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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赶紧轻声喊道:“小姐,小姐,您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说完,丫鬟赶紧去给月儿倒了一杯水来,月儿机械地端过水喝了一**给了丫鬟,喃喃地说道:“好可怕好可怕啊。”
丫鬟安慰道:“小姐,那只是梦而已,您不要”话还没有说完,丫鬟却悄无声息地倒下了,月儿惊恐地探出头去看着屋子,只见火盆前的椅子上似乎坐着一个人,月儿毕竟是个女孩子,刚从梦靥中醒来,还惊恐未定,谁想突然丫鬟倒下了,月儿赶紧喊着丫鬟名字,椅子上的人开口说话了。
“不用喊了,她要睡上一会
月儿听了黑暗中的人说话的声音,蹭地从床上站到地上,大声说道:“你是谁!”
那人依然坐在椅子上,语气缓和,显得十分平静。
“你想我会是谁?”
月儿冲上前去,那人马上说道:“小姐,我看你就乖乖地坐在床前听我说话就好。”
月儿站住了,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她不得不回到了床前坐下,然后对那个人说道:“你就不怕我喊人?”
那人在黑暗里笑了。声音不大,却让月儿听的是毛骨悚然。
“那你叫好了。你想这么叫。就这么叫,三年前,你和你的爹,还有你的爷爷不就是这样喊人将我抓走的吗?今天你可以故技重施。”
月儿听罢,更加惊讶了,道:“习捡,是你!这么可能,你不是还关在知府大牢里的吗?”
“我觉得你可能想我了。就来看看你,你还好吗?”
月儿听见习捡这样温柔地问自己,三年前所有的记忆全部一下涌上心头,她本能地捂住胸口。紧皱双眉,颤抖地说道:“习捡,对不起,我一直想给你说声对不起。当年我不是故意地,我”
一阵冷笑,然后便是那人的愤怒之音。
“小姐,你给我一个下人说对不起,是不是太抬举我了,你为了不让我和莲花在一起,你让人**了莲花。让她怀孕。然后,算了。最可恶地是竟然还让我背上了忘恩负义地罪名。”
月儿慌了,连声说道:“不是我,不是我,习捡,真的不是我让人**了莲花,虽虽然,我很不高兴你在我和莲花之间选择了她,但我不会让你背负这个莫须有的罪名,真的不是我。”
“那是谁!”
黑暗中的月儿迟疑了一下,椅子上的人说道:“怎么,你还是找不出一个人来替你背这个罪名吧。”
月儿为难地说道:“习捡,我我不能说,但请你相信我,不是我让人这么做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哈哈,我相信你,谁又相信我,我当年就是相信你,所以告诉了你我所有的身世地秘密,没有想到我的一个相信,竟然给我带来了杀人之祸,我凭什么还要相信你?”
月儿伤心极了,道:“习捡,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无心的,我就是想让”
“你给我闭嘴,我习捡就是做鬼也会回来找你地。”说完,那人起身出门走了,月儿赶紧说道:“习捡,你不要走。”紧跟着冲到门口一看,哪里还有什么人呢。
月儿不知道是真还是假,走出门去,她连鞋子都没有穿,就这样下了楼走出自己的院子,仿佛让人牵引着来到了习睿的书房门口。习睿在睡梦中被一阵的声音惊醒,虽然声音不大,但他毕竟年近七旬,已经没有什么瞌睡,所以就算是老鼠从床前经过兴许也会吵醒他地。
习睿披衣下床,好声地听了听,发现声音就在自己门口,他从自己的书架的一个盒子里拿出一把精致的火铳,然后这才去开了门。
只见一个女子披头散发,浑身哆嗦着,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习睿先是吓了一跳,继而马上认出是自己最心疼的孙女来了,赶紧大叫几声,马上从旁边的房子里跑出几个丫鬟和下人。
习睿:“赶紧将小姐给我抬到我地书房去,叫人准备姜汤,去给我找郎中来,烧些热水,多拿几个火盆和暖炉进来。”
大家纷纷散去,两个丫鬟将已经冻得没有知觉地月儿扶进习睿的书房里,然后让她躺在床上给她裹了几床被子,就这样月儿还是浑身发抖,习睿气坏了,叫管家还是让已经送到洗衣房地穗儿叫过来服侍月儿。
月儿这一闹,习府马上就不得安生了,几乎所有院子的灯都亮了起来,包括孟天楚他们的院子也不例外。
孟天楚对左佳音说道:“你这个催眠术好像管用了。”
左佳音:“刚才习捡说的挺好,应该有了效果。”
这时在屋子的一角,习捡木然地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什么话也不说,好像睡着了一样。
简柠:“我们不能将习捡放在这里,一旦月儿清醒过来,说是见到了习捡,那习捡就不安全了。”
习捡抬起头来,道:“我知道这个习府有个暗道,是从习月的房间一直通到习远的作坊的。”
孟天楚不解,道:“这么会是从习月的房间到习远的手工作坊?”
习捡:“这些大户人家有什么是想不出来的。知府大人大概也知道习远的作坊只有他自己有钥匙吧,这也是不想让人知道还有一个暗道地原因。”
左佳音:“难怪那一天月儿比我们还要先到里正家里。路上我们却没有看见她的人。原来是这样。”
孟天楚想了想,道:“你是这么知道习月地闺房里有个暗道地?”
习捡苦笑一声,道:“因为习月喜欢我,而我喜欢的人又是她的贴身丫鬟,所以就”
孟天楚明白了,道:“那这么说,习月知道你晓得那个暗道,是吗?”
习捡没有回答孟天楚的话。而是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表情一下变得十分的愤怒,双手紧紧地攥着椅子的扶手,牙齿咬得嘎吱嘎吱的响。孟天楚见习捡的样子,大概知道他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走到他地身边,还未开口。只见习捡抬眼看着孟天楚,咬牙切齿地说道:“大人,有些事情是不是我现在给你讲还来得及?”
孟天楚给了习捡一个鼓励的笑容,道:“如果你现在还不相信我孟天楚是为了你好,那你就辜负我的一片心意了。”
习捡惭愧地点了点头,道:“事情还要从十年前说起”
孟天楚让屠龙去门外看着点儿,然后和左佳音还有柴猛坐在习捡周围。听他说话。
习捡:“首先我要告诉大人的是。我地真实姓名叫袁哲。”
左佳音听罢很是震惊,连忙说道:“莫非你是袁浩袁大将军的儿子?”
习捡点了点头。道:“是的。”
孟天楚:“当年袁浩将军的威名无人不知,你如何沦落到围村了?”
习捡一时伤心哽咽起来,左佳音道:“十年前,因为袁浩将军说是投降了”
左佳音还没有说完,习捡大声说道:“不是地,不是这样的,是有人陷害我父亲,害得父亲被斩午门,父亲的副将派人回来报信,我娘知道凶多吉少,就让管家带着我趁着天黑逃跑了,全府上下无一人生还,我娘她”
孟天楚:“这件事情仿佛里面藏着太多的玄机和阴谋了,你说月儿知道了你的家事所以才给你招来了杀身之祸,那你现在知道当年陷害你爹的人是谁,而后来陷害你的人又是谁吗?”
习捡沮丧地摇了摇头,道:“陷害我爹地那个人我虽然知道是谁,但我拿他没有办法,人家已经位极人臣,就连陷害我地那个人我也一样没有办法,因为”
孟天楚:“我明白,我好像有些头绪了,不过我发现你和月儿小姐的关系不仅仅只是认识这样地简单,如果你还想为自己解脱,那你就不该再隐瞒什么。”
习捡:“我不是想隐瞒,是不齿,那些都是龌龊猥琐的肮脏之事,我羞于启口。”
孟天楚知道习捡一定知道什么的事情,所以才有人想将他灭口,于是便说道:“但是你若是不说,他们已经将所有证据销毁,我又如何帮你?”
习捡痛苦地摇了摇头,道:“大人,您是个好人,我不能连累你,你也说了,他们已经将所有的证据销毁,我就是告诉了你,你没有证据,你一样不能帮我。”
这时屠龙急匆匆跑了进来,道:“习睿带着一大群人朝着这边过来了。”
左佳音:“天楚,怎么办?”
孟天楚想了想,道:“现在去月儿的房间不可能了,而且那里一样不安全,这样,柴猛和简柠你们一样不能让习睿看见,你们先从后门出去到这个后山躲一躲,习捡”
习捡站起身来,道:“我很熟悉,我带路就是。”
孟天楚点了点头,拍了拍习捡的肩膀,道:“习捡,你们袁家就剩下你一人了,你一定要活着,知道吗?”
习捡难过但却坚定地点了点头。对孟天楚说道:“大人,我知道莲花是谁**她的了。”
孟天楚:“我也知道了。你们赶紧走吧。”
月儿终于清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发现是自己爷爷的书房,这才安心下来,守在一旁的丫鬟见月儿醒了,赶紧走过去,月儿有气无力地说道:“爷爷呢,我这么在爷爷的书房里?”
丫鬟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老爷子见您困了。就让您在这里睡一会儿。”习睿有过交代,谁也不能地月儿说起之前发生的事情,自然这些下人们就是打死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月儿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丫鬟赶紧说道:“小姐您需要好好地歇息着。老太爷吩咐过了,您就这样好好的躺着,等他回来了再说。”
月儿发现自己地额头滚烫,恍惚中又想起了自己屋子里地那个黑影。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丫鬟以为是月儿冷了,便道:“小姐,奴婢将火盆给您端近些吧。”
月儿:“不用,我不冷。”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丫鬟手里端着葯碗,走到月儿身边不敢抬头低声喊了一句小姐,月儿一看。冷笑了一声。道:“穗儿,又是你?”
穗儿赶紧跪下。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穗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惹您生气了,穗儿担心主子的身子,还是让穗儿回来伺候您吧。”
月儿此时已经无力说话,她轻声说道:“我要睡了。”
穗儿:“小姐,要不您先将葯喝了再说?郎中说”
月儿突然严厉地看了穗儿一眼,道:“我到底这么啦,这么连郎中都给请来了?”
穗儿马上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说道:“不是小姐的问题,是老太爷不放心您的身子,您看不是后天就是常规日子该让郎中来给您瞧瞧了嘛,正巧郎中来给老爷子看病,于是顺便给您也看了。”
月儿盯着穗儿,穗儿微笑的看着月儿,月儿这才相信了,说道:“罢了,什么时候看不都一样,我再睡上一会儿,等爷爷回来你一定记得叫我。”
穗儿背心早就出了冷汗,赶紧点头,见月儿闭上眼睛,于是也不敢再提喝葯的事情,让丫鬟们统统出去,免得打搅月儿休息,自己也跟着出去将门关上了,捂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自言自语地说道:“若是有一天天晴该有多好呢。”
晚上的时候,管家终于回来了,给习睿带来了好消息。
“老太爷,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那封书信交给宋大人了,他答应尽快将大少奶奶给救出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