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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暗自皱眉,原本就未曾想能立刻拿下丁原,不过是先杀杀丁原的锐气,试探下丁原军实力罢了。
但是结果未免有些骇人。自己一方出阵的虽然不是自己倚重的大将,但到底还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将军,能站到自己帐前,能比别人弱多少?。可竟连吕布一招都没接下来就送命了。
勇武如斯!
“主公,吕布小儿太猖狂了,末将去取了他首级,献于足下。”军中一魁梧大汉上前说道。
董卓一看来人,眉间一松,笑道:“雷熊出马,区区吕布定然不在话下。”
言语中,肯定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想来是董卓倚重的一员爱将了。
“得令!”
大汉见董卓点头,立刻纵马到了阵前。
看到己方的大将迎战,董卓大军士气一振。似乎要弥补刚才丢掉的脸面,董卓军将士,更卖力地呐喊助威起来。
雷熊微微一笑,凶煞十足地说道:“吕布小儿,不过是趁快袭杀我军一介小将,也敢此逞口舌之勇。待会到了阎罗那,别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听着,爷爷叫······”
“呱噪!虾兵蟹将,本将军没那个兴致去记你们的名字!”吕布一脸不耐烦,冷冷一笑,也不听其说话,纵马飞奔,迎面又是一戟砍去。
雷霸急忙举起一把大戟招架。
“锵”一声巨响,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打在雷熊的大戟上,顺势将雷熊连人带马震得后退一步。
却说那雷熊,一脸傲然变成了惊愕,手臂还在微微颤抖,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一股死亡的恐惧忽然笼罩了雷熊,他知道这是他多年在战场上积累的经验。
不可能!我不可能就在这里输掉。
我从军六载,是杀出来的,原本主公默默无闻,自己也没有名气,现在眼看着主公手握重权,自己也水涨船高,正是要助主公改朝换代,留名青史的时候。
我怎么会输?雷熊惊怒又茫然。
吕布却不理会他的想法,飞快又是一戟,直刺胸口。
可怜那雷熊虽然实力确实比不过吕布,却也不该这么早败落,只是一个愣神,竟然防范不及,被吕布一戟击飞手中兵器。
吕布的方天画戟一圈横扫,雷熊立时身首异处。
而后,吕布看也不看那尸体,他执戟立马于阵前,吼道:“还有谁过来送死!”
这场胜利好似理所当然。
他是如此的骄傲,但当所有站在他对面的敌人看着他的时候,尽皆丧胆。
看到这回连军中大将竟然也只是三回合就被斩杀于阵前,董卓的士兵们像被人提住了脖子的鸭子,发不出一点声响。
此刻在军前叫阵的吕布深深的印入了每一个在场士兵的脑海,仿若死神一般,董卓军的将士们都不觉有些口干舌燥。
董卓的前军甚至有些骚乱,只因吕布的战马向前踏出一步,站在前排的董卓军士兵不少人竟不禁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必胜!必胜!”不知何人开始喊起,丁原军士气高昂的声音响彻云霄,眼前的董军虽然比他们还多,却好似土鸡瓦狗。
“逆臣贼子,不过尔尔,全军出击!”这时已退到后军的丁原点头轻笑,拨出了长剑,嘶吼道。
一声令下,丁原军如山崩海啸般冲杀了过去。
反观董卓军,一种不安弥漫在军中仿佛肉眼可见一般。
“主公,士气已丧,军无战心,此战不利。不如今日暂且收兵,待来日整顿好士气再战不迟。”董卓军的头号军师李儒皱眉,急切说道。
董卓黑着脸,咬牙切齿的说道:“这道理我怎会不知,只是初战竟败的如此窝囊,我不甘心啊!”
正在董卓犹豫间,却看到吕布一马当先,只身冲来,大喊:“董卓休走,吕布来也!”
右侧一支骠骑,高呼“陷阵之志,有死无生!”已然杀入军阵中,所向披靡,将右翼的军阵撕开了一个口子,紧追着吕布,向这里杀来。
董卓这才变了脸色,急忙道:“撤军!”
军令传达后,早已胆寒的诸军迅速后撤,落在后面士兵更是恨不得多生两条腿,撤军之神速简直匪夷所思。
几番纠缠,且战且退之后,董卓军折损了七八千人,终于撤回了洛阳,反观丁原军以少击多,只折损了不到一千人,就取得一场完胜,士气高昂。
董卓和丁原的第一次交锋,就此落下了帷幕。
第七章 离间计()
董卓军营。
这时,大营中正在商议军事。
董卓高坐在帅座上,威风凛凛,一点也看不出白日的狼狈。
“这吕布确实是不世之骁将啊,若是为我所用,天下诸侯有何惧哉。可惜!可恨!诸位,现在我军气势低迷,有何良策对付那吕布,打败丁原军?”
见识了吕布的骁勇,诸人一时间不禁安静了下来。
忽然,一人轻笑而出,说道:“主公勿忧!我与那吕布乃是同乡,深知吕布,此人勇猛盖世,但却毫无心机,最重要的是此人爱惜性命,不是那愚忠之人,想那丁原不过是秋后蚂蚱,跳蹦不了几天了。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再略施小计,吕布定来投奔主公。”
众人听罢,不由惊疑不定看向此人,正是虎贲中郎将李肃。
董卓大喜过望,急忙离座来到近前:“先生此话当真?”
面对有些失态的董卓,李肃镇定地说道:“肃岂敢诓骗主公。只是要劝降吕布,除了金银珠宝,还有一物要看主公舍不舍得了?”
董卓一愣,不解道:“若是能得到这样的绝世猛将,还能有什么东西舍不得的?”
听到董卓的话,李肃挑了挑眉毛,抱拳一躬开口道:“主公圣明!”
入夜······
丁原军营,一顶大帐中酒肉沁香。
“哈哈,真有如此好马啊,这等宝驹布平生仅见,兄长真舍得送给我了?”
说话的正是吕布,只见其满脸通红,手舞足蹈,也不知是喝酒喝的,还是高兴过了头。
话说,吕布正是春风得意时,忽然听士卒禀报说一名书生在军营外求见自己,疑惑间就过去查看,不曾想碰到了多年未见的同乡——李肃。
他乡遇故知,本就格外亲近,加上今日小胜,吕布更是来了兴致,便请李肃喝起酒来。
李肃举起大碗大口喝酒,与清秀的面容实在不相符,很是豪迈。
“奉先这么说就见外了。好马赠英雄,如此良驹只给我一介书生代步用,实在是埋没了宝马。我想‘赤兔’也只有跟奉先这样的英雄人物驰骋沙场才是它最好的归宿。”
吕布大喜,好似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宝物:“兄长送给我这样的厚礼,可叫我如何报答是好?”
“我为兄弟的义气而来,岂是为了你报答与我?”
李肃先是生气,而后又笑道:“记得小时玩闹,奉先便曾说将来定要当个大将军,征战天下,所向无敌。那时我们谁也不信,不料,才十年未见罢了,奉先真就当上大将了,今日一战,更是惊动了整个洛阳城。可喜可贺啊!待到他日,丁大人收复洛阳,说不定会封奉先一个兵马大元帅做做呢!”
吕布听罢,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不由有些怀念,那时没心没肺,说起话来口无遮拦,现在想来实在有些不自在。
“兄长言过了,还当不得什么大将,只是在义父帐下一员小将,麾下也不过执掌三千余人罢了。许多将军还在奉先前面呢。”
李肃听罢,一脸愕然,而后忽然义愤填膺地拍案而起,说道:“怎会如此!像奉先这样的大才,怎能如此屈就?贤弟有经天纬地之才,擎天驾海之能,若由奉先统军,天下谁人能挡?恐怕董卓军早就土崩瓦解了吧。丁刺史认贤弟为义子,何以不委重任?莫非,丁刺史信不过奉先?”
吕布听李肃一说,不由戳中了往日的心病,他自持武功天下第一,对军中其他将军都有些看不上眼,奈何人家资历比自己高,就是排在他前头。
想着想着,吕布脸色渐渐变得难看,帐内一时沉默了起来。
李肃眼睛咕噜噜动了几下,佯装默默地喝起酒来。
悄然无息间就让吕布和丁原间产生了裂痕让他有些得意。
当然,这还不够,这条裂痕还要再放大一些。李肃阴着脸,目光闪烁。
吕布越想越觉得李肃说的有道理,想想自己勇冠三军,多次救得丁原性命,却只统领了三千人马。
而那些个老将不过仗着比自己早几年从军,却得到丁原倚重,个个都是统领万军的大将。想到这里,吕布不由心中酸楚。
似乎觉察到气氛的微妙,李肃举起大碗,劝道:“来,奉先,不说那些,喝酒!丁刺史早晚知道奉先的大才,定会重用。”
将刚才的尴尬揭过,吕布感激得看了眼李肃,举起自己大碗,大笑道:“兄长所言有理,哈哈,喝酒!”
酒到半酣,
席间,自然是主宾尽欢。李肃委婉的吹捧吕布,又见缝插针勾起吕布对丁原的不满,吕布平日里有什么不痛快,正也趁着喝酒与同乡吐露些苦水。
丁原身为主君也未尝没有把弄制衡之道,防范将领在军中做大的想法。日子久了,吕布即使再迟钝,也是心知肚明。
吕布本就被吹的飘飘然,随着酒喝多了,言语也大胆了起来,平时不敢说的话也无所顾忌起来。
“哼,兄长说说,那些个老军头,哪一个的本事比得上我?”
“不就带兵时间长,资历比我高点吗?啊?那些人,我一只手就能把他们全部扫平。凭什么他们骑到我头上?”
“丁原明明还收我做义子,却根本不重用我,只是把我留在身边当护卫。杀鸡用牛刀!”
“不是我吹,要是我来统率全军,天下哪里不去得?早就天下太平了,没有我,今日岂能胜的了董卓。义父真是老眼昏花,识人不明。”
“好!”
“好!好!好!好一个吕布啊!”帐外突兀的响起一个人的说话声,声音低沉,“义父倒是小看你了。”
“当”听到来人的声音,吕布酒碗摔碎在地上,还浑然不觉,一脸死灰色。
李肃更是面色变得惨白,露出惊恐万分的神色。
第八章 丁原之死()
一队士兵忽然冲进军帐,包围了众人,杀气腾腾。黑甲军——这是丁原的近卫。
帐篷掀开,丁原缓缓的走了进来,冷冷地说道:“喝酒呢?奉先真是好兴致啊。”
看到丁原出现,吕布慌忙离座而出,单膝跪下,一身的冷汗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只是记不起刚才酒醉说了多少放肆狂言,也不知道丁原来了多久,听到多少。
“布酒后失言,望义父海涵。”
丁原没有答话,慢慢地走了过去,安然坐到了主座之上,漫不经心地看了看,似乎才发现李肃这个人,问道:“奉先,这是何人?”
“适才,附近百姓送来水酒,祝贺我军今日大胜董卓,布去查看,不想巧遇同乡,心喜之下,便设下小宴招待一二。”
“哦?原来只是招待同乡好友啊?”
丁原眼睛一直盯着吕布,意义不明地问道,好像在等什么。
这不谈我的酒后胡言,怎么问起李肃来了?
吕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