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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
赵德言正了正衣襟,神色肃然道:“你们都是聪明人,不用我说,应该也知道,此次征讨逆天者的战斗中,不仅分盟的宗主、长老和执事们悉数战死,连暗影阁的分管宗主、长老和执事也都战死了。那么,按照顺天盟的规矩,大家都当为顺天盟尽忠死战,不得撤退,诸位以为如何?”
能活着,谁会想着去死。因此,这十名统领的脸上都露出了不甘之色,但是,他们却不敢有任何的意见。否则,顺天盟一旦惩罚,谁都无法承受。
“很好!”
赵德言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接着说道:“诸位放心,我将与诸位同生共死,战至最后一刻。我们是为了顺天盟而战,即便我们都战死了,我们的家眷都能不受牵连。诸位想想,若是不战而逃,诸位的家眷都会受到惩罚,不是嘛?放心,只要大家都是英勇战死的,顺天盟绝对不会牵连大家的家眷,他们一定可以安然的活下去。”
“赵堂主,属下等有一点疑惑,不知赵堂主能否给我们解答?”其中一名壮汉,似乎被众人推荐为代表,站了出来。
“自然,只要本堂主知道的,定当给你们解答。”
壮汉闻言,板起了脸,双目一眨不眨的看向赵德言,问道:“那么敢问赵堂主,若是我等战死,我等的家属能否得到盟里的照拂。不说让他们大富大贵,让他们衣食无忧,不受欺凌,不知可能做到?”
闻言,赵德言神情不变,凌厉的目光在十名统领身上一一扫过,而后才道:“我虽然是堂主,却也无法给你们保证。以往战死之人,他们的家属过的如何,你们岂会不知?”
“没错,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我们才要问。”
另一名统领似乎早已忍不住了,等赵德言的话音落下,立马就开口,大声说道:“我等既不是顺天盟分盟的人,也不是那高高在上的暗影阁的人。所以,我们只能拱手献上我们的孩子,或许我们的孩子都不知道他们的爹娘还活着。顺天盟只有需要我们的时候,才会想起来我们的存在,对我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若是我们战死了,我们的家眷能够妥善安排,我们也不会有怨言。但是,我们战死了,我们的爹娘妻儿子女,却要受到其他人的欺凌,赵堂主,敢问你让我们如何能够为顺天盟尽忠死战?”
“放肆,这是顺天盟历来的规矩,你们莫非还想反了不成?”赵德言身旁一名心腹见状,跳出来高声怒斥到。
“反了又如何!”
又一名统领跳出来,赤红着双眼,怒声控诉道:“当初,我一名同乡就是被分盟的人带走执行任务,最后把小命给丢了。但是,让人寒心的是,我那同乡的媳妇就因为姿色出众,竟然被分盟的一名长老给强行带走,而我那同乡的爹娘站出来反抗,他爹被当场活活打死,他娘被打成重伤,长老不让人给她医治,最后躺在床上活活饿死了。赵堂主,顺天盟这样的组织,我等就是反了,那又如何!”
“没错,我们就要反了!”
“不再替顺天盟卖命了!”
“我们带上家眷,躲在深山老林里,顺天盟又能奈何我们怎地!”
或许是这名统领说的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剩下的几个统领也都纷纷叫嚷起来,诉说着内心的愤怒和不满。
“呛!”“呛!”“呛!”
赵德言稳稳的坐在位置上,四周的几名心腹却都拔出刀,目光如箭般盯着这些统领,一场战斗似乎一触即发。
“怎么,诸位是真的打算反了不成?”
赵德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不紧不慢的说道。但是,他语气之中的森冷,十名统领都能感受到。一旦他们回答是,那么,赵德言绝对不会心慈手软。这十名统领很清楚,分盟出来的人的性格。赵德言作为堂主,有着一流武将的实力,他的几名心腹,也都有着二流武将,乃至于接近一流武将的实力。而那十名统领,比之普通士兵的战力稍强,也都有二流武将的水准,若是战斗起来,显然他们是不占优势的。
“哈哈,既想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草吃,哪有这样的道理。”
先前第一个发言的壮汉大笑一声,朗声说道,随后拔出自己腰间的长刀,扣在手中,怒道:“今日,我便反了顺天盟,反正都是要死,那老子就要死的轰轰烈烈,不再窝囊的给顺天盟当狗了,诸位,你们难道想要看着其他人的悲惨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不成!”
“没错!”
发言控诉的那名统领也豁出去了,同样拔出刀,目光扫了一圈,大声说道:“诸位,既然都是死,何不如那位兄弟说的,死的轰轰烈烈,不再给顺天盟当狗。以前,我们浑浑噩噩的替顺天盟卖命,如今,我们可以自己做主一次了,为何还要忍受。况且,外面还有数万弟兄们,他们肯定也是跟我们一样的想法,等杀了赵德言他们,我们就带着弟兄们,领上我们的家眷,天下还怕没有躲藏的地方。即便真让顺天盟找到了,我们也活够本了。而且,到时候我们若是有个一儿半女的,放在别人家中寄养,也能留下血脉。既然如此,为何不跟他们拼了!”
“有道理,拼了!”
“轰轰烈烈的战一次,不管结果如何,老子不受这窝囊气了!”
很快,十名统领都达成了共识,全都拔出自己的武器,热血沸腾的望着赵德言和他的几名心腹。
“哈哈,很好!”
就在这时,赵德言突然大笑一声,并且让心腹们把武器放下。十名统领不知赵德言什么意思,握着武器,警惕的看着赵德言。
“诸位放心,我并没有恶意。”
赵德言轻声安抚了一句,不过,十名统领神情依旧,赵德言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我知道诸位此刻都有疑惑,首先,在这里我先向诸位道歉,刚才的一番作为是为了试探大家。不过,如今看来,大家的心意与我一样,那么,接下来我就开诚布公的和大家谈谈。”
顿了顿,赵德言神情微凝,恨恨道:“其实,说起来我也跟大家一样,虽然我是分盟的堂主,但是,我也不满顺天盟很久了。只是,苦于一直以来没有机会脱离顺天盟,所以一直藏在心中。我相信诸位可能不信,我是分盟的堂主,怎么会不满顺天盟呢?说起来,分盟的人跟你们没什么区别,不过是顺天盟的打手和走狗罢了。而且,你们先前所说的那些遭遇,在我身边的同伴身上也多有发生,所以,我的心情跟你们其实是没什么区别的。”
“这…”
赵德言如此真挚的言语,让十名统领有些相信了。不过,现在是关键时刻,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一旦他们都死了,那外面的士兵可不知道,到时候是什么,还不是赵德言他们说了算。
赵德言微微一笑,并不介意他们的警惕心,继续说道:“大家能够如此小心警惕,我是很高兴的,因为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正需要你们如此。那么,现在我也不妨告诉大家,其实,早在跟你们会面之前,我便已经决定脱离顺天盟了。刚才之所以试探你们,便是想知道你们是否与我一样的态度,如今已经确认了,那么,接下来的计划便可以告诉大家。不过,在此之前,我先让大家见一个人,你们应该会更加相信我的话了。”
不多时,一道身影走了进来,却是李冲。
对于李冲,这十名统领都不陌生,毕竟他是在战场之上干掉李存冒的猛将。而见到李冲,十名统领确实有些相信赵德言了。毕竟顺天盟跟袁常这个逆天者是敌对关系的,大家根本没有坐下来和谈的可能。除非如赵德言所说的,他要脱离顺天盟,那么,眼前的一切似乎就说得过去了。
“这位便是幽州牧麾下卫戍骑兵师的副师长,李冲李副师长。此次,便是由李副师长代表幽州牧与我们协商,如何脱离顺天盟的事宜。”
李冲对着十名统领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虽然赵德言他们准备脱离顺天盟,但是,此前毕竟还是敌对的,李冲短时间内无法给他们笑脸,也是说的过去。毕竟他是一个武将,而不是政客。若是政客,自然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
赵德言见十名统领表情平和了许多,也没有隐瞒,直接说道:“此前,我已经与幽州牧说好,带领诸位脱离顺天盟,投靠幽州牧。诸位的想法我已经知晓了,但是,外面的弟兄们有什么想法,我也不清楚。所以,接下来首先要做的事情,那便是了解弟兄们的想法。我们要脱离顺天盟,诸位应当也知道其中有多大的风险。所以,若是外面的弟兄们有不愿脱离顺天盟的,誓死要跟随顺天盟的,该如何做诸位应当都知道。如今千万不可有任何的心慈手软,否则,你不仅害的是你一个人,而是大家所有人,还有所有人的家眷,明白嘛?”
“是,我等明白!”
虽然有些不忍,但是,不忍很快就被他们给压下了。正如赵德言所说,脱离顺天盟是极其危险的。一旦有人不愿脱离而还留着他,那对所有人而言,都是一场致命的灾难。如何取舍,大家心里都有数。
“记住,一定要确认清楚,不可让他们埋伏其中。”
赵德言严肃的交代了一句,随后继续说道:“等确定所有弟兄们的想法之后,接下来,我们便各自返回属地,去将我们的家眷带上。然后到冀州的渤海郡集中,从渤海郡渡海前往吉林省。”
这时,有一人站出来,不解的问道:“赵堂主,为何我等要前往吉林省?就近躲藏起来,不也是一样的?”
毕竟背井离乡那么远,也不是所有人能够欣然接受。
赵德言也没有不满,耐心的解释道:“我知道让大家离开家乡,前往吉林省那么远的地方有些难以接受。但是,顺天盟的势力如何,大家心里都有数,即便我们躲藏在深山之中,顺天盟也能够将你找出来。既然如此,那为何不找个更有保障的地方。幽州牧说了一句话,便由李副师长告诉大家。”
李冲点了点头,肃然道:“我家主公说了,只要是幽州的子民,他便不会不管自己的子民,顺天盟若是出手,他必定强力的予以反击。”
“好!”
“若幽州牧如此,我等自当誓死追随!”
有袁常这一句话,那么,背井离乡也就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了。毕竟,跟死亡比起来,背井离乡也不是太过艰难的事情。
赵德言等这十名统领情绪安稳了一些,随后接着说道:“而且,我等若是能够集中在一起,也是一股强大的势力,即便是面对顺天盟的高手,我们也不是没有反抗之力。而且,有了幽州牧的保护,我们也不用太过担心。此外,幽州牧也说了,到了吉林省之后,若是不愿集中在一起,也可各自分散生活,忘记过去一切,从头开始;还有,大家也不一定都喜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所以,幽州牧也说了,若是想要从军,经过考察和培训,也可以加入幽州牧的麾下,建功立业,也可成为幽州的官吏,大家都可以选择。跟幽州牧这样的明主相比,顺天盟天差地别,诸位又何须顾虑?”
“没错,我们愿意追随幽州牧!”
“是极,为了幽州牧这样的明主卖命,我等心甘情愿!”
赵德言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