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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一闪,好快的刀,念头刚起,似乎周身轻了一轻,恍恍惚惚,至死也没有闭目。
刀起刀落,几名流寇都做了刀下亡魂。
时危自言自语道:“还敢厚颜求饶。”
说罢沉声喝道,“众将听令,清扫山谷内外,不可留下蛛丝马迹。”
“是。”骑兵众将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清点战场,埋尸灭迹。
时危转头打量着林姓男子两人,淡淡说道:“剩下你们了。”
刚才的变化兔起鹘落,两人都愣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时危。
就在这时,谷外传来马蹄声,方才离去的骑兵将士归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四章 赫连城弦()
时危扬眉扫了白袍大将一眼,冷声说道:“这么慢。”
来将哈哈大笑道:“时大哥说的轻巧,这帮狗贼作战不见勇猛,逃起来倒比兔子还快,费了一番手脚。
斩首四十七人,不曾留下一个活口,我军将士无死无伤。”
时危点了点头,说了声好,脸色仍旧阴沉不变,但眼中却有称赞暖意,正是赫连城弦。
赫连城弦翻身下马,走到时危身旁,看了看眼前两人,笑道:“他们要怎么处置?”
“大将军有严令,不可走漏风声,如此说来,只有死人不会走漏消息了。”
赫连城弦嘿嘿一笑,点了点头。
女子疾声喝道:“他得了流寇的藏宝图。”
赫连城弦讶然望着时危,大叫道:“好啊,你竟然背着我独吞财物,交出来,见者有份,我怎也要分上五成。”
两人愕然失神,原本女子是想挑起事端,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坐地分赃。
就是时危脸上也是一热,喝骂道:“滚蛋。”
“哎,好商量,三成也行。”赫连城弦陪着笑脸回道。
女子气血上涌,怒斥道:“你们这些恶贼不得好死。”
赫连城弦嘻嘻笑道:怎敢奢望好死,我们只求赖活就够了。”
说罢,瞧见女子呕吐时裙边粘上的污物,笑道,“女儿家家,第一次见杀人吧,多瞧几次就不会吐了。”
“要你管。”女子大怒,长剑轻扫,刺向赫连城弦,来势凶狠,却离赫连城弦甚远。
赫连城弦也不躲避,哈哈大笑道:“剑术这么差。”
“你!?”女子恼羞成怒,剑势一转,杀招刚要施出,却被林姓男子按住,沉声喝道:“不可造次。”
说罢将女子拉到身后,凝声问道,“敢问将军大名?”
“我们都是无名之辈,说了你们也不知道。”
“我看是不敢说吧,怕遭天谴。”女子还在忿忿不平道。
赫连城弦一竖大拇指,赞道:“姑娘猜的真准。”
女子语塞,遇到这样厚颜之人,却不知该如何责骂。
骑兵一将快步走了过来,躬身一礼,沉稳回道:“两位将军,战场清扫完了。”
“将士可有伤亡?”
“轻伤十一人,重伤七人,但无伤残之忧,没有弟兄战死。”
林姓男子大惊失色,来将固然有偷袭之嫌,但贼寇五百余众全军覆没,竟然只是负伤了一十八人,大甘中却不知何处有这样劲旅。
时危淡淡嗯了一声,望了一眼栅门里探首张望的乡民,平声问道:“谷中有多少人?”
“你要做什么?”女子警惕问道。
时危阴寒一笑道:“自然是要做该做的事。”
林姓男子轻咳一声,拱手一礼道:“将军不妨有话直说,林某看诸位行事杀伐决断,不拖泥带水,远胜林某见过的官兵,想必在大甘定是显赫之师,谷中乡民只是东炎州寻常百姓,将军难道真的要赶尽杀绝?”
“外有强敌,此处易守难攻,你们为什么枯等,早些逃走才是上策。”
“山谷中没有出路啊。”女子话还未说完,便被林姓男子急急打断。
赫连城弦嘿了一声,不怀好意的望了望山谷之中,笑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女子知中了时危圈套,脸色涨红,怒斥道:“奸诈小人。”
时危亦不动怒,漠然点头道:“确是个好去处。”
女子拉着林姓男子便要返回栅门内。林姓男子苦笑摇头道:“师妹,没用的,他们远胜方才那些流寇,就算我们回去谷中,他们只凭弓箭就能杀死我们。”
时危淡淡回道:“林少侠说的很对。”
赫连城弦见女子还要责骂,连连摆手笑道:“时大哥,别说了,今个被这小姑娘好一顿骂,若是传到大将军和沈先生耳中,说不得又要领罚了。”
说罢和颜回道,“我们本就是大甘将士,不会枉杀大甘的百姓,尊驾二人身怀绝艺,方才时大哥也是稍稍试探,两位忠义至诚,不弃身后百姓,赫连城弦佩服,请受我一礼。”
两人见诸将无意杀身后百姓,松了一口气。女子疑惑道:“赫连城弦?”
“正是。”赫连城弦含笑道,“这是时危时将军,就说我们只是无名之辈了。”
女子哦了一声,确是不知道两人的名字。
林姓男子心中一动,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两个名字,不过记的不真切,只好回礼应道:“时将军,赫连将军。”
时危一直留心谷外情形,见一将遥遥打了个手势,微微点了点头,喝道:“入谷说话。”
诸将整点兵马,快步入谷。
乡民急忙将栅门打开,感恩戴德,连连拜首,被将士一一扶了起来,温颜宽慰,没有半点方才的肃杀之气。
林姓男子看在眼中,这才放下心来,虽不知将来如何,眼下不会有性命之忧。
见到谷中乡民凄惨模样,赫连城弦脸上的嬉笑之意早已不见,面寒似冰。
女子侧目看了赫连城弦一眼,只见赫连城弦一脸杀意,比起方才纵兵入谷时还胜三分,禁不住移开几步,转头不再看赫连城弦。
眼前白袍大将年岁似和师哥差不了多少,相貌还要更英挺些,气宇轩昂,原来是这般英俊不凡。
女子正暗暗想着,突然脸上一热,忙不倏的摇了摇头,怎会生出这样羞人的念头来。
林姓男子见状关切问道:“师妹,你怎么了?”
女子啊了一声,抬头一望,只见赫连城弦也是一脸担忧,脸上又是一红,急忙掩饰道:“没有,只是有些倦乏。”
“师妹,一会你调息调息,连日激战都没有合过眼。”林姓男子疼惜说道。
“嗯。”女子乖巧的应了一声,垂下头去。
众将士搀扶着受伤乡民进了谷,狭道之后,眼前豁然开朗。
时危和赫连城弦望着眼前之地俱是面有喜色,此处虽不大,但藏兵三千之众刚刚好,加上山谷隐蔽,的确是个安营扎寨的好地方。
将士安营修整,时危挑选了数十精锐兵将换上乡民装束,固守栅门,一应诸物都与入谷时一模一样,栅门也未做修葺,另遣武艺高强的将士在山谷四周布好暗桩,留察过往行人。
入夜之后,数支探马乔装打扮,瞧瞧离开山谷,刺探两州敌情。(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五章 军令如山()
三日后,将军帐下。
时危借光看着手中书卷,赫连城弦不耐烦的在帐中走来走去。
时危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说道:“城弦,如今你也是一军领将,怎能这样沉不住气,坐下,别走了,瞧着心烦。”
赫连城弦坐了下来,见时危还聚精会神的瞧着书卷,一把抢了过来,道:“这都三天了,就躲在这山谷里,快憋死了。”
时危打了个哈欠,笑道:“你急什么。”
“不知道大将军身在何处,其他两部是否已经到东炎州了。”
“大将军麾下的中军骑比你的越骑营只强不弱,若无意外,必然是早到我们一步。
射声营也不会太慢,只有武塔的步兵营要慢上些,想来过不了几天也该到了。
大将军已言明这次来东府当求数战之功,你我贸然行事,岂不是打草惊蛇。”
“我也知道,只是整日闷坐着心烦的很,谷外贼寇肆虐,我们却只能干等着。”赫连城弦击掌自责道。
时危坐直了身躯,望着赫连城弦,沉声说道:“城弦,你可知离营前大将军和我说了什么?”
“啊,大将军说了什么?”
“大将军曾说越骑营两将为牧天狼的利器,战力之盛冠绝三军,但无论是呼察将军或是你,都是只攻无守,但为将者,不可只凭血勇之气,审时度势也必不可少。
你看牧天狼诸将,大将军几人自然无需多言,单说迟立,论武勇你不弱于他,为何他能替袁骏守漠下城?”
赫连城弦一愣,定下心神,凝神思量。
时危接道:“不是大将军轻此重彼,而是迟立此人心性坚韧,善谋事,才可被大将军委以重任。
此来东府我与你同行,你善攻,却疏于谋略,性子太急。
大将军知晓军中诸将之中你我私交甚笃,才让我多提醒你几句,只为了有朝一日你可独领一军,不必再有旁人提点。
大将军苦心如此,只因我喜好算计,才让我从旁相助,磨练磨练你的性子。”
时危悠悠接道:“军中诸将,除了云帅,袁骏,迟立外,余下诸将不是善攻,就是善守。
大将军是想你能成为攻守兼备之将,若不然论守,你可能胜过刘帅和周将军,若是论攻,不说牧天狼了,大甘之中有谁人敢言可盖过呼察将军的锋锐?
大将军离营之际不惜相请与我,恐怕迟将军也未必得大将军这般相待吧。”
“这?”赫连城弦张口结舌,看着眼前如父如兄的时危,一时心中似打翻了五味瓶,赧然无语。
时危拍了拍赫连城弦肩头,温声说道:“你该明白怎么做的,有一天大甘名将中也有你赫连城弦的名字,大哥也就心满意足了。”
赫连城弦眼中一热,沉声应道:“我知道了,时大哥放心,从今日起城弦再不会这样莽撞。”
时危大慰,正要开口,只听帐外传来女子气呼呼的声音,娇叱道:“让开,我要见你们时将军和赫连将军,凭什么把我们囚禁在这里?”
“是许姑娘?”赫连城弦一怔,这几天里几人熟识起来,女子名唤许黛盈,男子名叫林百鸣,是初阳州一个门派中的弟子。
时危眉头微微一皱,扬声唤道:“请许姑娘进来吧。”
帐帘一扬,许黛盈一脸恼意走了进来,见到时危和赫连城弦二人,抱拳一礼,脆声说道:“营中将士为什么不让我们离去?”
时危哦了一声,向许黛盈身后的林百鸣颔首示意,林百鸣尴尬一笑,颇有些难为情。
“许姑娘坐下说。”时危不动声色的回礼说道。
“你们将我和师哥强留在这里,不让我们离开,我们这次出来已经好多天了,师门有规矩,你们这样做太蛮不讲理啦。”
时危扫了两人一眼,和声说道:“许姑娘有师门规矩,可要知道军中军令如山,若有违军令,定斩不赦。
出兵之前,军中有严令,不能走漏半点风声,想必两位也能瞧得出来,我等藏身此谷,就是为了掩去行迹,如此一来,自然不能任两位离去,两位还请再等些时日,到时仍凭去留。”
“这……我和师哥不泄露你们行迹还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