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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来与你说,就是不想让女儿为难。其实,你心里应该明白,扬州之战后,我大军进逼应天,陈友谅自然不会作壁上观。彼时,双面夹击,朱元璋如何能够支撑?到那是整个东南都在我的掌控之下。你不效忠我,还能效忠谁?”张
士诚说完之后,看向朱振。他
忽然感觉朱振看自己的眼神非常怜悯。
“朱振,你何故要如此视我?”这种眼神,自己见过很多次,但是敢这样看自己的人,全都死了。自
从拿起武器抵抗北元朝廷开始,他就只相信自己,再也不相信别人的怜悯。
况且,他根本诶有什么需要怜悯的地方。
所以朱振的怜悯,在他心里便成了嘲弄。
“岳父大人。”朱振的表情平静,“我刚才听你说了那么多废话,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有雄图霸业的野心,这并不丢人,甚至我朱振敬佩你。但是你的计划粗糙浅薄,我想这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制作完全的计谋,如果想要完美实施,起码需要一个能征善战,审时度势的将领亲自去前线领兵。我问你,这样的将军你有吗?”
他的表情阴沉,声音冰冷,“别以为你占据了一次便宜,就能连续占应天的便宜。你可知道,应天那里都是什么样的人物?一个李文忠就能打的你落花流水,常遇春、徐达之流还没上战场呢,你是他们的对手吗?你这已经不叫雄图大志了,你这叫目光短浅,自寻死路你知道吗?你不仅会害死你自己,你还要带着你的士卒,你的兄弟走向死路。”
面对朱振冰冷的嘲讽,张士诚的表情从愤怒慢慢转变为平静。“
徐达和常遇春这些人非常能打,我承认。不过跟陈友谅他们血战一场,纵然是有此等良将有如何?打仗拼的是国力,朱秃子的国力如何跟我比?小子,我是认为你不错,才来给你这个机会。”
“用不着!”朱振强忍着抽张士诚一巴掌的冲动,对着外面指了指,“你真的认为你自己的计划可行,就去执行吧。别来这里烦我,我是不会帮你的。”
“小子,你的脾气不小吗?”张士诚呵呵一笑,并没有动身,“有本事的,脾气都大,这一点儿我很理解。可是只有本事,就真的够了吗?你小子的眼光不行啊!朱元璋是什么人?只可共患难,却不可共享福的人。你跟着他打江山,将来势必有狡兔死,走狗烹的那一天。况且,朱元璋的覆灭就在眼前,他有什么值得你为他殉葬的呢?但
是你在我这里呢?你是我的女婿,又那么疼爱张禅。我从心底认为你这个孩子不错,自然会给你更多的机会。
江山如此宽广,自然有你的一席之地。将来我若为帝,许你一省之地如何?泗州算什么?巴掌大的地方而已,我听说你喜欢做生意,到时候我把江浙直接送给你如何?”
朱振微微有些发愣。想
比朱元璋,张士诚的能力确实差,但是却好控制很多。若是辅佐他,自己的想法确实更好实现。
但是张士诚真的能赢吗?
此时的张士诚已经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就算是他知道朱元璋有可能防备他,他也会义无反顾的以扬州为起点对朱元璋发起进攻。这
种冥顽不灵的傻子,有什么值得扶持的?在
朱振游离的目光之中,张士诚整理了一下衣衫。“
朱振,其实天下才子何其多,我为什么选择找你,还不是为了让我女儿将来过得更好一些?不然就你这臭脾气,我如何能忍?”朱
振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的闭上了眼睛。此时此刻,他真的不想多与张士诚呆一分钟了。
“迎娶了灵凤之后,我会即刻去泗州上任。”朱振看了张士诚一眼,“你可以走了。”说
完,朱振转身离去。“
朱振。”张士诚看着冥顽不灵的朱振,彻底愤怒了,“你就算是去了泗州又如何?小小的泗州,没有我的支持,你能做什么?我告诉你,没有我,你将寸步难行!”
“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岂能手中无权。你在朱元璋手下做事,只不过是猎犬一般的人物,呼之即来,招之即去。你这算是有什么本事?做别人的走狗,你能给你的人安全感吗?你难道就没有理想,没有自己的梦想吗?”
朱振最后停住身形,远远的凝视着张士诚。
“你真的以为没有你的支持,小爷就做不成事情!张士诚小爷告诉你,这天下还没有小爷做不成的事情。至于你,好自为之吧。”
“张灵凤我会好生照顾,不过你以后想要见她,只能去泗州了。或者,你别将她嫁给我。至于姑苏,我还是最后奉劝你一句,少折腾晚死,多折腾早死。”说
罢,不理会张士诚复杂的目光,他一甩袖子离开了凉亭。
夏天,傍晚吹拂而来的凉风,让人烦躁的心情终究好了一些。
看着翠柳上的黄鹂,他微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是时候去实现自己的价值了。
他全然没有注意到。
月亮门后,两个俏生生的女子,低声细语,并不时的偷偷打量自己。
第一百零二章 开导()
朱振与张士诚的交谈非常不愉快,朱振感觉张士诚就像是一个偏执的疯子,姑苏等地在他的带领下,一定会走入深渊。
不过张士诚的话,也让朱振开始反思,因为张士诚说的话,也有他有道理的地方,那就是男子汉,不可一日无权。权
利这种东西,朱振之前并不是如何在乎。在应天,胡大海等人数次邀请自己为官,自己都拒绝了。
但是现如今看来,没有权利,很多自己想干的事情根本干不了。而且在这个人吃人的丛林社会,没有权利自己的安全,自己的女人根本无法得到保障。
今日张士诚为什么敢如此威胁自己,还不是因为他比自己强吗?在
姑苏搅弄风雨之后,自己果然是膨胀了。
再加上身边不论是端木雨荷还是张灵凤,都是这个时代稀有的美艳女子,她们的美貌,她们的温柔,让朱振食之入髓,甚至逐渐忘记了自己姓什么了。夜
色逐渐深沉,朱振与端木雨荷两个人躺在床上。
端木雨荷躺在朱振的怀里,一双灵动如水的眸子一直好奇的打量着朱振。她
隐隐约约感觉朱振今天的情绪有些不太对。
像是一只贪吃的小猫咪,不停的用她柔软的身子在朱振身上亲昵着。见
朱振一直怏怏的样子,她将朱振的手拉倒怀里,用火辣的眼神瞥了朱振一眼,“官人,我美吗?”
让端木雨荷失望的是,朱振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
“你今天是怎么了吗?”她开始有些失落,莫非朱振在与张灵凤有了鱼水之情之后,就对自己的身体厌烦了?朱
振正望着房顶发呆,听她伤感的这么一问,仿佛灵魂才慢慢收回,看了一眼身边儿旖旎的风光,脸颊微微一红,“没事儿。”哼
。
笨男人。还想骗我。朱
振毕竟不是那些混迹江湖多年的老家伙,在自己人面前,他总是会忍不住卸掉伪装,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端
木雨荷想着以朱振往日的性子,肯定会水到渠成,眼神火辣辣的看着朱振,吐气如兰道:“没事儿,那你还不快来。”
朱振的手蓦然缩了回去。
“对不起。”端
木雨荷皱着眉头,刚想说什么,朱振已经起身,穿上中衣,登上木屐,提着灯笼,自顾的走出内室。此
时,除了个别守夜的亲兵,大多数人已经睡下了。
朱振寻了块山石,坐在上面。
夜色算不上撩人,但是朱振的园林布置优美,别有一番风味,天空中的繁星倒影在湖渠之中,与栈道上气死风灯的光辉互相映衬。偶
尔一阵凉风袭来,湖渠便泛起阵阵的波纹,繁星的影子便开始摇晃。看
久了湖渠的星辰倒影,再去看天空的繁星,也仿佛梦幻一般。端
木雨荷披着一件红色的长袍,手里捧着火烛,赤着一双光洁的脚,踩在栈道上,发出了清脆的咚咚声响,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朱振身边。
“你这是怎么了?”端木雨柔并肩坐在朱振身旁,轻轻的问道。
“张士诚准备以扬州为跳板,攻略应天。”朱振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
哦。”端木雨柔平静的回应了一声。
朱振诧异的看了端木雨柔一眼,烛火下的端木雨柔似乎一点儿都不震惊。
“张灵凤跟我说了这事儿。”端木雨柔依靠着朱振的肩膀,平缓的说道。
“你怎么看?”朱振倚在山石之上,眺望着远方的星空,眼神迷离着问道。“
以张士诚的能力,实施这种大胆的计划,无异于自寻死路。今天张灵凤来跟我谈起此事,我还想暂时不跟你说,怕影响你决策。”
“呵呵,”朱振苦笑了一声,“所有人都能看出这是条死路。但是张士诚看不出来,还想逼着我效忠于他,真的是笑死人了。”
张灵凤笑着说道:“既然官人知道是笑话,又何必伤感?”
既然话匣子已经打开了,朱振自然也没有必要在藏着掖着了。
“如果换做我刚来姑苏之前,我肯定没有任何顾虑。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首先我见了太多的流民死于战场之上。谋略不分好坏,他对于百姓来说,都是非常残忍的。张士诚此举,无异于将无数百姓推入战争的深渊。此外,战端一开,我身为他的女婿,又该作何自处?是效忠朱元璋,还是他张士诚?朱元璋对我虽然没有什么恩惠,但是名义上我是他的使者,而且他的强悍根本不是张士诚可以媲美的。我跟随朱元璋叫顺应大势。可是不像张士诚服软,张士诚肯定又会以各种名义在泗州刁难我。有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是备受拉扯的提线木偶,随时处在不可抵抗的滚滚洪流之中。”
此时此刻,有那么个知性的女人陪伴在自己身边,朱振再也不想去伪装自己,将端木雨荷拉在怀里,小声跟她诉说着自己的压力。
“没想到官人还是一个如此爱护百姓之人呢。”张灵凤轻轻笑道。
“自然。那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朱振的表情很是认真。端
木雨荷打量着朱振的眸子,她回想起当朱振看着满城的流民死伤那么多的时候,他事后的心情是何等的沉重。
他才华横溢,但是他的心却并不够坚硬。在端木雨荷看来,朱振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军,他如果参与争霸,肯定会让群雄啃得连渣滓都不剩。
他外表坚强,但是内心太柔软了。男
人啊,很多时候就是需要女人的开导。
“官人也说了这是滚滚洪流,那么你为何非要为此等事情忧虑呢?张士诚也好,朱元璋也罢,他们都已经是一方巨擘了,他们的争斗无人可以阻止,那是早晚的事情。而你何不脚踏实地的从头开始做呢?官人,我认为姑苏这件事情,你虽然处理的很棒,但是你从头到尾,都是在借势,可是你别忘了,苏秦也好,张仪也罢,他们都是在利用别人而已。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却没有什么。你如果真的想做出一番大事业,就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势力。我看泗州就不错,外人当他是鸡肋,但是我相信它到了官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