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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便拿阿梅出气,让阿松砍了阿梅拿剑刺死玲珑的那只手,阿梅不从,反过来劫持了老太太,最后上了老太太让人备好的马,将老太太踢到地上上马扬长而去。老太太的腰向来不行,被阿梅一踢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只能躺在床上下不了地了。”红橙道。
“这真是天助我们鸿帮,老妖婆现在是个废人,只等着游城主放人了。”包松拍手大笑。
“嗯,这样看来游府的形势已经大逆转。”宇文成道。
几位堂主尽兴的聊着,除了红橙的那段话,百里凉全没有听进去,心里难过的哭都哭不出来,昨晚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他回想着玲珑的每句话每一个表情,原来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打算,他真是迟钝,当时怎么就想不到这上头来!
“人死不能复生,小百,你不要太难过。”红橙柔声道。
“我只是觉得她好傻!”百里凉总算有些清醒,“我去看看龙叔。”
百里凉呆不下去了,徐禄他们对玲珑的死是无动于衷的,他此时不想听到任何的笑声,红橙便由他去。
龙飞的院子还是那么安静,屋里一星灯火,沈渡正在灯下看着书,龙飞坐在他的摇椅里呷着茶。
见百里凉来了,沈渡忙端凳子倒茶。
“六堂主繁忙啊,怎么有空来看老瞎子了。”龙飞阴阳怪气道。
“晚饭吃了吗?”也就一天没有见,百里凉也不想跟这个老头子计较,何况他完全没有心思计较。
“吃了,都有人送的。六堂主,龙叔这是想你呢,念叨你一天了,从午饭盼到晚饭。”沈渡道。
“你小子乱说,我想啥,我有啥好想的,他就是徐海派来的奸细,是细作,细作你懂不懂,我龙飞会去想一个细作!笑话!”龙飞强调的唾沫横飞。
“锻造营那边开工了,怕是要忙上一段日子。”百里凉没有往日的好脾气,说出来的话无精打采。
“六堂主,你有心事?”沈渡看了出来。
“玲珑死了。”
“游大小姐……死了?怎么回事?”沈渡手中的书一松,从桌上磕了一下再啪嗒落在地上,他也顾不上去捡,追问百里凉。
百里凉便将红橙的话复述了一遍。
“怎么是这样……怎么是这样……怎么……”沈渡呆呆怔怔,嘴中反复呢喃。
百里凉这才知道沈渡对玲珑的情意,却也只能心中叹息。
“红颜薄命啊!小沈啊,来日方长,你要学好本事为玲珑小姐报仇!”龙飞道。
“人都不在了,学再大的本事给谁看!”沈渡的眼泪夺眶而出,冲出了屋子,蹲在他的菜园子里呜呜的哭。
百里凉胸口压抑,他默默捡起地上的书本放好,坐在灯下一言不发。
就在昨晚,也是灯下,他缝着嫁衣,玲珑为他遮风,那样安逸静好的画面此时竟然成了永远的回想,然而他能说什么呢,那是她的抉择啊,就算当时他知道她的计划,怕是也阻止不了她!
过了很久,沈渡的哭声变得沙哑,百里凉看着无云的夜空明月已高悬,便起身告辞往游府而去。
多么熟悉的路径,昨晚她送他回红府,似乎她的声音还停留在耳边,一直没有流泪的百里凉突然泪流满面,脚步滞重的再难提起来,便蹲在路边呜咽。
哭够多时,百里凉晃悠悠的站起身,脚步也不沉重了,但却是轻飘飘的踩不实,走了几步差点连载跟头。
“你是鬼吗?”一个好听的女声迎面而来。
今晚月光明亮,将女人照的清晰明朗,百里凉认了出来,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阿松。
“我是人。”百里凉本不想搭理她,但因为玲珑昨晚提起过这位阿松,他生出警惕还是答了一句。
“原来是六堂主啊,久仰了。”阿松走近了,将百里凉上下打量了一翻,阿松在松梅竹篱四人中应该是长相最好的一个,虽然身材壮实,但一张脸却不胖不瘦,清秀而端庄,“六堂主深夜去往何处啊?”
“我听说了游大小姐的事,前来吊唁。”百里凉道。
“消息倒是传的快,哼,去吧,小姐的灵堂刚刚搭好,你来的也正是时候。”阿松冷笑道。
百里凉不明白她为什么那样笑,不过他无心再搭话,便加快了步子进了游府。
游府的后院此时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喧闹,这与以前每次来时的鸡飞狗跳相去甚远,大抵是那位老太太吵不动了,百里凉觉得很讽刺。百里凉先去了游悬的院子,游悬和红橙尚未就寝,两人全都红肿着眼睛。
“你都知道了?”游悬道。
“嗯。玲珑拜托我一件事,我怕横生枝节,想借大小姐一用。”百里凉道。
“袖儿,你去吧。”
去往废墟之前,百里凉让徐袖在后头暗中尾随,取兵符是件大事,如果被有心人半途截了去,玲珑的一翻心血就白白的洒了。
很快到了昨晚挖地瓜的地方,百里凉来不及悲伤,从灰烬里快速挖出一个包裹。包裹比想象的要大,就那样拿在手上也太招摇了,百里凉将包裹解开来,里边是一方手帕包着的物件,底下是个锦盒,手帕上绣了一个真字,百里凉解开手帕,那物件正是兵符,他又打开锦盒,锦盒内也是一方兵符,不过看仔细了能辨认出手帕中的那枚才是货真价实的。百里凉将手帕重新包好放进了胸口贴身的衣内,这才抱着锦盒走出了废墟。
一路上百里凉没有回头,他快速的往红府而去,他之所以让徐袖帮忙,是因为路上遇到阿松让他多了个心眼。
刚走出游府,百里凉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那人当然不是徐袖,因为徐袖不会跟的这么近。
百里凉又走了一段路,游府已经远远的抛在了身后,而红府还有一半的路程,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他想那人该要出手了。
果然身后响起一阵沙沙声,那是快速移动衣服与风摩擦出的声响,接着一个人影窜到百里凉的跟前,百里凉的直觉没有错,面前的人正是阿松。
“六堂主这么着急就走了,不是说拜祭大小姐的么?”阿松的手上比先前多了一把刺亮的柳叶刀。
“我想还是明日赶早再来拜祭,阿松姑娘拦我做什么?”
“拦你自然是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六堂主最好安守本分,不该你拿的就乖乖的放下。”
“安守本分是你来下定论的?真是笑话。”百里凉不理会她,继续往前走。
“不识好歹,给你留命你不领情,要找死我就成全你!”阿松一刀递出,刀速十分之快,只眨眼之间就到了百里凉的胸前。
百里凉眼看避无所避,正此时后脖子领被人一提,整个人便往后摔去,而阿松的那一刀被来人接个正着,刀与剑相交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俩个人影斗在了一处。
百里凉重重的摔在地上,后背和屁股火辣辣的疼,他也顾不上疼痛,爬起来找到包裹抱在怀里。
阿松的目标是百里凉的包裹,她没心思跟徐袖打下去,瞅准了徐袖的一个破绽,虚招一刀让徐袖去接,人则飞向百里凉,一把抓过百里凉抱着的锦盒包裹,到了手便急速的跑开。
徐袖反应过来要去追阿松,被百里凉拦住。
“别追了,那是假的。”百里凉小声道。
“到底是什么东西?”徐袖不明就里。
“兵符。”
“玲珑竟然拿到了兵符?那真的呢?”徐袖惊喜道。
“在这里。”百里凉从怀里取出来递给徐袖。
徐袖拿在手里一看,赫然就是图州城的兵符,脸上绽放出璀璨的笑容,月色下,那笑容如同夜中盛放的韦陀花,说不出的好看。
百里凉看得呆住,而就在他发呆之时,徐袖将兵符重新包好纳入了她自己的怀中。
“你……”百里凉反应过来,指着徐袖。
“玲珑是让你交给她哥哥的吧,图州城的兵符也只能交给游悬了,我帮你给他便是,你应该相信我的对吗?”徐袖笑道,那笑容美好的让百里凉无言以对。
“可是……玲珑是想让鸿帮拿去交换帮主的。”百里凉道。
“跟老太太交换?不行,老太太太狡诈,我不放心,兵符得来不易,必须交到游悬手里。至于帮主,我明天就想办法救他出来,现在有兵符在手,游佑也死了,老太太身边除了几个丫头就没人了,你放心吧,帮主没事的。”
百里凉还想说什么,徐袖一招手已飘然而去,他只得怏怏的回了红府。
第92章 夜救帮主()
红橙一直等着百里凉的消息,得知兵符被徐袖拿走了,她叫了一声糟糕,立即招来了其它五位堂主商量对策。
“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徐禄怒道。
“你最没资格说这种话,袖儿出生后你关爱过她多少?有你这爹跟没你这爹根本没区别!还有香儿,你管过他吗,你只管跟你的女人取乐,你这个爹也太好当了!”红橙恼道。
“嫂子,我不是来吵架的。”徐禄红着脸。
“没想跟你吵。”红橙白了他一眼,“说正事,玲珑让我们拿兵符跟老太太交换是对的,这样既给了老太太面子,而老太太之后将兵符交给游悬,更能缓和她与游悬的关系。”
“大小姐怕老太太不给游悬兵符。”百里凉道。
“袖儿想多了,游佑死了,老太太拿着兵符有什么用?难不成她要亲自挂帅?老太太虽不满意游悬,但到底那是她亲孙子,没理由不给他。”
“要我说袖儿虽然心重了一点,不过游悬拿了兵符,他只要下个令,帮主就回来了,反正结果一样不就得了。”包松道。
“有这么简单就无须商量了。”红橙转向百里凉道,“你去把朱鸽叫来,这件事得他来办,易早不易迟。”
百里凉去叫来了朱鸽,朱鸽听说是夫人让他办事,睡得正香的他连忙爬起来,外衫都穿反了。
“夫人的事就是我的事!”朱鸽边走边道,“只有夫人看得起我,所谓士为知己者死!”
朱鸽到的时候,红橙让他下去准备丑时夜袭游府,到时她在游府后门处等他的人,朱鸽乐颠颠的去了。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帮主迟早要放回来的。”包松不解道。
“也只能这么做了。”徐禄对红橙频频点头,“我们救帮主是名正言顺,这样游悬就不用得罪老太太而强行放人。”
“我正是这个意思。四堂主,你大概对老太太的身世关系不太了解,所以才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你可知道老太太有个亲弟弟叫齐南山?”红橙对包松道。
“齐南山?北疆王齐南山?”包松如雷贯耳。
“正是北疆王!老太太的名字叫齐南风,齐南风的丈夫也就是游关的爹游庸与齐南山是拜把子的兄弟,齐南风嫁给游庸生下游关后没几年就死了,齐南山心疼这位姐姐,对游关更是照顾有佳,后头游关能当上图州城城主也是齐南山竭力助成。齐南山与齐南风一直往来密切,齐南山尽管已过花甲,但他北疆王的位子却是坐的越来越稳,正北三路现在打的如火如荼,北疆王一直只胜不败,大有一统大北的意思。
所以,得罪了齐南风,等于得罪齐南山!游关死后,游悬跟老太太的关系一直紧张,现在游悬若是以下犯上逼老太太放人,