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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三甲大拇指从刀身上挪开,摁住了刀身,稍稍用力,原本气势如猛虎下山的长刀瞬间被弹开,在半空中划过几道圆弧,最终插在了庭院里。
马蹄声碎,寒鸦声咽。
贾三甲始终未曾后退一步。
宁长戟挥舞着刀,从黑暗之中现身,他眼两柄碧绿如翡翠的寒芒,修长的食指在刀柄上不停的摩挲,压不住血液沸腾的膨胀感。当双青梅之后,他就猜出了来者是谁。
“怪不得宋昭杨平两人会失手,怪不得屋里那小子被人重重包围也丝毫不惧,原来是有贾三甲,三爷这种高人坐阵杭州,难怪他有恃无恐。”
听到贾三甲三个字,粗壮如山的大汉居然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宁长戟听过江陵剑魁的传说,所以双如同碧波的双刀之后就猜出了来人的身份。往前走了几步,长靴踩在阶梯上,有意无意的在拖延时间。方的确没有带剑而来时,他暗中松了一口气,只要长剑在手,没有人是这位江陵剑神的对手,有人传闻他是南晋为数不多的老一辈6地神仙,剑术差不多到了登峰造极开天门的地步。
刀与剑,一字之隔,千差万别。宁长戟八岁开始拿刀,不说是6地神仙的地步,但起码是一等一的两浙高手。
他试探性的说道,“但是我听说贾三爷您是江陵剑魁,今日弃剑用刀,怕是选择不怎么明智吧?”
贾三甲冷声说道,“宁长戟,你也算是活了半个甲子的人了,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为什么叫贾三甲么?”
“不知,还望赐教。”
手势一变,双刀掩于袖口,无锋藏拙。
“江陵刀甲第一,枪甲第一,剑甲第一,是为三甲。”
宁长戟原本平淡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知道贾三甲从来不开玩笑。
“你又知道我为什么叫江陵剑魁么?”
宁长戟这一次连脖子都僵硬了。
“因为我最不擅长用剑,惯用双刀。”
两袖一开,气势如虹,一对青梅出手。
牢房里的对峙已经到了拔剑张弓的地步,陈仲卿却还能神闲气定丝毫不惧,就连秦韶游也怕了他的这份定力。
难道他真的留了后手?
陈仲卿方还在犹豫不决,自顾自的笑着说道,“我知道你爹最近跟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眉来眼去,勾搭的如火如荼。不过这对于我来讲并不算什么。想必你也应该收到了风声,说我回信汴梁之后绝对不会放过你,但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会光明正大的这么说吗?如果我真的要动手,根本就不需要背后搞小动作,往工部那边打个招呼,你就没戏了,所以好好想想,我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你在拖延时间。”
原本脸色苍白的秦韶游慢慢镇定下来,他了陈仲卿的把戏,安慰自己对方只是在延缓时间。
“好,就算我真的拖延时间,你也乎这三两句话的时间,不是吗?”
陈仲卿自顾自的说道,“如果直接打招呼的话,最多就是你们家失去了皇商的身份,不过秦家家大业大,少了这层皮对你们来讲并不至于遭到灭顶之灾。原本我对你们秦家根本没什么兴趣,只不过湖心亭那次事件之后,我便开始留意你了,秦韶游。”
“一个阴险毒辣,敢兵行险招的少爷,这就是你们家最致命的弱点。我知你有杀人心,于是用尽一切方法引诱你朝我出手,打消你的谨慎多疑,我甚至不惜亲自做鱼饵,钓你上钩。因为我知道不这么做,你是不会出面的。”
陈仲卿指向了对方,平静说道,“你在这里,人赃俱获,商贾人家策划谋害朝廷命官之子,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秦韶游气的浑身颤抖,他现在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一切都进行的那么顺利,甚至是按照他的预想往下展,原来对方布下了一盘更大的局,而自己一直在被当棋子使用。
算无遗策。
秦韶游失去了冷静,上前一步愤怒的说道,“你千方百计的要将我们秦家逼到绝境,到底是为什么?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一双锐利如同鹰隼的眼眸盯着秦韶游,陈仲卿语气平稳的说道,“当然有好处了,再说这不怪我,是你目中无人酿成现在的悲剧。秦家那么丰厚的家产,如果不找一个破财还有可能消不了灾的方法,又怎么能让秦老爷出手呢?”
秦韶游气的浑身颤抖,他厉声说道,“难道你千方百计的,就是想要我的家产?但是别忘了,就算我坐实了谋害尚书右仆射之子的罪名,你也吞不下我们秦家的家产!”
“是啊,毕竟不可能因为谋害高官之子,你们家就会被逼的家破人亡,配边疆。何况我父亲刚刚坐上尚书右仆射的位置,也不可能明着扩大打击面,把你家吞下去,毕竟吃相太难但是如果以你为诱饵,引诱你爹出手的话,结局就不一样了。有什么比能亲眼己儿子被杀掉更怒火中烧的悲剧呢。”
“到时候头脑一热做出什么事来,足以让你满门抄斩!”
秦韶游终于知晓了他的全盘计划。
环环相扣,连环计!
尽管人多势众,但是秦韶游居然被吓得后退了两步,他没有想到陈仲卿一开始谋划的就不是自己,而是他身后的整个秦家!
外面传来短兵相接的打斗声,秦韶游整个人感觉如芒在背,被压迫的喘不过气来。
“要是我爹忍下来不出手的话……”
“你爹一定会出手,因为我也像逼你一样的逼他出手。”
位跋扈的富商之子脸色苍白,陈仲卿心满意足的补上最后一刀。
“我的要求很简单,你要动手杀我,我就让你秦家满门上下几百条人命,为我陈家的朝中仕途开路!”,,。请:
第五十九章 男儿到死心如铁()
除了宁长戟一人还没咽下最后一口气,其他人已经流干了最后一滴血。他的胸口炸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半死不活的看着贾三甲往里面走,他现在连爬都爬不动了,只能靠在门边,眼睁睁的看着他往里面走。
人都死了,原本以为有自己坐阵,秦少爷便安然无忧,现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对手的实力,自从小凤雏赵黄陵入朝为官之后,江湖上就没怎么出现过宗师级别的人物,今天看来,这座垂垂老矣的江湖,还是有显山不露水的高人坐镇。
江湖小不去,乱不了。
宁长戟以为贾三甲剑术无双,直到他拿起双刀那一刻,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人之将死,他总会不断的回忆起之前所做的一切,年少成名并没有带给他应有的快乐,在昭烈帝马踏江湖之后躲避官府的追杀,入了秦家当仆,这些年做过不少杀人放火的勾当,有的还是灭门惨案,连七八岁的孩子都没放过。
他作孽,犹可受。
自作孽,不可活。
路都是自己选的,他也怪不了谁,他早就知晓自己的结局,只不过到最后还抱着一丝的侥幸。望着贾三甲往屋内而去的背影,宁长戟没有由来的说了一句,“喂,三爷。”
贾三甲停顿了一下脚步,没有回头,双刀上的血还没有干涸。
“我死了……你能帮我起一座坟么?就在这江边……算是……不情之请……”
他点了点头。
宁长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过喉头却止不住的滚动,腥甜的气息扑鼻而来,宁长戟感到有些冷,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眼皮越来越沉重,听着夜风的呼啸声,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这次是真的累了。
这一睡,便再也没醒来过。
厮杀声由远而近,秦韶游竖起耳朵都能听到刀剑金石碰撞的铿锵声,他努了努嘴,示意屋里的人全部出去阻拦对方前进,留下他和其他两名彪形大汉围困陈仲卿。
“别白费力气了,杀过来的那个人是一个小宗师级别的人物,估计这些杂鱼加上你身边那个高手,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陈仲卿表现的非常平淡,前今天自己父亲从汴梁寄过来的信向陈仲卿提起了老贾的真实身份,这也让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决定以自己为饵,把幕后主使勾引出来。
秦韶游表情狰狞,不想在听陈仲卿废话了,“我死之前,会拉上你一起垫背,就算你赢了又如何?”
招了招手,陈仲卿心平气和的说道,“你试试?”
“给我杀!”
秦韶游终于一声令下,已久的两名彪形大汉扑了上去,高举着长刀向他扑砍而下,陈仲卿已经被逼到了角落,无论如何都躲不过这劈砍而下的两刀。秦韶游甚至可以想象到对方的脑袋被人砍下来的场景。
然而下一刻,形势逆转。
拷问室的左侧的砖墙被一股强大的蛮力撞破,尘烟弥漫之中一个身影了扑了进来,将原本挥刀欲砍的两人直接撞到了墙上,动弹不动。
等到尘埃落定之后,两个彪形大汉直接被两把刀从腹部穿入,牢牢的钉死在了墙壁上。血顺着刀柄往手上流,贾三甲握刀的手慢慢松开,甩了甩一手的猩红,转过身望向秦韶游。
老贾侧过头,依旧是那副裂开嘴褶皱挤在一起的傻笑,语气里却透露出不寒而栗的恐惧。
“少爷,按照您的吩咐,人都死了,没有活口。”
陈仲卿放开了人质,从老贾身后走了出来,望了一眼墙上的打洞,刚好看到室外走廊上的杯盘狼藉,满地尸体。
他一步一步逼近秦韶游,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我说过了,你会死,现在相信了吗?”
秦韶游终于吓得脸色苍白,跌到在地上,慢慢的往后爬,门外的走廊上传来了扑鼻的血腥味,已经没有了声响,他知道人都完蛋了。
这么多人,最后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一向飞扬跋扈的秦韶游今天终于遇到了比他更狠的角色。一个无论何时都是面不改色的年轻人。
如果说词评会的诗赋惊人令人艳羡,那么他的算计和杀人的手段则令人不寒而栗,
秦韶游丢下手中的刀,爬到陈仲卿面前,低声下气的说道,“陈公子,你大人有,就原谅我吧,这都是我的错,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不杀我!我们秦家能给你做一辈子的狗,真的!”
人到濒临绝境的时候愿意放下尊严来保住他的命,秦韶游也不例外。
“做狗?”
陈仲卿冷笑着说道,“想当陈家鹰犬的人数不胜数,你算什么东西。”
秦韶游脸色死灰,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陈仲卿蹲下来,小声的说道,“秦韶游,你唯一做错的一件事,就是不该对我抱着痛下杀手的想法,你们这些富家子弟都飞扬跋扈惯了,糟蹋一个大家闺秀,随便绑一个看不顺眼的书生丢进河里喂鱼,除了靠父辈的显赫财力支撑着你们胡作非为,除了背后阴人的卑劣手段,你们这群满肚草包的富家子弟还有什么本事?”
“你那给我去死!”
秦韶游眼中厉芒一闪,从背后抽出一把短剑刺向了陈仲卿,求生无望之下打算同归于尽,他的手还没有抬起来,就被眼疾手快的老贾一脚踩住手腕,短剑被丢到了一边。
“事到临头,你以为我还会给你机会吗?”
陈仲卿看了一眼行凶的短剑,在看看秦韶游,眼神里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失望。他从短袖掏出了一把刀,抵住他的腹部,一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