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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一顶峰。
而至北元,读书人落魄,压抑至极,想要写出好的诗词却难上加难。
朱振与端木雨荷寻了处阴影处,倚在古木下,看竹林潇潇,朱振亲自舞剑,斩断竹身,待晚风袭来,竹身传出阵阵音律之声,惹得佳人莞尔轻笑。伴
着竹声,翩翩起舞,心中喜意自然不需言语。之前与朱振结合,心里想的更多的是夫人的命令,如今却是被朱振的才气折服。这
样的男人,即便是将军,也是儒雅的文将才是。
对于诗词歌赋,朱振更多的是玩玩罢了。自穿越至应天,与招贤馆的大人们也曾经谈过,那些大人们或身在高位,或磨砺在基层,却对诗词一道不甚在乎,经过唐宋,人们已经看出来,诗词一道,确实可以品味出一个人是否潇洒,是否有审美,却并不能证明一个人的实力。不
过即便是人们已经认清楚这个现实,但是你若是写出一首好的诗词来,那不论走到何地,也少不了尊敬礼遇的。
华夏人讲究寻美,探寻风雅,是扎在根子里的东西。很多人的名字或许埋没在黄沙之中,但是他的诗词,却会被万千人吟诵,感怀他当时的心情。此
时,在姑苏城中,各大酒楼,茶舍都有商家搬出展示墙,墙壁之上会张贴诗会之上才子们陆续做出来的诗词。
那些身份和地位够不到的普通百姓则围在一旁,争相传颂。就算是挑柴的柴夫,也能唱上两句,与身边之人品评议论,沾些风雅气息。
郡主已经遣人来催了数次,周围也有读书人含蓄的请朱振作诗,却都被朱振委婉拒绝。朱
振又给端木雨荷变了几个后世的小魔术,尤其是三仙归洞惹得佳人不思其解。翻弄着茶碗,颇有寻根问底的劲头。被
追问的烦了,朱振便牵着端木雨荷的手,两个人寻了张石桌,上面有散落的棋子和诗稿,朱振捻起来看了两眼,确实颇有味道,应天读书人比不得,不过也不至于让朱振心动,便丢在一边儿。
“这姑苏文风之盛,我应天不及也。”端木雨荷笑着说道。“
这只是玩乐的东西罢了。眼下天下纷争不断,汉人被压迫,我们更该将心思放在提升国力,改善民生上,这诗词之道,终究是小道。”
“那奴家与官人唱一首小道如何?”
“好啊,雨荷你会唱些什么?”古
人也有唱诵诗词的办法,只是到了近代,很多诗词唱诵的法子,不被现代人的审美所接受,慢慢的便失传了。“
好多好多,官人可尽兴点来。别看奴家是卧底于此,但是好歹也是姑苏的花魁,一般的姑娘可比不了哦?”
“那你唱一首忆江南吧。”
朱振闲的无聊,本以为这姑苏的读书人在自己摘了他们的花魁之后,便会排队找自己的麻烦,谁料到现在,虽然来了几个读书人,也只是含蓄的一提,并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
朱振自然没有心思砸场子,便与雨荷自娱自乐起来。
雨荷拆侍立在远处的侍女搬来一张古筝,用指尖弹唱起来,朱振侧耳倾听,又有侍女送来茶盏,偷偷的在远处观瞧。端
木雨荷不愧是姑苏的花魁,古筝一开始,便引起了不少读书人的注意。只
是众人已经知晓,这端木雨荷已经是别人的妻妾,自然只是远远的驻足,不曾靠前。朱
振听了会儿婉约的江南小曲儿,总是感觉少了些什么。
朱振起身,走到端木雨荷身前,端木雨荷皱眉道:“莫非官人不喜欢别人听我唱曲儿,若是如此,奴家便不唱了。”周
遭的书生看向朱振的眼光瞬间瞬间不善起来,似乎酝酿一股愤怒的情绪。
更有几个书生暗中私语,要不要以文会友一番。朱
振在端木雨荷耳边轻轻唱了首曲子,端木雨荷眼眸一亮,激动道:“这莫非是官人所做的曲子?”
“嗯!”朱振想了想,看着端木雨荷一脸期待的表情,耸耸肩道:“一遍能记住吗?”端
木雨荷轻笑道,“官人,你们书生有过目不忘,我们姑娘也有过耳不忘呢。这是这格调颇为新鲜呢,你听我奏来。”
众人适才见端木雨荷与朱振交谈,以为今日便没有机会听曲儿,却见琵琶忽然再次灵动起来,而且是众人之前都没有停过的曲子。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
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
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
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釉
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这是朱振第一次听到女孩子唱他们那个时代的歌曲,沉吟着坐在一旁,手里轻轻的拨弄着茶盏。
不远处的书生则瞪大了眼睛,私生互相问询。“
这曲子,之前可曾听过?”
“哪里听过,想必是他们应天哪个才子做出来的曲子。”
“有点儿像是曲的唱法,但是比曲更自由,更轻盈,更有味道。原来应天也是有大才子的。”
朱振见端木雨荷一曲唱罢,久久不语。抚
摸着她的肩膀,笑着问道:“如何,好听吗?”
“官人,这个姑娘是你的故事吗?我就知道,官人是个有故事的。”端木雨荷吃醋道。
朱振哑然,笑道:“怎么会,这是别人的故事。将来有机会,我会写更多的曲子与你听,你虽然不在青楼,却依然会成为万千书生喜爱的大家的。”端
木雨荷嗤笑道:“怎么会,官人写的曲子,奴家以后自然只唱给官人一人听!这是属于我们的故事。”“
嗯。”朱振忍不住扶起端木雨荷的肩膀,在她唇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一
众书生看的心都碎了,此情此景,伴着不远处阵阵竹声轻韵,书生白衣如画,姑娘抚琴弄律,宛如神仙眷侣,众人竟然感觉不到任何不适之举。
“好了,今晚还要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不是要寻那个人么?”端木雨荷见挣扎开朱振的胳膊,扭头望向周遭的书生,那些书生见被人发现窥视,一个个立刻转过身去,嘴里随意吟诵者句子,却不料都是些刚才听来的音律,“冉冉檀香,素胚勾勒”之类的句子,一个个羞红脸,争相逃窜而去。
第六十章 竹子诗()
夜色渐深,姑苏城的喧嚣并未结束,反而随着一首首精美的诗篇越发的走向高潮。到
处都是精雕玉砌般华美的诗词,朱振虽然并不甚是喜欢,但是见周遭的书生们沉吟在美的世界中不能自拔,心里也知道追求美,是根治在我们骨子里的东西,虽然有缺点,但是也是应该值得赞美的。端
木雨荷挽着朱振的手,低着头,沉吟不语,时而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这个匆忙之间跟自己发生了关系的男人,她正在竭力的了解着他。
男人的相貌很英俊,但是却不似一般江南书生那般充斥着文弱的气息。
他的臂膀沉着有力,让人无法也舍不得挣脱,他的身影虽然并不高大,但是步履间,却仿佛走过万水千山,神秘而又沉重,似乎深不可透的秘密,让人忍不住去探寻的同时,却给人万千的安全感。
不过有一点,那就是这个男人,与姑苏似乎格格不入,因为他的眸子里总是闪着一种光,一种与大都督一般的目光,那是狼看见羊的时候,才会有的目光。
“雨荷,那个蔡和凡是什么样的人?”朱
振驻足,远远的看着孤零零的在一旁钓鱼的年轻人。
年轻人穿戴豪奢,仅手指上的玉戒指,一双手就有四个。坐下是紫檀木的小椅,旁边儿的香炉袅袅的散发着麝香独特的香气,脚下一应垂钓的器物,皆是用黄金打造,上面雕纹精致细腻,华美不凡。
端木雨荷同样眺望了一眼眼前的年轻人,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是个可怜人。”
“唔?”朱振好奇,“他这也算可怜吗?姑苏虽然富有,但是似他这般豪奢的人应该不多吧?”
“对于钱财,很多人都将他视为身外之物。”端木雨荷在朱振耳边轻声说道:“蔡和凡命运坎坷,他母亲是被蔡彦文强行占有的一个女仆人,后来有了孩子之后,他虽然生下来了,但是他母亲却被蔡彦文的夫人柳氏活活打死!至于他,也是放养了十六七年,然后是蔡彦文香火不济,蔡和凡怕是想要长大成人都难。”“
他人本事如何?”
“草包一个,我们巡检很早便想联络他了,奈何他没有什么本事,只能作罢。”朱
振远远的观瞧着,许久摇头轻叹道:“你们错过了这条大鱼,却便宜了我啊。这个家伙不简单,记住看一个人如何,要先观察他的眼睛。当然眼睛也是会骗人的,要观察他不留痕迹的一刹那的深邃,那是人最无法隐藏的心灵。走吧,我们过去聊聊。”那
年轻人钓鱼有些累了,索性就将金制的鱼竿直接扔进水中,身边的侍女提过一壶美酒,蔡和凡接过美酒,一股脑的下肚,示意侍女离去,莫要绕她清静。周
遭的读书人三三两两,从旁边儿路过,见蔡和凡慵懒的倚在一处棋桌之上。便
开口嘲笑道:“呦,这不是蔡大才子吗?怎么,在这里摆下擂台,想要对弈两局吗?”“
本公子没时间与你们这等俗物对弈,有多远滚多远!”蔡和凡厌恶的摆摆手,连眼睛都没有张开。又
有一读书人嘲讽道:“怕是不会下棋,只用作装点门面罢了。莫要与这般废物浪费时间,我们去见君主吧。”
几位书生离去,那蔡和凡才睁开眼睛,不屑的瞥了一眼。狮
子林的锦鲤平日里被人喂养的肥肥胖胖,自然是不惧人的,蔡和凡之所以钓不上鱼来,那是因为他根本没有鱼钩。
朱振却不似他那么自娱自乐,撒了把鱼饵扔进水中,不消片刻便引来一群锦鲤。
朱振拿渔网一抄,便抓了不下十条巴掌大的锦鲤。那
蔡和凡身边物件非常齐全,连烤具都准备的妥妥当当,朱振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笑道:“这位公子,可否将烤具借在下一用?这是报酬!”那
蔡和凡瞥了一眼朱振,蔡和凡观人有个与朱振一般的习惯,默默的看对方的眼睛三个呼吸,能入得他法眼,便和和气气
他盯着朱振看了一会儿,懒散道:“随意,银钱免了,鱼烤熟了,给我一份。”
朱振笑道:“自然。”端
木雨荷侍奉在旁边儿,想要帮忙,朱振却笑道:“那么双白净的手,如何做得来这粗糙的活,你在一旁弹个曲子,我便不胜愉悦了。”
端木雨荷争抢了几回,便知道朱振倔强的性子,也知道他心疼自己,便在一旁寻了张椅子,自顾谈着空灵的小调儿。
蔡和凡自然是识得端木雨荷,而朱振与他联袂而来,他自然便识得朱振的身份。
他起先以为,像是朱振这般少年便居得高位之人,必然是高高在上,傲气凛然,但是却见朱振对一个青楼女子都百般呵护,当下便收了几分无轻视。自
从穿越到了应天,朱振闲散的时光多了许多,他也有了更充足的时光去享受人生,搁在之前,这烤鱼肯定是木棍随意一插,烧的外面黢黑,便直接撕掉外皮吃了。而
如今熏烤,越发的讲究。
先是将鱼的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