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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的几位原宋军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复杂之极,想当初他们在大宋为官的时候,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窝囊气,很明显西夏那边就是拿自己当炮灰,哪里最危险就让自己这些人去哪里。
“范雍在否?”
李继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城墙上,他的嗓音虽然不是很大,但却极具穿透力,传到了那些攻城的延州兵耳朵中。
范雍见状,缓缓走了出来并冷笑了一声,“怎么李将军,你该不会现在才想起来和我们求和吧,这会不会太晚了点呢?不过本大人宽宏大量,如果你爬在我面前,磕几个头我可能会考虑考虑。”
看对方如此猖狂,李继隆不以为意,笑道:“范雍,我以前就听人说你有些品行不端,但是真从来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如此丧心病狂,竟然背叛大宋,老实说,刘平将军和隆王殿下是不是因为你”
“我呸,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一个即将失败的败军之将有什么点评我范雍。”范雍疯狂的吼着。
李继隆呵呵笑道,“好了,既然你不觉悟那就不多说了,本将今天叫你是想让你见见几个熟人,范雍,你来看看这几个人是谁。”
在他的命令下,城墙上几十个军士推着一排人走上了城墙上,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被用手指粗的绳子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的,当这一排人看到了城下的范雍立刻哭喊了起来,孙儿、夫君。外甥
范雍一看那些人,立刻懵逼在了当场,“母亲、奶奶、洛儿、舅舅李继隆,你,你这个老匹夫,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李继隆嘴角微微上扬,笑道,“范大人,你背叛大宋,联合西夏攻我大宋,如今兵临汴京城下,以西夏的习惯,城破之日必将会血洗汴京城,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公平,为什么只能你杀别人,不能别人杀你们呢,来人,一个一个全部都给我杀了。”
城墙上,一个士兵拽过了一个浑身哆嗦的中年男子,极为利索的手起刀落,早有另外一名士兵揪住头发将人头拎起,那具脖腔正喷着鲜血的无头尸体重重的跌落在城墙下。
“舅舅,不要啊,啊!李继隆你这个天杀的,你安敢如此”眼看着那人被斩首扔到城下,范雍牙呲欲裂,头发一根根竖起。
李继隆平静的着看了一眼在城下痛苦的范雍,冷笑了一声“有什么不敢的,呃,看你的样子好像还不算太痛苦,那我再杀一个给你看看。”
此时士兵又从一排人里揪出来一个老妪,看到这位老妪被抓出来,范雍的这些亲人边哭喊着边挣扎着想去阻止,但是他们却被身后那些士兵牢牢的抓住动惮不得。
“母亲,啊,李继隆你个混账王八蛋,你连老人你都不放过你”
“哦,原来这位老人家是你的母亲啊”
“李继隆,你若放过我母亲,放过我范氏一族,城破之日我范雍必保你全族安全。”范雍紧盯着李继隆,眼睛里出现了一丝祈求。
“唉,这个主意到是很有吸引力,不过我李继隆母亲死的早,这样我不是很吃亏么?杀。”李继隆看了一眼范雍,眼神里满是嘲弄。
“啊”
“母亲,孩子对不起你啊”,看到自己母亲的无头尸被推下城墙,重重的摔在地上,体范雍双眼通红,头发耸立,对李继隆破口大骂,已然进入了癫狂的状态。
一个又一个范家人被砍掉脑袋,然后尸体被随意扔到了城墙下,不一会的功夫,城墙上就多了几十个满是鲜血的头颅。
城头上上演的一幕被李元和耶律楚德等人尽收眼底。
“这李继隆真够狠的啊,不过这会更加让范雍对我们西夏死心塌地。”李元感慨着。
回过偷来看了一眼唏嘘不已的耶律楚德,“楚德,怎么看上去你有些不忍心了?”
“只是有些感慨罢了。”耶律楚德摇了摇头,范雍如果当初和刘平坚守住延州,不投降西夏,也许早已经戴罪立功,转身成为大宋抗击西夏的功臣,只是可惜,所谓一步走错步步走错,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李继隆,你杀吧,我范雍发誓,此生必将啃你骨,扒你皮,食你肉,喝你血,将你挫骨扬灰,满门抄斩,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眼看着城墙上的那些族人越来越少,此时的范雍心如死灰,面部肌肉犹如僵石,当有跌落下去的尸体,甚至不能让他的眼皮眨动一下。
没有人知道范雍此刻有多么的愤怒,自己苦心积虑背叛宋朝,就是为了让范家荣耀,而今天全完了。
城墙上,刚才还长长一排的范雍的族人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了,李继隆看了她一眼,那个女孩白衣似雪、虽然身材娇小但气质清秀脱俗,刚才看到那么多至亲死在她的面前她仍一脸的平静。
李继隆对这个女孩感到有些可惜了,若她不是叛贼子女该有多好啊。
第79章 援军赶来()
此时那位女孩突然说话了,用征求的目光对前来抓她的士兵说,“大人,你可不可以先不要杀我,我叫范洛儿,下面那个范雍是我的父亲,我有几句话想对他说可以么?”
看到士兵回头看着他,李继隆点了点头,同意了她的要求。
那位女孩缓步走上了城垛,对着远处的范雍高喊:“父亲大人,我是洛儿”
范雍原本僵硬的面容抽搐了一下“洛儿”
范洛儿大声的回应着“父亲大人,我的母亲、我的两位哥哥、我的舅舅他们都已经被李大人杀了。”
“我恨他,恨他杀害了我的至亲,恨不得立刻吃他的肉喝他们的血。”她回头看了一眼李继隆,后者面无表情。
“但是父亲大人,您知道么,我更恨您,是您带着西夏大军来到这里,如果您不背叛大宋的话,我的母亲和二哥就不会死,我们一家人就不会死了在汴京城都抬不起头来,是您,让我们范家永远背上了叛国的罪名,对大宋,您是不忠,对范家列祖列宗,您是不孝,对这些天战死沙场的那些大宋将士,您是不义,父亲,以前范家族人和我曾经以您为荣,因为您镇守延州,是大宋西北的屏障,可是您为什么要成为叛军啊,为什么”
最后几句话范洛儿用尽全身所有力气大喊出来,她那秀美的声音在汴京城上空回荡着。
“我们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生活呢?父亲,这真的像是一场梦啊!”
范洛儿说完这句话,回头看着李继隆,“李大人,我的话已经说完了。”
李继隆点了点头,沉着声道“士兵”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哈哈哈再也回不去了哈哈哈”
城墙下范雍眼睛血红,面目狰狞,他用手狠狠的指着李继隆,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李继隆,我范雍和你誓不两立,我不但要杀进汴京城,我还要屠城!屠城!”最后二个字,范雍用尽全力吼了出来,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
“给我上去!给我杀!剩下所有人,所有人都给劳资冲上去!你们几个厢都指挥使在呆着干什么?给我上去!”
在西夏督战队的注视下,剩余的延州兵吼叫着冲向城墙,堆聚在城门口,一遍又一遍的用擂木撞击着落下的千斤闸,每一次擂木的撞击,巨大的冲击力都会将千斤闸附近的城墙带下一片土。
城墙下到处都是延州兵,再不像之前那样还想着保留点实力,李继隆给范雍的这个刺激实在是太大了。
千斤闸后,李继隆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一点点凸出来的城门,在他身后跟着一大片老弱病残的士兵,眼神中视死如归,还有一些人正在照顾受伤的绷带,给他们绑着绷带。
哆
哆
哆
擂木每一次的撞击声都会让他们的心跳加快,呼吸变粗,从实力上看,城外的兵力和城门前的这些宋朝守军的兵力完全不成正比,也许,当城门开的那一瞬间他们就就会被潮水般涌来的西夏军和延州叛军吞没,但是他们早已经没有选择,他们心里暗想着,
“老子只要再杀一个,就够本了。”
“临死也要弄一个来给老子垫背。”
当他们原本应该享受天伦之乐,但却以年迈之躯再次被征召拱卫京畿的那一刻,他们其实就没有打算能活下去。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千金闸前的横木已经被攻城木砸得严重变形了,从裂开的大门缝隙处,双方甚至可以看得见彼此的表情。
也许再有一百次、再有几十次、或者就在下一次的撞击,千斤闸就会被攻破
城门前,一位指挥攻城木的延州叛军指挥使脸上已经露出的狞笑,用不了多久,这座大宋百姓的精神之都汴京城不被攻破的神话将成为历史。
但他脸上的笑容很快就僵住了。
呜呜呜
汴京城城外的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悠扬的号角声,那种回荡在天地间的传递一层又一层覆盖了整个交战中的战场,仿佛远古的诉说,又仿佛战神的呼唤。
号角声中,大地开始有节奏的轻微震动着,就像万马奔腾时的那样,城下的西夏士兵和千斤闸前的延州叛军们惊讶的望着号角声传来的方向。
一排排弥漫着杀伐之气的大宋士兵,列着方队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一望无际,这些士兵未做任何停留迈开整齐的步伐毫无表情的前行。
“唰”
一面面盾牌如鳞般抬起
“唰”
一列列长枪举起
“唰”
一排接一排的士兵紧跟着前面队伍的步伐,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若西夏骑兵的军容属于气势磅礴,那么这支队伍的军容就应该属于杀伐果敢,还没有出手,杀气已经弥漫在了整个战场上,一个写有“李”字的大旗在士兵行进间迎风展开。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
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
与子偕行!
曹彬的军队终于到了。
还没有开战,与之相对的西夏骑兵已经出现了慌乱,他们没想到曹彬会来得这么快,不到十天就跨越了三个府路。
“列队!”一位西夏厢都指挥使用力吼叫着试图协调自己略显慌乱的骑兵队列。
很快,西夏骑兵调整好了自己的队列,他们注视着远处徐徐前进的大宋军队方队,底下战马不停的在打着响鼻,摇着头希望能甩掉束缚它们的缰绳,焦躁的在原地来回点踏着。
自古以来,党项骑兵从来就没有过害怕过中原步兵的先例。
李元面无表情,战马上的他高高的举起手臂,身后的骑兵队列一片肃穆,猛然间,那高高举起的手用力下压,西夏骑兵们立刻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从他身边冲了出去,
“呦呼”
“杀啊”
决战的最后一刻,终于要到来了。
第80章 西夏重甲骑兵()
西夏骑兵离严阵以待的新军团越来越近,五百米、四百米、二百米、一百米、五十米,近八万铁蹄踏在地上的沉闷声越来越让人窒息。
“杀”
曹彬的军阵里也爆发出了巨大的吼声,这吼声顿时将西夏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