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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爷,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那封书信交给宋大人了,他答应尽快将大少奶奶给救出来,然后还派人去给大少奶奶送去了吃穿,您就放心吧。”
习睿坐在书房地椅子上显得有些疲惫,他微微地点了点头,道:“那个习捡,我看还是不能留了。”
管家走到习睿身边低声说道:“您不是让习远”
习睿嗯了一声,道:“这个小子野心太重,贪欲太盛,我担心让他知道了习捡的身世之后,我们的麻烦更大,而且这个小子唉,冤孽啊,冤孽。”
管家:“老太爷,您也别太着急,实在不行就”管家做了一个咔嚓的姿势,习睿摇了摇头,道:“那可是我地亲侄子,不到万不得已”
管家低声说道:“您老人家宅心仁厚处处为晚辈着想,但他们呢,唉。”
习睿起身道:“兴许我们给孟天楚卖一个人情,让他查出真凶,这样”
管家赶紧说道:“老太爷万万不可啊,当年您答应”
习睿赶紧示意管家闭嘴,然后小声说道:“我指的真凶自然不会是那个人了,而是”说完示意管家凑上前来低声说了几句,管家连连点头,竖起大拇指,兴奋地说道:“老太爷,还是您英明,真是一个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习睿长叹一声,道:“只有这样了,这件事情我们要从长计议,早上月儿说她看见习捡那个小子进了她的房间,我赶紧找人私下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事后想一想,这么可能呢。那个小子就算是有天大地本事。也不可能回到围村了,大概是月儿想起了些什么,赶紧得让郎中给她的葯加重计量才可以。”
管家:“老太爷说的是,月儿小姐她实在是”
习睿:“而且我现在这个丫鬟好像挺喜欢孟天楚的,管家,你觉得孟天楚这个人怎么样?”
管家想了想,道:“应该算是年轻有为,不过就是差了一个功名。”
习睿大笑。道:“你跟了我将近三十年了,你还这么迂腐?”
管家不好意思地笑了,习睿道:“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个孟天楚,从一个仵作然后到仁和县的刑名师爷。如今一跃成为了杭州府地知府,老朽寒窗苦读几十载才得到这么一个官衔,人家才二十几岁已经坐在那个位置上稳稳当当将近一年了,你以为功名是什么。功名不过是虚的,只有那个位置才是实在地,且不要说他地几个夫人家世厉害,他的大夫人夏凤仪地父亲如今是京城府尹,官居三品,二夫人温柔的爹虽然不怎么样,但也是个从四品。叔叔温泉如今是东厂厂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的就是这个温泉。三夫人左佳音是万岁爷钦赐的雨灵天使,是万岁爷身边的大红人,如今六夫人晓诺,爹是卫国公,官居一品,母亲是诰命夫人,姐姐是贤妃娘娘,自己是皇上钦点的凤阳公主,瞧瞧这样一个显赫地家族都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孟天楚,我们月儿嫁给孟天楚的话,也不会失礼。”
管家连连点头,道:“老太爷说的极是,但月儿姑娘地心思您也是晓得的,她会不会?”
习睿拉下脸来,道:“这件事情容不得她说不字!”
管家:“那大少爷那边要不要告诉大少***事情?”
习睿想了想,道:“什么都不要说,他的七夫人不是过两天就要临盆了吗。不要让他分心,再说了,他知道了,未必就会高兴,还是还是先算了,等杜琴回来了再说。”
管家:“好地,老太爷。”
管家正要走,习睿将管家叫住,小声问道:“给我找几个人查查杜琴现在这个男人的底细,另外再查查,那个木匠到底是不是杜琴给杀的。”
管家诡异地笑了笑,道:“老太爷,没有想您老人家禀告,奴才已经叫人去查了。”
习睿终于露出了难得的一丝微笑,道:“好啊,有你在我身边,我就要少操太多的心了。”
管家感慨地说道:“老太爷,这是奴才该做的。”
习睿:“嗯,另外叫人将习远给我盯紧点儿,既然我们想出了一个靠近孟天楚的法子,杜琴就不用习远去救了。”
管家应声出去了,习睿坐回到位置上,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地锦盒,他小心地抚摩着锦盒上面地花纹,然后打开盖子,只见锦盒里放着一直金钗,做工精细,习睿将金钗正要拿出来仔细端详,突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习睿赶紧将锦盒盖上,然后放回抽屉去了。
门打开了,露出一张灿烂地笑脸,习睿笑了,朝着那张笑脸挥了挥手,笑脸进来了,走到习睿身边亲昵地搂着习睿的脖子,娇滴滴地说道:“爷爷,我在我的房间里等了你一个时辰了,您还没有忙完吗?”
习睿笑了,摸着月儿娇嫩的小手,道:“才忙完,正要去你的房间看你,你不是就来了。”
月儿嘻嘻地笑了,道:“那我们走吧,我让穗儿给您热了一壶花雕,切了些烟熏的麂子肉和鹿肉,还有一些小菜,就等您去了。”
习睿起身笑着说道:“好,好好,不过你今天不能喝了,因为你”
月儿甜甜一笑,道:“我知道了,不喝酒,我喝姜汤陪您还不成吗?”
习睿怜惜地摸着月儿的头,道:“乖,这才是爷爷的好孙女儿了,走吧。”说完牵着月儿的手走出了书房的门。
三更之后,雪停了,月亮悄悄从云层里爬了出来,照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上,地上、树上、屋顶上,都是银白色的,偶尔一两只不知名的鸟儿扑闪着翅膀从天边飞过,叫声却很寂寥和落寞。
习睿是真的醉了,他一连喝了三壶上好的花雕,月儿时而给习睿说自己才在书上看见的故事,时而给习睿弹奏琵琶,要不就赤脚在屋子里翩翩起舞,习睿是真的醉了,不光是心的原因,还有月儿,她长得越发想自己的母亲了,想到这里,习睿不能不醉。
月儿让两个丫鬟送习睿回去,但习睿不干,这样皎洁的月色,一个人独自走到院子里,什么都成了白色的,就连假山、凉亭、池塘还有一颗颗大树都是白色的,多好啊。
习睿毕竟已经七十岁的高龄,在古代更是少有,但他自认自己的身体还不错,时不时舞舞剑,伸伸腿儿,也很自得其乐,他走到一个凉亭坐下,护院的人才从身边经过,仔细一看是习睿,赶紧施礼离去,走的时候还不忘提醒让习睿早些回去休息,习睿没有说话,他靠在柱子上,一点也不觉得冷,反而觉得热血沸腾,自己仿佛有活过来了一般。
“子谦”
习睿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以为是幻觉,因为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他,他迅速地扭头去看,什么都没有,到处都很安静,风也停了,一切仿佛都已经睡着了一样。
习睿笑了,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地说道:“该回去了,要不该让月儿担心了。”说完起身下了凉亭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走到书房门口,一个守夜的丫鬟赶紧上前来扶住习睿,习睿摆了摆手,道:“不用,你们都去睡吧,我也睡了。”
习睿进了房间,正要关门,突然有听见有人叫了自己一声子谦,他走出门去,只见一个黑影从回廊尽头一闪而过,他的酒仿佛一下就醒了不少,但他没有叫醒任何人,而是迅速地跟上前去,但是走到跟前,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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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滴血认亲()
习睿长叹一声,转过身去,慢吞吞地回到房间里,关上门后,他走到床前坐下,虽然他并没有点灯,但是月光从窗户里温柔地散落进来,习睿发现就在自己的对面坐着一个女子,他脑子嗡地一下,马上起身,那女子柔声地说道:“子谦,你不要过来,你听我说。全//本//小//说//网”
习睿暗自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竟不知道疼痛,却不认为自己看见的就是虚幻,而是认为是自己贪饮水酒所致。
习睿道:“琴儿,你还是这样的美丽。”
女子:“子谦,我一直很想回来看看你,和我们的女儿,她还好吗?”
习睿连连点头,道:“很好,月儿她很乖,和你长得也越来越象了,你还好吗?让我走近看看你,好吗?”
女子身体抽搐着,仿佛在哭,习睿心里一阵难过,女子朝着习睿摇了摇头,道:“不要,子谦,我已经无颜见你和月儿了,见到月儿这么说了,还是不要见了。”
习睿也难过起来,道:“琴儿,都是我不好,如今弄成这样尴尬的局面,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带着你和月儿离开围村。”
女子凄凉一笑,道:“就算是离开,一个是月儿的母亲,一个是月儿的爷爷,你让月儿这么受的了自己的母亲和爷爷竟然”
习睿:“琴儿,你不要想,本来你我就是两情相悦,是世俗容不下我们这样的感情,我们给月儿好好的说,不行吗?或者我们两个人走,我将月儿嫁给孟天楚,这样她有人照顾着。我们也不会担心了,你说呢?”
突然门外有人说话,习睿见女子起身开门走了出去,习睿紧跟着追了出去。门外并无一人,不过是巡夜的护院罢了,习睿懊恼地退回自己的房间,走到刚才那个女子坐的椅子前轻轻地抚摩座位,上面还隐约有些温度,习睿将自己的头放在上面。久久地说道:“琴儿,我不是做梦,是你回来了。这分明就是你身上地味道。”
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后,很快孟天楚就将门打开了,习睿站在门外,面容憔悴但却目光炯炯。
孟天楚假装打了一个哈欠。好像还没有睡醒一样,天还没有亮,这个时候突然造访。孟天楚自然明白是为了什么。
习睿倒是开门见山:“孟大人,老朽有事找你。”
孟天楚:“习大人,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天不是还没有亮吗?”
习睿急切地说道:“老朽担心等天亮了,人就不见了。”
孟天楚装出很惊讶的样子,道:“什么人?”
习睿看了看屋子里,孟天楚赶紧说道:“夫人还在睡呢。”
习睿:“那孟大人可否借一步。到老朽书房说话?”
之前孟天楚撒了两颗棋子出去。以为老奸巨猾的习睿应该无动于衷,少不经事地月儿才会蠢蠢欲动。如此看来,自己竟然想错了。
孟天楚赶紧穿好衣服,然后跟着习睿出去了。
习睿的书房。
孟天楚见习睿有些躁动不安的样子,时而坐着,时而起身,双手不停地搓着,这倒很不像习睿平日处变不惊的样子。
孟天楚:“习大人,有什么话就说吧。”
习睿走到孟天楚身边,眼睛盯着孟天楚,仿佛要将孟天楚的心思全部看透一样,孟天楚也不躲避,微笑的看着习睿,显得从容淡定。
习睿:“孟天楚,我想将我地孙女儿习月嫁给你,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这倒让孟天楚有些意外了,孟天楚笑着说道:“习大人说的就是这件事情?您方才说天亮了人就不见了,是说月儿小姐吗,她会去哪里呢。”
习睿沮丧地坐在孟天楚旁边的椅子上,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说道:“月儿地母亲回来了。”
孟天楚镇定地说道:“你见到了?”
习睿看了孟天楚一眼,道:“是你将她带回来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