁,哪里还能再追上谷铁心和疯丐两人。
朱家望着翟廖语身后的马车,试探问道:“车上可是九殿下王驾?”
马车车帘一动,一个略含疲倦的声音传了出来,和声一笑道:“是我。”
朱家和宇文昙忙跪倒行礼,口呼王爷,朱家惶恐说道:“不知是王爷驾临,草民有眼无珠,冲撞王爷了,请王爷恕罪。”
“两位快起来吧,你们是江湖中人,这些俗礼能免则免。
蛇堂、和气会,我听人说起过,大理司缉凶还要江湖同道相助,真是有失体统,看来大理司的高手还没有你们多呢。”
朱家一惊,不知道李落话中何意,是责怪蛇堂和和气会越俎代庖,还是不满大理司办事不力,不过不管是哪一件,要是李落追责下来,大理司和蛇堂和气会都没有好果子吃。
朱家唯唯诺诺不敢妄言,李落轻笑道:“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你们也是为大甘朝廷出力,理应褒奖,快快请起。
异日得闲,我还是要见见卓城中的英雄豪杰,你们忙吧,翟大哥,咱们回府吧。”
翟廖语应了一声,向朱家和宇文昙颔首一礼,动身返回弃名楼。
车马刚动,李落突然记起什么,传音说道:“江湖英雄行事雷厉风行,不过切莫伤及无辜。”
朱家连忙应是,等到定天王的车马走远,朱家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疑声说道:“定天王怎么这个时候走这条路了?”
“朱堂主的意思是定天王有意这个时候出现?”
“这我怎么知道。”朱家没好气的说道。
“追还是不追?”
“嘿,再追只能追风了,回去吧,冻了一晚了,找个地方暖暖身子要紧。”
朱家紧了紧松散的衣衫,晃着脑袋慢悠悠的往蛇堂总堂走去。
宇文昙扫了一眼朱家背影,神色刻板如昔,微一闪身,隐入黑夜中不见了踪影。
谷铁心和疯丐峰回路转,知机甩开追兵高手,借着夜色隐去行踪。
离开小桥后,谷铁心回首望了一眼,不知何故,隐隐觉得马车中的人似乎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却不知道竟然会是和自己在一起待了三天的那个自称是治栗点库的少年郎。
追杀的高手再无音讯,谷铁心和疯丐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