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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落还命士卒习短矛投掷刺杀之术。中军骑兵,除马刀弓箭外,尚比他营骑兵将士多出几枝短矛来。
成一营骑兵,骑为一,兵为二,大甘虽说疆域广阔,但可育战马的州府不多,只有牧州、幽州等寥寥数州可产战马。
大甘积弱多年,仅有淳亲王的定北军和牧州侯呼察赐帐下骑兵大营颇成规模,其余诸部若是能凑足数千上下的骑兵。便算是了不得了,更莫论弓马娴熟之说,最甚也不过是装点几分门面罢了。
李落和营中众将有念于此,随在西戎贡品名单之中添战马一物,不过西戎进贡的战马远不及军中所求,李落便借西府经略一职,在露水以南,划地为栏,修建两座数百里方圆的马场,由军中派出善牧马的将士和一些无处归家的伤兵老将来打理牧场。
李落如此重视骑兵。志在蒙厥,李落虽不言明,但诸将看在眼里,心中颇有几分希冀。
与蒙厥相较。西戎最多不过是三岁孩童罢了。漠北多大山草海,幅员辽阔,一路北进,据传不曾看到过尽头,似比大甘的三十三州还要大上些许。
草海之中,部族林立。蒙厥是其中最大的一支。
自大甘立国,这蒙厥便已雄踞漠北,论起悠远,远在大甘之上,历代都是大甘的心腹大患,不过纵是国力强盛如甘太祖李夏年间,大甘也无力征讨蒙厥。
两百年内,俱是守多攻少,若不是蒙厥不时要提防其它草海部族,这大甘北疆早已被蒙厥铁骑踏平,便是到了如今,大甘朝中只知蒙厥强,但蒙厥有多大的疆域,多少的兵马,却从未有过确切消息。
贯南军营之中,一派新气,加之年关临近,寒冬也难掩将士喜意,这大营内外生机盎然,颇有焕然一新之感。
练兵之事,非一夕之功,李落也不着急,每日里不过是勤加练习罢了,不曾心焦火燎。
狄州四营,大营所在贯南,周临寒率部驻扎新野,袁骏踞漠下城以防蒙厥,刘策固守鹰愁峡,李落和狄杰同传军令,命各营勤于练兵,以半年为期换防。
四营之间,兵法军阵不可藏私,贯南大营派术营将士传授改良之后的兵阵,不过严防他国细作,军令之下,凡泄密军中所传兵书者,斩无赦。
如今狄州平定,尚存的征西大军和李落麾下的牧天狼大军,兵合一处,仍有四十万之众,粮饷支出极巨。
李落与军中众将商议,兵贵精不贵多,有意削减老弱残兵,遣回故里颐养余生,只留精锐之师。
军中诸将各有顾虑,犹以征西军中为甚,一时无人应答,终还是狄杰率先解开僵局,言道长痛不如短痛,传令麾下诸将,削减年事渐高的士卒和伤兵残将,遣回故地,也算是可得善终。
李落颇为无奈,但也无法,若成一军,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只是下令命众将年关之后再行将各营不善战者立册,报于戚邵兵处,一律拨发一倍的饷银,送回故土,众将一一应下。
三日之后便是年关。
李落正在中军大帐之中细读鬼谷老人传与自己的《万里闲云》,倪青急急跑了进来,喘了几口粗气,疾声说道:“大将军。”
李落放下医术,轻轻一笑,并不在意,淡然说道:“怎么了?”
“呼察将军回来了。”
“哦?”李落一震,讶声说道:“这么快!人在哪里?”
“已经入营了,正朝大将军这里过来。”
李落长身而起,道:“我们出去看看。”还不待李落话音放落,帐外传来呼察靖的声音:“大将军,末将呼察靖,前来复命。”
李落上前掀开帐帘,呼察靖一脸风尘,还不及洗漱一番便前来复命,倦容之中难掩喜色。赫连城弦几将跟在身后,见到李落,齐身一礼,李落双手虚扶,道:“呼察将军辛苦了,将士们可都安好?”
“回大将军,末将十三天前在三岔口以西觅得贺一天行踪,一战见功,冷少侠单人只剑斩杀贺一天和他手下数名贼首,末将率军中将士追杀数百里,九日前将贺一天一伙马贼五百余众尽都斩落,无一人漏网,几天前途经临夏,末将依大将军军令,将马贼首级悬挂临夏城外,前来缴令。”呼察靖大声回道。
第二百一十六章 军中年关()
“好!”李落上前一步,重重一扶呼察靖,道:“呼察将军不愧是我军中虎将,此番擒贼,可有变数?”
“没有,末将和军中儿郎纵马三岔口,回蒙拜火都没有横加枝节,还曾派人为我军引路。哈哈,大将军,我大甘扬名西域,如今谁也不敢轻视,冷少侠更是了得,贺一天纵横西域,没想到在冷少侠剑下走不了十招,回蒙同来的将领都吓呆了,见到冷少侠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李落转头看了冷冰一眼,冷冰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一脸的风轻云淡,看来贺一天还入不得冷冰法眼。李落微微一笑道:“多谢。”
冷冰不置可否,淡然回道:“七大马贼,名不副实,武功太弱,还不及大将军十一。”
众将听罢,都纵声大笑起来,大甘如此威势,天下诸豪,谁还敢再笑大甘无人。
“将士伤亡如何?”
“回大将军,此次多亏冷少侠先声夺人斩杀贺一天,军中将士伤亡不多,战死者不过五十有六,伤者近百,末将已将死伤将士都带回来了。”
李落应了一声,见众将都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再说什么,只道呼察靖将伤者先送去医治,战死将士厚葬,晚间时分为归营将士洗尘。
呼察靖领命,与赫连城弦和迟立兴高采烈的离去,只余下冷冰看了李落一眼,一语不发,径自回营。
年关。
贯南大营内外灯火通明,喧闹之声不绝于耳,营中将士除却值守哨所的部众外,其余皆都聚在帐外篝火旁谈笑风生,不少将领也都席地而坐,与麾下士卒一起把酒言欢。
酒虽不多,但营中将士一年之中难得有此良机,李落和狄杰也不再多言,任凭将士戏耍。戚邵兵数月之前便开始奔走采备。就怕年关之时备不齐李落密传的军令之中列出的东西来。
除美酒之外,李落还命戚邵兵从大甘别处买来近万只猪羊,年关之际,分与军中士卒。多少添了将士们几分喜意。
莫论狄州经年大战,只是连月里的操练便让将士们甚感倦意,借此年关时节,俱都放开顾虑,难得偷闲。一洗疲惫。
中军大帐,军中众将齐聚一处,纵声欢笑,只是少了刘策,袁骏和周临寒。
呼察靖石冲丁斩几人都是牧天狼的老将,算起来同生共死数十次了,付秀书自秦叔童战死,被李落和刘策委以重任,渐也多出几分自信来,敢与军中诸将一起谈笑。少见当日从怀王帐中初来时的谨小慎微。
邝立辙和戚邵兵也留在帐中,数月不见,众人极是挂念,犹是邝立辙,身在后军之中,没有赶上狄州大战,颇是遗憾,见到石冲几人,掩不住一脸的羡慕,倒是戚邵兵其乐融融。逢人便堆出一张笑脸,不像将军,反而像个商贾多些。
狄杰麾下只有云无雁、时危、赫连城弦和几员偏将在座,不过众人都不见生疏。呼察靖更是强拉着赫连城弦痛饮,数坛下去,赫连城弦已有些眼花缭乱了,不过呼察靖也好不了多少,脚步浮虚,还自止不住的笑话赫连城弦。
帐中酒水菜肴不过三五样。比起卓城官宦人家的一顿饭菜还要差些,不过众将谁也没有在意,杯来盏去,好不热闹,就连一向持重的狄杰也不免多喝了几杯,凡来着,皆不拒,不过酒量却深不见底,数碗喝罢,不见半分异色。
沈向东却还是一如既往,平平谈谈,自斟自饮,乐得消遣。只是不见了武塔,想必又是跑到营中和将士们一起烧羊烤猪去了。
此次年关最是异常的便属呼察冬蝉了,入帐之后便端坐席间,也不再找人喝酒,更不论是兵舞了,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模样。
李落见状,不免有几分诧异,不过见呼察冬蝉没有什么异色,也不好多问,随她去了。
可怜迟立,被呼察靖连连挤兑,怂恿迟立找呼察冬蝉喝酒,帐中众人都知道迟立暗自喜欢呼察冬蝉,莫不怪声起哄,迟立涨红了脸,想去却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时难移脚步,倒是呼察冬蝉落落大方,起身和迟立碰了一杯,解了迟立窘状。
李落看在眼中,掩不住一脸的笑意,想想离开卓城已经一年有余,这两次的年关都是在军营中和将士们一起,不知道远在万里之外的卓城有没有人记挂自己,不知道谁会记挂自己多些,是母亲,是溯雪,是秋吉,是阴阳相隔的洛儿,还是心中那魂牵梦绕的人儿。
酒席正酣,李落见旁人没有在意,悄悄离帐而去,独自一人步出大营,戍守将士见到李落前来,急忙行礼,李落含笑一一回礼,道了句辛苦,一人来到营外。
夜空之中点点疏星,月儿也只勾出了一抹弯弯浅浅的倦容,李落信步走到了营外安葬战死将士的墓地处,白日里营中将士都已清扫了一番,摆上香烛祭品,思念着魂归故土的弟兄。
不远处的军营喧闹若市,这里却静的落针可闻,偶尔还有悉悉索索的声响,不知是那些还不曾睡去的鸟兽。
李落绕着墓地漫步而行,静静的看着立在夜色中的一块块石碑,轻轻用手抚摸着墓碑上的字迹,墓碑太小,都写不下战死英灵的名字,仅是写着是哪一营的将士,战死何役,此役结局如何,免不了几句歌功颂德。
李落暗叹,这些将士远在大甘的亲人可是愿意留着这几句无关痛痒的说辞么。
“战为何?何为战?我为何战?”李落喃喃自语,仰头看了看当空的疏星残月,缓缓闭上了眼睛,一丝清泪悄无声息的沿着面庞流了下来。
“大将军,你在这里。”突地李落身后夜色之中传来一句清冷的声音。
李落一听,便知是楚影儿,讶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哦,我来找你。”楚影儿走到李落身旁,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夜空,又看了看李落,轻声回道。
第二百一十七章 狄帅辞别()
李落睁开眼,转头望着楚影儿,眼神亮如皓月,凝神望着楚影儿,久久没有出声。
许是李落的眼神有些灼痛,楚影儿别过头,颇有些无奈的说道:“大将军,你怎么总喜欢一个人呆着?”
李落一笑道:“没什么,出来走走。”
楚影儿微微一叹,没有理会李落隐约的震惊之色,呢喃细语道:“大将军就是在帐中和将军们在一起时,也还是孤孤单单的。”
李落一怔,朗声说道:“怎会,我们回去吧。”
楚影儿低低的应了一声,跟着李落向大营中走去,快入营门时,李落突然沉声说道:“谢谢。”
楚影儿微微愣了一下,李落不再多说,伸了伸腰,向中军大帐走了过去。
此夜,众将齐欢,酒到酣处,呼察靖和赫连城弦几将跑到帐外,撕声高歌,一阵鬼哭狼嚎,惹得术营的女子娇笑连连。不过纵是呼察靖内力深厚,怎也及不过营中女子的莺声燕语,寥寥几曲,便让军中将士围得水泄不通,叫好之声响彻云霄。
呼察靖见状,大叹不已,不过逢人便称自己是抛砖引玉,将士们不好驳了呼察靖的兴致,齐齐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