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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自己不打败仗,他们就会一直嗷嗷叫。
至于败仗?
在张士诚的地盘,朱文正不认为有谁能打败自己。踹
了一脚一个好久没吃过肉,因为吃肉不停拉稀的废物,朱文正凝视着眼前的埭川。这是距离姑苏最近的城池,人口不多,根据路上朱振统计的数据,小镇只有五千多人。但
是这个镇子却非常富有,很多住惯了乡下的富绅不愿意去城里过那种喧嚣的日子,便在埭川建立豪宅堡垒,将他们的金银财宝储存在堡垒里,过着土霸王一样的逍遥生活。
一队骑兵远远的出现在视线之中,自己刚出城没多久,就有人去埭川报信了,现在看来应该是来阻击自己的。
毕竟城里的老爷们不想因为乱民而坏了他们幸福的生活。
朱文正懒洋洋的倚在石头上休息,才二百多步兵,朱文正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头,来人了,怎么办?”一个叫做王川的流民首领在朱文正耳边小声问道。“
谁想吃肉?”朱文正大声喊道。
“我!”
“俺!”
“咱也想!”
口音五花八门,哪里的都有。朱文正的流民队伍里,只有一小部分杀过人,见过血,大多数都是被裹挟出的城。
这些没有为队伍贡献过力量的流民,是不配吃肉的。他们也不会分配铠甲和武器,他们手里握着的只有砖头和木棍。
从姑苏城跑出来,这些流民早就饥肠辘辘了。看着大吃大喝的流民,他们的心里早就羡慕的不行。如
今得知有了机会,一个个羡慕的不成样子。
“给他们每个人发一根竹枪!只要杀死了官兵,就有吃有喝,表现最好的兄弟,破了埭川,我还允许你挑选第一个女人!”这
些都是朱振教给朱文正的流寇作战经验,朱文正心里记得牢牢的。当
他的话音落下,那些拿着竹枪的流民,眼睛里泛着无比贪婪的光,尽量挺起他们那瘦削的胸膛,仿佛此时此刻他们已经驰骋在那白嫩的肉体之上。自
从破产之后,他们过得什么日子,他们心里无比的清楚。
很多人都知道,走上造反这条路,就不会再有活路了。那么在死之前,能不能吃上几顿好的,玩儿上几个漂亮的女人,就看他们的表现了。
二百余步兵在朱文正面前摆开阵势,为首一员墩胖的军官骑在马上,正耀武扬威的对着朱文正骂些什么。看
着这军官的模样,朱文正就不断的拿他们和姑苏城里的官老爷比较,果然是相似的很。
流民在他们眼里永远是贱民,是一群戴在的羔羊。
“还等什么?”朱
文正一声令下,上千个拿着竹枪的流民对着官兵便发疯似的发起了冲锋,那个颐指气使的官员稍微一愣,他没有想到这些流寇竟然敢直接冲过来。怒
喝一声。
身后的官兵先是放了一轮箭。
箭簇歪歪斜斜的落在人群中,倒下了几十个人。但是没有人后退!
剩下的流民依然端着竹枪往前刺去。竹
枪像是雨点儿一样落在官兵的身上,张士诚的士兵有坚固的铠甲,但是并不是非常多,很多没有铠甲的士兵就被直接密密麻麻的长枪刺死。
“不要乱!摆阵!”
那么多的流民围攻,官兵也不是傻子。在胖军官的呼喊下,他们瞬间用刀盾摆成了一个圆阵。瞬
间他们的防御力提升了许多,那些拿着竹枪的流民凭借的只是一股气势,只要稍微一僵持,他们虚弱的身体就暴露出弊端,不停的有人倒下。
朱文正数着,不消一炷香的时间,就倒下了五百多人。
不愧是姑苏脚下的士兵,战斗力还是非常可以的。但
是杀了那么多流民,那些剩余穿着铠甲的士兵额头上也出了细细的汗珠。朱
文正心里很清楚,机会来了。
翻身骑上抢来的战马,跟流民中十几个懂得起马的汉子,组成了一小股马队。朱
文正大喝一声,“随我杀!”
十几个穿戴着铠甲,手持利刃以逸待劳的汉子追随者朱文正发疯了一样朝着那些官兵杀了过去。
正在厮杀的流民赶紧让出一条大路,朱文正的马队就像是锤子砸在了鸡蛋之上,防御严实的圆阵,瞬间被砸破了。马
队冲击力之强悍,那些正在挥舞的盾牌的士兵直接摔到在地上,被战马踩成肉泥。阵
中的朱文正挥舞着长枪,一个横扫便将三个官兵的喉咙破开。
阵中的军官见识到了朱文正的凶猛,下意识的想跑,却被朱文正掷出的长枪穿透了后心。
官兵的队伍本来就被流民削弱的厉害,当军官死后,剩下的官兵瞬间没有了斗志,见到马队都下意识的想要躲开。而
朱文正身边的这些汉子,要么就是流民首领,要么就是杀了不少人的壮汉,一个个都血腥残忍无比,根本不给那些官兵机会。
来回穿插了两次,便将剩余的官兵屠戮大半,剩下的皆跪在地上哀嚎着求饶。“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朱
文正看着被下破胆的官兵,又指着躺在地上因为受重伤不断喘息的官兵,冷笑着说道:“他们都受了很重的伤,活着也是受罪,只要你们能结束他们的痛苦,我便给你们个活下去的机会。”
第八十一章 赌局()
终究是反应慢了一拍,当郡主海东青的流民大军携带者各种物资,慢慢吞吞耀武扬威的临近南城门的时候,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敏锐的察觉到城中的氛围有点儿不对劲。
脱因帖木儿忽然勒住了战马的缰绳,在郡主耳边小声呢喃道:“情况有些不对劲?”话
音刚落下,只见远方一处箭簇射来。
险些射中脱因帖木儿,脱因帖木儿吓得赶紧钻入马腹下部,冷汗直流。郡
主虽然冰雪聪明,但是毕竟江湖经验稀少,比起脱因帖木儿这种领兵一方的大将差了一些。
等到箭簇擦着脱因帖木儿的耳边飞过去的时候,这才止住战马,小声说道:“二叔,你若是不说,咱还真的直接钻进敌人的口袋阵法去了。”一身红色征袍,手持长枪的海东青疑惑道。“
海东青莫怕。二叔纵横沙场那么多年,什么样的精强将没见过,这吕珍看着声势浩大,但是真的到了战场,未必是你二叔的对手,一会儿二叔先给他来个下马威,咱也好将财物顺利的运输出去。”
海东青闻言,连忙点点头。这话若是别人说,他或许不信,但是放在他那熟悉的二叔身上,可真的就是在常见不过的事情了。那
道冷箭结束,街道之上忽然安静下来。
按理说,姑苏城闹了民乱,应该到处都是厮杀争抢的场面才是。
但是南门方向安静的可怕,尤其是街道之上一个人都没有。“
不好!”海东青脸色一白,赶紧吩咐流民停住前进的脚步。而
就在此时,在临近南城门区域,各个胡同,各条官道,各处民宅之上都出现了大量的士兵。
尤其是城门方向,更是直接用巨石垒死,想出去根本不可能。而
房顶之上,则密密麻麻的站满了穿着黑色征袍的弓箭手,这些弓箭手在民乱初期并没有出现在战场之上,但是当流民汇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终于出现了。
吕珍穿着一身银色的铠甲,胯下一匹雪白色的战马,表情淡然而自信。郡
主张灵凤则一脸凝重的手持巨斧,站在身旁。姑
苏城一处靠近南城门的茶楼之上,大战方歇的朱振并没有躲回驿站,而是大摇大摆的上了茶楼,在一处阁楼之上,靠街的窗子被打开。
朱振坐在茶桌之上,狮子林的主人听闻是应天的使者莅临,不敢怠慢,只能应允其一次要求。见
朱振一直望着张灵凤出身,端木雨荷则在一旁抚琴也未能吸引朱振的注意。本来今日获得的大胜,大家都很高兴,偏偏宛娘心里比较烦躁。因
为他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那就是他们的家公子,很有可能被张灵凤这个大手大脚的女人给勾走了。
见朱振杯中茶水许久未曾饮下,忍不住在小姐耳边抱怨,“小姐,咱们家公子的魂莫不是被勾走了。自从今日在从战场打了胜仗回来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端木雨荷为人大度,并不会这种事情让朱振不痛快,瞪了一眼宛娘,开口道:“官人,如今我们这李代桃僵之计已然的手,不知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朱振笑道:“先看戏,然后再看锅下饭。”小
和尚今日受了不小的惊吓,将脑袋扒出窗外,装出几分颇为好奇的样子,对身边儿的同伙念叨:“兄弟们,你们是没看清楚今日洒家扔主家那燃烧弹时候,那群流吓得浑身发抖的样子。洒家如今也算是威风了一次,我看你们以后谁还说洒家只是个嘴把式。”
朱振拍了拍小和尚锃亮的脑门,笑骂道:“别他娘的动不动就什么洒家洒家的,你猜多大?喝过花酒没?”姚
天禧连忙认怂,乖巧的腾出块儿地方给朱振观察战场。
端木雨荷收起古琴,看着楼下剑拔弩张的形势,忍不住问道:“毕竟都是些流民,遇到船艇的正牌军,怕是经不起吕珍正规局的几次冲击。”
打眼观察张士诚的士兵布下的阵型,确实很不错,有步兵,有骑兵,还有弓兵,可以说是多兵种联合作战。
而且统兵的大将是张士诚手下的大将吕珍。吕
珍虽然与徐达之流比较相距甚远,但是在这个时代如何也算是一流的名将了。
只是事情真的那么简单吗?这
一次近距离观察张士诚手下兵士战斗力的机会,朱振自然不会错过。
姚天禧小子发坏,在桌子上竟然摆下了赌桌。手
里拿着个小册子,一脸坏笑,逢人便问。“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兄弟伙,你感觉这一仗第一次交锋谁能赢?要不要赌上一把?”虽
然手底下只有十八人,但是平日里朱振是不允许手底下的兄弟们赌博的。但是今日不算,朱振也想让兄弟们对于这个时代军队的实力有所了解。
今日张士诚的兵士在围剿流民的过程中,兄弟们基本上都参与其中,对于流民的实力还算是了解,加上朱振刚刚给海东青的骑兵和床弩部队造成了极其沉重的顿时,所以在见识到吕珍的大阵仗之后,大家也基本上把银子都投给了张士诚一方。见
许梿似乎并不感兴趣,小和尚走上前来,笑着说道:“主家,要不要跟着赌一把,凑个热闹吗?”
朱振笑了笑道:“我啊!还是算了吧。免得主家我赢了银子,你们说我欺负你。”闻
言小和尚惊诧道:“主家,莫非你要选第一阵是海东青那个小丫头片子赢?”
对朱振冷嘲青赢了,你们是不是得气坏了。”不
远处,同样是因为战乱逐渐平息,临时做客茶馆的一位士大夫忍不住说道:“哗众取宠,小小北蛮夷,如何能死我姑苏之敌人。这一场我跟你堵了。”
说着那知府大人便将一枚同样二十两的银子仍在赌局之上。
“我姑苏对北元用兵还真的没输过,别说他是什么河南王的弟弟,便是河南王王亲自来了,也未必能讨到什么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