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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态发生变化之时,他的表情显得淡定、从容的多,通过最近的情报,他早就知道了一窝蜂的本领高低,之前的猖獗,那是因为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既然他跟朱振结下梁子,那就表明他距离死亡之路不远了。
况且,朱振的大局意图他已经了解,朱振的核心是盱眙的普通百姓,这样虽然会得罪不少权贵,但是却可以最大范围的施恩最普通的百姓。而
百姓不论何时,只要被组织起来,则势必成为一个时代最庞大的力量。
只是让韩徵吃惊的是,朱振一副了然的模样,对于韩徵口中所言之事,只是摆摆手,便告诉他,自己早有布置。
让他安心回去休息便是。
“县男早就知道他们会进攻盱眙?”张
大舍百思不得其解,故开口问道。张
大舍自认为自己虽然不是朱振那般聪明绝顶之人,但是领略朱振的谋略还是应该可以做到的,但这一次朱振的反应是不是有些太超前了。
面对张大舍的疑惑,朱振解释说道:“你莫要把我当成刘伯温那般的神棍,什么神鬼莫测,那都是用来鼓弄人心而已。一窝蜂等马匪之所以选择对盱眙动手,那都是我在利用势推动,正所谓上兵伐谋正是此理。”“
伐谋?我们怎么没看出来?”众人不解之色愈浓。
见此,朱振笑着解释道:“当初百姓不愿意追随我们,我便与叶兑先生商议,制定出如何对付马匪和收拢百姓的计划。当然,也只是大致计划而已。此计叶兑先生出力颇多,不如由叶老说出吧。”
叶兑抚摸着颌下的长须,面带微笑,谦虚说道:“大家切莫听县男恭维我的话,这计划大多数都是出自县男之口,我只是帮着完善罢了。县男在邀请百姓之后,便意识到自己的邀请有些突兀,换做是谁,也不愿意轻信我们。特定下新的计划。第一步,剿灭欺压百姓的马匪,斩断一窝蜂探出到此地的爪牙。毕竟当时一窝蜂在此地,称王称霸,欺压百姓多年,难免心高气傲,不会将旁人看在眼里,所以只要略施小计,便能诱杀了他们。”
众人闻言,皆恍然大悟。因
为朱振与马匪第一波交锋之时,最初使用的确实是计谋,至于后来的力战,皆是因为朱振不忍心勇士刘青山壮烈而死,不得不亲自涉险。
最后战果颇丰,以极其微小的损失,全歼了三百余人的马匪。
“那第二步呢?”常茂闻言,心中暗暗佩服,忍不住好奇问道。
叶兑笑着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个坏小子,在暗地里如何编排县男的,你们以为县男每日里是在游山玩水,享受人生吗?大错特错!虽然一窝蜂的先头部队被全歼,但是他们还有三千余精锐骑兵,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巨大的威胁。县男要做的便是抹杀这种威胁。
我们先是占据了军山,依靠百姓的力量修筑工事,并不断的将愿意上山的百姓接上军山,将马匪眼里的羔羊迁走,让马匪失去了补充的机会。
“所以,马匪周遭的百姓几乎都迁到了我们军山,目的就是为了让一窝蜂想要抢劫,都抢劫不到东西,同时我们又有了足够的人力,可以修筑山寨?”张大舍恍然道。“
也不尽是如此。马匪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们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入则为民,出则为盗。大军若是去围剿,这些半民半匪的马匪,便会传递军情,暗中与我们对方。所以我们紧急请来了一个人,帮我们解决此事。”
说完,叶兑先生一拍手,从朱振身后,一戴着头盔年轻亲卫摘下了军盔,擦去了脸上伪装的装饰物,露出了本来面目。“
一窝蜂见我们引导村民入山,他想的是让马匪混入军山,可是他不知道,在这里我们亲军校尉和雨荷姑娘的检校早就扎根下去,谁是马匪潜伏的探子我们早就有了名单,他们既然上了山,自然就是死路一条。本来以为志在必得的一窝蜂,见自己的兵马不停的上山,却送不出任何消息,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大家说他们能不急吗?”虎
二猛地起身,上前朝着年轻将领的心口狠狠的砸了一拳,“我说毛镶,你也太不是弟兄了吧?连我都瞒着。”
毛镶笑着摇摇头,“此次事关重大,我自然不能轻易现身。直到如今事情已了,我可以功成身退,这才敢露面,请兄弟莫怪。”
说完毛镶朝着朱振一抱拳道:“县男,主上与张士诚在扬州已经打得不可开交,我等亲军校尉怕是不能帮你继续调查情报了。国公已经颁布了命令,允许你自行组建情报机构,但是要归亲军校尉统一管理。”
朱振拱手道:“这些时日,辛苦毛兄弟了。我已经上书国公,将你的功劳陈上,等你回到应天,就不该叫你毛千户,而是毛佥事了。”毛
镶亦拱手道:“镶有今日,皆赖县男指点。他日县男若有所求,切莫不肯开口。”
众人皆目瞪口呆,没想到朱振表面上什么事情都没做,暗地里却与马匪一窝蜂频频的交锋,并逐步将马匪一窝蜂逼入了绝境。难
怪说马匪一窝蜂不顾一切代价的要进攻盱眙,实在是没有活路了啊。
尤其是张大舍,他感觉自己年轻时,一直混的不成样子,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论是智谋,还是兵法韬略,比起朱振和叶兑之流,实在是差太远了。
“老先生,您接着说,俺们听得跟喝了酒一样美呢。”虎二在叶兑老先生面前说道。
“你们这些小家伙,自己动动脑子不行么?”叶兑苦笑了两声,颇有些无奈的继续说道:“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看在眼里了呀。咱们将一窝蜂区域内的百姓尽数迁到了军山之上,并大规模修建防御工事,就是告诉一窝蜂,这军山是地狱,你们根本攻打不上来的。”
“那盱眙县守军增援扬州战事,盱眙城富豪频频外迁,则是第三步喽?”虎二有些我是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听
闻此言,朱振的笑容稍微有些尴尬,“哪里有那么容易,张士诚在扬州的战事占尽了上风,根本用不到盱眙的兵马,我这个盱眙县男说句不怕丢人的话,我根本就进不了盱眙县城。所
谓的盱眙兵马撤出盱眙县城,根本就是朱文正他们穿着抢劫来的铠甲,进行的一次军事游行,至于富商频频撤出盱眙,那是因为张士诚在扬州铺的摊子太大,需要的粮草甚多,这些富商成为了张士诚兵马的抢劫对象。
是故张士诚的手下与我一拍即合,故意撤去了军旗,表面上已经离开了盱眙,其实大营里藏满了兵马,而且还日日夜夜抢劫富商。这些富商没有活路,这才偷偷的撤出盱眙。”“
这也是县男的高明之处,”叶兑轻笑说道,“就算是朱沐英与傅子介两位小将军不是马匪的对手,让他们突破了防御进攻到了盱眙,到时候也只是他们鹬蚌相争罢了。”此
时,韩徵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若是一窝蜂选择公开这个信息,与泗州等地的匪徒结成同盟,待实力雄厚之后,再跟我们交手呢?”
“这也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朱振看了一眼韩徵,有些钦佩他的眼光独到,示意道:“若是一窝蜂真的这么做了,虽然我们凭借地势,并不惧怕他们,但是却也限制了我们的发展,说实话对我们是非常不利的。不过人性都是自私而且贪婪的,不到万不得已一窝蜂绝对不会公开这个信息,而且他们没有了周遭村镇的支持,他们的粮食供应自身都不足,更不要说支撑其他的匪盗了。”
“当然,事实证明我的推算没错不是吗?”韩
徵配合的恭维道:“县男见地之深远,谋略之高深,在下佩服。”
“还是韩公子用间用的好。若是没有一窝蜂那边儿源源不断的情报支持,我也没有这个胆量这么做。”
“这还是县男的信任,换做旁人,哪里容得下我为了一个女人胡来。”
朱振立刻正色道:“自古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选择手下你辅佐我,自然不会怀疑你的忠诚。我坚信韩家世代为百姓谋利,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掉链子。”“
主家能这样想,正是证明您深明大义。”两
个人不断的商业互吹,惹得众人哈哈大笑,暗道二人何其无耻。不过这种无耻,却有给了众人无比的安全感。
无耻好啊,越是无耻,越是在这乱世活的安稳。
不过众人也在两个人的对话中,对于朱振的计划越发的有个清晰的认识。叶
兑老先生抚摸着颌下的胡须,点头暗暗称赞,“在姑苏城搅动风雨的小狐狸并不所黔驴技穷,只是比之前做的更加润物无声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统一思想的会议(上)()
众人开怀大笑,朱振的眼神却有些迷离的望着会议大厅。起
先刚上军山的时候,是何等的艰难?外面大军压境,随时有可能面对马匪的报复,而对内,又有那么多的百姓需要安置。甚至连自己连个住所都没有。
自己身为最高长官,不可能真的住山洞,最后没办法选择了这三清观作为临时住所,而自己没记错的话,这会议大厅便是三清观的正殿。
朱振记得清清楚楚,众人刚上山扎营的时候,这道观内杂草丛生不说,还躺着几具累累白骨,衣服已经被蛆虫钻咬的不成样子,阵阵的恶臭熏得人头皮发麻。
姚天禧简单观察,便知道这些人多半是被饿死的。连忙换上那身用来行骗的袈裟,给死人超度一番,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牛头马面认不认自己这个假和尚念得经文,只图个心理安慰罢了。至
于其他人虽然内心悲戚,却也早就习惯了这种场景,这乱世之中,早死之人未必比晚死之人要痛苦。三
清观的配置倒也齐全,正殿前有一铁质的巨大香炉,香炉上锈迹斑斑,看样子是有些年月,只是香炉里的香灰早就不见了,里面满满的污水上,飘着漂浮着树皮和被割成一条条的皮革,以及一些稻米穗子,看来路过的行人曾经在这里煮粥做饭。而
观内的三清神像早就掉光了油漆,成了身体和五官都不全的泥塑,房檐漏了个洞,一束束光线由天而降,洒在神像之上,显得神像格外的凄惨,若是虔诚的信徒肯定会跪地祈祷,希望三清大神莫要怪罪。
众人刚上山,自然要给朱振寻一处住所,这三清观虽然破败,却因为地理位置奇佳,且居于山顶平原中心所在,又有院墙和房屋,勉强算是不失朱振身份,自然成为首选。
众人也没有重塑神像的心思,便将三清大神清楚庙宇,将寺庙重新粉刷,暂时做了朱振的住处。对
此范希尧还碎碎念了许久,骂朱振不尊神灵,怕是要造报应。
不过见朱振将那些没有人照料的老人和孩童接到身边儿,他家的夫人几乎日日熬煮米粥照顾他们的时候,又说若是能让这些百姓过上好日子,他们三位大神受点儿委屈也没什么。
甚至在终南山整日里练剑习武的他,还亲自学会了煮粥,每日里亲自施舍粥米,也不觉辛苦,闲暇时光还教那些孤儿们武艺,让他们强身健体。朱
振就在这三清观见到了太多受苦受难的百姓,见到了太多孤苦无依的老人,见到了太多眼神迷茫,不知道父母为何物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