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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朝阳是背着淮津南动手,钦点了五十多名武卒营的精锐,已经在庭院里整装待。
副官走上前,把调令牌递给他。裴朝阳接过副官手中的调令金牌,沉声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年纪不大的副官点点头,凑到他面前低声说道,“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切都依照大人所言摆布,第一批二十人在林**埋伏好了,等马车一出现立刻动手。第二批在五百步之外的小山丘上待命,作为增援。就算十几个胡人身手再好,也拦不住武卒营专破辽人的长枪和连弩。”
“好。”
城府深沉的裴朝阳已经盘算好一切,宋官子的目标应该是马车里的秘密。这次行动是先斩后奏,如果自己能提前一步拿下马车,淮津南反而能掌握主动权姓宋的失了先机,之后无论他想再动什么心思,也没机会了。
裴朝阳没向淮津南直接汇报此事,也是怕走漏风声。
“行动。”
铁靴的脚步声窸窣,钢铁和坚硬的青石板接触,出了铿锵的金属声响,整齐有序。士卒的右手摁住刀柄,准备好随时出鞘。
月光悄悄爬上柳梢头,惨淡如同披挂在枝丫间的银钩,披甲的士卒融入了黑暗的夜色,向杭州城外的林**奔袭而去。
铁衣凉如水,月色满弓刀。
青衣巷里人烟罕迹,只有一匹马不耐烦的踢踏着青石板砖,马蹄铁与地面碰触,出铿锵的声响。
夜风混合着战马的嘶鸣,卷入原本无声的夜幕之中。
府邸门前停着一辆没有装饰的马车,懒散的马车夫斜坐着,左脚膝盖弯曲放在马车上,撑着下巴,另一只脚与地面悬空,摇摇晃晃,嘴里还不停骂骂咧咧,门内之人等的让他有些不耐烦。
“赶紧走啦,一个大男人磨磨蹭蹭的。”
马车夫见他还在庭院里磨蹭,不禁板着脸多说了几句。
陈仲卿手中挎着一个包裹走出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略微的说了几句失礼。马车夫不想多费口舌,只是催促他尽快上车,嘴里念叨着客人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
宴会开始之前陈仲卿得去见一下那位传说中的叶国柱,不过这一切都是宋官子安排的障眼法。
态度倨傲马车夫是花钱请来的,如果不是两银子的份上,他懒得接下这种活。
陈仲卿掀开帘子坐进去不算宽敞的车厢,然后小声的说道,“走吧。”
老贾站在门边车远去,心中叹息了一声,随即重重的好门,背上木匣子转身离开。
车厢内有些颠簸,陈仲卿坐在里面手却没有半点空闲,他解开了包裹,面的东西会心一笑,然后开始忙碌了起来。
马车夫只听到一层之隔的车帘内传来声响,却又不好回头询问对方在干什么,只好沉默无声,挥鞭让马跑的更快,早点领到赏钱。
刚转过巷角,往宅院走去,还没走完一段路,便听到车帘内的人开口说话。
“停车,先等下。”
前进的车轮声突然中断,片刻钟之后才重新恢复。
深巷之中,四五柄锋利的弯刀着马车身影的出现,街道的转角处,排成一列的死士握紧了手中的弯刀,听着马蹄声由远而近,屏气凝神。
陈仲卿是他们刺杀叶黄巢的关键。这批胡人死士能南下深入到南晋的腹地,背后肯定有一位军师坐阵充当主心骨的角色。杭州的宴会设局太明显,并没有引起他们的兴趣,反而对马车里的年轻人虎视眈眈。摆酒是鸿门宴,马车里的年轻人才是寻找叶黄巢下落的关键。
只要抓住他,顺蔓摸瓜就能找出叶黄巢的下落,再加上对方只有一人,此时便是下手的最好机会。
马蹄声越来越近,左耳几乎能听到马在奔跑时的嘶鸣声。
马车夫吹着口哨,心里还惦记着等下就能领到的那份赏钱,不禁加快了度。早点跑完这一趟,领了钱好回去再喝一壶酒。当马车快要走出漫长的深巷时,突然从角落窜出鬼魅般的黑影,一轮闪烁寒光的弯月在手中挥舞,马车夫还没喊出一声,锋利的刀刃如同镶嵌入皮肤的鹰爪,刺穿他的胸膛,手掌一抖,将温热的鲜血从伤口内喷洒而出。
他吐了一口血,染红了寂静的黑夜,胸膛不断的流淌鲜血,从胸口到腹腔,扯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猩红从这道伤口里喷涌而出,收不住劲。
马车夫表情痛苦捂着胸口,摇摇欲坠的从马车上倒了下去,刺杀的死士伸出手托住他的身体,然后缓缓的放在地面,没有出半点声响。随即回过头,对身后几人点点头。
其他人握紧了刀,准备随时出手。
深巷里一片寂静。
车厢内的人似乎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人包围,身处险境。
最先踩上去的死士缓缓的掀起车帘,手中握紧弯刀准备随时出手,不过当他完全掀起的那一刻,突然瞪大了眼睛。
里面空无一人。
仅有一把固定好的弩箭,对准了他的脸。
树上的寒鸦拍翅而起,飞往远处。
原本系在车帘一角的细绳就被绷紧,在他的手撩起车帘之后,机弩的扳机立刻被扣下,绷紧的弦猛然一松,固定的弩箭瞬间射出。
弩箭在不足三尺距离内,朝着死士射了过去,根本来不及抽刀回防。
当着人的面,弩箭正中眉心,死士人仰马翻,整个人往后倒直接摔在地上,气绝身亡。临死之前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见到这一幕,其余的人面面相觑。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失声喊道,“糟了,我们被算计了!”,。请:
第八十九章 刑讯逼供()
陈仲卿靠着转角处的墙壁,谨慎的伸出头,看了一眼被重重包围起来的北辽死士,眼神平静。半路跳车不是偶然之举,而是深思熟虑之后的谋划。如果当时自己还在车上,或许已经和倒在地上的马车夫一个下场。
捕蝉网的动作再快,也不及死士一刀劈下更快。
枢机司的捕蝉网二十多名斥候围着这背靠背成一圈的死士。机弩和雁翎刀互相配合,对准备了这群北辽死士,刀弩围成的圆圈滴水不漏。捕蝉网与北辽谍子交手多年,知道怎么活捉这群狡猾的狐狸,并且从死士嘴中掏出情报。
负责抓捕的枢机司侍卫长蒙着脸,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先前他对靠墙而立读书人没多少重视,见到枢机司两腿发软的官员多了去了,除了能在官场上勾心斗角内耗之外,丢到其他地方便一无是处。朝廷贵人眼中还不如一个捕蝉网死士来的好使。
即便心中不屑,面对宋官子的贵客,侍卫长站在陈仲卿面前还是卖足面子,抱拳谦卑的说道,“让陈公子受惊了。”
“留活口么?”
“嗯?”
陈仲卿根本意他的安抚,而是转过头冷静问道,“我问你留活口么?现在要从四个人嘴里掏出情报么?”
负责保护和监察的侍卫长一愣,随即点点头,他认为这种事涉及到军情机密,不应该由一个官宦子弟过问,于是打个太极想糊弄过去,“这些事会交给我们枢机司处理陈公子……”
啪。
一个耳光狠狠的扇在侍卫长的脸上,左脸颊有些生疼,对方眼神中短暂停留着惊讶神情。他望向陈仲卿时,看到的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把我至于危险的境地,也是你的安排?
“大局为重。”
“那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家在朝廷的分量,还有在宋官子心中的分量,对吧?”
“但是……”
“如果让人听到枢机司让尚书右仆射次子去做诱饵,险些成为刀下亡魂,作为九千岁身边红人的陈家,会怎么做?”
侍卫长冷汗涔涔,之前宋官子只说是一个好友,却没说过他背后是汴梁陈家。否则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让对方以身犯险。
喉结滚了几下,侍卫长双手颤抖,低下头不敢出声。
“算了,无知者无罪。”
陈仲卿故意叹一口气说道,“我可以跟你做一个交易,我去审问七个人,从他们口中套出的情报你一字不漏的汇报给宋官子,然后你设局的事三缄其口,一笔勾销,如何?”
侍卫长的眼神转动一下,脑海里迅速的考虑利弊得失。
对方提出的要求有些过分,枢机司的审讯不需要经手外人,但是此时捕蝉网已经拿下北辽的谍子,对方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出不了多大的差错,想到这里他点头答应了陈仲卿的要求。
一个读书人,做得再过火也不会到哪里去。
侍卫长在心里自我安慰道。
“我还需要一把刀。”
在侍卫长还没反应过来时,陈仲卿抽出腰带上斜跨的短刀,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步伐沉稳走向死士。
捕蝉网的动作拿捏的恰到精准,弩箭和刀伤都不是致命伤口,雁翎架在他们脖子上,尽管腿上有伤口被强迫的跪下去,但是依旧高傲的仰着头,死死盯着向他们走来的陈仲卿,还有身后戒备死士反抗的侍卫长。
陈仲卿面对着枢机司捕蝉网的几个人,微笑点点头,如同一个儒雅的文士在向他们请教问题,“你们谁懂北辽的语言?”
几个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比较瘦小的人举起了手,小声说道,“我懂。”
“很好,现在我要审讯这四人,你来帮我翻译一下。”
斥候脸色为难,枢机司的审讯不应该由外人来过问。
其中一个拿着机弩的捕蝉网刀客当场质疑,他看不惯眼前书生气浓厚的少年站在他头上指手画脚,这帮都是处理惯了杀人放火的谍子,除了直接负责的上头之外,其他人发话可以一概不听。
“这是我们枢机司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来多嘴。这没你的事了,赶紧走。”
刀客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陈仲卿早点滚蛋。眼下将这帮人送到两浙路枢机司刑讯处进行审讯才是最的事。他敢底气十足,是因为整个南晋都知道他们枢机司背后是权势滔天的九千岁,没有不开眼的蠢货敢跟这帮人光明正大的叫板。
“哦?是吗?”
陈仲卿眉毛一挑,一把拿过侍卫长手中的机弩,朝着出言不逊的刀客小腿扣动扳机。
“啊!”
正中小腿。
一声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撕破小巷的平静,周围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盯着射出弩箭的陈仲卿,他却面不改色,甚至非常利索的装上第二根弩箭。
“我弄死你!”
第一枚弩箭准确无误的射中了他另一条腿,刀客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滚,小腿已经被鲜血染红,流淌在地上的血在月光下看起来格外的刺眼。
其他人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人就倒下一个,而且还是被看似弱不禁风的书生拿下。方才他们还在低声嘲笑,转眼之间文弱书生就表现出果敢的杀伐手段。
“够了。”
侍卫长抓住陈仲卿的手,眯起了狭长的眼睑,他的另外一只手摁在刀柄上,轻拔出一寸刀锋,却被面前的读书人一手摁住,然后压了回去。
年轻人的表情平静如初,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一股懒散的调调,他半蹲下望着面前倒地不起的刀客,一字一句说道,“去,去向宋官子汇报,就说我在这里刺杀枢机司的斥候。去向你的直属上级报告,就说一个汴梁的官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